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天,雪花簌簌的落下。


    庭院中早已經布滿了白皚皚的雪,大雪將陸澤和陸天兩人之前弄得亂七八糟的痕跡全都給遮掩住了,望著天空,今天又將是一個飛雪彌天的日子。


    第三式,隔山打牛。


    第四式,雲山霧繞。


    ......


    第九式,天山易撼。陸澤的身影在庭院中,來回閃動,滿天的飛雪都不能影響其一絲一毫,他的拳勢時而凝重如山,如同身陷大澤不能自拔,時而又如山崩地裂,擋無可擋;過了一會兒又好像霧裏看花,看得極不真切,可轉瞬間又變得氣吞山河,似能打碎天地,威勢滔滔。


    陸天在一旁麵無表情的看著,然而緊握的拳頭還是出賣了他,暴露出他的內心絕不同於表麵上的平靜。確實,陸天此時的內心極不穩定,甚至可以說是波濤洶湧。


    原本他隻是覺得陸澤的天賦極好,打算試探試探他的底細,想看看他能學會撼山拳多少式拳法,所以便一次性把所有的招式全都演練出來。


    可萬萬沒想到,陸澤的天賦竟驚人到如此地步,簡直可以用驚才絕豔來形容。僅僅一遍,他僅僅將拳法演練了一遍,陸澤就將整套撼山拳給全部學會了!要不是看著他拳法銜接有著明顯的生疏,不夠純熟,他都要懷疑是不是陸澤之前就有學過這套拳法了。


    撼山拳有多難學,陸天是知道的,他當初還是淬體境的時候,練的也是這套拳法,當時他可是學了將近三年,花費了無數的精力和心血才將其練得純熟,直至第五年才達到小成境界。


    甚至到了如今也不過是剛剛大成而已,距離圓滿的境界還有著一段不小的差距,畢竟這玄階武技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威力巨大的同時,也是出了名的難學。


    陸澤不知道一旁的陸天內心深處掩藏著的震驚與波動,仍在一板一眼的苦苦練習著他新學來的撼山拳。哪怕是大雪紛飛,寒氣襲人,仍舊無法阻擋他內心的火熱,無數的汗水蒸騰而出,化為陣陣霧氣,衝天而起。這種狂熱的感覺還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心馳神往,從上而下,由內而外全都無比暢快。


    “痛快!”


    陸澤一套拳法打完,吐出一道氣箭,射向前方。這時他感覺全身熱乎乎的,血液都要燃燒起來,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無不在冒著熱氣,止也止不住。


    這一套拳法打下來,還真是暢快淋漓啊,這撼山拳真不愧為玄階武技,威力極強,有著開山裂地的威力。陸澤親身體會到了其中所蘊含的強橫霸道的力量,撼山之名絕無半點虛假。


    “澤兒,你這‘撼山拳’算是學會了,隻是拳腳還不夠純熟,招式銜接之處還有些斧鑿痕跡,落了下乘,日後還需得勤加練習,不得怠慢。”陸天這回也算是服了,自個兒的這個兒子天賦實在妖孽,這套撼山拳學下來竟都沒花到一個時辰,想想自己當初學的時候竟用了整整三年,還自我感覺良好,現在想想感覺都學到狗身上去了。


    還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越想越覺得心裏堵得慌,現在他總算明白陸十二當初的心情了,這小子要不是自個的兒子,恐怕現在自己也要忍不住狠狠地殘忍地‘虐’上一番了,好好吐一口惡氣。


    自覺自尊心受不了,麵子上掛不住,隨意閑扯了兩句話後,又繼續說道:“今天就教到這吧,往後這些天你就好好的將這套拳法練純熟來,不過,也不必太過心急了,慢慢來一招一式全都練得了然於胸。”


    “嗯,我知道了,父親!”陸澤現在高興的很,學會了這套撼山拳,他對未來的憧憬不由更勝往昔,別說是勤加練習,就是讓他沒天沒夜的練,估計也甘之如飴。


    陸天默默的離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


    ————


    陸澤仍在院中練武,現在的他可以說是正在練武的熱頭上,對於練武有著極濃極濃的興趣和熱情。


    在陸天離去後,他僅僅休息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就又投入到撼山拳的練習當中了。


    世上沒有不流汗水的成功,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學會是一回事,能不能純熟的運用,才是關鍵,所以苦練還是很有必要的。


    沒理會那漫天的飛雪,陸澤照著拳法的招式,一招一式的練起來,細細的體會其中所蘊含的‘勢’。陸澤可沒忘記玄階武技的核心要旨,就是‘勢’,勢成則招順。


    之前他也不過是草草的練了一遍,對其中所蘊含的勢沒有好好的體會,現在正好重新細細體會一番,好琢磨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新的領悟。


    撼山拳是陸家先祖陸子由觀雪域郡‘天山’忽有所悟,費盡心血創造而成。雪域天山是並州名山,高萬仞,連綿數萬裏,龍蛇起陸,如同一條巨龍,橫亙在整個雪域郡,自西向東,萬古長存。


    陸子由觀天山而感其壯麗,難以撼動,這時忽而靈光乍現,得撼山拳精要,旨在撼動天山,也有人定勝天,不屈不撓之意。


    陸澤細細體會其中的拳勢,漸漸有感,招式之中的僵硬死板也不斷變得圓融如意,有了一絲如指臂使,招式也逐漸爛熟於心,不再有那種生硬的感覺。


    陸澤懷著一顆火熱的心就這樣一招一招的練下來,從第一式拳重如山到第九式天山易撼,每一處招式都力求完美。在他心如明鏡的映照下,招式當中哪怕有一絲不和諧或是僵硬之處,他都能在第一時間知曉,並作出改變。


    不過也正是他這種吹毛求疵的練法,讓這撼山拳進展變得極為快速,很快的就從一個拳腳生疏的初學者變成一個武藝頗精的青年武者。


    一整天下來這套拳法被他反反複複的練了數十遍,每一個動作,每一式拳法,都可以說是練入了骨子裏,成為身體不可磨滅的本能。


    撼山拳終究是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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