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貌似自己很久沒有接觸異性了,不是生理層麵的發泄,而是心理、精神上的訴說,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與田田交談過後竟然找到上學時當學生會幹部,指點江山的味道…


    他不需要按點上班,也就沒有作息規律,但他給自己定了鬧鍾,八點起床,因為那些公主們在九點開始就會陸陸續續的起床,這三層是員工宿舍不假,可也就他一個人是異性。


    可能尚垠對他“大學生”這個身份比較信任,給他安排到這個地方,就像那天來的服務生張鵬,正常情況是不允許來到三樓,畢竟男女有別。


    衛生間就一個公共的,這又是夏天,如果撞到一起就比較尷尬…


    他頭上有傷不能沾水,就是簡單的洗了下臉,洗漱完畢之後剛要回去,就聽身後傳來一聲怒吼“你給我站住…”


    這聲音在狹小的走廊內異常響亮,還沒等回頭,就聽身後“哢哢”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你誰啊?在這裏幹什麽,大老爺們在女人堆裏住著也好意思?”


    丁煜上下打量著這名女孩,這裏的公主們他幾乎都見過,對身前的這名女孩一點印象都沒有,麵對她趾高氣昂的喝問,還有點心虛。


    “剛來,就住幾天,我叫丁煜,是尚哥讓我在這裏住的…”


    “小尚啊?他現在在哪呢?來,跟姐姐說說…”這女孩長得很漂亮,就是說話有點流裏流氣的,甚至還對丁煜勾了勾手指。


    聽她對尚垠的叫法更是詫異,至少悅動裏的人都恭恭敬敬叫一聲尚哥。


    還沒等回答,就看走廊那邊又跑過來一人,是張宇豪,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還沒睡醒,齜牙說道“你咋來了呢?馨曼大寶貝…來,抱抱”


    “滾蛋,我告訴你昂,指甲刀好幾天沒見血了,整急眼真捅你”她白了一眼,隨即抱著肩膀問道“上人兒呢?他是不是故意躲著我,自從接手悅動我就沒見到他…”


    丁煜一聽,這還涉及到愛恨情仇,避恐不及,推門走進房間,把臉盆之類的放到床下,腰還沒等直起來。


    門開了。


    “咱們別在走廊吵吵,都睡覺呢,來,進屋說話…”張宇豪連哄帶騙的把她給弄進來。


    這個叫馨曼的女孩還是一臉不情願,不過也進來了,把坤包往桌子上一放,坐到床上惡狠狠的盯著張宇豪“我知道你能找到他,讓他立刻、馬上滾過來見我,要不然就這小破悅動我一把火給點了,讓他還跟我嘚瑟…”


    “你看,你脾氣咋這麽暴呢!淑女點多好”他賤嗖嗖的,一屁股坐到馨曼旁邊“要我說啊,你就別喜歡他了,跟我在一起唄,英俊、瀟灑、多金…”


    “滾蛋,我這輩子是注定要成為大嫂的人!你還不行…”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信不信我整二斤蒼蠅粉,讓他精盡而亡…”張宇豪就差拍胸脯子保證了。


    丁煜坐在對麵的床上,手裏拿著電話,耳朵一直在聽,頓時感覺關係有點亂套。


    “你大爺的還跟我貧是不是!”馨曼氣的一把擰在他耳朵上,咬牙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到底在哪呢!為什麽不見我!”


    “左邊再給我來一下唄?挺長時間沒感受到你手上的溫度了…”原本丁煜還覺得他挺硬氣,可見到馨曼的手抬起來,他頓時蔫了“樓下二零三!”


    丁煜頓時狂汗,這真是出賣隊友無節操。


    馨曼瞟了丁煜一眼,見丁煜一直低頭,也就沒有多說,拎著坤包就站起來“以後聽話點昂,要不然真捅你,慣的!”說完,又風一樣的離開。


    “完了…”張宇豪無奈的搓著臉,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聽到他說話,丁煜才抬起頭看了眼,馨曼剛好走出去,不可否認的一點,如果丁煜也和她很熟的話,也會忍不住出言調侃,長相漂亮是最基本的,關鍵是身材好,前凸後翹。


    “這人誰啊?”丁煜忍不住出言問道。


    “東北十三妹”他掏出盒煙,遞給丁煜一支又說“你也可以叫她尚垠克星、鬼見愁、母夜叉啥的,都沒毛病…”


    “長的不像,挺端莊的”


    “你個小屁孩懂個屁,她不說話是女神,說話就是女神經,沒看尚哥連家都不敢回了麽,大半夜上包廂裏睡覺,我估計啊,又他媽要熱鬧了…”


    “還有人主動和社會大哥…”


    還沒等丁煜說完,他就抬頭看了眼,說道“她比尚哥還根正苗紅呢,人家爹是彭老大,是尚哥的大哥,這悅動也是彭老大的產業,她不找流氓找什麽?”


