“屍窟血蛙?!”


    索烈聞聽大驚失色,當真聞所未聞,單聽名字就知道是這是種極其歹毒邪惡的東西!


    說話間,那隻蛙在腹間亂鑽亂撞,索烈感覺胃中一陣翻騰欲嘔,一時之間又怕又難受,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頭上汗珠滾滾而落,情急大怒一掌就要朝荀淩子的天靈蓋拍出!


    這一掌若是真拍下去,荀淩子必定頭骨碎裂暴斃當場,孰知荀淩子不避不躲,反倒哈哈一笑,說道:“大統領若不想知道自己怎麽個死法,你就一掌拍死小民好了!”


    索烈聞聽,手揮到半空生生停下,歇斯底裏道:“老匹夫,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荀淩子慘然一笑,說道:“這是小民三年前在苗疆的血窟古墓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這種蛙專門以吸食人血為生,通體呈血紅色,故而稱之為‘血蛙’!”


    索烈一驚,駭然道:“那剛才的這隻怎地是黑色的?”


    荀淩子又是一笑:“大統領莫要心急,聽小民慢慢說給你聽!小民的這隻血蛙可是非比尋常,它本不出生在古墓中,當地巫師為了將它修煉成血蠱,從小將它放置於血窟中,與死屍為伴,它吃不到活人的血,就隻能吃死人的血,因此久而久之就渾身成了亮黑色…”


    荀淩子神色淡定緩緩說來,反倒像在講一個娓娓動聽的故事。


    索烈的神色卻漸漸暗淡下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其他人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皆是驚駭之色,韋副使罵道:“姓荀的,想不到你心腸竟這般歹毒!”


    荀淩子又是淒然一笑,適才的頹喪衰弱之氣驟然消失,整個人似回光返照一般顯得精神煥發,悲笑道:“狗賊,你害死了我鳳兒,縱使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頭之恨!我就是拚了這把老骨頭也要你償命,用點手段有何不可?”


    荀淩子言罷嘿嘿一聲怪笑,忽然從小腿的裹腿處摸出一把短匕首,直刺向索烈!


    他剛要捅下去,索烈猛一抬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匕首鋒利無比,眼看距離索烈的前胸隻差咫尺,卻再也不能進半步!


    “老匹夫,你找死!”索烈勃然大怒。


    手上力道大增荀淩子當即動彈不得,脖頸又一直被他扼在手心,猶如離開水的魚,隻能張開嘴巴卻是呼吸不得,臉色漸已鐵青。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索烈的耐心已到了極限。


    荀淩子張了幾下嘴巴,想說也說不出話來。


    南宮尋見狀心如刀割拚命掙紮,無奈臂膀被兩名大漢死死摁住動彈不得,隻有眼睜睜看著師父慘遭淩辱卻無能無力。


    忽然,索烈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神色!


    一張原本氣得漲紅的臉竟然一下子煞白如紙,轉而變成了醬黑色,猶如罩了一層厚厚的黑霜。


    周圍眾人大吃一驚,齊齊看向他,忽聽索烈喉嚨裏“噢”的一聲沉悶怪叫,竟一手用力扼住自己的脖子,繼而另一隻手又摸向胸口,緊接著大叫一聲倒地不起靜靜不動。


    其餘眾人無不駭然,心道定是那”屍窟血蛙”起了反應,急忙過來兩個人攙扶。


    孰料一人的手剛碰到索烈的臂膀,索烈反手一掌竟重重拍在了他的胸口,這人猝不及防“哎呀”一聲慘叫,身體已飛出一丈多外重重摔下,當即一口鮮血噴出當場昏厥!


    索烈一掌拍出,又在地上滾了幾滾,幾聲哀嚎之後就麵朝下靜靜負地一動不動,猶如死去了一般。


    其餘觀者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不已,其餘人相互看了看,大聲叫著“大統領”,卻沒人敢再靠近一步!


    良久,這才過來一人小心翼翼過來查看,正是那韋副使,他仔細看過不由得一聲歎息又搖了搖頭,看來索烈是真的無力回天一命嗚呼。


    眾人無不低首肅然,隻聽荀淩子一個人在仰天大笑,剛笑幾聲即被衝過來的兵士拿下,韋副使上去就是一記耳光,怒道:“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不想死的話,就速速交出解藥!”


    荀淩子側目看了他一眼,笑道:“解藥沒有,這姓索的是死定了,副使大人你大可以放心上位,名正言順做你的大統領了!”


    不想韋副使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你殺了大統領,我便會輕饒與你!”


    荀淩子說道:“你和那姓索的同是虎狼之輩,卻是各懷鬼胎相互猜忌,你早想取而代之,如今願望達成又豈能放過老夫?今我鳳兒大仇得報,老夫今生再無遺憾,姓韋的你要殺就殺吧!”


    韋副使陰笑一聲,目露凶光道:“你說的沒錯,如今清道使都是我的人!取你狗命簡直易如反掌,既然你想死,今日老子便成全了你!”


    “韋大人,萬萬不可!殺了他,隻怕就再也沒人能幫我等找到帝陵!”一名手下急急勸阻道。


    韋副使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馬千戶,大統領中了這兩個盜墓賊的詭計,身中劇毒而死,你也是瞧得清清楚楚!長久以來你作為索大統領最信賴最忠實的貼身護衛,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不用我這副使來提點了吧?”


    馬千戶臉色一凜,當即單膝跪地,垂首說道:“請恕屬下魯鈍,還請大統領明言!”


    韋副使聞聽他話鋒轉的當真是快不由哈哈一笑,心中罵道:“你這狗賊平日裏仗著姓索的為你撐腰在兄弟們頭上作威作福,完全不把我這個副督使放在眼裏,如今倒是轉變的真快!”


    “好好好,你過來,我指給你聽!”韋副使說道。


    馬千戶將信將疑,心中忐忑又不能違抗,隻得恭恭敬敬上前屈身傾聽。


    忽然那韋副使手腕一翻,手中的長刀已深深插進了馬千戶的胸口!


    其餘眾人更是大驚,全場鴉雀無聲,卻無一人敢再發聲。


    馬千戶雙目圓睜雙手握刀,眼中呈現出憤怒和不甘的神色,“撲通”一聲倒在韋副使的腳邊,就再也沒了動靜。


    韋副使從他屍體上緩緩抽出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又環視在場的清道夫眾人,朗聲說道:“索烈囂張跋扈作惡多端,當真死有餘辜!由我韋天正接掌清道夫,眾位兄弟勿驚,我姓韋的不是薄情寡義之人!如今天下大災亡命千萬,盟皇失蹤,武林正道群龍無首,罪魁禍首都是那帝陵蠱惑人心,以至於天怒人怨生靈塗炭,這是老天爺給世人的懲罰,也是警告!既然帝陵不屬於世人,我們兄弟又千辛萬苦尋它作甚?何不坐擁我們自己的武林江山,跟著在下開創一番千秋萬代的新霸業,在場諸位都是有功之臣!”


    全場沒有一個人講話,都靜靜地盯著他。


    很顯然韋天正這招殺雞儆猴豎立威信用的極妙,眾人有人暗地不服也隻能就此作罷。


    荀淩子又是一陣大笑說道:“原來有人並不想解救蒼生萬民,隻想做他的九五之尊!怕隻怕這龍椅可不是一般人能坐得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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