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塵目光冷冽地盯著眼前的白少年,這家夥的修為已經到了煉氣期八層巔峰。


    風無塵在腦中仔細地回憶和這個麵孔相關的一切,卻終是一無所獲,自己好像並沒有跟這家夥打過照麵,得罪更是無從談起。


    “你是誰?”風無塵冷冷地道。


    白少年麵對風無塵的打量,臉上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揶揄地向著風無塵道:“死人不需要知道這麽多!”


    說著,白少年輕輕一拍儲物袋,手裏便多了一把兩丈來長的方天畫戟。


    他右臂一轉,倒拖著方天畫戟,戟刃擦著地麵,向風無塵飛奔而去,身後是一串四濺的火星。距風無塵還有三丈時,他陡然高高躍起,如出水的蛟龍,舞動方天畫戟怒砸向了風無塵,聲勢駭人。


    風無塵麵色一寒,雙掌一翻,多了一藍一紅兩把劍。


    他表情凝重地瞥了一眼巨大的綠色戟影,一心二用,同時施展出了“潤物無聲”和“火蟒探頭”。


    潤物無聲防守,火蟒探頭進攻。


    兩套不同的劍法,兩種不同屬性的靈力,就這麽被風無塵同時施展了出來,不但沒有衝突,竟還相得益彰。


    眼前奇異的一幕讓白少年不由得皺了皺眉,臉上的輕視立時少了幾分,顯然風無塵的表現已經極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匆忙變了一招,半空中雙臂猛地向右一兜,將手中的方天畫戟打了幾個轉,一根巨大的戟影隨即斜下裏爆射而出。


    同時,他借著反震之力,扭曲著身體險而又險地避過了風無塵的“潤物無聲”。


    眨眼間,綠色的戟影與紅色的蟒頭撞在了一起,驚雷般的轟鳴聲隨之咆哮而出,激起一陣猛烈的罡風,卷起了漫天的樹葉,就連拳頭大小的石塊也都被卷飛了出去。


    白少年踉踉蹌蹌地落到了地上,瞥了一眼半空,臉上不禁浮現了驚疑不定的神情。


    寒氣森森的戟影與那猙獰可怖的蟒頭雖然還在空中纏鬥,但那火蟒明卻顯占據了上風。


    白少年自忖剛剛自己雖然是倉促出手,即便對方的靈力屬性克製自己,可自己的修為明明比對方高上一頭,而且所使用的戟法又是自己最為得意的,乃是一階上品的戟法,劈山碎石戟。按理說,自己這一擊就算不能把對麵那小子打個手斷腳殘,至少也能打他個七葷八素。


    然而,現如今他麵臨的竟是這麽一個結局。


    眼看那蟒頭就要撞碎戟影,自己的形勢岌岌可危,白少年更是驚懼。


    但白少年畢竟久經戰陣,雖驚卻也沒有慌亂。情急之下,他雙手猛地一搓,將長戟快速地旋轉了起來,一個陀螺般飛快旋轉的戟影隨之掠出,迎頭攪碎了火蟒頭顱。


    還未等白少年鬆口氣,他的右側已經有綿綿不斷的藍色雨滴奔襲了過來。


    這下,白少年徹底傻了眼了,這軟柿子怎麽這麽硌手?


    白少年心中暗暗叫苦,後悔不已,這叫什麽事兒,感情自己才是那軟柿子?


    事到如今,白少年是一點也不敢托大了,直接一拍儲物袋,手中亮光一閃,一個一階上品的符籙,“落葉紛飛符”,被他激發了出來。


    幾百片綠色樹葉的光影憑空出現,毫無畏懼地與橫飛而來的雨滴劈裏啪啦地撞在了一起,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趁著符籙把風無塵牽製住之際,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白少年決定要搶占先機,製人而不製於人。


    白少年也顧不得符籙的珍貴了,匆忙又掏出了一張一階上品符籙,體內的靈力毫不猶豫地灌注了進去,符籙上光芒閃爍,煞是豔麗。


    當符籙對準風無塵時,風無塵的臉上竟然突然露出了一抹陰謀得逞的奸笑,這奸笑不禁讓白少年的心猛地一顫,一股寒意從心底湧了上來。


    緊接著,白少年就發現一股猛烈的罡風從自己的右側吹了過來,讓自己的衣衫獵獵作響,一個磨盤大小的巨大石錘隨之出現在了自己眼角的餘光裏,還沒等自己做出什麽反應,那石錘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在了自己的右邊。


