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時期曆經幾代人皇的不懈努力,在軒轅人皇時期終於推翻了天庭,結束了妖帝‘太一’長達上百萬年的統治與壓迫,大陸進入人族統治的階段。軒轅人皇開始將天下劃分為十二州,共一千八百郡。分封天下諸侯,牧守四方。其中功勞最大的幾位,更是受封人王,接受人皇親賜的冠冕,享受萬民景仰,稱孤道寡,威震八方。


    人族的王侯們個個神通廣大,戰功赫赫,做為人族最為強大的存在,在人們心目中就猶如神祇一般。他們擁有著悠久的生命力和強大的實力,是人族最為重要和堅固的柱石。


    並州,天下十二州之一,位於大陸的最北方。林木眾多,一年四季當中有三個季度是被冰雪覆蓋著的,甚至有些特殊的地方終年積雪,即使是炎炎夏日,這個最為炎熱的季節,都不曾融化。


    並州東靠瀚州,西與沙州相連,南方緊緊挨著雍州,是十二州之中有數的貧瘠之地,共有三十六郡,地廣人稀。


    並州邊境,上丘郡,鬆江城。


    鬆江城緊靠鬆江邊上,曆史悠久,可追溯到十萬年之前。城中有著接近十萬戶人家,上百萬人口。在上丘郡內的最北方,也算是小有名氣。


    鬆江城雖地處最北方,一年下來有些地方也能種得上一季糧食,而鬆田鎮,就是這麽一個地方,它在鬆江城境內有著‘產糧地’的美譽。在這裏家家戶戶院落分明,鄰裏和諧,是鬆江城少有的能夠自給自足的鄉鎮,鎮上的陸家更是方圓千裏有頭有臉的豪門世家,傳承悠久,在當地盤根錯節,勢力龐大。


    夜幕降臨,鬆田鎮中萬家燈火,在其中一戶人家的院落內,正聚集著十數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在他們當中有著一個年近三十的壯碩男子,一臉的焦急,在庭院內來回的徘徊著。眼睛卻不時的向著屋子裏的方向望去。方才他們兄弟數人正在院中飲酒,酒正酣時,身懷六甲的妻子卻突然要生了。一陣手忙腳亂,急急忙忙找來了穩婆,可現在都不曾見有動靜。


    “大哥,你就別在那晃來晃去的了,我看著眼暈。”發出聲的是壯碩男子的同胞弟弟,一個看起來有些不正行的青年,見自家哥哥著急,想發話讓他停下來。


    壯碩男子卻不領情,回頭瞪了一眼,沒說話。可腳下卻也一頓,不再徘徊了。隻是手上還不時的揉搓著,暴露出其內心仍然無法安定下來。


    他自然知道這樣幹著急沒什麽用處,可又無法做到安然若素。三十出頭的他,時至今日才準備有了第一個孩子,從二十歲結婚到如今他等了太久,他非常愛自己的妻子,十年來沒有孩子也不曾另娶。聽人說女人的第一胎都是比較危險,此時既擔心妻子的安危,有盼望著孩子的到來,患得患失,五味陳乍,心神不由得漸漸慌亂起來。


    青年見自家大哥越來越急,心神不寧,眼珠一動,有了主意,連忙岔開話題道:“大哥,你有沒有給孩子起名?”


    果不出其所料,壯碩男子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摸著下巴,沉吟道:“這個嘛!我之前也曾考慮過,現如今我們人族稱霸大陸,與海族交戰了數十萬年。所謂大丈夫就應該劈荊斬棘、迎難而上,為我人族建功立業。有朝一日拜侯封王,光宗耀祖,成為我們人族的棟梁,惠澤蒼生。如此,生男孩不妨就以‘澤’為名,生女孩就以‘惠’為名。”壯碩男子雙眼放光,滿臉憧憬。就好像自己的孩子真成了蓋世英雄一般。


    青年聽了他說的話,一臉懵樣,不禁目瞪口呆:“大哥,您可真能想,就咱們陸家傳承萬年下來最高的成就也隻是個金丹。——王侯!那等存在我是想也不敢想。王侯啊!那可是位比,與日月同壽的大人物。”


    話音剛落——


    一聲嘹亮的嬰啼聲從屋內傳了出來。


    不多時,吱呀一聲,隻見門口處一位婦女懷抱著嬰兒,滿臉的驚喜,連大聲道:“阿天,你媳婦給你生了個男孩,是個男孩”


    那個被喚作‘阿天’的,正是之前的壯碩男子,是這個剛出生嬰兒的父親陸天。陸天初聞喜訊,先是一喜,鬆了口氣,沒了之前心慌神亂的樣子。剛要抱過孩子,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麽,急忙向屋裏看去。婦人會意,笑盈盈的連忙道:“宛娘沒事,母子平安。”


    陸天這時才完全放心下來,小心翼翼地抱過孩子。看著這個期待已久的孩子,伸出指頭輕輕地觸碰嬰兒粉嫩的肌膚,直樂得合不攏嘴,一臉的傻憨相。正要抱著孩子走進屋去,院子裏的其他人反應過來,全圍了上去,嘻嘻哈哈的,一邊將孩子給搶過來,一邊推搡著陸天,轟然取笑道:“咱們等了這麽舊連孩子都不給看看麽!孩子由我們看著,你還是進去看你娘子去吧,哈哈--”眾人哈哈大笑,說完也不給陸天反應過來,便自顧自地逗弄起剛剛出生的小陸澤去了,留下陸天麵露尷尬,不知所以。


