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曹劌,是吧?”


    那人愣愣地點了點,很機智地拱了拱手:“大人,有何吩咐?”


    沒錯了,也不知道這家夥走了什麽狗屎運,兩次都險險地逃過了危險。不過想想,前幾日我在他們軍營中被輪番戲弄。今日我已經大權在握,而他隻能俯首謙卑。想想真是世事難料。


    “王上,此人以後能幫你打大勝仗,是個難得的大將。”


    莊公挑了挑眉頭,心裏估計是在想,這算不算是我故意給他的考驗。於是他說道:“公子推薦,寡人一萬個放心。隻是寡人想考考他,好給他定個職位。”


    曹劌單膝跪地:“請王上出題!”


    “好。假如兩軍對壘,我方弱,敵方強。而此時,敵方正在我方陣前擊鼓辱罵求戰,那麽如果你是我方大將軍,你會如何應戰?”


    曹劌略一思索,便笑道:“稟王上,我定會堅守陣營,不急於進攻。直到敵方數次擊鼓進攻又無功而返後,我才會下令全軍出擊!”


    “為何?”


    “一鼓作氣,再而衰,多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好!”莊公忍不住鼓掌道,“寡人再出一題。還是敵強我弱,並且我方還與敵方在某個地方約戰,怎麽才能確保勝利?”


    曹劌再一思索,又答道:“稟王上,那就提前出發,以騎兵繞至敵後幹擾輜重,步兵與其他兵種在約戰的地方設下埋伏!這樣前後夾擊,方可保萬無一失。隻是這種打法用兩三次可以,多用的話敵方有所防備就不行了。”


    喲,看不出來嘛,曹劌果然人如其名還是很厲害的。


    “好!”莊公再次鼓掌。這一次,他沒有再問問題,而是直接正色道:“曹劌聽命!”


    “末將在!”


    “今日寡人封你為大將軍,統領三軍,你意下如何?”


    曹劌麵色一喜,拱手向莊公一拜,道:“末將即便赴湯蹈火,也定不辱王上使命!”說完,他轉了方向,對著我也拱手一拜道:“末將也感謝公子的提拔知遇之恩!”


    得,又刷滿了一個曆史名將的好感度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隻是匆匆一過客,沒什麽好謝的。你要謝的是王上,而且永遠隻效忠他一人,知道了嗎?”


    曹劌重重地點了點,對著莊公又是一拜。


    “公子啊,剛剛寡人還對放權與你有所顧慮。但現在你轉眼間就為寡人尋得了一員大將,寡人終於可放心了。那寡人先去休息,明早你也一道來大殿上朝,一切都有勞你了!”


    莊公走後,我對曹劌說:“你叔叔曹沫哪去了?”


    曹劌歎了口氣:“別提了。前兩日我們護送丹藥回來,卻不料齊夫人大發雷霆,責怪我們將她的軍隊敗了個一幹二淨。叔父怕有殺身之禍,早跑了。還好,我隻是軍中小官,齊夫人隻是貶我做了一名小小侍衛。卻不料我因禍得福,得了公子的賞識。”說完,他又要謝我。


    我趕緊攔住,跟他說:“別!以後要謝隻能謝王上。畢竟,他的疑心可是非常重的。還有,今晚也別閑著,你必須盡快到常年在城外駐紮的軍隊處,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做好接手的工作。而且,明天早上我去上朝時,你必須帶著百名精兵緊隨其後。這也算是我與王上對你的第一個考驗!能辦到嗎?”


    曹劌眼露精光:“末將一定可以!明早等我的好消息!”


    來到扁鵲、阿軻、蓉兒的身邊,我隻好說:“不好意思了各位,這幾天恐怕又要請你們幫忙了。”


    扁鵲擺了擺手:“林兄客氣了。我和蓉兒原本就在曲阜討生活,結好國君本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可是,我走了好幾天了,不知高漸離會不會掛念。”阿軻擔憂地說。


    靠!還想著那騷包男啊,不行,我一定要拆散!


    “阿軻,你更不能走了!過幾天肯定會有一大幫子人恨不得每人來咬我一口,你要是走了,我沒人保護怎麽辦?”


    “好吧。但等你結束這裏的事後,我一定要走了。”


    “好說,好說。”我勾起嘴角,借著夜幕壞笑道。


    “可是我能做什麽?”蓉兒眨巴著大眼說。


    我摸了摸她的頭:“你就負責狠命玩,使勁吃,拚命造。你看這王宮這麽大,寶貝多,吃的多,玩的更多。”


    “嗯!末將我會努力吃,努力玩,努力造的!”蓉兒學著曹劌的樣兒,拱著手拜道。惹得我們不禁哈哈大笑。


    後我們全部回了醫館暫且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曲阜百姓便收到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少年國君得一神秘公子輔佐,鬥敗了罪惡滔天的齊夫人,並將其驅逐出魯國境內!


    一時間,萬人空巷,百姓彈冠相慶。不少富足的人,早餐也不吃了,紛紛前去購買煙火,大白天就開始滿城燃放煙花爆竹。一時間,曲阜有如新年一般,熱鬧非凡。


    齊夫人,齊文薑,你看看,這些年你到底造了多少孽,百姓在你倒台後才會激動興奮成這樣啊。


    可是在我眼裏,是痛心疾首啊!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金幣在漫天飛舞啊。你看,短短一個小時,曲阜的空氣質量就降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點。搞得早早去王宮大殿上班的我們都隻能捂住口鼻匆匆行走。


    “不行,我要立新政,禁止燃放煙花爆竹。這玩意燒著了房屋,燒壞了花草多不好!”


    扁鵲捂住耳朵大聲地問:“林兄,你說什麽?”


    “禁止燃放煙花爆竹!”


    “放煙花?我們不是要去上朝嗎?”


    “對,上朝!”我捂著耳朵道。


    來到大殿之上,莊公已經穩坐居中大椅,但看起來並沒有春風得意的樣子,反而生氣又無奈。大殿上,眾朝臣分班就坐,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樣子,有的滿麵笑容卻暗藏殺機,有的一臉憤恨好像誰欠了他五百萬。而且他們嘰嘰喳喳的,一點都沒把莊公放在眼裏。


    莊公看見我來了,頓時鬆了口氣,趕緊招手讓我過來。


    於是我領著扁鵲、阿軻、蓉兒,大搖大擺地走上大殿,走過魯國的權力圈,來到了王上的身旁。


    我剛站好,立馬有人跳出來:“大膽!一群刁民竟敢走入大殿之中,走到國君身旁,來人,把他們拖出去砍了!”


    可惜,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卻對你視而不見。我眯著眼,笑著說:“還有誰對我有意見?”


    立刻,又站了四個人出來。


    我小聲地問莊公:“王上,這些人可以殺嗎?”


    莊公愣了一下,看了眼前跳出來的五個人,頓時心領神會地說:“後四人可殺。但前一人是寡人的叔父,有些難辦。”


    “叔父?太好了!一看就是倚老賣老,頑固中的頑固,這殺猴給雞看才會有效果!”


    莊公轉念一想,點了點頭,小聲地說:“殺!”


    於是我轉頭笑著對他們說:“也就是說,你們很想我們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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