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人已經抓到了,”德隆通過通訊器向查爾斯匯報最新的消息。


    “五分鍾後會議室見,將人帶到那裏等我。”查爾斯對德隆交代完畢之後便掛斷了通訊器,接著他朝身旁的警衛吩咐道,“開門。”


    剛才麥琪已經幫張文卓簡單地止住了傷口處流出的血,他的情況看上去似乎並不算很糟糕。


    “你去醫務室先清理一下傷口吧,張,”查爾斯對張文卓說道。


    “不用了,你的人將我的傷口包紮得很好,”張文卓謝絕了查爾斯的好意,“我跟你一起去會議室,那個家夥既然被捉住了,我現在很想見一見他。”


    見查爾斯有些猶豫,張文卓又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們或許會需要借助我的審訊‘技巧’。”


    “好吧,如你所願,”查爾斯點了點頭,“我會把他隔離起來,如果華國還有其他的好手,我需要他都說出來。”


    劉嘉俊在士兵的押送下正在被帶去查爾斯的辦公室,他的雙手被反銬在身後,神情有些冷漠的注視著沿途的情況。


    在來到樓梯上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張文卓的身影出現在前方。


    張文卓站在樓梯的上方,他沒有和查爾斯一起待在辦公室內等著劉嘉俊被押過來,而是特意站在那裏,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打量著被俘的劉嘉俊。


    劉嘉俊冷冷地注視著這個叛徒,目光中寒意正盛。而張文卓卻麵露微笑,嘴角輕輕揚起,露出其間的一絲譏諷。


    張文卓的身旁也有幾名隨行人員,他們和張文卓一樣將目光停留在劉嘉俊的身上,看著兩名士兵將他押送上來。


    劉嘉俊在經過張文卓身旁的時候停了下來,因為張文卓突然開口對他說了一句話,“很遺憾地告訴你,你失敗了,接下來就是我的表演時間。”


    “拭目以待,”劉嘉俊隻用了四個字回應他,還有突然側身的一腳。


    他出手很快,腳猛地踹在了張文卓的肚子上,就在周圍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張文卓吃痛之下已經弓下了腰。


    趁著張文卓彎腰的機會,劉嘉俊側身抬手,將雙手手銬之間的鐵鏈套在了張文卓的脖子上,而且他的身體也掙脫開身旁兩名守衛的控製,一個箭步跨上樓梯旁的欄杆,身子朝外麵躍了出去。


    張文卓的脖子被鐵鏈扯住猛地朝後一拉,身體已經背靠在欄杆上,呼吸一瞬間變得十分困難,他的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雙手不停地掙紮著要去拉扯開鐵鏈。


    劉嘉俊怎麽會給他機會,借助身體懸空下墜的力量,他手腕間的鐵鏈已經緊緊地鎖住了張文卓的脖子,而他自己的身體也懸空在欄杆外側。


    這一切都發生得很突然,誰也沒有想到已經被銬住雙手的劉嘉俊竟會突然發難。等樓梯上的人反應過來時,大家才撲上去想要將欄杆外的劉嘉俊給拉回來,這樣才能將套在張文卓脖子上的鐵鏈鬆開。


    劉嘉俊的雙腿朝後蹬住欄杆下的牆壁,身體幾乎使出全力往外拚命地緊緊扯住鐵鏈,他嚎叫著,嘴裏發出野獸在嗜血時才有的咆哮聲。


    樓梯上好幾個人拉鐵鏈的拉鐵鏈,扯他手的扯他手,場麵一度有些失控。


    查爾斯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他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來。


    外麵的情況讓查爾斯愣在了那裏,直到麥琪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查爾斯,他又殺人了。”


    劉嘉俊終於被人從欄杆外側扯了起來,套在張文卓脖子上的鐵鏈也鬆了,但是鐵鏈鬆開時他的身體就無力的朝一旁倒了下去,脖子上的勒痕十分滲人。


    有人上前去查看張文卓脖子上的脈搏,其他士兵則把劉嘉俊按在牆上,並用手槍頂住他的額頭。


    “封鎖今天晚上的一切消息,把他押到另外一個地方關起來。”查爾斯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沒有看到先前在外麵的那一幕,但是從張文卓的死狀來看,他知道自己的麻煩大了。


    先不提張文卓的死後麵該怎麽向凱利交代,單說研究所內發生的這一係列事情,他這位空降過來的安保官員就難辭其咎。


    “眼下隻能寄希望於在劉嘉俊的身上挖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再看能不能牽連上基地內的某些人,這樣到時候法不責眾的話,上麵對自己的處罰也會輕一些。”電光火石之間,查爾斯已經想好了對策。原本他信心滿滿地來到休斯敦就是打算大有作為一番,現在局勢崩壞致斯,這位責任心很強的人也隻得找些手段來止損。


    他打算將基地內的一些人牽連進來,讓他們卷進和劉嘉俊有關的間諜案和謀殺案中,以此來消減自己失職的程度,畢竟如果內部出現了和凶手勾結的人,那自己在張文卓之死的事情上出現紕漏也情有可原。


