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自從他妻子許美麗昨天夜裏給他洗了這件衣服,他穿著就感覺到神清氣爽。


    以前他可是懶得不行,常常睡懶覺,他自從黃包車生意不願意做之後,進了大煙館,又進了窯子,有好一段時間都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從他妻子,孩子那裏把生活費搶過來揮霍。


    在他妻子的好言相勸之後,他找了最近的一個班上,但是他卻不告訴妻子具體是何工作,也不告訴她每個月能掙多少錢。雖然這錢夠她和孩子用的,但是他就不說,卻總是說自己賺的很少,少的隻夠自己開銷。他偶爾好心的時候從妻子那裏少拿點錢,偶爾抽大煙的時候又去踢打妻子,又多搶錢。


    平常這點動靜是吵不醒他的,今天他就翻身而起,並沒有什麽抱怨的想法,而是感覺到精神倍增。他從來都沒有如此的輕鬆過,他也感覺到頗為奇怪,難道他的妻子感化了他?


    他搖搖頭,他性格固執,自己清楚,何時被他的妻子感化過,他的妻子是為人品行不錯,對他也很好,也很顧家,但是他說不上來怎麽回事,他就覺得,他跟富家的子弟有區別他就不樂意,看著人家耀武揚威的出入在一些場所,他也想去,他卻不知這種行為是錯誤的,他甚至還想跟他們攀比,但是他卻沒有這種攀比的條件,於是逐漸養成了在妻子孩子身上,發脾氣的習慣。


    那大孩子癡癡傻傻的,有的時候他又不忍心,於是隻有把怒氣發泄在妻子身上,看著她逐漸的把壓力轉化為動力,逐漸的去找工作,一次比一次好,做的繡品一次比一次質量優,她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養活他這個無能的丈夫。可是他卻不覺得自己無能,覺得這才是他有魄力,能管得住妻子,這就是他的本事,他一直用這種錯誤的意念在灌輸著自己。


    門外卻喧喧嚷嚷的聲音越發的強烈了。老板一掀開門簾子,走到了他的床旁邊。


    這個地方是一個鏢局,現在改成了武館,也在悄悄做著鏢局的生意。這老板是北方人,他住的床,還有給員工的床是比較獨特的,看起來像土炕似的,冬天的時候他們還能取暖。夏天的時候在這床上鋪著涼席。因此就會冬暖夏涼。


    現在不冷不熱,春季的時候剛剛好,一條薄毯子鋪床。在床腳那邊的兩位小同事還在睡著覺鼾聲如雷,可是,男人卻睡不著了,他妻子給他洗完這件衣服,他就一直愛不釋手,不知為何他就對這件衣服非常的有好感,而且有一種特殊的香氣,可以掩蓋自己身上原來那些汗味,免得這兩位愛開玩笑的同事笑話他,看他的熱鬧。


    老板見他醒來,便拉著他一起出去看。


    男人隨著老板往外走,一路上小聲碎碎念著:“老板,他們三番五次的過來抓人,那些女演員一個個都被霍霍了,看起來也挺可憐的,可是這也不是你們這些會功夫的人該管的事情呀,咱們不還得押鏢嗎?不還得送點貨嗎?咱們管不過來那些事情的,之前你不救過一個戲子嗎?那個女的,把你錢騙走了,咱們得長點記性了,不是我想說你,隻是因為咱倆關係還不錯,咱倆是老鄉,您飛黃騰達起來真的是不容易,我也是偶然,在路上才遇到了你,否則的話我現在也不會有這些出息,還能賺到錢。”


    老板生氣的斜了他一眼,哼道:“你說的是你打媳婦那點出息吧!街坊都已經悄悄告訴我了,如果你下次再讓我聽見你打你媳婦的話,這工作你就別做了,讓你媳婦過來做,我肯定會對他們娘幾個照顧得很好,你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種人,我會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子,也不知道你怎麽回事,你媳婦比別人家媳婦漂亮許多,你為何就對她不好呢?還朝三暮四的,給別人家媳婦錢,這事兒我都聽到不止一次了!”


    男人連忙恭恭敬敬的雙手作揖,賠笑道:“好老板,求放過,我以後一定會長記性的。”


    兩個人跑到門外的時候,發現又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演員,被地方惡霸給拖走了,真是可氣。


    老板隨手甩出去一個飛鏢,可是那人,橫抱著女人很快就躲閃開了,眼瞅著追到街角就消失不見。


    這掠走女演員的一定是一個功夫高手,女演員手裏拿著劇本,飄灑一地,老板好心就一頁頁的撿了起來,叫他幫忙,男人雖不願意,但是沒有辦法,誰叫人家是他的老板呢!他就跟著老板的步子,將這些劇本逐一的按照頁數都收拾好。


    老板認得這位女演員,那位女演員家裏是大戶人家,恐怕這一次應該是綁架勒索的吧,於是他把這些稿件都裝到了自己的包裏,他打算到前方再打探一下,讓男人把它放到自己的辦公室裏。


    可是這男人遊手好閑的性子,並沒有真正的改掉,他隻不過在老板麵前裝的像柔順的羔羊一般,其實不過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他很快回到了辦公室,手忙腳亂的開始在包裏尋找著錢財,小物件兒,看看老板到底有什麽愛好。


    他這是好奇,卻不敢明目張膽的在老板的辦公室裏偷盜,隨即卻看到了這個劇本,確實很吸引他,他也讀過幾年書認了點字,於是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程之煥,年輕有為的警探,被警署安排在調查一起少女的拐賣案件當中,陷入了這些困境。故事的一開始,他就被花香引誘,闖進了一間民宅。這花是女主秦氏從小就栽種的。女主在被鬼子糟蹋的瞬間,程之煥破門而入,而搭救了她……女主她本來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卻居住在墓地附近,是逃難過來的。還清晰的記得那天,父親卷著一鋪蓋的琳琅滿目的商品,趕著驢就跑了,她跟著父親沒有跑多遠,為了躲避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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