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是被阿圳和徐英劍給扔到醫院門口的,是扔!如果要說生理上和心理上,絕對是心裏疼痛疼為深遠一些,血都是怕積壓在胸腔之內,吐出來就差不多了,但是心裏絕對是值得他修複一輩子的。


    因為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會發展到這樣?


    事實上,在最開始收玉米之初,丁煜地塊可以收的時候,他就在反複琢磨尚垠的話:要抓住人的欲望!而劉琦的欲望無疑是讓自己倒下。


    自己倒下和收玉米賺錢,這看似是個死結,實際上二者並不矛盾。自己可以倒,也可以賺錢,倒下之後賺劉琦的錢就可以了,因為自己辛辛苦苦賺錢,遠遠沒有別人辛辛苦苦為自己賺錢,賺的更加爽快…


    抓到這點,丁煜一直都在想怎麽才能達成,那天晚上,他在三樓房間和尚垠商量計劃的時候,實質上就是個最簡單的經濟學故事:話說有人去山區收猴子,當猴子滿上遍野的時候,每隻一百,當猴子稀稀落落的時候,每隻二百,當山上猴子消失殆盡的時候,每隻五百。


    這時候,抓猴子的人都會想怎麽才能有猴子,如果突然出現有人在賣,每隻四百,他們肯定回去買,殊不知這就是他們賣的猴子…


    相比較而言,丁煜要複雜一些,因為他要加上怎麽才能讓劉琦誤以為自己真的被他給打倒了,這就需要一次次的鬥爭,他有占上風的時候,就得有落敗的時候,幾次糾纏下來,劉琦累了,他也會以自己的疲勞程度審視丁煜,這時候丁煜突然被他打的無法翻身,他就會相信這是真的。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他也確實是親力親為把丁煜打倒。


    關於種子公司的資金問題,簡單點說,是糧庫的,如果要複雜點說,就更加類似於經濟學中的遠期合約和期權的問題,在他們把糧食運到公司的時候,公司已經按照數量和質量與糧庫簽訂協議,約定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把糧食應給糧庫,隻不過糧庫先把資金打給種子公司。


    這其中有差價,有盈餘,更有內幕,還是那句話,糧庫當家作主的也是人,也有人性,有人性就有弱點,丁煜隻要觸碰到他的爽點就夠了。


    換句話說:高中女孩算是丁煜給他的甜頭,劉琦所付出的經濟價值才是丁煜所承諾他的假裝,這一切,隻要之前想到,丁煜先行說出來,誰能不動心?


    如果把問題說的再直白一點,如果沒有丁煜設計出來這麽多,主任就是在簡簡單單過日子,今年的秋天收獲絕對不會這麽豐厚…


    他的爽點,和丁煜的計劃一拍即合,為什麽不幹?


    還有丁煜在這場戰役中的收獲,經濟價值很簡單,即使那三千零六十萬欠條中的六十萬全部歸主任所有,他還是有剩餘價值的,劉琦從糧庫買是五毛一分錢,而收玉米的基準價格就是四毛九分錢,五毛錢整是地方提高價值。


    如果劉琦把這剛剛運出來的三萬噸玉米再送回去,不提高,四毛九分錢!他賠了兩分,利潤一百二十萬,絕對要比他今年賺的多,還要欠一屁股饑荒,而這一百二十萬,是進丁煜腰包。


    當然,這就屬於毛利潤,拋出開支,和之前的差價補齊,四五十萬還是有的。


    這僅僅是勝利的冰山一角。


    尚垠還對丁煜說過:欲望比較淺顯,要抓住人性!


    何為人性,粗鄙點講:最原始的本能衝動,以及最卑劣的態度。


    如果把卑劣的態度都施加給劉琦,那麽他就永無翻身之地,事實上,這個丁煜控製不了,隻能種下種子,讓它們盡情的發笑。


    目前而言,是成功的。


    古語有雲:賜予一升米是恩人,賜予一鬥米是仇人,這就是人性,為什麽上位者喜歡把平民稱呼為愚民,就是因為不懂得感恩,不懂得知足,更不懂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應該隻有願意。


    當下惠南市對劉琦評價的惡劣程度要遠遠惡心於丁煜,歸其原因主要有三點,換而言之是三撥人:最開始在包間因為丁煜從糧庫借糧而離去的人,這些人對劉琦的評價是:沒腦子就能裝逼…