    “不是,如果像你說的這樣,那尚哥還有什麽不滿足的?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家庭還好,能少奮鬥二十年…”丁煜越聽他說,心裏越迷糊。


    “這個事吧,裏麵原因很多,我跟你也說不明白,你先呆著吧,我下去看看…”說完,起身離開。


    “湊,就跟我倆玩深沉”丁煜嘟囔了一句,走到門口想要把門關上,被人像逛動物園似的參觀,他還有點靦腆,也不知怎麽回事,這些公主路過門口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的向裏麵看一眼。


    好似看到丁煜能讓他們滿足一樣…


    “你起來了?我還想呢,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醒”剛走到門口,田田正好抱著臉盆出現在走廊,又笑著說“你等會忙不忙?再給我講講唄?”


    “嗬嗬,行”丁煜點頭答應一聲,見田田進入衛生間,隨即轉身,拿起電話開始查找黑社會案例、網上要債的圖片等。


    事實上他已經有點江郎才盡了,本身也不是社會人,根本就不了解那麽多,昨晚為了在田螺麵前表現自己,已經有添油加醋的味道…


    隻不過,男人不能說不行…


    與此同時,樓下包間。


    根正苗紅的黑道大小姐彭馨曼,正抱著肩膀站在尚垠麵前,一言不發,就用眼神盯著,這裏的燈光本就不是傳統的白熾燈,有些昏昏暗暗。


    把坐在沙發上的尚垠照映的很是頹廢,眼睛紅紅的,滿嘴酒氣還沒有消散,眼神也有些迷離,門口站著一人,是張宇豪,他準備即將發生命案的時候衝進去阻止。


    與女人比耐心,男人絕對是落入下風,尚垠覺得有點壓抑,聲音不大的問道“你喝點什麽,我讓人送進來…”


    “不喝,渴不死…”聽這話,就知道有賭氣的成分在裏麵。


    尚垠揉了揉腦袋,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實則有些事不是他能控製的,有些事更是他不能做的,生活在這社會中,無奈二字包含了太多。


    “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怕他倆揍你?你心虛了”馨曼聲音冰冷的問道。


    尚垠一聽,心裏咯噔一下,緩緩說道“是吧,我打不過他倆…”


    “嗬嗬…”在她笑出聲的這一瞬間,她眼圈就紅了,與剛才的冰冷大小姐判若兩人,顯得很嬌弱,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他媽不能跟我在一起,當初為什麽挑撥我?讓我愛上你,然後你躲著我,讓我倒追你,你有爽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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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垠咽了口唾沫,剛剛睡醒的他口腔內很幹,尤其是聽到她聲音的變動更加不好受,又輕聲說道“你走吧,以後別找我了,就當我對不起你…”


    “你他媽敢看著我的眼睛說麽?”馨曼一瞬間又強硬起。


    對於之前他們是怎樣的感情道路不得而知,至少現在情況很明了。


    “行了,別鬧了”尚垠像安慰孩子一樣,終於抬起頭看向她“差不多就行了,就當我是畜生,以後咱們像朋友一樣,我祝你幸福…”


    “尚垠,你大爺!我為你打過胎,你就一句我打不過他倆,就讓我離開?”彭馨曼還是有點不甘心,咬牙問道。


    女子無論外表多堅強,內心都是柔弱的,至少此時此刻的彭馨曼,站在燈光下,比尚垠還要頹廢了。


    “這輩子我對不起你了,下輩子吧,我為你當牛做馬”他語氣平靜,可他心像是在油鍋裏炸了一遍似的,很是疼痛。


    彭馨曼聞言,抽了下鼻子,抬手把流下的眼淚擦掉,直直的看著尚垠,指著他惡狠狠的說道“幸福都他媽是自己爭取的,咱倆注定是一輩子的冤家,你等著吧…”


    “別做傻事”尚垠猛然站起來。


    “滾”她放下一個字之後,轉身就走。


    門口的張宇豪見她出來,還想打個招呼,可後者大步流星的出去,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微微一愣過後,見尚垠還癱坐在沙發上,想了想還是走進去。


    “抽根煙解心寬…”他扔過去一支煙,隨即又說“剛才你倆在裏麵說話,我都聽見了,其實馨曼這姑娘挺好的,你不應該傷她…”


    “說點別的吧,這幾天流水怎麽樣”尚垠深吸一口氣,把煙點著。


    “你不用付出那麽多,你都想著別人,可有沒有人想過你?你付出這麽多值得麽?”張宇豪的語氣也嚴肅起來,站到尚垠身前,震耳欲聾的問道。


    尚垠聞言,登時不說話,他心裏有苦可不能說出來,無外乎,他現在有自己的名號,他是尚家的掌舵人,他的喜怒哀樂影響著下麵人的心態,他必須得堅強起來,樂觀起來,把難熬的一麵在黑夜裏獨自承擔…


    “啪啪”張宇豪拍了拍他肩膀,又說“尚哥,人需要自私一點,當官的都他媽有特權,咱們也得考慮自己…”


    尚垠又是一愣,他調整的很快,隨即就笑罵道“滾蛋,哪涼快哪撅著去,我睡覺了…”說完,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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