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龍穴石髓對他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用上兩塊可以瞬間把他的修為從中升元境升至上升元境。


    師兄又換了個方式,轉成小臉討好說道“明瀟,你不是一直想下山曆練嗎?”


    一說起下山曆練,明瀟的臉噌地揚起來,一看就是動心了,師兄趕忙加柴助火道“師兄我認識宗門裏的一個正統弟子,陸晨,他這次就在下山的名單中,你要是把四塊龍穴石髓都給我,我就去幫你說說,讓他帶你下山。”


    葉辰宗宗門隻收男弟子,弟子之中又大抵分為兩類,正統弟子和非正統弟子,正統弟子每天隻要做好日常修煉,考慮提升境界之事就好,非正統弟子則要分擔宗門裏的各種雜事,閑暇之餘,才能考慮修行。


    所以,下山曆練這種美差,很少能輪的上非正統的弟子。陸晨在宗門正統裏極有威望,如果他說要帶個弟子下山,應該不在話下。


    “那好吧……”明瀟打開白布,拿出了四塊龍穴石髓。


    這可是四塊龍穴石髓,尋常弟子一年都難得討到一塊,那人看得心花怒放,正要伸手去拿。


    “放肆!”年老低沉的聲音響起。


    白發老者站在他們兩人麵前,威嚴十足。


    “堂主……”那人臉色微變,驚嚇得立馬收回了手。


    “李大虎,你怎麽把壞主意都打到自己師弟身上了?你師弟他體質弱,給他四塊龍穴石髓是經過我一番深思熟慮的。再說他的就是他的,你怎麽能搶別人的東西?罰扣兩個月俸祿。”


    李大虎聽得大驚,隻是這樣就扣掉了他兩個月俸祿,看來堂主對小師弟是真的袒護。他也隻是宗門裏一個默默無聞的非正統弟子,根本不敢跟宗俸堂的堂主作對,隻得認栽,走人。


    白發老者看著這個單純,善良的孩子,舍不得斥責,隻好勸說道“明瀟啊!做人得有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剛剛你就如此料定大虎會達成約定?他根本就不是陸晨,又怎麽會是真心實意地要幫你?”


    明瀟這孩子,是一點城府都沒有,這些年,沒少被宗俸堂的弟子們欺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好些。


    “堂主,從七歲上山那年開始,我已經在山上待了十一年了,山下是什麽樣子的,我都忘得一幹二淨了。你就發發慈悲,讓我下山磨煉磨煉。”明瀟拉住白發老者的手臂,搖晃著祈求道。


    沒想到,白發老者麵色一青,發怒拂開明瀟的手,低聲喝道“放開。”


    明瀟不由得被嚇了一大跳,兩眼都擠出了淚花,老者見狀,放緩了語氣,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男女授受不親,你身在宗門中,一定要注意。你這麽就記不住呢?”


    之所以對他這麽凶,堂主也是為了他好,明瀟明白這個道理,含著淚眸,點點頭說道“堂主,我……我下次記住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不遠處,一雙奸詐狡猾的眼睛緊緊地盯著。


    原來,怪不得明瀟能一直在宗俸堂受到特殊對待是因為這個原因。  最近葉辰宗出了發放俸祿之外,還有一件大事,連得正統弟子都放下了修煉課業,和非正統弟子一起布置內外,張燈結彩,搞得特別隆重。


    明瀟聽宗俸堂的高輩分師兄們議論,聽說葉辰宗要迎來一位大人物,所以才如此興師動眾。


    大人物來的當天,連宗主道天機都親自出來迎接了,明瀟看到,平時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陸晨師兄,在大人物麵前低頭哈腰,阿諛奉承的模樣。


    大人物被葉辰宗的一幹長老,正統弟子們簇擁著進了宗門大殿,明瀟沒有去湊那個熱鬧,因為他每天到這個時辰,總有一個任務,那便是到後山摘一筐紫地甘蘿。


    繞開嘈雜的眾人,明瀟提著筐上了後山,走在山道上,他就總覺得身後有腳步聲跟著他,但也沒有多疑,因為後山經常就是宗內正統弟子修煉的寶地,所以有人來也很正常。


    紫地甘蘿在後山很常見,漫山遍野都是,它的藥用價值形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明瀟平時裏就是采摘紫地甘蘿,曬成草藥,然後托每個月下山置辦的師兄們拿到集市上去換錢,每次換回來的銀子不多,但也夠他一個月的吃喝了。


    明瀟拿起刀,賣力地割著滿地的紫地甘蘿,根本沒有注意到,背後危險正在來臨。


    啪!


