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一臉懵逼的望了望正在給清雅運功療傷的夜魄,又望了望在一旁拎著狼腿的打量著的秀溪,再看向君澈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地上的雪歌也不見了,更加迷茫的問道,“小師叔和雪歌去哪裏了?”


    “你這個呆瓜啊!我該怎麽說你的好,你小師叔從你麵前帶著雪歌走過去你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嘍,他們去小樹林了。”秀溪看著他這副呆萌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易木也覺得自己有些傻了,他想肯定是自己還沒有調節過來,為了避免被嫌棄,他索性坐在一旁不說話,大概是有了寄托,他連身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夜魄剛剛喂給清雅的是護住血脈的藥丸,隨後他好運用內功將她體內的瘀血逼出來,雖然清雅傷的很重,體內甚至有大量瘀血,不過對於他來說是可以醫治的。但是像雪歌那樣,體內已經失去大半的血,盡管婉揚她們做過處理,但是效果不大理想,他們還太小忽略的地方太多了,不過對於這種情況他們已經做的很不錯了。如果是正常情況,雪歌此刻應該會因為血液的流失衰竭而死,他剛才檢查的時候卻發現,她的體內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撐著她,他在想君澈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突然他的好奇心膨脹。


    過了一會兒,清雅連續吐出幾口汙血,倒了下去,夜魄接住了她,放在石頭上躺好。清雅隻那麽一瞬間的意識,便昏了過去,此刻的夜魄在她眼中宛如天神一般。


    “小胖子你過來看著點清雅,我去看看樹林的兩個人,那小丫頭昏迷不醒的,我擔心君小澈獸性大發,對她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瞅著她這般模樣,長大了肯定也是個美人,可不能讓君小澈,一時興起給弄死了。”夜魄還是和以往一樣吊兒郎當的說著不著邊際的話,果斷的行動派,瞅著他那無法無天的模樣,仿佛沒什麽能入他的眼,很討厭卻無法生出厭惡的想法。


    隻一息的功夫夜魄便已經竄入山林,消失了蹤跡,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的步伐混亂,身姿有些晃動。


    隨後秀溪也站了起來準備跟上去看看,湊熱鬧當然人多才有意思,是夜魄非要過去看看,我是為了攔住他,免得他打擾你治療雪歌。


    連推脫之詞都想好的秀溪還沒有踏出一步,就讓易木給攔住了,“秀溪姑姑你這是要去哪,雪歌真的是個姑娘?把這麽大隻狼打死的是個姑娘!”此時的易木明顯覺得自己的大腦不夠用,但又迫切的想知道,就硬著頭皮上去詢問。


    “你,你,你是不是個傻的,夜魄剛才都說了,你有沒有好好聽我們講話,一邊去別擋路,一會兒錯過了好戲,我跟你急,有什麽想知道的一會兒你自己問夜魄。”秀溪往左邊挪一步,易木就往左邊移一步,秀溪往右邊走一步,易木就跟到右前方,秀溪有氣又急,“你趕緊的給我讓開,不然我可就要動手了。”秀溪朝著易木比劃比劃了握著拳頭的手。


    “秀溪姑姑,我還受著重傷,你不能打我,再說你也跟過去,清雅沒人照顧了,我一個人在這裏害怕。”易木怕她真的丟下去他去看熱鬧,便耍賴似的抱住了秀溪的大腿,說什麽也不讓來。


    “哎呀!氣死我了,你這個拖後腿的東西,真是不讓人省心。”秀溪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她知道,清雅和婉揚還需要她照看,夜魄那個黑心的還說什麽讓易木照顧,這不是擺明讓這個蠢木頭把她留下,自己去做這見不得人的勾當,一想到她要錯過這湊熱鬧的機會,心裏就很不平衡,想著回頭一定要找夜魄算賬,讓那個死小子知道,他秀溪姐可不是好欺負的。


    夜魄在山林間找了好久,還是沒看見君澈的蹤跡,他靠在樹上喘息著,若是平時就算再找上十幾圈也不成問題,隻是剛才為了救清雅內力消耗太大,導致他現在疲憊不堪,他繞著林子散著步,先恢複一下體力繼續去找他們,他可不想錯過這場好戲。、


    就在他亂轉悠的時候,卻發現了意外的驚喜,他把腳步放的最輕,逐漸靠近不遠處的樹叢,到了樹叢的時候他蹲下身子,把腦袋從樹葉間探出,意味深長的看著正在給雪歌治療的君澈。


