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和平一頭紮進被窩,思量著:我現在每天隻要安放一處探魂儀就行,其餘時間還是相對充裕的,如果其餘時間我還在這公司上班,也太浪費我的生命了,有了這些錢,我就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比如開個店啊,買個跑車什麽的,也可以幫助下我的親朋好友。再加上以後安放探魂儀的差事中,不知道有多少詭異困苦,時間也不能固定,不如辭去工作,安心辦地府的事。可是又想到公司的領導同事對自己一直不錯,在入職的幾年中,同事對自己關心嗬護,領導也照顧有加,就此離開的話,心中也有許多不舍。可是如果不好好辦事的話,三年期滿,好友不能還陽,也對不住朋友。於是心一橫,決定明天辭職。


    自從和平去重慶後,和平的奶奶一直都牽掛孫子。奶奶今年85歲,已是風燭殘年,育有四子,老大老二是姑娘,老三老四是男孩。和平的父親是老四,是奶奶最疼愛的孩子,也可能嬌子如殺子,和平的父親小時就小偷小摸,長大了更是坑蒙拐騙。在和平出生的那一年,又被狐朋狗友帶壞,染上了毒品。母親實在忍受不了他的惡行,就向法院提出了離婚訴訟,自然法院判決二人離婚。奶奶得知後傷心欲絕,求母親即使離婚也帶著和平,母親當時年輕,也沒有住處,一是怕帶著孩子不好再婚,二是實在沒有容身之處。便果決的對奶奶說道:“和平我是不會要的,即使和平跟了我,我也不會帶他,大不了把他送到我姐姐那裏,寄養在她家!”


    和平是老任家的九脈單傳,就剩下他一個男丁了。爺爺在世時一直把他當寶貝似的捧在手心,爺爺去世後,奶奶更是細心照料。怎麽容得他被寄養在別人家中,聽完母親的話一再央求:兩人一起撫養和平。母親意誌堅決,不顧和平與老人哀求,奪門而出,頭也沒有回一下的就走了。


    和平一直摟著奶奶哭,那天夜裏他的聲音都哭啞了,奶奶抱著和平一聲不吭。可和平的頭頂早已濕成了一片......


    “和平啊!你在那邊咋樣啊?幾天也不來個電話,啥時候回來啊?也不知道給奶奶說說話!”


    “我知道了!奶奶,這兩天我就回去了,你那還好吧?記得吃藥啊!”


    今天早上和平接到了奶奶的電話,奶奶說好幾天沒有和平的消息了,擔心孫子。和平心頭一軟,連忙問候奶奶。掛了電話,更堅定了和平辭職回家的願望,這麽長時間了,自己也沒有好好照顧過她老人家。趁著現在自己幸運,有時間也有錢,回去照顧奶奶也是件好事。


    重慶的業務還有一點沒辦完,任和平也深知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原則,既然已經決定了辭職,交接好工作也是應該的。他手中還有幾份報告沒有做完,回到辦事處後就抓緊趕出了報告,等著銷售部的周笑笑回來,隻要把報告交給她,和平就算完成了最後的工作。


    現在正值早上11點鍾,和平埋頭撰寫報告,過了3個小時左右終於完成了。為了消除疲勞,他衝了杯咖啡坐在椅子上,一邊喝咖啡一邊等周笑笑來上班。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到了下午3點半也不見周笑笑來上班,於是和平就跑到銷售組的房間詢問情況。


    “周笑笑還沒來上班麽?”和平對著屋內的幾個問道。


    “沒來呢,應該在路上吧。她沒說要請假。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屋內一個帶眼鏡的胖子回複到。


    “好的,我打打看!”


    和平正要掏電話之時,屋內一人的電話響了起來。


    “笑笑,你咋還不來上班呢?督導組的同事找你呢!”一個中年婦女對電話那頭講到。


    “什麽!你出車禍了!現在醫院啊?嚴重嗎?我馬上通知吳經理啊,你招呼好自己啊!我們這就過去!”


    周笑笑的男朋友是銷售組的吳站永,她最好的朋友就是接電話的嶽大姐,他們兩個人於公於私都是要馬上前去探望的。和平本身也和笑笑關係不錯,去探望也是合情合理的。再者報告還是要遞給周笑笑的,想著如果傷勢不嚴重就到醫院交給她。


    三人匆匆收拾過後就急忙趕到了醫院,電話聯係後找到了周笑笑,她在一間多人病房內躺著,屋內除了笑笑還有一個老人,老人的病床和笑笑挨著,病床中間站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大概是老人的家屬。三人都向笑笑圍了過去。


    “笑笑,怎麽搞的?怎麽出車禍了?做檢查了麽?傷勢嚴重不?”吳占永急切的關心溢於言表。


    “哎!真是倒黴,剛開到公司那個路口,不知道怎麽的,明明踩了一腳刹車,就像是踩了一腳油門似的,車子猛的向前一竄,就撞到了路邊的圍欄上。頭撞到了方向盤,現在還有點暈乎乎的。剛做了個核磁,等著出結果,我想應該沒事吧。親愛的,你不要太擔心了。和平也來了啊?謝謝啊!一點小事還勞你過來。”


