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中比武的人們可能沒有什麽感覺,可是作為在旁邊圍觀的觀眾,古河軒就能明確地感受到場地的外圍,一大群人正在朝著這邊包圍過來。他們身上的氣息很隱蔽,多半是伊賀的忍者。


    再聯係上已經離開的那一大批人,比古清十郎立刻就知道德川家康在打什麽主意。


    他端坐著沒有動,眼神卻很是冷靜地掃了一眼周圍的衛兵,負責護衛這邊的衛兵們手裏都拿著薙刀,腰上別著太刀,看他們的樣子,很明顯都沒有發現外圍有人過來的樣子。


    不過這樣也好。


    比古清十郎看了眼周圍的商人,這些人雖然確實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被牽連進這次的刺殺裏被德川家康幹掉也未免太不幸了點。


    飛天禦劍流一向走的是正義之劍,讓這些人在這裏死掉絕對不是比古清十郎的個性。


    “等一下的時候。”比古清十郎對古河軒比了個手勢。


    古河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的話剛說完,那邊的真田兄弟倆的戰鬥就已經走向了結尾。


    他們的戰鬥場地是最靠近德川家康的那一片,兩人的身份也早就被那邊的人所清楚了,真田幸村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在昨天看到他大哥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刺殺計劃多半已經被他們知道了,可是那樣又如何?


    這是可以讓他最靠近德川家康的時機,更何況,真田幸村是如此的自信,他自信自己一定可以殺死德川家的首領,自信自己一定可以從之後的包圍之中逃脫。所以他才能毫無顧忌地喊出真田信幸的名字,也能毫無顧忌地將自己擺到明麵上。


    然而真的和自己大哥對上的時候,真田幸村還是有一點猶豫,那可是他的大哥,他的兄長。哪怕事前已經給自己做過心理準備,真的與之對敵的時候,他還是動搖了。


    他的動搖是如此明顯,以至於他的出劍脈絡都能被人清楚地看到。


    比古清十郎已經做好了有個萬一的時候哪怕會被德川家康記上也要衝上去將舊友救下來的準備,可是沒想到真田幸村的下屬霧隱才藏衝了上去為他擋了最關鍵的一刀。


    看到自己的下屬被真田信幸砍倒,又被對方狠狠地嘲諷了一番,真田幸村終於下定了決心。爆發出真實實力的真田幸村完全對得起他那堪稱自負一樣的自信。甚至不需要刀劍相加,僅僅隻是將來自戰場上殺人無數的氣勢爆發出來,真田幸信就有點吃不消。


    這種可怕的氣勢被真田幸村完整地朝著真田信幸的身上衝了過去,因此並沒有影響到觀眾席上。看到真田信幸的動作緩慢了下來,坐在主座上的德川家康忍不住地怒吼起來。


    “真田信幸你這廢物,夠了,幹脆點讓我來了結你們算了!”德川家康一拍膝蓋,演武場的四麵圍牆上便出現了手持火-槍的伊賀忍者,另一邊,演武場的入口處也衝進來了一群手持□□的士兵。


    “你們所有人都給我死在這裏吧,信幸你也是,死在這裏就當是為我盡忠吧!”德川家康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發生狂笑起來。


    隨著他的指示,火-槍-手和衛兵便朝著場內毫無顧忌地射擊了起來。


    不光是演武場中的那些人,就連附近觀眾席上都遭到了波及。


    “哇啊啊啊。”


    “救,救命啊,我還不想死啊。”


    比古清十郎毫不猶豫地一腳踢飛一個附近的士兵,反手就將他的武器全部搶奪了過來,他將太刀丟給古河軒,手握薙刀直接在半空中旋轉了起來,竟將所有射擊過來的鉛彈全部彈了開去。


    “我說這也太扯了。”古河軒自然是知道現在的火-槍威力相當有限,彈藥的飛行速度也不快,可是就算是這樣有限的火-槍,火-槍還是火-槍,射擊出來的鉛彈打在人身上還是會造成傷亡的。


    可是在這裏,不光是比古清十郎能夠輕易地用一杆薙刀將所有的鉛彈都擊飛,另一邊,演武場裏的人更誇張,甚至隻是用太刀就將朝著他們射擊過來的鉛彈都切了開來。真田幸村甚至隻用了一個照麵就將那一群搶手全部擊斃在地。


    這在古河軒看來確實非常奇妙,也讓他再次感受了一把高武世界的力量。


    話是這樣說,古河軒自己也不客氣,抬手就是一刀將兩個衝過來想要阻攔他們的衛兵砍翻在地,因為沒有必要真的跟德川幕府關係搞僵,他很體貼地隻用了刀背,將兩人砍到在地之後,他大聲地說道:“在這邊的人請不要亂,跟著我走!”


    “你這家夥……”一旁的衛兵已經麵色不善地走了過來,古河軒就不客氣地對著他們便是一刀龍翔閃,將兩人擊暈過去之後,他看著後麵跑過來的衛兵,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們不過是過來參觀演武的普通觀眾而已,德川幕府難不成還想要將我們也一並殺死不成?”


