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與浮浪記描述的多一致,海中惡獸因劇痛而狂嘯,翻騰起赤紅的巨浪,猛力拍打艨艟船身。


    巨艦險被海獸的衝擊掀翻,甲板因洶湧的赤色潮水而難以行走。


    水手們浸沒在腥臭的洪流中,咒罵著司掌一切元素的諸多神靈,徒勞地將磐岩與利矛向巨獸射去。


    浮浪記的結局是所有船員死亡,海獸帶走了領航歌唱的少女,僅剩船長一人獨活。


    北鬥以及船員們,都聽聞過浮浪記的故事,這是他們小時候啟蒙的作品。


    但他們不相信會如故事結局那般,死兆星號上的人,從來不缺少自信。


    捉浪。


    北鬥一刀橫斬,將海獸暴露的觸須盡數斬斷,槍聲也在此刻響起,擊退了海獸伸來的利爪。


    在場的人都看過浮浪記,知道海獸的弱點是那枚巨眼,要等待海獸浮上海麵時才可以。


    但甲板上的眾人仍然是精神奕奕,沒有傷亡,謹慎的海獸自然是不會暴露自身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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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觸須再生了出來,利爪也繼續揮擊了過來,海獸仍然是打算用這些攻擊來磨損眾人的體力。


    雷電球。


    學自若陀龍王的技能,李聞在空中匯聚了十二顆雷電球,分別擊中了觸須。


    觸須被雷電炸斷開來,剩餘的雷電,傳到了海獸的本體上,海麵再次布滿了紫色的雷光。


    天劫。


    天空中的烏雲正好減緩了李聞的技能消耗,雨下的更大了,而烏雲中醞釀著一道劫雷。


    等到天上的劫雷匯聚好,在戰場的眾人已經經曆了十幾波海獸的攻擊。


    體力幾乎見底,而海獸也是如此,虛幻的身體更加透明,再生觸須耗費了他大量的力量。


    月亮被黑雲遮蓋的時刻,大雨已經停下,狂風不再呼嘯,隻有雷電在轟隆作響。


    海底出現了一個極大的吸力,海獸終於露出了本體,它浮上了海麵,張開了布滿利齒的巨口。


    眾人的站立之地開始滑向海獸那邊,漆黑的巨口如同深淵一般,口腔內傳出沉雷般的低吟。


    “你終於上岸了。”


    李聞找到了絕佳的機會,眼中閃過一絲的雷電。


    風暴的最後一道雷電照亮了天空,海獸巨大的身體被雷光命中,近乎變成了透明般的存在。


    接著,一切複歸黑暗,直到狂怒的咆哮又在黑暗的海麵上響起。


    李聞的捩花刺中了海獸的巨眼,在剛剛雷光閃耀的那一刻,他看見了海獸如礁石般的臉麵上,露出的一抹雪白。


    捩花上附帶著淵水、海石三叉戟、硬渦水刃、雷電之力、螭龍之力。


    這是他最強大的一擊,耗盡了體內的元素力,而海獸並沒有因此死去,反而是舉起利爪和觸須,向李聞攻擊。


    斫雷。


    李聞不是一個人,北鬥從甲板上飛躍而來,一刀刀的斬擊,為李聞排除了危險。


    「與我同詠唱海洋的離歌,我喜悅的歌。」


    「待到海流風向正確時,我將與他別離。」


    「我聽見故主的召喚,源泉正待我歸去。」


    「請記住我與失卻的主人,重複這旋律。」


    「終有一日,你會尋得我,沉睡於淵底...或許在那時,你也已被深暗漩渦吞噬。」


    海獸巨大的身影轟然消亡,露出了一位正在歌唱的少女,隨著最後的歌聲結束,少女也散作了滿天的碎片,消散在這世間。


    戰鬥結束了,飛在空中的李聞,用著魂之絲接住了快落到海麵的北鬥。


    她沒有飛行能力,但也為李聞孤注一擲地躍向空中,這是如阿賈克斯般的戰友。


    像浮浪記般的戰鬥結束了,李聞眾人扭轉了結局,但也隻是扭轉了他們自身的結局。


    真正的故事,發生在久遠之前,那個領航的少女卻是犧牲了自己,拯救了深愛的人。


    那位活下的船長,最終重新出海,對剛剛那隻海獸進行了複仇,將海獸的屍骨打造成螭骨劍。


    隻是,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失去,故事的結尾沒有講到船長的下落,但想必會很空虛。


    飛到甲板之上,與其他船員匯合到了一起,這裏的危險是解除了。


    但李聞仍然記得死靈法師的存在,從空間裏拿出了愚人眾提供的恢複藥水。


    飲下了兩瓶,體內的元素力恢複了40%,效果讓李聞不太滿意,看來閑時還要去做些藥劑了。


    在原地休整了一會,死靈法師仍然沒有襲擊,李聞有了個猜想,或許那個死靈法師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


    讓其他船員原地休整,李聞和北鬥走向了這片海域的最後一個地方。


    麵前是個漆黑的溶洞,那個永不熄滅的火把終於有了用處,李聞舉起來,照亮了溶洞內的場景。


    這裏是個實驗室,從屍骸和骨頭就可以看到是死靈法師曾經住過的地方。


    上麵的筆記也證實了這個猜想,最後留下的日記是5月14日,李聞還在璃月港的那個時期。


    「我終於找到了海神宮的蹤跡,真讓人期待啊,那位海之魔神的故居會有什麽強大的屍骸呢?」


    海神宮...李聞記得是在《絕雲記聞》中的一個片段,內容和古代的祭拜河神差不多。


    獻祭村莊內的妙齡少女,獲得海之魔神的彩禮,一整年的風平浪靜。


    但實際上海之魔神並不是壞人,他在海底建立了海神宮,給送來的少女作為住所。


    故事差不多是這樣,隻不過很多人都隻以為這是個傳說,沒想到還真的存在海神宮。


    不過,經過了螭試煉、無名寶藏、碎夢奇珍的洗禮,李聞也開始相信許多書籍的內容了。


    海神宮麽,等歸航的時候問下鍾離吧,那位死靈法師是無論如何都要消滅的,褻瀆生命是不可饒恕之罪。


    “你的。”


    李聞在看筆記,而北鬥在翻江倒海,尋找著寶藏,她對這些研究筆記可沒什麽興趣。


    摩拉倒是找到了不少,彌補了一點損失,之後都是些骨頭,讓她一陣嫌棄。


    而最後找到的羅盤,就直接遞給了李聞,這是水套中的一件,堅銅羅盤。


    就在這個小東西引導著水流,將他們指引到這個地方。


    或許,除了聖遺物之間的吸引,這個羅盤的原主人可能也想幫助浮浪記的少女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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