    “你們看!我這侄子好可愛,粉嘟嘟的小臉,烏溜溜的眼睛,快看!快看!他還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呢。哈哈~”說話的是陸天的弟弟陸佑,也就是方才的青年,平日裏就話多嘴碎,又愛管閑事,沒少惹麻煩,與陸天沉穩的性格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哼,你是他叔叔,我還是他的姑姑呢!”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忽然插話,嬌哼一聲,不管不顧的從陸佑懷裏將孩子搶了過來,不理會眾人的無奈,伸出玉指獨自逗弄著陸澤的鼻子,一直要陸澤喊她‘姑姑’,一邊逗弄著陸澤,一邊咯咯直笑,露出倆顆小虎牙,將少女的嬌憨盡顯無餘。


    而與他們歡聲笑語,其樂融融不同。被少女抱在懷裏的陸澤卻是一臉懵逼,完全摸不清情況。


    “這是怎麽一回事?我這是在哪?”


    “靠—”


    陸澤本是地球上的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在其年滿十八歲的時候,特地獨自一人,不遠千裏的來到泰山慶賀,準備迎接新的生活。登高望遠遠處的景象一覽無餘,直抒胸臆,心情無比暢快,不斷想象著未來的場景。折騰了一天的陸澤隨意找了個地方納涼,困意上湧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沒想到一醒來,發現自己竟成了個嬰兒,還被人抱來抱去的,說著一堆聽不懂的話。感受著他們的魔爪在自己身上摸來捏去的,隻覺得一陣難受。認清現實後,心中一股悲憤之意湧現,“哥長到十八歲容易麽,還沒來得及大展宏圖,幹番大事業呢,不曾想一朝回到解放前,竟然變成了一個小屁孩,不,應該說是嬰兒!”陸澤不情願的扭動著身體,卻怎麽也掙不脫、躲不掉襲來的魔手。


    沒來得及多吐槽一陣,困意就一波波地襲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睡了過去。


    ......


    鵝毛般大的雪花在半空中飛舞,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熟睡的陸澤再次的回到了他父母的懷抱,方才還人滿為患的院落也重歸寧靜,隻留下陸澤一家三口溫馨的身影。秦宛娘望著懷裏熟睡的陸澤,身上仿佛透著一股母性光澤,幸福的靠在陸天堅實的肩膀上,一臉幸福的道:“天哥,我們終於有孩子了呢,你說我們一輩子都會這樣幸福下去嗎?”


    “會的”


    渾厚而堅定的聲音在黑夜中傳來,透露出一股理所應當的意味。


    ————


    白駒過隙,光陰如梭。眨眼三年就過去了,時間對大陸那些高高在上、如同般的大人物們來說自然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到了他們那般層次早已是與天同壽,日月同庚。三年不過是打個盹的時間而已。可對於陸澤而言卻能夠讓一個需要人抱的嬰兒,成長為滿地亂跑、調皮搗蛋的頑童了。


    三年,鎮子上數萬人,幾乎人人都知道了這個搗蛋的小魔頭,比他早出生一兩個月的孩子都還在蹣跚學步,陸澤就已經健步如飛了,滿地亂跑。上能爬樹,下能摸魚。而且從不尿床,早早的就會講話,幸好這片大陸神童什麽的也不少見,否則還真能讓人當成妖孽來處理。在旁人看來,若是陸澤能合群些,沒有那麽調皮搗蛋,那就更好了。


    “合群?”陸澤不屑的撇了撇嘴,要我這個成年人去和一群小屁孩玩泥巴,躲貓貓之類的遊戲,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本來陸澤也沒打算表現的太過出采,隻是後來實在是受不了那些大叔大嬸們的蹂躪,就表現的稍微出眾些,逃離了出去。為了‘報答’他們的照顧之恩,平日玩耍的時候陸澤自然也同樣‘照顧’了回去,於是鎮子上雞飛狗跳的事就一件一件的冒了出來。攪得他們氣得牙癢癢。


    說實在的陸澤有這麽多的叔叔伯伯、姑姑小姨,內心其實也是蠻高興,畢竟親情可是原來在地球享受不到的東西。如果說剛剛重生那會陸澤還有些留戀之前的世界,那麽現在經過了三年的生活他已經喜歡上了這裏。所以他也樂得把自己當成一個小孩子,該吃吃、該玩玩,重新體驗一番童年生活。肆意妄為著。


    ......


    顯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他所願的,陸澤的父母,陸天、秦宛娘此時就在憂心著。


    “宛娘,小澤這麽不合群,又整天胡鬧。我覺得不是個辦法!在這麽下去遲早養成個輕浮浪蕩的性子”陸天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對著一旁的秦宛娘說道。


    “我也知道不合適,可還能有什麽辦法?”秦宛娘白了陸天一眼,臉上也同樣麵帶憂色。


    陸天想了想,忽然一喜,忙道:“要不讓他跟我學武吧,保準將他的性子給掰回來。”


    “練武我倒是不反對,還能強身健體,隻是你確定小澤這個年紀能習武了麽?我怎麽聽說要習武至少也得到六歲啊!”秦宛娘沒好氣的回了陸天一句。


    “啊!那你說該怎麽辦?”


    秦宛娘略一沉吟,說道:“有了,要不我們讓他學文識字吧。”說完覺得想法不錯,很是高興,頗為自得的看了陸天一眼。


    陸天一怔,欣喜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將來小澤要習武也不免不了識字,小澤這麽聰明去識字正好,還可以順道收收心、磨磨性子。”


    兩人商量出滿意的結果,心裏的擔憂頓時放下。麵上也重現容光,隻等陸澤回來就宣布這個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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