    聽到他的話,身後的商人們也紛紛發出了不滿的叫聲,“沒錯沒錯,我們隻是觀眾而已,為什麽連我們都要攻擊!”


    “這根本沒道理!”


    “我們又不是刺客!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


    “放我們出去!”


    就在這時候,一旁忽然落下來了一個人來,服部半藏看了眼站在人群後麵握著薙刀的比古清十郎,又掃了眼倒在地上的衛兵,朝著那邊的士兵揮了揮手,“讓他們過去。”


    古河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有點將信將疑地帶著身後的那一群醜態畢出的商人朝前走了過去。


    走在最後的比古清十郎看了他一眼,“刺客已經朝著那邊衝過去了,你還留在這裏真的不要緊麽?”


    “不,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不是和那些叛亂者一夥的而已。”服部半藏的臉半隱藏在黑暗之中,有點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飛天禦劍流是為了正義而揮動的劍術,但是在戰場上並沒有正義可言,我也好,前代跟初代也好,都清楚這一點,卻依然在戰場上揮劍,奪去了許多人的生命。”比古清十郎停下了腳步,看著對方說道,“現在已經是天下太平的時代了,我並不想飛天禦劍流的下一代也像我這樣,也不想因為將軍的死而讓天下再度陷入混亂之中。”


    “比方說那個能說會道的小鬼?”服部半藏沒有嘲笑他的理想,而是冷靜到堪稱冷漠地問道。


    “啊,就是這樣。”比古清十郎忽然轉過身來看向他,“說起來,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關原之戰的戰場上,我看到的那個德川家康……應該是你才對吧?”


    服部半藏,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借用伊賀忍軍首領之名隱藏自己,將一個廢物影武者放在台麵上,真正的德川家康露出了肅穆的表情,縱橫戰場數十年的強大氣勢暴露無遺。


    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了十來名忍者,忍者的手裏分別握著太刀、苦無和手裏劍等武器,一副隨時都可以出手攻擊的模樣。


    “讓他過去。”德川家康背著雙手轉過身去,“希望你能牢牢記好你今天說的話。”


    “哼。”比古清十郎隨手將薙刀丟在地上,看也不看這邊的一群虎視眈眈的忍者,轉身朝著出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場外,古河軒有點擔心地朝著比古清十郎揮了揮手,“比古先生,你沒事吧?”


    “那個家夥並沒有為難我。”比古清十郎看了他一眼,“那些家夥已經走了麽?”


    “恩,不過我也收到了不少謝禮呢。”古河軒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指望那些商人們能有什麽謝禮,但是沒想到他們倒是非常有眼色,不少人都主動過來將隨身的財物送給他,雖然沒有仔細看,不過可以肯定他絕對是賺了一筆的。


    為此古河軒的心情相當不錯。


    “你啊……”比古清十郎歎了口氣,“我們走吧,看來真的是我多事了也說不定。”


    “怎麽說?”古河軒有點奇怪。


    “那個德川家康果然不是一般人,說起來我倒是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麽會有德川黑血的傳聞的事情了。”比古清十郎帶著他徑直朝外走去。


    “怎麽了?”古河軒有點奇怪地問道。


    “那個家夥,今年也有60多歲了吧,但是除了兩鬢的發色之外,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那竟然是個老頭子啊。”比古清十郎摸了摸下巴,“看起來簡直隻有40多歲的樣子。”


    隻有兩鬢的發色看起來符合60多歲人的身份……這話一出來古河軒也立刻就明白了過來,“服部半藏才是真正的德川家康?怪不得之前他盯著我的時候我渾身不自在呢。”


    “你的意思是?”比古清十郎有點奇怪地問道。


    “恩,他的身上肯定有著妖魔的血統,隻不過不多而已。”古河軒忍不住感慨,“還好之前用陰陽師的馬甲的時候,我找了葉王幫忙,不然八成會被看穿。”


    “統治天下的征夷大將軍居然有著妖魔鬼怪的血統,難道你是想要告訴我,日本要完蛋了麽?”比古清十郎苦笑著說道。


    “這倒也未必。”古河軒扭頭看向了京都的方向,“隻要天皇還活著,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即使是個傀儡?”比古清十郎皺起了眉頭。


    “即使是個傀儡。”古河軒點點頭,就在此時,他們的身後忽然傳來了爆炸的聲音。


    比古清十郎看著遠處的演武場,那裏火光衝天,旁邊立刻便有人敲響了銅鑼,負責這邊消防的大名火消隊伍迅速地就集結了起來,朝著火焰燃燒的地方快步跑去。


    “真田幸村那家夥……”看到這一幕,比古清十郎就知道那肯定是真田幸村幹的,為了刺殺德川家康那家夥真是手段倍出,他忍不住搖了搖頭,更清楚即使是這樣,德川家康也不可能死在這樣的爆炸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多了,晚上的時候已經停止往wc跑了,肚子裏也不那麽痛了,捂臉。


    謝謝小天使們的支持,我愛你們!


    明天恢複六千的更新~大家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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