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


    食堂裏,仍然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白拿鐵等到小雨醫師,兩人一起打飯,一起找個角落,相對而坐。


    今天的夥食,每人兩個大饅頭,一碟鹹菜絲。


    小雨醫師拿著大饅頭,吃了一根鹹菜絲。


    “四號避難區,每餐都有鹹菜?


    “昨晚的花生米,好像也挺鹹。”


    白拿鐵思量片刻。


    “應該是因為……這邊武道家更多?


    “武道家們每天都在操練,都要流汗,所以需要填飽肚子,需要補充鹽分。”


    兩個人看看餐廳裏,其他人都膀大腰圓,滿臉精光。


    都感覺,這種說法很有道理!


    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起天來。


    白拿鐵說說自己遭遇的坑爹訓練,讓小雨醫師目瞪口呆。


    小雨醫師則興高采烈,說自己跟隨醫師婆婆,學到一種新的藥膏。


    ……


    食堂裏絕大部分,都是叁分隊、四分隊的武道家。


    叁隊長和四隊長,相對而坐。


    兩個大漢吃饅頭,感覺沒吃幾口,饅頭就無了。


    “唉,這玩意兒,真不撐吃。”


    “沒辦法,按人頭分配,一人兩個。吃不飽,又能咋辦?”


    叁隊長突然愣住,悄悄用下巴,指指旁邊一桌。


    四隊長看過去,卻見一男一女對坐。


    “是白拿鐵?


    “我和他一起做過任務,我認識他。”


    “哦,原來他就是白拿鐵。”


    這段時間,整個鎮守官組織,幾乎都聽過白拿鐵的大名!


    是誰倒也無所謂。


    關鍵是,白拿鐵吃著叁個饅頭。妹子隻有一個饅頭。


    這說明什麽?


    說明白拿鐵這個無恥的家夥,在吃妹子的饅頭!


    ……


    吃完飯,白拿鐵還是去打一桶水,洗了個澡。


    房間裏,白拿鐵解開衣服,看自己皮膚。


    身上的汗水洗掉,但傷痕卻洗不掉。


    被狗咬過的地方,都有紫色淤血牙印,密密麻麻,一摸就會痛。


    “雖然沒破皮,按理來說問題不大。


    “可是……這血瘀,會不會太多了點?


    “這麽多血瘀,會出問題的吧?


    “需不需要抹點藥啥的?”


    等等……


    抹藥?


    藥?


    白拿鐵突然想起,今天小雨醫師說,她學了一種新藥膏?


    該不會……


    便在此時。


    門外傳來小雨醫師的聲音。


    “方便我進來麽?”


    ……


    下午。


    白拿鐵來到護欄旁邊,再次開始訓練。


    之前身上被咬出的血瘀,敷上藥後,都好得差不多。


    看到護欄裏呲牙咧嘴的一群狗,白拿鐵不再害怕,甚至想起敷藥的感覺。


    敷藥和按摩不一樣,按摩的話,能感覺到小雨醫師手上的力度。敷藥的話,隻能感受到她纖長手指輕輕撫過。


    大隊長去辦公了,沒有在這裏。


    隻有一個訓導員。


    白拿鐵打過招呼,換上防咬專用服,翻身跳進護欄!


    惡犬!你們來吧!


    ……


    訓練之中,一下午時間,很快過去。


    白拿鐵的步法,已經比之前靈活許多。


    能成功甩開很多狗,晃開很多狗。


    能從兩狗夾擊之中穿過,能從惡狗撲食之下閃過。


    傍晚時分,白拿鐵再次氣喘籲籲,從護欄裏爬出來。


    這次好很多,能自己摘下頭盔,自己解開防護服,自己歪歪斜斜,走向洗澡房。


    四號避難區麵積不大,拐過一座樓,再穿過一個小花園,就快到了……


    旁邊那棟樓,就是四號避難區的醫務部。


    “小雨醫師就在那裏麵配藥?”


    白拿鐵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汗濕透,看看自己頭發濕透貼著頭皮……這副德行,絕不能被小雨醫師看到!


    他加快腳步。


    突然,一陣喧嘩聲中,十幾個人抬著擔架,衝進醫務部。


    “快,快!”


    “老趙快不行了!”


    “李婆婆,您快來看看。”


    出事了?


    白拿鐵顧不得洗澡,快走兩步,跟上去。


    看見四隊長,正滿臉焦急。


    “這是誰啊?


    “出什麽事了?”


    四隊長看一眼白拿鐵,歎口氣。


    “他是四號避難區外圍的哨兵,被攻擊了!


    “他還有個同伴,一起放哨。直接被擄走了!”


    啊?


    白拿鐵愣了片刻。


    四號避難區,隻有鎮守犬,隻有鎮守官,沒有平民。


    是所有避難去裏,力量最強,防守最嚴,最固若金湯的一個!


    可這樣的四號避難區,怎麽就,被攻擊了?


    白拿鐵下意識跟上,跟上擔架。


    隻見那哨兵趴在擔架上,衣服已經被撕掉,露出後背血肉模糊!


    一道又一道傷口,鮮血淋漓,皮肉外翻,深可見骨!


    嗯?


    白拿鐵察覺到不對。


    這些傷,仔細看的話,好像是字?


    敵人在哨兵背後寫了字?


    傷勢太深,後背太爛,字不容易看出。


    白拿鐵一邊跟著擔架小跑,一邊死死盯著看。


    直到擔架被抬進醫務部大門,他才看出。


    那幾個字是……


    “還我……弟……來。


    “中間兩個字,是什麽?”


    想想筆畫,想想結構。


    白拿鐵猛然猜出。


    “還我師弟命來?”


    誰的師弟被殺了,要來報仇?


    嗯?


    白拿鐵突然想起陸一文。


    那家夥,心髒夾帶一顆煤炭子彈走了。應該是死了吧?


    這次入侵城鎮的瘋子,是他的師門?


    ……


    洗完澡,白拿鐵來到食堂。


    今天的食堂,冷清許多。


    很多鎮守官,都沒來吃飯。他們還在醫務部,陪著重傷的同袍?


    很多醫師護工,也沒有來。估計還在搶救吧?


    白拿鐵去窗口,領了兩人份的飯。


    在食堂等待許久。


    等到天黑,又去食堂門口台階坐著。


    星辰漫天的時候,等到了精疲力盡的小雨醫師。


    “啊?你還在等我?


    “飯都涼了。”


    小雨醫師坐到白拿鐵身邊。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說起傍晚的傷者。


    “所有傷口,都在後背。


    “敵人在他後背,寫出六個字,還我師弟命來。


    “傷口實在太深,有的刺入腎髒,有的刺破肺泡。


    “幸虧李婆婆足夠厲害,已經把傷情穩住。”


    穩住了?


    那確實厲害!


    廢土的醫師,都是中醫。


    白拿鐵一直以為,中醫是用湯藥,慢吞吞治病。


    沒成想,這個李婆婆,竟然能把致命傷者,從鬼門關拉回來?


    小雨醫師心有餘悸。


    “這敵人,可真狠。”


    白拿鐵苦笑。


    豈止是狠。


    這受傷的哨兵,也是千錘百煉的武者。雖然沒到職業級,但也絕不會任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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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人攻擊他後背,他會轉身,會反抗,就算打不過也會逃跑。


    可他卻是,被敵人硬生生,在背後寫出六個大字!


    跑都來不及跑,便重傷昏死!


    這次的敵人,實力到底有多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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