    第二撥人是:下農村收玉米,被劉琦因為沒給紅包而踢掉的人,這些人對劉琦的評價是:小人,赤裸裸的小人,有點權勢就誅殺老臣,沒有對手就肆意妄為。


    第三撥人是:最後剩下這三人,他們是最恨劉琦的,也是表達最暴露的,他們眼中的劉琦已經無可救藥了,跟著賺了這麽多錢,最後沒賺到,很明顯就是六親不認…


    如果把一切都歸納起來,劉琦在惠南市根本翻不了身,這個人廢了,被丁煜連環套給打進十八層地獄…


    當然,這是目前的認知,劉琦是在第二天清晨醒來,道哥知道他在醫院,但是沒去看,換句話說,他住院費都是昏迷中和上帝商量著讓他清醒幾秒,然後告訴醫生兜裏銀行卡密碼,因為沒人去看他…


    他醒來之後,第一時間打給道哥。


    “哥…”劉琦聲音微弱的叫了一句。


    “醒了?”道哥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劉琦是他唯一的弟弟不假,也應該關心,可此時他有種空靈的感覺,換句話說,劉琦扶不起來,我還管他麻痹…


    “恩”劉琦點點頭,非常直接的說道“公司的錢可能交不上了,這次收玉米我賠了!”


    “賠了好啊,吃一塹長一智吧!”道哥歎了口氣。


    “哥,等我好了我去看你!”


    “恩?”道哥一愣,感覺不對勁,緊接著就聽電話裏劉琦暴躁的喊道“你大爺,原本沒事,就你他媽在中間瞎摻和,還跟我說丁煜有那膽量,你現在看我有沒有膽!不信你就看著,等會兒你回家裏看看,我是不是躺床上幹你嘛就完了,你爹還得在旁邊加油助威!”


    “…”道哥臉色鐵青,一時之間竟然忘記掛斷電話。


    “啪”劉琦罵完之後,直接把電話掛斷,非常粗暴的手上的針管拔掉,拿起錢包之類的東西衝出醫院,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然後不知所蹤。


    如果要分析他為什麽罵道哥,可能是憋的…


    另一邊,幾個小時以前。


    丁煜恭恭敬敬的把主任送走,原本丁煜打算把欠條要來,幫著去要賬,不過主任沒主動提,他也就沒主動要,這算不上苦差事,畢竟欠體製的錢,如果體製鐵了心想要,沒人敢不給,即使放到道哥麵前,他也得咬咬牙,把玉米賣了,剩下的錢從自己腰包裏掏。


    隻不過丁煜的身份不好太過摻和,過後安安靜靜的數錢就可以了。


    房間內剩下他們幾個,說話也就沒有拘束。


    龜哥大大咧咧的坐到茶幾上,小眼睛瞟著丁煜,猶豫半天,不說話。


    gq看@6正b版@-章{_節上3j


    “別跟我扯犢子昂!有話趕緊說…”丁煜現在不是一般煩他,設計了這麽長時間,一個未完成的炮,幾乎都給砸進去了。


    龜哥略顯羞澀的搓了搓臉蛋子“內個,如果我要是不出事的話,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們了?這筆錢自己吞下去…”


    丁煜瞟了他一樣,沒說話,隨即伸手對九哥說道“你也坐吧,雖然是外聘人員,好歹也是這麽長時間的則成!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九哥還有些不適應,畢竟這裏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麵“那天在茶館可給我嚇壞了,要是讓劉琦知道得把我皮扒了!”


    “主任都鑽榻榻米下邊了”丁煜也無奈的搖了搖頭,確實這是最驚險的一次。


    “哎哎哎…幹什麽,不跟我說話啊!”龜哥一個勁的推丁煜,生怕冷落了他。


    “我跟你說個屁,人家一炮三百還能打折,你倒好,直接放出三十萬,我管不了!”


    “這話沒毛病”二哥很有音樂細胞的邁著小碎步走過來“龜哥,我都想把最炫民族風改一下歌詞,就這麽整:你是那惠南最貴的炮台,讓我脫下褲子插進來,切克鬧…”


    “滾你大爺的!”龜哥連一黑。


    “還是約炮那事麽?”九哥急於融入這個小團隊,插了一句話。


    “援交!”龜哥鄭重的回了一句。


    “都差不多,嗬嗬…”九哥撓了撓腦袋,精明的說道“要不然我給你們出個主意啊!”


    “說說!”


    “我聽說張鵬不挨了幾下麽,也讓他訛那女的唄,也三十萬,正好能對上縫,如果要是想掙點錢,多整個幾萬也沒事,還算賺錢了…”


    “我擦,這好像是個招!”龜哥當時就精神了,把目光緩緩轉向張鵬。


    “別他媽看我啊,拿我當啥人呢,鴨子啊!”張鵬向後退了兩步。


    “哥們的忙,應該幫!”丁煜認真的點頭附和。


    “你給我滾,傳出去讓我怎麽見人!”張鵬抻脖子開始喊“就讓別人說,別人給我約了唄!還他媽跟龜哥似的,他是沒“打”完,我也是沒打完!”


    “隻要你不脫褲子,撅屁股讓別人看傷痕,一切都是傳言,不能證實!”二哥相當有道理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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