    君澈帶走雪歌的時候,之所以來到樹林裏,他有兩種想法,一生一死的選擇,救雪歌他就會元氣大傷,但是棋子保住了,不救雪歌還是會元氣大傷?,但是後顧之憂可除,以往的話他大概會選擇前一種,在弊大於利的情況下,他絕不會損己利人,但是此刻他有點猶豫,畢竟這麽好的一顆棋子,丟了實在是浪費。君澈捂著胸口劇烈反應的靈石,就這麽看著雪歌的生命一點點流逝,這是要放棄她了嗎?過了好一會兒,他感覺靈石馬上就要切斷聯係的時候,他動了,隻見君澈迅速的割開手臂,鮮血隨之流下滴落在雪歌的胸口,和之前一樣她的身體迅速吸食著君澈的血液,原本已經沒有脈搏的雪歌,此刻又有了微弱的跳動。很快君澈便停止喂食血液,他從懷裏拿出那個金色花紋的白底瓷瓶,倒出一顆泛著金色光暈的藥丸喂給了雪歌,隨後他便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往手上纏繞著剛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


    君澈覺得他最近有點鬼迷心竅,老是做著不合常理的事情,就像之前救雪歌,就像後來本來應該取出靈石他卻沒有,就像現在他這般行為,以後靈石恐怕是拿不出來,除非是雪歌死去然後靈石自動從她體內脫離,當然她死去的話他也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的。當然靈石還有一個特殊的含義,那就是君家下一代的傳承,也就是雪歌體力的那一塊是給他妻子,隻有擁有這塊靈石的女人才能生下君家的後代,不過這個意義對他來說沒有意思,因為他根本不想有後代。如果他失敗了,他又怎麽想讓他的孩子肩負這個沉重的責任,一輩子活在祖輩賦予的枷鎖裏,倘若他成功的卸下了這個包袱,遇到一個讓他動心的人,他或許會付出代價殺掉雪歌取出靈石。他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的事,自己嘲笑自己般的想著,像他這般的人又怎麽會有心愛的人,愛這個字太沉重了,他承受不起,就這樣吧,如果雪歌完成了他的計劃,這塊靈石就送給她了。


    之後他重複著之前的動作,幾次以後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夜魄來的時候他剛好在進行最後一次融合,此時的他意識有些散漫,絲毫沒有察覺到夜魄的存在,他專注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夜魄看著君澈做著的事情,神情有些詫異,有些玩味,有些不可思議,最後會心一笑,他想看來這以後大概會成為君澈計劃的一個變數,真好奇他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允許自己犯這樣的錯誤,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夜魄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君澈的人吧,他想到以後折風穀的那幫老家夥知道君澈想做什麽事,估計會直接氣進棺材,原來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麽無趣。


    君澈做完最後一次融合以後歇息了好一會兒,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躲在樹叢的夜魄持續被各種小蟲騷擾著,今天出門剛好沒帶香包實在是一個敗筆,君澈半天沒有動作他實在是堅持不住,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便從樹後麵走了出來,君澈看到出現在他麵前的夜魄,麵色不覺一冷,“你在看了多久。”


    夜魄還是和以前一樣痞痞的笑著說道,“不久不久,不過該看的都看,不該看的也看了,再說咱們什麽關係,那可是生死之交,狐朋狗友,折風雙煞,狼狽為奸,咱們也沒少一起做什麽缺德事。”


    “不要把我歸於你一類人,臉皮太厚不是一件好事。”君澈覺得之前為了敷衍夜魄,跟他一起做了那件事,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人生的敗筆,每次聽到他拿那件事說事他就壓著一口氣,隻是做都做了現在後悔也有些晚,還是直接無視他來的比較自在。


    “瞧你說的,要不是我及時出現,指不定你現在都把她扒光了,這麽大一點你也下的去手,你還是那個溫婉如玉的絕世公子嗎?你得謝謝我,及時阻止你犯下大錯,保護了你的一世英名,有我這樣一位摯友,你上輩子肯定拯救了世界。”夜魄打量著雪歌胸前被撕開的衣服,原本就破爛不堪,無須費什麽力氣,他隻是想借此機會調侃眼前目空一切的君澈,雖然結果是無動於衷,不過也正如所料一般的反應,他也談不上失望。


    “說完了嗎?說完就回去吧,夜深了這裏不安全。”君澈說完便先一步離開了。


    “哎,我說你等等,這家夥你忘記帶走了,你要是不想搬,你告訴我一聲啊,我很樂意為美人服務的,你這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也不怕我不帶上她。”夜魄抱上雪歌很快就追上虛弱的君澈,邊走邊在他耳邊自言自語,要不是此時他沒什麽力氣,他真想一巴掌打暈他,省的他在耳邊聒噪。


    目前在這個世上,能讓君澈破功的也就隻有夜魄了,臉皮厚的連君澈都沒辦法無視他,人生就是這麽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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