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為上古大靈大聖伏羲所書,其記錄乾、震、坎、艮、坤、巽、離、兌八卦,後周文王據此推出六十四卦出《周易》,再而道祖老子結合《周易》之陰陽五行推出太極原始法圖,再得後世張陵天師等聖賢日漸充實。此老者依此為據觀和平麵相。


    “我一眼看到你的天庭、中庭(額頭)、中正(印堂之上)、地府(下巴靠上)三處光澤較其他法令、少陰、中陰、太陰幾處光澤過盛,前三處可看仙佛聖之福緣,後幾處乃塵世人緣。並且你三處已有神線忽明忽暗相連接,仙緣已定,人緣逐散,豈不是天意!”


    和平聽後似騰雲駕霧,腦中一片混亂。


    “老先生你能說的明白些麽?我一句也聽不懂。”和平正等老人解惑之時,有一少年疾步進屋對那老者道:“衡帝爺爺,楊雲大帝問爺爺,羅豐山那六宮柱子的柱引取來沒有,他老人家等著要呢。”


    “嗯,早已取來,去!把我剛才拿回來的九十九根拖把送往楊帝處,說隻要略施道術,便可將這拖把做為頂梁之柱,足夠修葺前幾日塌方之處。”


    “是!”那少年得了命令立刻飛奔出去。


    和平現在的思緒雖然混亂,可他畢竟不是癡傻,聽完那二人的對話,心想這老頭肯定不是正常人,要不然就是修仙修佛得了瘋病,也無心再問什麽自己的相麵問題,想著問個神經病也沒什麽好結果,而且這夥兒人說不定參與了什麽邪教組織,一會兒再拉他入教,把他困在這渺無人煙的地方,自己可怎麽辦!想完站起身來就對那老人說:“老先生,您的房子確實漂亮,我也參觀的差不多了,公司那邊還有很多工作,我想先回去了,您看是不是讓您的人早走一會,陪我回縣城?”


    “哈哈!小夥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沒關係,咱們來日方長,我這就安排人送你回去。走之前我送你個禮物!”老人從口袋中拿出一部智能手機道:“初次見麵,我也沒什麽好送的,你既然幫我送回了這些拖把,我理應表示表示!”和平推辭不過,隻得收下。


    “和平,這手機你最好常帶在身上,如果有一天,你想去什麽地方而去不了的,把它打開。說不定能幫你些小忙。”老人不等和平回答,嗖的一轉身,便向內屋走去了。沒一會兒功夫,進屋來一少年對和平說:“先生,我帶您回縣城吧。”


    和平和少年行車出了府邸,那少年東指西指,說來也怪,隻用了大概不到10分鍾,和平便回到了城區主路,少年借故有事,下車便走了。


    和平無心再去賣場,一人驅車回重慶,一路上滿腹狐疑,神不守舍,好幾次差點追尾,天色見黑,晚上10點鍾才回到宿舍,沒有力氣再去琢磨,倒頭就睡了。


    好幾天過去了,這怪事的影響漸漸在和平心頭消散,一日接到建智電話,卻傳來一女聲:“任和平,建智死了!“打電話的是建智的姐姐,大致內容是昨天建智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晚上喝了好多酒,從醫院的頂層跳樓自殺了。


    和平先是驚訝的半天緩不過神來,而後陷入了一種惋惜的悲憤之中,從小的朋友驟然去世是一種極大的傷悲,憤恨的是他如此年輕,什麽事也有從頭再來的機會,輕生實在是太傻了。可建智從小惜命,不願意嚐試所有危險的事,怎麽會這麽想不開?!


    和平向公司申請了幾天假期,當天又做了工作安排,訂了機票準備回正周,收拾行李時看到了那老人給的手機,本想開機看看,又一想不過是個普通電話,拿回去給家人用好了,也順手裝進了行李箱。


    建智的交際麵是很廣的,來送他最後一程的人也不算少。建智父母的神情也顯得格外憂傷。沒人知道他為什麽選擇這條路,隻知道去世的當天人還很正常。他是和平最好的朋友。和平沒有哭,隻覺得人生無常,感慨生命如此脆弱,突然也對死亡有了巨大的恐懼。


    和平送完建智最後一程後從靈堂出來,打個出租車獨自回家了,本來想和醫院的人談論下建智死因,又覺得憂傷占據了絕大部分的心理空間。隻想自己回家睡覺去。


    晚上12點左右和平才朦朦朧朧的睡著,睡前輾轉反側自不必說。


    楊冰知道和平從重慶回來後就約他出來吃個飯,和平其實對這個女孩兒並沒有什麽好感,倒不是她是在夜總會坐台的緣故,而是她每次失戀後就會找和平訴苦抱怨,這讓他有一種自己是千年備胎的感覺。但楊冰是如此婀娜多姿,作為男人,有時是需要女人的,況且還是美女。兩人約在一個餐館內見麵,去時楊冰已到了。兩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你是不是覺得我挺煩的,每次不開心就找你嘮叨?”


