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有很多疑惑需要我們解答,但麵對著已經沉沉睡去的我們,滿腔悲痛的親族們隻能暫時忍耐住悲傷,小心交談起剛才戰人告知他們的內容。


    “從內部將門窗全部堵死了的賓館裏,犯人究竟是如何消失的?”霧江陷入沉思,“是趁著我們因受到暴雨阻擋而無法進入賓館的那段夜晚時間嗎?”


    留弗夫同樣為此感到不解,“昨晚在賓館前我們已經確認了一樓的門窗都無法出入,二樓的窗戶直到被我打破前也一直保持封閉狀態,但我們進入後將整個賓館都搜查過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人……”


    “犯人是從賓館這個巨大的密室中憑空消失了呢,在將朱誌香讓治真裏亞殺害,又襲擊戰人與小白未果之後。”霧江下了結論。


    痛失愛子讓治的繪羽卻像是發狂的母狼,聞言冷笑連連,“沒錯,在我們進來之前這賓館是毫無疑問的密室沒錯,但是誰又能保證,犯人已經從這個密室中憑空消失了?都在這個賓館裏休息,為什麽你們兩個兒子就偏偏平安無事——”


    “夠了、夠了!繪羽姐夠了啊!”


    同樣失去了女兒真裏亞的樓座到現在都沒能控製好情緒,眼中滿是淚水,“都已經發生這樣悲傷的事情了,還要互相懷疑指責讓事態變得更加嚴重嗎?!藏臼大哥死了,夏妃姐死了,難道也是戰人和小白能做到的嗎?!你是失去了讓治,我也失去了真裏亞啊!!!”


    樓座突如其來的爆發讓繪羽氣勢也為之一滯,這位在兄妹間一貫沒有太強存在感的小妹,似乎因經曆喪女之痛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在樓座的一波爆發與秀吉的安慰下,繪羽也聲音低下去不說話了。


    暫且放下犯人如何從賓館中消失這個謎題不管,大屋中藏臼夏妃等六人在密室被害已經是不爭事實,親族們無論誰都不願意去懷疑自己兄弟姐妹是犯人,因此,將疑犯假想為未知犯人顯然更加合情合理。


    在這個原本隻有右代宮家族以及傭人們居住的六軒島上,竟然會混入不知名的外人並讓對方成功行凶,這毫無疑問已經是相當嚴重的事態。


    為了應對不知潛藏在何處的犯人,所有人都隻能待在一起,對於兩人而言相當寬敞豪華的賓館客房,在擠進這麽多人後也顯得局促擁擠了。


    好在我與戰人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在危機四伏不知何時又有下一名犧牲者出現的大環境下,即使已經困乏得不行也無法進入深度睡眠。更別說還有剛才繪羽與樓座發出的爭執聲,已經朦朦朧朧的激醒了我們的意識。


    看見我們醒來,大人們都異常默契地沒有去提及剛才的對話,隻是催促著我們趕快起來收拾東西,一起回大屋中籠城避難,等待通訊恢複風雨停歇。


    話雖如此,但莫名其妙被搬到賓館裏來的我們根本沒有什麽東西可收拾,於是整理了下鄒巴巴的衣服便隨著眾人又回到了大屋,準備籠城直到台風過去,警視廳到來。


    ……當然,無論我還是戰人都無比清楚,台風永遠不會過去,警視廳永遠不會到來,如果不能將魔女的殺人詭計破解,那麽我們永遠等不到風平浪靜海貓鳴泣之時,隻能重複下一次輪回。


    回到大屋後,繪羽轉身對鄉田說道:“送到這裏真是感謝,接下來鄉田你就不用送了。”


    秀吉似乎想說什麽話的樣子,但是想了想卻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對繪羽行為采取了默許讚同的態度。


    鄉田聞言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這是在排斥身為外人的他,頓時苦笑,“我知道了,那麽我就回賓館中待命。各位如果有需要請隨時傳喚我,即使是在這樣的條件下,也必須使客人們滿足。”


    眾人皆不評論,一直目送著鄉田走遠後,繪羽才惡聲惡氣地說道:“還說什麽門鏈隻能從裏麵鎖上……反正傭人肯定有自己的辦法!我看犯人是鄉田!”


    “哎繪羽你冷靜點,鄉田如果是犯人,對我們下手機會很多,可是他並沒有哇。”秀吉:“算了算了,鄉田人都走了我們還是別說了。現在這裏的都是右代宮家的親族,我們可以安全待到有人來了吧……”


    雖然暫時晴朗了一陣,但魔女的陰霾並未從這座小島上散去,台風與烏雲呼嘯著再度聯訣而來。麵對越下越大的暴雨,缺少食物和禦寒之物的我們無法忍耐,連大人也饑寒交迫得皺著眉。


    哪怕很清楚在這種時候貿然行動非常危險,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聯係到外界的擔憂與現在無法避開的饑寒交加在一起,促使他們決定一起出去尋找食物和厚衣服。


    為了防範可能潛藏在大屋中的犯人,我們非常小心地在儲備室中尋找可以利用的武器,並且非常幸運的發現了金藏收藏的兩把獵槍。可以肯定,在確定這是真實有效的獵槍後,所有人都因獲得這一有利武器而大鬆了一口氣。


    作為女子卻身手好過許多男人的霧江掂量著手中獵槍,說道:“我們所有人一起行動,兩把槍,綽綽有餘的安全呢,犯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的。”


    霧江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哪怕明知道魔女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的我與戰人,也對槍支與一起行動產生了莫名的信賴,仿佛隻要一直待在一起就能夠安全一樣。


    然而當我們來到大屋門口的時候,卻齊齊為眼前出現的情景而感到驚懼——氣派的地板上用鮮血繪畫出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而圍繞這個魔法陣仿佛祭獻一般的放著藏臼、夏妃、源次、紗音、南條、熊澤、讓治、朱誌香、真裏亞的頭顱。


    被繪羽所排斥沒能進入大屋的鄉田,也出現在了魔法陣中,以被害者的身份。


    他麵朝下倒在魔法陣的中央,惡魔之錐從他的正臉插穿了整個頭從後腦穿出,角度剛好正對著黃金魔女的肖像畫。肖像畫中的黃金魔女正對著地上鮮血繪製的魔法陣,表情似是讚許,似是嘲弄,肖像畫下的血澆過碑文深深的印在了幸存者的記憶裏。


    貫穿那懷念的、故鄉的鯰之川啊。


    目標黃金鄉的人們呦,順流而下尋找鑰匙。


    順流而下走到盡頭,終會到達裏。


    在這裏尋找兩人開口之岸。


    此處沉眠著通往黃金鄉的鑰匙。


    手持鑰匙的人們啊,應遵循以下所記出發前往黃金鄉。


    在第一晚,奉上鑰匙選中的六名活祭。


    在第二晚,餘下來的人啊撕碎緊靠的兩人。


    在第三晚,餘下來的人啊讚頌吾高貴之名。


    在第四晚,剜頭殺之。


    在第五晚,剜胸殺之。


    在第六晚,剜腹殺之。


    在第七晚,剜膝殺之。


    在第八晚,剜足殺之。


    在第九晚,魔女複蘇,無人生還。


    這之下似乎本來還有幾行字,但是卻因為被凝固的血遮擋住,已經看不出來了,就好像原本那裏的就是血海一樣。


    在這一刻,難以言喻的森冷感覺席卷全身,我的耳邊,隱約響起了魔女的低笑聲。


    “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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