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響動,山穀那麽多人不可能聽不見,趙十四和卓宇芃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團團圍住了,“教主,這些人破壞封山祭劍大典,論理當誅。”說話是剛剛那個執禮教徒,白袍子教主的肩頭還在微微顫動,“先把他們抓下去。”一開口,是虛弱嬌美的聲音,這教主竟然是個女的。


    “還有我們兩個,”卓瀧紫挾持著墨同自投羅網,“懇請教主把我們二人也一並抓起來。”


    執禮教徒揮了揮手,來了四五個教徒把他們都綁了起來,押了下去。白袍子教主在也堅持不住了,腳邊的血都流了一地,“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教徒們擔心的圍了上去,“擅長治愈通術的女教徒趕快上前來,為教主救治。”


    這邊卓瀧紫,墨同,卓宇芃,趙十四四人被關到了一間牢房裏,有了剛剛墨同推趙十四這個事,他們三人孤立開了墨同。


    “趙兄,適才多有得罪,請你海涵,現在我們一同落難,理當一起商議逃脫之法。”雖然不甘於墨同的所做所為,但此刻趙十四三人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那你有什麽辦法?”要卓瀧紫相信一個人很難,何況是一個詭計多端的人。


    墨同挪動身子朝他們靠了過去,說起了他的計劃“我聽說,十象教自開教以來,打破門戶之見,廣納南北武學奇才,慢慢地,教內分為了兩派,一派為北朝人掌控,主張習劍修得仙道,另一派就是被南源人掌控了,他們主張練習通術修得仙道。曆任教主為了大局,對兩派施與兼容。但這一任教主,剛繼位便以身祭劍,如此正大光明地支持劍派,我估計術派自然不能忍氣吞聲,而今晚教主重傷,正是術派動手的好機會,據我估計,子時之前他們肯定會大開牢門,廣放囚犯,引發十象教內打亂,好乘機截殺教主。


    卓宇芃仔細地聽著,沒有從他的話裏找出破綻,但就算這樣,也沒有理由相信他說的“你到底是何人?有什麽目的。”


    “你們不必管我是何人,我的目的也不會是加害於你們,你們隻要到時同我殺出一條血路便可。”墨同也不管他們信不信,要是實在不行,他便孤身一人,省去累贅,說不定能更好地完成任務。


    “我們就再信你一次,你要是敢有什麽詭計,我的劍必先除你。”卓瀧紫摸著劍,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打什麽壞主意。


    “如此甚好,我們現在隻要靜觀其變,安心待著就好了。”墨同說完,找了個角落,抱著他的那口苗(刀),閉眼假寐。


    “師姐,這小子嘴裏沒有真話,我們還是不要信他為好。”卓宇芃很不放心。


    “到了這個地步,除了信他,還真沒有其他法子,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他不是我的對手。”卓瀧紫心裏也沒有底,但她還是給卓宇芃寬了心。


    在地牢裏是無法知道什麽時辰的,盡管卓宇芃和趙十四一直繃緊了神經,但還是敵不過困意,睡著了。忽聞外麵三聲清脆鑼聲,假寐著的墨同猛地睜開眼睛跳來起來“你們兩個快點起來,他們來了。”


    趙十四和卓宇芃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墨同叫起來了。果不其然,須臾,地牢裏就衝進來了一大波黑衣人,他們毫不費力地殺了看守地牢的教徒,然後再主逐間逐間地打開牢門,“我們眾人都同這十象教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今日劫救爾等,就是盼望我們一同去找十象教主來報我們的大仇吧。”這黑衣人裏頭的頭頭對他們發話了,這些囚犯都乃是大奸大惡之人,作惡多端才被十象教收押了起來,都被關押了許久,此刻放了出來,頓時地牢裏一片嘈雜的嘶喊聲,他們一湧而出,趙十四他們沒回過神來,人群裏的那幫黑衣人便已經消失得跟一陣煙似的,無影無蹤了。


    跟在墨同後麵,他們也出了地牢,牢外的場麵可謂是慘烈啊,一路上都沒有碰到活人活物,除了屍體還是屍體,甚至在遠處還能傳來清晰地刀劍廝殺聲。


    “就此別過!”此時墨同卻來個告辭,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見墨同幾個起落,身子已經竄到十餘丈外了,墨同從懷裏掏出地圖,奔著紙上畫著標記的地方而去,撇下了這些人,他才能安安心心地去找那件東西。


