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的話說得很直白,江南眾人自也聽得清楚不過。在人家心裏,不管你公主再怎麽好,他隻要這商賈之女,連收來做妾都不需要。


    這一句,已經把正副使臣所有的話都給堵住了。他們隻覺得受了天大侮辱。


    沈壽更是氣得全身顫抖,拂袖而去。


    而幾個水軍將領倒是覺得,這事本來就談不攏。人家自己有老婆,你讓別人休了妻子再娶,除非是一心貪圖富貴的背義之徒,正常人誰能幹出來這事。


    何況人家梁山兵強馬壯,需不需要咱們這個盟友還兩說。


    汗顏的向柴進拱手告辭。


    李助笑著問道:“這些讀書人,怎麽老是喜歡出餿主意?本來還有得談,現在全氣跑了。”


    杜嶨起身打趣道:“這還得多虧軍師您發火啊,咱們酒菜可都準備好了……”


    柴進笑道:“他們走他們的,咱們接著喝。”


    眾人聞言齊聲叫好。


    吳用出言問道:“那些糧食要不要扣下來。”


    柴進看向得了消息特意趕過來的李應,看他心裏怎麽想的。


    李大莊主忙道:“還是別為了這點東西,結下死仇為好。”


    柴進點點頭。又看向李俊道:“既然回來了,多呆幾天再回去,正好有些事情要和兄弟說。”


    李俊笑著應下,問道:“那江南這些人,誰送出去?”


    柴進聞言對後麵說道:“張順兄弟,辛苦陪你兄長去趟登州。”


    ……


    後山的李懹家中,顧大嫂笑容滿麵的走了進來,爽朗的道:“我就說夫人莫要信這些,大官人世間英豪,哪裏會做那不義之事。”


    一旁的仇瓊英和錦兒也是一臉理所當然。


    而扈三娘聽她說完,心中長籲一口氣。


    雖然她也一萬個相信自己這位同床共枕的官人,可當時一聽說方臘要來結親,並將公主許配。心裏還是沒來由的一緊。


    說到底,士農工商自家最是末等。雖然那方臘也是窮苦百姓出身,可畢竟人家已經是占據數州的梟雄。不管是地位名望,還是對於山寨未來來說,都比自己這個扈家莊大小姐要高出太多。


    前些日子回家給老父親賀壽,自家爹爹與兄長都是再三詢問,肚子可有任何動靜。他們平時雖然嘴上不說,心裏肯定也是著急的吧。


    下意識的雙手摸了下小腹,又看向對麵小錦兒那漸漸隆起的肚子,忍不住也是鬱悶起來。


    ……


    而被柴進一句話氣得下山而去的沈壽、包道乙剛出水泊,又覺得自己太過意氣用事了。


    哪怕結親不成,可這結盟之事還是可以談的嘛。怎麽就被柴進一句話給氣得亂了分寸呢。


    現在已經進入濟水,那梁山就派了浪裏白條張順護送,也沒一點挽留的意思。真是急煞人也。


    沈壽道:“天師,咱們誇下海口而來,可要這般落魄回去,怕是有負聖公所托啊。”


    一旁的成貴聞言心中暗罵:這鬼主意是你出的,剛才第一個發火走的也是你,現在倒是著急起來了。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肚腸不幹淨,總喜歡占個小便宜,卻還想著要別人感謝你,真是討人嫌。難道就不能打開天窗直接談麽。


    和費保對視一眼,懶得開口,反正自己就是有護衛之責,將來怪罪也落不到自己頭上。


    包道乙也是一臉苦澀的道:“不想這柴進就是一個金玉其外的草包,根本不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如果不與咱們結盟,等將來朝廷騰出手來,他梁山還能有好日子過?真是枉費諾大名頭。”


    沈壽點頭認同道:“天師所言甚是,在下也未想到柴進會舍得咱們這個盟友。”


    張橫一直覺得這本來是自己立功的機會,卻被這兩個狗屁天師文人,搞得半途而廢,心頭正是鬱悶。


    聞言終於忍不住道:“二位大人,柴大官人並沒說不願結盟,隻是不願意結親而已啊。”


    他還有句話沒說:是你們要占他小便宜在先,別人罵咱們幾句不也是活該。


    成貴和費保見張橫已經開了口,而這兩位大人為被他說得麵露不滿。忙開口幫腔道:“二位大人奉聖公之命,本為還糧結盟而來,如今盟友沒結成,連糧食都沒還。就這麽回去怕不好交代啊。”


    沈壽見這幾個將領皆是如此說,心中雖然有氣,卻也不好太過得罪,看著包道乙,問道:“天師可有何辦法?”


    包道乙略微思索道:“不如先留下來,再做計較。”


    費保道:“咱們都出大湖了。去何處落腳。”


    “沿岸就是東平府壽張縣,咱們就在此地落腳。”包道乙道:“請張橫將軍轉告令弟,就說咱們將該還的糧食物品卸於壽張縣。”


    沈壽讚道:“軍師妙計,先拖延幾天再做打算。想來他梁山知道咱們沒走,應當會派人過來的。”


    ……


    “扈兄,你可知道這夥人是來幹嘛的?”辛讚急匆匆的趕回縣衙。


    扈成見過去接手糧草的辛讚這麽快就回來了,笑著道:“張順兄弟不是說,這是來還李莊主糧食的麽,難道還有蹊蹺不成?”


    辛讚拉他到一邊,小聲道:“剛才小弟同水軍指揮使閑聊,才知道還糧隻是其一……”


    “他娘的,欺人太甚了。”


    聽辛讚說完始末,飛天虎扈成勃然大怒。自己就這麽一個妹妹,而且全家興衰榮辱皆係於身。怎麽能看著別人欺負到家門口來。


    “難怪張順隻和咱們說了還糧一事。”辛讚也是扈家的遠房親戚,此時也是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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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成忍下怒火,問道:“大官人是何態度?”


    “兄弟勿憂,聽水軍兄弟說,是被大官人和李助軍師大罵而回的。”辛讚道:“小弟猜測,該是想以還糧的名義再拖延些時間,好商討結盟之事。”


    扈成點頭道:“那好,既然他跑我壽張縣來了,咱們也不能讓他過的安生。”


    辛讚忙勸道:“可莫要做得太過了。免得到時候不好收場。”


    扈成笑道:“兄弟放心,將他們尋個地方扣一段時間,餓他們幾天再說。”


    “他們也有一兩百人,咱們縣裏怕是不好控製啊。”


    “無妨。”扈成道:“白毛虎馬勥兄弟就駐紮在南邊,我去請他幫忙。”


    說完一個人取了匹馬,往南而去。


    待馬勥聽清原尾,這第一個往扈家莊提親的白毛虎哪裏能忍。


    拍著胸脯道:“扈成兄弟盡管放心,這群鳥人敢來梁山裝大個,看老子怎麽折騰他們。”


    扈成忙道:“兄弟切莫做得太過。不然反而適得其反了。我也隻是想替妹子出口氣。”


    馬勥笑道:“那我曉得。你去安排地方,我待會自領軍前來看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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