    張文卓打算拖下水的人有馬裏奧博士,還有傑森。他腦海裏第一批想到的人就是這兩位基地內的重要人物。


    希爾和金跟劉嘉俊有過密切接觸,這個有數據中心大樓的警衛塞巴斯蒂安可以作證,兩個女孩都是馬裏奧博士科研部門的人,另外希爾還是傑森的新婚妻子。


    想好了這些之後,查爾斯的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他朝麥琪吩咐道,“明天上午的時候你去將希爾和金帶去關押劉嘉俊的地方等我,另外讓人在關押他的地方布置好監視以及監聽的設備。”


    華國代表團駐地內,趙康和孟捷都知道劉嘉俊已經開始了刺殺張文卓的行動,但是見他過了一個晚上仍遲遲未歸,心裏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


    趙康已經獲得了和沈陽號直線聯係的權限,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馬上聯係肖海東,和這位艦長溝通一下劉嘉俊的情況。


    “植入劉嘉俊手部的智能芯片顯示他人是活著的,而且根據定位的位置來看,昨天夜晚的時候他在幾個地方移動過,最後停留在水牛河附近的位置。”肖海東將追蹤設備統計的情況告訴了趙康和孟捷,“隻要人活著,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大礙。”


    肖海東有一句話卻是沒說出口,因為劉嘉俊離開沈陽號之前已經由專人在牙間放置了毒藥,一旦情況出現危險,劉嘉俊可以通過這份毒藥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並且將所有牽連到華國的線索也一並截斷。


    劉嘉俊的生命體征是平穩的,那就說明至少當前情況下他仍很安全。


    趙康和孟捷得到了肖海東的答複,雖然稍稍放下心來,但是遲遲見不到劉嘉俊的人,他們沒過多久又開始變得坐立不安。


    時間已經是劉嘉俊離開駐地去軍火庫的第二天上午,劉嘉俊在被秘密押送到臨近水牛河的一棟建築裏已經度過了數個小時。他整晚都沒有睡,而且精神十分亢奮。


    華國的叛徒已經被他殺掉,這是最大快人心的事情,他現在雖然被俘,但是考慮到對方沒有第一時間處決自己,劉嘉俊知道查爾斯等人肯定另有所圖。


    隻要對方有所圖,那劉嘉俊就還有機會,所以他整晚看似是在休息,但實際上卻無時無刻不在留意著房間外麵的動靜。


    他通過窗外的景色判斷出自己所在的樓層是二樓,而且還在窗外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一條河流。


    房間很普通,看得出之前一直處於空置的狀態,劉嘉俊被押進來的時候甚至能在屋子裏聞到濃濃地灰塵味。他的手仍舊被銬著,這一次和他雙手被銬在一起的還有麵前的金屬桌子。


    劉嘉俊整個晚上都隻能坐著,因為他被銬在了桌子那裏,身體無法站立起來走動。


    他通過從窗戶那照進來的光線在心裏估算著當前的時間,就在約莫九點左右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


    最先被帶進來的是金,劉嘉俊看到她的時候愣了一下,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是卻沒想過自己被關在這裏之後第一個見到的會是這個姑娘。


    “金?”


    “弗爾肯?!”金喊著劉嘉俊當初在餐廳中告訴她的名字,來到他的對麵坐了下來。


    “沒想到會是你來看我,”劉嘉俊笑了笑。


    “麥琪說帶我來見一個人,她說那個人是我的朋友……,”金說道這目光突然落在了劉嘉俊的手腕上,“他們為什麽要把你銬起來?”


    “他們為什麽要把你銬起來?”隔壁的一間屋子裏,同樣的聲音從屏幕上傳了出來,查爾斯盯著屏幕中的金和劉嘉俊,眉頭微微皺了皺。


    這種畫麵和對話不是他想要的,查爾斯希望能在金和劉嘉俊的交談中發現些什麽,但是兩人接下來的對話讓他繼續地失望起來。


    金在詢問劉嘉俊被銬在這裏的原因,劉嘉俊則隨便扯了個謊圓了過去。


    “你是說,隻是因為塞巴斯蒂安丟失了胸牌,而你又恰好接觸過它幾秒鍾所以就懷疑到你身上了?”金有些憤怒,“我要去找他們理論,你們來休斯敦可是這裏的客人,怎麽可以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就隨便拘押你,而且當時你隻是變個小魔術罷了,我和希爾也在場,我們給你作證。”


    “哼!”查爾斯冷哼道,他繼續盯著屏幕上的畫麵,金和劉嘉俊的對話以及交談錄像都會被記錄下來,隻要裏麵出現一點點線索,查爾斯都會把它弄成拉人下水的證據。


    “金,今天的你真漂亮,”劉嘉俊突然說道,他注視著麵前這個姑娘的眼睛,接著似乎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些輕浮,趕緊又改口道,“我是說你頭上的發卡……發卡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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