    卓宇芃要追,被卓瀧紫攔住了“不用追,此人對我們並沒有敵意。”卓瀧紫此刻不想費力去追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可是,這小子萬一是來壞我們事的呢。”


    “極不可能,六根定魂針對我們來說的確是至關重要,但對尋常人來說則是一文不值,再則我們此行極為小心,並未走漏什麽風聲,不會有人來冒死壞事的。”


    可是沒有了墨同的帶路,不一會兒,他們就迷路了,這十象教的教地非常大,門門道道又極為相似,他們兜兜轉轉地來到一處,此處到時燈火通明,與其他處不同,別的地方都已經血流成河了,這裏卻是不沾半分血腥,抬頭望去,門匾上寫著通天殿三個金色大字。


    “進去瞧瞧,”卓瀧紫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後,輕輕拉開門扉,三人一道躡手躡腳地摸了進去,入眼的是一排排粉色紗簾,十二根朱紅色的房柱,每根柱子上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地上鋪著水晶石地板,除此以外,就都是空落落的,第十二根柱子後麵有轉口,進去應該是個偏殿,趙十四剛探頭一看,裏麵四個身著夜行服的男人,都沒有掩住臉,他趕忙回頭噓聲招手示意卓瀧紫,卓宇芃小聲靠過來看。


    偏殿裏的主位上還坐了一個紅色長裙的女子,地上躺著兩具侍女的屍體,紅色長裙女子正在說話“雲長老,你深夜帶人到訪,還殺了我兩個侍女,所為何事?”這個聲音,趙十四想起來了,就是山穀裏那個以身祭劍的白袍子教主,如墨同所說,那此刻威脅她的雲長老一定就是術派的人,


    “教主,我輩乃不得以而為之,先教主在世之時,曾對我坦言要力行通術之道才能修得仙道,可如今,先教主剛剛仙逝,教主你便要廢術立劍,我等忠心為教,不能看著十象教毀於一旦。”


    “雲長老此刻立馬去阻止教內兩派廝殺,十象教才不會毀於一旦,而不是在這裏給我說這樣沒用的廢話。”


    “教主務必三思,修術才是長遠之道,請廢劍立術,我絕不會為難於教主的。”雲長老說的倒是客客氣氣,但連趙十四這種局外人都看的出來,如果十象教教主若是不答應,他就會動手。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教主很決絕地把頭撇到一邊。


    雲長老對底下的人示意動手,“既然教主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等。”卓瀧紫看出了這個雲長老對教主起了殺心,如果要是他們救了這個教主,那麽定魂針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她站在卓宇芃和趙十四的身後,顧不上考慮,就把他倆推了進去。


    趙十四和卓宇芃沒有任何準備就被推進去了,更可怕的是,進去之後才發現,黑衣人不止四個,屋梁上攀附著十幾個黑衣人。


    “你們什麽人,十象教的通天殿也敢亂闖。”正欲行動的黑衣人被這突然進來的幾個人打斷了計劃,頗為惱怒,看他們也不像劍派的人,“快滾出去!”


    卓瀧紫這時也走了進來“我們路見不平,看不得你們這種以下犯上的小人。”


    “好一個路見不平,你們就算把命搭上,也阻止不了我半分。”雲長老嗤的一笑“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你們幾個是山下來的常人吧,速速逃走吧,你們是敵不過這位長老的。”教主說話時臉色蒼白,被紅色裙裝襯得更加虛弱無力。


    想他們三人之中,就有兩個司手,是聞名天下的伏罪司的司手,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卓宇芃很不服氣,“打得過打不過得打了才知道?”


    “那就試試。”話音未落,雲長老“嗖”的一聲不見了。


    卓宇芃從來沒見過這種武功“師姐,這是什麽輕功,怎麽那麽快?”卓瀧紫也沒見過,她搖了搖頭。


    “他們連通術都不識,哈哈哈。”滿屋子的黑衣人都在嘲笑他們淺陋無知。


    原來這就是術派的通術,趙十四真是吃了一驚,不是一般的厲害的啊。“你們幾人小心,這是雲長老的隱通術,他在隱身,你們還是快逃吧。”教主還沒提醒完,卓宇芃已經被人舉起身來,再重重地捶在了地上,水晶石地板上被砸出了坑,趙十四也沒看著人就被狠踹一腳,幾乎在他倒在地上的同時,卓瀧紫也被打倒在地,在雲長老的手裏,他們三人果真是不堪一擊。昏迷之前,他看見了八個身著白衣的人從窗口飛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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