    “沒有的事兒!咱們是朋友麽,而且我自己在家也沒什麽事。”


    “你說我現在幹這個職業是不是真的不適合找男朋友呢?”


    “其實我覺得職業不分貴賤,如果你沒隱瞞人家,人家也願意和你在一起也沒什麽,要是他拿你的職業當借口做一些花天酒地的事,而你又接受不了,那也沒什麽必要在一起,當然如果你倆不是玩玩的情況下。”


    “至少我是認真的,想包養我的人太多了。我不光沒去掙那個錢,而且我男朋友都是花我上班的錢,我要是玩玩何苦這樣!”楊冰滿眼的哀怨。


    其實夜場的女孩和正常的女孩一樣,工作中一般不動情,生活中也都想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戀愛。但現在的年輕人沒有幾個不愛玩的,正常的女孩背著自己對象,在外找一兩個相好的做為肉體慰藉也很常見,隻是夜場的姑娘受環境的影響可能和客人發生關係的頻率更高一些,如果對方不是自己喜歡的那一種也不會輕易動情,並且受行業的規則影響,發生關係後總考慮是不是要讓對方按行業標準付費,所以鮮有客人和女孩兒做真正的朋友。當然由於和平先天的中庸性格,二人在夜總會相識後便成了朋友。雖說也發生了幾次關係,可誰也沒有想著按標準計費,卻也誰都不想動真感情。有時楊冰缺錢,為了避嫌也不找和平借。


    “其實現在對這個行業成見太深,現實點兒,做幾年存些錢就別做了,到時候好好找一個對象結婚過下半輩子。”


    和平每次說話的內容其實是眾所周知的事,可楊冰總願意聽,倒不為真的需要什麽方向,隻是身邊有一個正確做事的人,總能讓自己知道什麽樣的道路才是正確的。


    二人坐到了大概9點左右,楊冰想再喝點兒酒,和平也陪著。去了ktv唱歌,唱歌時和平說建智死了,自己很難過,想多喝點兒。楊冰酒量不好,陪著他喝的過了頭,抱著和平不撒手,兩人一起去了楊冰家。二人借著酒興,也跨進了情感的禁區,真是: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和平趁著楊冰睡熟了,躡手躡腳的開門想要回去。這種關係確實在第二天醒來時很尷尬,再者和平認床,在外也睡不著。和平下了樓後發現天色還是黢黑黢黑的,他拿出手機想看時間,卻發現出門時大意,換了外套手機沒拿,隻剩那個老人送的手機在口袋裏,哎了一聲默默向小區外走去。走了大概5分鍾,快到大門外之時,眼前的一個瘦弱身影緩緩經過,似乎在哪見過。


    “我去!不會吧?!”在那身影逐漸清晰的時候,和平一眼就認出了那人。建智!


    和平急速上前想看清楚,那人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舉動,直至和平到自己跟前。


    “建智是你麽?”


    那人目光呆滯,不予回應,似乎就跟沒看見和平一樣,繼續緩步的、呆滯的、向西走去。好像被人攝取了魂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你到底怎麽了?”和平邊喊邊用手去推搡建智,隻見那手剛摸到建智肩膀的時候,手確落了個空,似乎這個人是幻燈片的投影,隻有影像卻無肉身。


    和平後脊梁發涼,雙腿打顫,汗毛直豎。一步也動彈不得。他掐了一下自己,確定不是在做夢。顯而易見,這是建智的鬼魂,和平傻在那裏,周圍的風聲都顯得極其鼓噪。


    建智的身影漸行漸遠,確切的說隻有身子沒有影子。和平如一個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他想追上前去把建智拉回來,可這無論如何是做不到的。如果一直跟著他,跟下去會出現什麽更恐怖的事情誰也料想不到。巨大的恐懼和好奇心纏繞著和平,可和平想起自己平時絕不是作奸犯科之人。一句古話支撐他跟下去: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和平跟著建智在馬路上向西行走,雙腿一直發軟打彎,和平想控製自己的恐懼感卻做不到。路邊時而過去幾輛車,這多少消除了些他的驚恐。走了大約半小時,建智身子突然向右轉,站在路邊又是一動不動。和平距離他10米開外,也恢複了腿軟的雕塑造型。


    隨後,和平身後一束白光打來,照在和平的身上,也映在了建智胸前。伴隨著刹車聲和車門的開啟聲,一輛大巴停在了他倆旁邊。大巴車身是大紅色,但在車身中央,有一大字被一個圓形圍住,那字是“馗。”


    建智隨即上了大巴,和平害怕,但還是上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地府巡檢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嶽曉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嶽曉夕並收藏地府巡檢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