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網球部排位賽,網球重重地砸在對方球場中,中學才開始接觸網球的柳生,實力也不容小覷。天氣漸漸轉熱,已經開始聞到點夏天的味道,在場邊擦著汗的少年們喝著水休息,討論著剛才的賽事。


    “柳生前輩好厲害!注意力好集中,對手完全沒有可趁之機。”切原睜著綠色的貓眼興奮道。


    6—0


    丸井嚼著泡泡糖,含糊不清地說道:“絕對受刺激了,那個吧,一定是那個。”


    “那個是哪個?”切原轉頭疑惑地問道。


    丸井上前勾著切原的脖子,後者熱得哇哇大叫,他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赤也,童貞的你還是不要了解比較好,那就是潘多拉的魔盒。你的腦袋裏隻要有網球,遊戲,英語就行了。”


    在部活室換衣服的時候,意外看到柳生身上的曖昧痕跡,早就是中三生的他們當然不可能不清楚,猜測著他交女朋友了,追問對方是誰時,一向紳士的柳生隻是冷冷地關上衣櫃門,不發一言。


    看上去超可怕,一點也不像是在戀愛。對於中學生的他們來說,戀愛應該是超甜蜜的,但他那個模樣怎麽看也和甜蜜沾不上邊。


    丸井湊到仁王耳邊,手擋著唇,小聲問道:“為什麽他不高興啊?”


    仁王難得收起嬉笑,正色道:“大概是在懊悔自己是個笨蛋吧。”


    “哈?什麽意思?”


    仁王瞥了眼丸井,涼涼道:“你的腦袋裏也隻要有網球,甜食,弟弟就可以了。”


    無視掉丸井的跳腳,他將視線轉到正走向場邊的柳生,對那樣的女人付出真心,我一定是笨蛋吧,他肯定是這麽想的。


    是吧,搭檔。


    清水拎著老師交給她的學習資料來到金井綜合病院,去請假的時候意外被委托了這個任務,她隻得順路帶給幸村精市。敲了門久久沒有回應,打開病房門,裏麵空無一人,隻有窗台上的幾盆雛菊顯得死氣沉沉的病房還有些生氣。


    她向路過的一個護士詢問了他的去處,踱步來到醫院天台,幸村一人坐在長椅上。


    “幸村同學,給,學習資料。”清水抬了抬手中的袋子。


    “啊,不好意思,清水同學親自來送,我還真是意外。”幸村轉頭,微笑道。端正秀氣的長相,溫文爾雅的氣質,哪怕穿著病號服,身患重病,也不顯得狼狽。


    清水沒理會他的話中有話,將袋子放在長椅一邊。


    “清水同學是從學校過來的吧,學校最近怎麽樣?”


    “學校嘛,還是老樣子。”清水語氣平平地回道。她原本想放掉材料就走,但是幸村看上去有繼續聊下去的打算。


    “不,我猜學校的景象一定很壯觀,因為清水同學很受歡迎的緣故。”幸村想起以前學校中的景象就忍不住彎起嘴角,每年開學初,對她一傳十,十傳百的美貌,總會有很多人來到他們教室外的走廊,或者在教室後門張望。


    她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的模樣就像是畫一樣,窗框就像是畫框一樣。


    “那些人啊,都是些擅自喜歡我的家夥,嘴上說著喜歡我,但是沒過幾年一定會忘記我。”清水嘲諷地笑笑,“我最多成為他們以後炫耀的談資,聽我說,我和那個清水綺羅一個中學,這種喜歡,真是笑死人了。”


    碧綠色的眼眸看了眼少年若有所思的神情,清水蹙著眉,“幸村同學是不是對我這個人有所誤解,不要因為我的作品再來評判我這個人。”


    “嘛,我也算大概了解清水同學是怎麽樣的人了,清水同學很直接,不像日本人那樣委婉,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些都表現在臉上,也從來不會勉強自己,真的很讓人羨慕呢。”幸村轉頭看她,陽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碧眸像是剔透的綠寶石一般澄淨,如果不靠近她,是無法知道她是個怎麽樣的人。


    “為什麽要掩飾自己,人沒有辦法永遠隱藏自己的本性。”


    “如果要用色彩來形容人的話,清水同學給我的感覺是灰色的。”幸村開口道。


    非黑非白,穿插於黑白兩色之間,有些暗抑的美,她有點單純,有點寂寞,有點空靈,捉摸不定。


    黃瀨涼太來到化妝室的時候,君島育鬥正在翻看那本娛樂八卦雜誌,他從雜誌上抬起頭打了聲招呼,“黃瀨君,好久不見。”


    “君島前輩,你好。”黃瀨找了個他旁邊的位置坐下,看了眼雜誌封麵,“君島前輩竟然沒有封鎖掉綺羅醬的這條緋聞,這是不是代表你們分手了?”


    “我們從沒交往過,何來分手這麽一說。”君島揚起唇角微微一笑,禮貌得體。


    “在我麵前就不要說這種假話了。”琥珀色的眼眸冷冷地瞥了眼淡然的君島,這可是撬他牆角的人啊。


    “這是真的,說到底,你或者我,不過是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獵物中的一個。”君島察覺到黃瀨略顯吃驚的神情,他推了下眼鏡,“我問過她的理想型。”


    “誒?是怎麽樣的?”黃瀨不免好奇。


    “帥,有錢,女人選男人,當然要看對方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實力。那種理所當然的話。”君島笑了下,“一點少女的憧憬都沒有,她成熟的可怕。”他看了眼黃瀨,“我猜她最後應該會挑一個對她最有利的男人結婚,或許是迷戀她到死的男人,或許是有錢有勢的男人。但是就算這樣,她也依舊掩蓋不了她的本性,和其他人保持不倫關係是遲早的事,我想沒有男人能抗拒這樣的尤物。”


    黃瀨艱難地咽了下口水,皺著眉,“這樣子,君島前輩無所謂嗎?”


    “啊,你說這個,黃瀨你果然很年輕,你想要的戀愛是對方全心全意地喜歡你嗎,那樣子的話……”他打量了下黃瀨,“你遲早也是會膩的吧。”


    是這樣嗎。她不喜歡我,她不在意我,在意這些的我才開始明白喜歡是怎麽一回事嗎,黃瀨忍不住想到。


    “有人逼你一定要去喜歡她嗎,沒有吧?你在挑女孩子陪你逛街的時候,一定也會想這個女生長相啊身材啊還可以,但是無論再怎麽挑選,最優的選擇,不用多說,一定是綺羅吧。”


    金發擋住了琥珀色的眼眸,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的時候,會忍不住做比較,沒有一個固定的對象,在女生中不斷摸索著,如果有人讓他覺得特別他會短暫地停留下。原來我在做的事情其實和綺羅醬沒什麽兩樣嗎,黃瀨自嘲地揚起嘴角。


    “況且,感情的世界又不是非黑即白,這中間還有捉摸不定的灰色地帶。”


    “君島前輩還真是清醒。”黃瀨回想起綺羅的一句話,對現在的黃瀨來說還太早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醫院天台,清水對他的評價皺了下眉,“有設計師形容我是繆斯女神,就算是顏色也要用粉藍或者薄荷綠吧。”


    “不要生氣啊。”藍紫色的眼眸閃現出些許笑意,“清水同學,今年湘南的花火大會,要一起去嗎?”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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