    “哪裏的話,我今天沒事,正好聽見你出事了,就過來看看!”和平一邊客套一邊把剛買的果籃放在病床邊。心裏琢磨著人家都受傷了,現在商量公事也不合適,就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吳占永則是忙進忙出,一會兒跑出去交費,一會兒出去打水。嶽大姐在關心笑笑之餘,不停的的誇讚小吳知道疼人。


    二十分鍾過去了,嶽大姐示意和平一起回去,和平也覺得待在這沒什麽意思,既然周笑笑是輕傷,過兩天等人家出院了再交接工作也不遲。他們兩人向笑笑和吳占永告辭,笑笑執意要男朋友送他們二人出門,兩人推辭後就自行離開了醫院。他們在醫院門口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和平剛打開車門之時,就覺得自己手中少了什麽。仔細一回想,除了那個果籃外,要交接的文件也落在了病房中。嶽大姐埋怨和平粗心大意,說自己還要趕著赴約,讓和平拿完文件後獨自回公司。於是和平一人又回到了醫院,找到了笑笑的病房,這會不知道吳占永去哪了,隻剩下老人、小女孩、笑笑待在屋中。


    他一眼就看到了落下的文件,文件就在果籃旁邊。可是屋中的少女居然不照顧自己的家屬,一邊晃著小腿,一邊坐在笑笑床尾哼歌。和平看見後覺得這女孩太沒有禮貌了,就和顏悅色的勸阻道:


    “小妹妹,這個床是大姐姐的,你看她都受傷了,你要坐,也應坐到自己家大人身邊呀!”


    那小女孩扭過頭來看著和平,一臉的無辜委屈,耷拉著嘴角,不情願的從笑笑的病床跳了下來,下來後還看著和平,有些淚水旺旺。和平本想上去好言撫慰兩句,可周笑笑一輛迷茫的問道:


    “和平?你怎麽了?屋裏哪有小妹妹?你是不是最近太忙,累的出現幻覺了?”


    和平本想反駁笑笑那女孩就在眼前,可身上一陣發麻,雞皮疙瘩從腳底蔓延到脖子梗。他明白了。


    和平剛剛驚魂未定,而後又是一陣激靈。他忽然想到,笑笑剛才說自己明明踩得的是刹車,可還是出了事故。如果不是這女孩的鬼魂所致,怎麽會發生這種怪事。和平本能的把手伸向了百寶囊,一邊裝笑一邊附和著笑笑:“啊呀,我正在追一個網劇,剛剛想到了一句台詞,正好也是在醫院中的場景,不知怎麽的就脫口而出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和平說完,就疾步向前越去。佯裝是要拿桌上的文件,哪知道他的左手猛然拽出了那柄短劍,風馳電掣的般向女孩揮去,右手利用挎包作掩護,一道金光乍現,那女孩立刻昏死在地上,接著趁著笑笑一個不注意,又將寶劍收回挎包。最後拿起文件道:“最近老是走神兒,你看,這文件也忘在這了,不好意思啊笑笑,這文件本來就是要遞送給你的。看你傷勢不輕,剛沒好意思說,等出院了再說吧!”


    “哎呀,你跟我還客套什麽啊?不就那幾份總結報告麽?這種走形式的東西直接給我就好了,本來這種東西交不交都可以的。放在這吧,一會兒我讓占永帶回公司去!”


    和平本來無意告訴笑笑交報告的事,一門心思都在那少女鬼魂身上,正值心煩意亂時說走了嘴。現在由不得自己,厚著臉皮將報告遞給了笑笑。和平趕緊借故離開,想著在附近用探魂儀收了那鬼魂。他告別笑笑出了病房,跑步找到了一個衛生間,他將一個衛生間的小門鎖好,從百寶囊內拿出來一個探魂儀,想著這女鬼肯定是厲鬼,要趕緊收魂才好。按常理說醫院處於鬧市,死人頗多,本來早就應該按有按魂儀,應該看一看四周是否有鬼差來拘捕這女鬼才是。可任和平這是第一次單獨作業,哪有心思考慮太多,把檔位調至三擋,攥在手中,出了衛生間,又向那屋走去。


    “對了笑笑,你的手機掉地上了!我剛才出去時忘告訴你了,回來提醒你一下,這醫院畢竟是公眾場合,小心點才好!”和平一邊撿起手機,一邊降探魂儀放向女鬼身旁,既很巧妙的收了鬼魂,又把手機撿起還給了笑笑。


    任和平這次徹底告別了周笑笑,走出病房大樓,來到了醫院的綠地旁,準備找一處無人的地方把探魂儀拋向空中。正當她按下開關之時,聽到“砰!”的一聲,那女鬼居然從圓形儀器中彈了出來,這下和平傻眼了,看到那女鬼的身體就落在了院中的草坪上,心中也是百感交集,連忙又換了一個探魂儀,可收進去後,再按開關,居然又彈了出來。這時的他有些舉足無措,想來想去,也隻有求教北鬼帝張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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