    白少年旋即就一臉癡傻地飛上了半空,化作了一顆白日流星,嘭的一聲砸到了一棵三四人合抱的大樹之上,那大樹登時多了一個人形的樹洞。


    直到白少年被卡在人形樹洞之中,他手中的符籙才完全被激發,幾百支綠色的箭矢從他手中斜向上激射了出來。


    不一時,地上便多了一大堆枝枝葉葉。


    望著卡在樹洞裏一動不動的白少年,風無塵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同時心中對白書感激不已。


    那個大石錘正是白書給風無塵的“巨石符”,雖其貌不揚,卻是二階下品的符籙。


    要不是有白書的支持,風無塵要想拿下這家夥肯定得花上不少力氣。


    風無塵暗出一口氣,把手中的長劍換成了他解決爭端的利器,大棒槌,嘴角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一步步朝著樹洞走了過去。


    沒走兩步,他突然眉頭一皺,心髒猛地一緊。


    不及多想,他趕緊就地一滾,使出了“驢打滾”,身體剛剛翻滾而出,便感覺肩上一涼,殷紅的鮮血隨即從他的肩上湧了出來。


    身子未定,風無塵就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而眼前的樹洞之中已經多了一根紅色的長槍,長槍深深地紮在了樹洞裏,隻留三尺長的槍尾在外麵震顫不已,殷紅的鮮血正從樹洞裏往外湧個不停。


    白少年口吐鮮血,雙目圓睜,眼看是活不了了。


    樹洞對麵五丈之處,兩個少年並肩走來。


    兩人揮舞著手中寒氣森森的法器,滿臉的獰笑,仿佛勾魂的厲鬼。


    眼見兩個少年突然加速朝自己攻來,風無塵匆忙摸出了兩張符籙,身體滾動間對著來人放了出去,與那兩人發出的攻擊撞到了一起。


    不待那邊分出勝負,風無塵又摸出了一個煙霧球,猛地朝兩人摔了出去。


    濃煙大起之時,風無塵趕緊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了身。


    身子還沒站穩,他趕緊又咬著牙向右閃了出去,又是一根紅色的長槍和他擦肩而過。


    看了一眼樹洞,風無塵頓了頓足,很是不甘心。


    但是,直覺告訴他,如果現在去拿儲物袋,自己十有八九是跑不了了。畢竟,突然出現的這兩人修為可都比自己高,一個煉氣期八層巔峰,另一個更是到了煉氣期九層。


    他知道自己剛剛能躲過那連躲過兩次暗襲已經算是僥幸了,若不是自己的神揚功近來突破到了第二層,提前察覺到了危險,自己恐怕早就成了槍下之鬼了。


    還是保住小命最重要!


    想著,風無塵便在濃煙中縱身逃了去,邊跑他還邊往身後猛撒鐵蒺藜。


    ……


    幽森的山穀中,一條小溪娟娟流淌。


    清澈的溪水中,一尾尾小魚歡快地遊來遊去,小溪邊上幾隻黑色的小豹子無拘無束地嬉戲打鬧。


    穀口,一棵大樹後躲著四個貌美的妙齡女子,四人手握寒劍,一言不發地注視著穀中的風吹草動,滿臉寒霜。


    “姐姐,就憑我們四個真得能降服那隻已經到了築基期的黑風豹嗎?”一個女子舔了舔發幹的紅唇,有些不安地蚊聲說道。


    最前麵的一個女子眯著眼皺著眉回過了頭,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百豔枝。


    百豔枝沒有直接答複那問話的女子,而是直勾勾地冷眼瞪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她惶恐地低下了頭,百豔枝才冷哼一聲,語含鄙夷地道:“你怕了?”


    低頭的女子默默無語,此時的她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已經算是處處小心了,可還是不經意把這個素來狠辣的百豔枝給得罪了。


    沒等百豔枝再次出口教訓這個低頭不語的女子,百豔枝左邊的一個女子便率先開了口:“膽小鬼,閣主都已經把她的法器長風鞭借給我們了,你還怕個屁!”


    低頭女子咬了咬下唇,滿臉羞紅地道:“是,是我錯了!”


    麵對她的認錯,百豔枝沒有一點喜色,反倒是一臉的譏諷:“這就認錯了?一點骨氣都沒有,哪有一點我們南吳國女子的氣概,活脫脫就像別國的賤人……”


    “姐姐,黑風豹從洞裏出來了!”一直未說話的女子突然有些緊張地指著穀中打斷了百豔枝的話,她伸出的手臂與她的聲音一樣,都有些顫抖。


    聞言,百豔枝也顧不得繼續訓斥了,趕緊轉頭看向了穀中。隻見一隻全身漆黑的豹子慢悠悠地從一個約莫七八丈見寬的洞口走了出來,那豹子足有水牛般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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