    草藥筐倒地,明瀟被人從背後攔腰抱起,那人還笑嗬嗬地要把手往他胸前摸去。


    他驚得臉色大變,趕忙掙紮,記得她入宗門那天起,堂主就給他單列了一個房間。從十歲起,堂主就每天私下警告他,他和師兄們不一樣,不能和師兄們太過親近。


    背後那人笑得猥瑣,不懷好意,和明瀟推搡時,被他手中的刀劃開了,隨著叫痛聲,那人開口道“師弟,哦!不對,應該叫你師妹吧……你好狠的心呢!”


    明瀟聽出來了,那是李大虎的聲音,她的心哐哐哐地跳著,慌了!李大虎怎麽會知道?


    就在她走神間,李大虎奪過了她手上的刀子,丟到一邊,反手將她抱起,不管明瀟如何反抗都沒有效果。


    她小小的身子被丟到了地上,李大虎正要壓上來,作勢去親她的時候。


    嗖!


    一道光影略過,一記拳風以灌頂之勢從李大虎的下巴處筆直向上頂去。


    嘭——


    一聲重響,李大虎被轟上了樹,一下子昏過去了。而那道光影卻變成一道人影站在了十米開外。


    “想不到,現在葉辰宗弟子中還有人喜歡搞龍陽之好。”趙十四踏著林間的微光,走到明瀟麵前,扶起她,繼續說道“他搞就搞了,還非得強迫別人跟他一起搞,這種人就得上樹涼快涼快。”


    他看那小弟子臉紅得跟柿子一樣,便故意用輕鬆的口氣化解了尷尬。不過三秒,小弟子果真咧嘴笑了。


    那白白嫩嫩的樣子,像個小白臉,怪不得樹上的那個家夥要和他搞龍陽之好。


    趙十四本來應葉辰宗道天機宗主的邀請,上山裏宗門來拜訪,可沒想到,葉辰宗竟然將這件小事搞得過分隆重。


    讓一向適應不過大場麵的趙十四感到特別壓抑,接著如廁的由頭,他溜到了後山想透透氣。那些宗門的弟子崇拜,敬仰的目光都投向他一個人,讓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咚!


    趙十四猛地一捶樹幹,嘩啦啦,樹枝顫動,李大虎精壯的身軀掉落下來,被他單手拖住了。“走吧,我幫你去告狀!”


    “不……不用了吧!”明瀟還來不及拒絕,趙十四已經托著那肉山前麵走了。


    葉辰宗的宗門大殿裏,很多弟子正在聽道天機闡述道法自然的大道,忽得看到趙十四提著一個人走進來。


    弟子們趕忙迎上去,一看,那人竟然是宗俸堂的李大虎。


    “無關弟子都退下吧!”這畢竟不是什麽光鮮事,趙十四不想讓道天機難堪。


    在他話後,殿內走了一些非正統的弟子,還留下一些正統弟子。正統弟子都心性高傲,自恃不凡,看不起非正統的宗門弟子,凡事要求與他們區別對待。


    看他們一臉拽樣,趙十四就不由得想起以前十象教那些仗著衣階高就囂張跋扈的敗類,眼裏來了一股火,怒視著,聲音提高了一個檔次,喝道“所有弟子都出去。”


    瞬間,那氣勢震懾住了所有人,如此大的壓力之下,正統弟子們也開始紛紛退場。殿裏隻留下幾位宗門的長老,堂主,和宗主道天機。


    “進來。”


    一聲令下,殿內哆哆嗦嗦地進來一抹小身影。


    道天機一瞧,是個麵目生得白淨,五官秀氣,帶些娘氣的小弟子。宗門弟子眾多,他自然不會一一都認識,但他身後的宗俸堂堂主已經臉色大變。


    趙十四把李大虎摔到地上,把他認為的事情經過詳細地講了一遍。


    道天機的臉有白轉紅,又轉黑,聽到最後怒罵道“宗門之內竟然有這種畜生,同門師兄竟然要對同門師弟行猥褻之事。”


    龍陽之好,這種怪癖,聽得在場的人紛紛起了雞皮疙瘩。


    李大虎剛剛醒來,麵前就站著葉辰宗的眾位長老,正中心還坐著道天機本尊。所有人都對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估計是他威脅明瀟的事敗露了,他心中暗罵道,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把持不住,就要挨刀子了。


    “來人,把他拖出去,直接在葉辰宗的名冊上除名。”道天機壓製不住怒火,憤然道。


    除名?李大虎兩眼蒙圈,葉辰宗的宗門待遇在附近十裏八鄉,乃至北朝內算的頂峰。山下多少人擠破了腦袋也要上山來,他也是托了各種關係,才走了後門進來當了個非正統的弟子。


    要是被除名了,他的鄉親們會怎麽想他?他這輩子估計都抬不起頭來。


    “宗主,求求你饒了我。”李大虎不管不顧死命地磕頭認錯,但也不濟於事,道天機視他為無物,任由門外的弟子將他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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