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從一輛皮卡車裏走了下來,這裏是美麗的阿根廷巴拉那河的港口城市羅薩裏奧的郊外。在他們的眼前是一處幽靜的墓園,三個男人沿著公墓的草坪往深處走去,“如果你們要找羅伯特先生的話,我想他好幾十年前就在這裏了。”其中一個男人說道,另外兩個人一言不發。


    最後他們在一塊墓碑前停下了腳步,“凱文.羅伯特,1921~1986”墓碑上刻著這樣的字。“阿爾弗雷德.斯奈德。”其中一個男人輕輕地說道,“你真的已經被埋葬在這裏了?”


    “對不起,您說什麽?”第一個提到羅伯特的男人問道。


    “哦,不。沒什麽,我想我們可能必須銷案了。”另一個男人說道,“一件陳舊的搶劫案而已,不過我們還是想看看他過去住的地方。”


    “好吧,好吧。誰叫你們是美國警察呢。”


    三個人坐上了車,開到了市區內一幢公寓前,這是一幢相當氣派的帶花園的房子,阿根廷本地的那個警察翻著手裏的筆記本,“我想在羅伯特或者說隨便什麽名字也好,起碼在躺到那個地方之前他就住這裏。不過現在應該是換了好幾個屋主了,現在的屋主叫......斯蒂夫.科爾,三十多歲的是你們的同鄉,美國人。”


    “那麽你們還想不想進去?跟我們的科爾先生談談?我想應該是找不到什麽話題的才是。”本地的警察問道。那兩個美國警察——當然他們應該是調查局的人,看著眼前的房子,大約在十幾秒鍾之後回答了本地警察,“哦,謝謝。我想我們不需要了。謝謝您的協助,我想我們再呆一會之後就回去了,喔,這可真是白跑一趟,不過能欣賞到羅薩裏奧的美麗景色也不虧了。”本地的警察聳了聳肩膀,“好吧,那麽祝二位愉快。我想要去喝杯咖啡,下午茶時間麽。待會兒見。”


    兩個男人站在欄杆前麵抽著煙,看著裏麵的房子。這兩個人都是中年人了,頭上早已經有了白發,其中一個人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年輕男子,他翻過了這張陳舊的黑白照片,“阿爾弗雷德.斯奈德......”這個人輕輕念著照片後麵的名字,“我們追捕了他那麽多年,結果卻是在這裏結束了。”他對另一個人這樣說,“我想我們需要申請其他的援助,可能需要外交郵包將某些東西送回去,特拉維夫大學我想有足夠的技術能進行顱麵複原。”另一個人將煙頭摁滅,丟進了垃圾桶。


    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什麽美國聯邦調查局的,而是美國的爹——以色列的人。而現在他們就決定在晚些時候來個盜墓的勾當,將那位他們追捕了數十年的人來個幹淨徹底的確認——畢竟現在已經是2015年,距離那場世界上最大的戰爭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十年。“若是那個人還活著,如今也應該是九十四歲的老人了......”照片被收回了口袋裏,他們最後看了一眼那幢房子,房子的陽台上一個金發的青年剛剛走進了房間。


    拿著照片的男子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將煙屁股丟進了垃圾桶,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剛剛錯過了什麽東西,但是想不起來了。他們現在的心情既覺得輕鬆又覺得說不出的奇怪——輕鬆是因為多年以來的追捕眼看就要有個頭,奇怪則是覺得這個罪犯,這個殺害了很多人的罪犯是真的死了麽?在車上,兩個人又掏出了文件夾再一次地看著,就好像過去數十年以來常常做的那樣......


    阿爾弗雷德.斯奈德,通稱“黑狼”斯奈德。1921年7月生於德國慕尼黑,家庭成員是父母與妹妹。其父親是工廠的小管理層,而母親是全職太太,在1929年席卷全世界的大蕭條之中,他的父親在大約1930年的時候失業,同時還有股票投機失敗造成破產。大約在1931年的年初,斯奈德就已經流落街頭成了小小流浪漢,具體當中發生的事情不明(備注裏寫著根據當年他的檔案記錄可能跟猶太銀行家有關)。總之他失去了父母,住宅與妹妹,一個人在慕尼黑的街頭流浪,那時他還隻是十歲的孩子。


    即使是追捕他多年的人,看到這裏也會同情,隻是這一切的結果就是造成了最死硬的納粹分子而已。


    大約在1932年的時候,本地的衝鋒隊的幾位隊員將年幼的斯奈德送進了醫院——他快死了,在街頭上這幾個人撿到了他。在醫院裏衝鋒隊幫他支付了醫療費,同時將他收進了少年營地。在這裏他受到了合適的教育,也活了下來,從此對納粹黨感恩戴德,或者說他在這裏找到了家庭的感覺。這些少年營地有點類似與技術學校,在受到軍事訓練的同時這些孩子也會學到一門手藝,但是更多的是對於納粹黨以及元首的忠誠教育。


    長刀之夜並沒有影響到這些孩子,大約到了1939年初的時候,18歲的阿爾弗雷德.斯奈德加入了武裝黨衛隊的特別機動部隊——身高六英尺的斯奈德金發碧眼,毫無疑問是那種所謂的純種“雅利安人”。而就在這一年開始,阿爾弗雷德.斯奈德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傳奇”。


    他的兵種是摩托化步兵,也就是搭乘卡車或者高檔的251-如果有的話-的大頭兵,由於他一直以來都是在納粹黨的少年團之中長大,所以一入伍就是突擊隊員,文件夾裏就有著一張相貌堪稱英俊的斯奈德穿著製服鋼盔手持98k的照片,當然照片中不止他一人。


    而接下來的是一連串的戰鬥記錄,這小夥子在39年作為特別機動部隊的一員參加了波蘭戰役,然後是法國,在法國他獲得了個人的第一枚二級鐵十字與第一枚黑質戰傷勳章以及第一枚步兵突擊章。即使是不看他後麵的記錄,光是這裏已經堪稱是出色的士兵。而接下來的是一連串恐怖的戰鬥記錄,比起常人要多得多,比起他的戰友們也要更多更多——作為追捕者的男人倒是能理解,斯奈德多次拒絕前往後方休養的原因就在於除了在軍營在前線,他沒有地方可以回去了,也沒有方式來表達他對於救命的恩情的回報。


    伴隨著戰鬥的狂熱的是接下來在東歐的一連串戰鬥記錄......希臘、南斯拉夫,一級鐵十字在這兩場戰役之中被授予了年輕的阿爾弗雷德,文件夾裏還保留了這個青年佩戴勳章的照片,年輕的臉上滿是朝氣與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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