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石頭上的許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在他的身邊橫七豎八的倒著一地的屍體,許彥身上那一件新買的白色錦衫此時早已被染成了紅色,就好像此時那將落的夕陽。


    這幾天,也許是許彥過過的最刺激的幾天,就算是沈虛他們三個去草原上殺匈奴狼騎,也從沒有遇到過這麽狼狽的時候,這幾天許彥一直在想,是不是出門忘了看黃曆要不然怎麽會這麽倒黴,照現在這樣下去,許彥覺得不要說是去九江郡拜師,恐怕他能活著走到離現在這裏最近的城鎮都是一種奢望,所以現在的許彥很憂桑,不過等他緩口氣,然後看向四周的時候,那淡淡的憂桑,就變成內傷了。


    一個穿著花布衣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此時正拿著一根樹枝捅地上的死人屍體玩,看她的年紀不過六七歲,許彥怎麽也想不出來這個小女孩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心髒,難道這個小女孩也是和自己一樣?


    一邊胡思亂想著,許彥一邊捅了捅累的像死狗一樣的沈虛,和許彥不一樣,沈虛修的是真氣。


    真氣的修行就是讓丹田氣海修行而來的勁氣進入四肢百骸。從而讓人變得更強壯,更有力。最基礎的修行,就是讓氣海裏的勁氣遊走於經脈,最終融入血肉。一旦能把勁氣運行於全身,那就是一品修行了,至於之後就是讓丹田氣海內的勁氣在四肢百骸中遊走,最終拓寬經脈,淬煉血肉,讓人能容納更多的真氣,雖說在這一過程中,人的身體會變得更加強壯,但也隻不過是比之常人強的有線。


    而像許彥這種可以比擬六品高手的練體的,則是指他光憑身體就能發揮出六品修為的人的攻擊和防禦,而且極為耐操,論起實戰能力,許彥一個能打非練體的十個,當然這是一般情況下,雖然練體很強,但是除了大秦的軍隊之外,卻很少有人練,因為一個字,難,付出十倍的努力,卻不一定得到一點的收獲,所以說,許彥是很幸運的。


    沈虛此時的樣子,自然是因為體內的真氣自己揮霍一空,這玩意就跟那啥一樣,**後總是異常的疲憊。


    “腎虛哥,死了沒有,沒有就吱個聲,”許彥捅了捅沈虛的胳膊說道。


    沈虛啪的一聲把許彥的手打開,“彥哥兒!這真他媽不是人幹的活,替你搶個老婆,現在都快把命搭進去了。”


    見沈虛還有心思嘴賤,許彥不由得放下心來,沒好氣的對著沈虛比起中指,罵了一句滾,然後繼續看著那個小女孩在那裏忙忙碌碌。


    “腎虛哥!看出這些人是什麽來路了嗎?”許彥此時看似隨意的對著沈虛問道。


    沈虛咕嚕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靠在了石頭的另一邊,歎了一口氣,“還用問?恐怕你也看出來了,除了咱們大秦的軍隊,上哪去找這麽多配合默契,又悍不畏死的練體高手,而且幾乎清一色的三品,他們恐怕都是軍中的精銳,就說那個家夥,”說著沈虛衝許彥邊上指了指。


    那裏有一具被劈成兩半的屍體,那是被許彥一刀劈死的,屍體的主人此時還睜大著眼睛,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疑惑,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一個看來弱不禁風的清秀少年,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這麽快的刀。


    “這家夥,比起寶寶都不差,放在軍中,怎麽著也是個領兵過千的校尉,隻不過因為輕敵,被你幹淨利落的劈死了,”


    聽到沈虛的話,許彥不由得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第一個衝上來家夥還有著這樣的身份,反正許彥是沒看出來,不過此時一想,許彥發現,刀劃過這人身體時,確實比平常阻力大了很多。


    “今天已經第三次了,希望他們別在來了,老子已經好幾天沒睡過一宿好覺了,”許彥此時不由得有些無奈的說道。


    聞言的沈虛不由得白了許彥一眼,不過卻沒有說什麽,這些天他也是此。


    “腎虛哥!這次咱們可虧大了,這他娘的可是個大麻煩啊!”看著那個小女孩有些出神的許彥對著沈虛喃喃的說道。


    “你虧什麽?老子才虧大了,你白撿了個自己送上門的媳婦,老子可是什麽都沒撈著。”聞言,沈虛有些氣氛的說道。


    聽到沈虛的話,許彥不由得有些得意,“誰讓少爺我天生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呢,”許彥很不要臉的吹噓道。


    不過隨後許彥的一張臉有變成了苦瓜,“腎虛哥!你說這小丫頭究竟什麽來路?這幾天咱們被埋伏了不下十次,老子的刀砍人砍得都快翻刃了,咱們兩個剛離開西北關沒兩天就和大秦的軍隊杠上了,你說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現在抱怨了?”沈虛此時一臉鄙視的看著許彥,“也不是誰,讓人家小姑娘一句夫君,叫的骨頭都酥了,什麽都答應人家了,許彥啊!許彥!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這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六七歲,沒想到你都不放過。”


    聽到沈虛的話,許彥不由得有些微微臉紅,“滾蛋,能不能說點正經的,我當時隻是以為她迷路了,誰想到是會是這麽大個麻煩。”


    “彥哥兒!現在我們隻有一條路可走,”沈虛此時正色對著許彥說道。


    “說來聽聽,”


    “扔下她,我們跑路,”聽到沈虛的話,許彥不由得虛著眼看著他,“這種事你做的出來?”


    “做不出來,”沈虛有些沉默的說道。


    “我也做不出來,我們現在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希望這個小丫頭的家人早點找上來,”許彥有些無奈的說道。


    “也對,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這個小丫頭,現在就這麽標致,長大了肯定是個美人,你忍心送回去,而且說不定她的家人都……”說道這裏,沈虛不由得沉默,這些日子的遭遇,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許彥聞言也沉默了片刻,然後開著玩笑說道:“腎虛哥!你不一直說虧大了嗎?如果真是這樣,大不了我們倆成親時,讓你多喝幾杯喜酒。”


    “彥哥兒!你果然有這個想法,你真他娘的是個禽獸,”聽到許彥的話沈虛大聲的說道。


    然後就響起了許彥氣急敗壞的聲音,“混蛋,養成有什麽不好的,看我千年殺,”和一道悠揚,綿長充滿磁性的慘叫聲。


    慘叫聲驚起了無數的飛鳥,也驚動了那個嘴裏嘀咕著“打死你這個壞蛋,”同時不斷用樹枝戳著屍體的小女孩,此時她有些茫然的看過來,然後眼睛一亮,扔掉了樹枝,邁著兩條小短腿,一蹦一跳的躲過障礙,跑向了許彥,同時對著許彥說了五個字。


    “夫君,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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