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說幹就幹,車輛起步之時阿圳就開始打電話找人,事實上,阿圳大多是顧慮龜哥的感受,畢竟剛剛被訛完,氣不順,原本揍完秦海洋之後能好一點,可對方還是有背景,致使他把所有矛盾都轉移到勝利裝潢上麵。


    龜哥的出現就是個錯誤,那麽二人的決定無疑是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正在兩人前往裝潢公司的路上,田田準確無誤在包間之內堵住與二哥正在閑扯的丁煜。


    “刷…”田田一腳把門踢開,怒氣衝天的看著丁煜。


    “腫麽了?”丁煜見田田身上沒有傷,頭發也沒有散亂,說明沒事。


    田田並不回話,邁著大長腿幾步走過來“嘭…”原本打算用暴力手段,可走到跟前還下不去手,手裏的包脫落到地上,咬著嘴唇,直直的看著丁煜,大眼睛中水波蕩漾,有幾分我見猶憐的疑問。


    “到底怎麽了?”丁煜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最見不得女孩子這樣。


    “別問,這時候就應該直接抱住,來,田田,二哥疼你…”二哥在旁邊賤嗖嗖的說了一句。


    “起開…”田田沒好氣的推了下丁煜,隨即坐到沙發上,拿起丁煜的酒瓶喝了一口“你不是社會人嘛,你媳婦挨欺負都不出麵是不?”


    丁煜有點懵逼,弱弱的問道“阿圳他們沒去麽?”


    “跟他們沒關係,是你”她轉頭盯著丁煜“我跟你的時候是黃花大閨女,你看看現在,像個潑婦似的站在商場門口跟婦女罵街,哪還有點女孩的樣子!你一沒權,二沒錢,要什麽沒什麽,我憑什麽為你變成這樣啊?我找誰惹誰了!”


    聽她一口氣說完,丁煜瞬間驚愕,田田開玩笑時確實有些潑婦氣質,但骨子裏絕對是淑女,娶到家裏相夫教子是沒問題的。


    “這…你倆說吧,我去看看我姐…”二哥見狀不妙,精明的離去。


    丁煜看了眼二哥,隨即把目光收回,放到田田身上,沒想明白她是受了什麽刺激,伸手在茶幾的紙抽裏抽出兩邊紙巾,幫她擦了下即將流出眼角的眼淚。


    “別碰我!”田田伸手把丁煜的手推到一邊,緊接著又說“丁煜,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他媽憑什麽變成這樣!是不是你耳濡目染的,我有家不住,租房子跟你滾床單,你說我圖的是什麽?”


    丁煜深吸一口氣,不可否認,他對田田有些火氣,人的內心都是驕傲的,尤其是他剛剛獲得成功,但他明白,眼前這個女孩說的都是事實,隻不過過於直白了一點而已,況且有火也不應該對女人發出來。


    “到底怎麽了…”丁煜沉吟片刻後問道。


    田田抽了鼻子,隨即咬咬嘴唇,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先回家了!”多一個字都沒說,拎著包又離去。


    在這不算明亮的環境下,他看著田田略顯消瘦的背影,直覺得這其中有些貓膩,屁股像是很重一樣,粘在沙發上沒有起來,直到背影消失,想了一會兒之後,拿出電話打給阿圳。


    “喂,哥…”阿圳坐在副駕駛,剛準備下車,看見丁煜電話就知道田田回去肯定發火了。


    “什麽情況!”


    “有人追嫂子,讓我倆給揍了”阿圳沒有隱瞞,又說“那小子好像有點背景,龜哥說你見過,就是那天晚上在樓下抱玫瑰花的”


    丁煜眉頭一皺,秦海洋的身影登時浮現在眼前,倒不是過目不忘,而是印象太深,看起來像謙謙君子一樣,也很有涵養。


    他頓時可以窺覷一點田田的想法,無外乎這個女孩太過遷就自己的職業特性,從而壓製了自己的本性,對什麽人用什麽態度,如果和秦海洋在一起,她自然不能說出晚上給其他男人留門的話,應該是:早點回來。


    正所謂: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田田本身可能對丁煜沒有不滿,而是矛盾在心理憋的久了,恰恰由秦海洋這個導火索給引發出來,造成突然之間迸發,顯得比較激烈的假象。


    “哥,他倆應該有過過去”阿圳又在電話那頭弱弱的提醒道。


    旁邊的龜哥急的火燎眉毛,因為阿圳找的人已經到位,在裝潢公司門口等著,他們遲遲不下車,麵子上過去不。


    “你倆在哪呢?”丁煜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外邊,有點事!”


    “那行,沒事了…”丁煜緩緩掛斷電話,靠在沙發上,閉著雙眼,輕柔太陽穴。


    龜哥見阿圳把電話放兜裏,迫不及待的問道“他說啥了?”


    “沒事,就是問問”阿圳說著,推開車門走下車。


    幾米遠的地方已經占了大約十五人,都是二十幾歲的社會小青年,相比較街頭混混而言,這些人顯得稍微成熟一些,見阿圳過來“這麽著急把我們叫過來,有急事啊?”


    “私人矛盾”阿圳擲地有聲的回了一句,隨即邁步往裝潢內飾內部走,龜哥不認識這些人,但是有認識他的,都叫了幾句之後,跟在後麵。


    “嘩啦啦…”十幾名青年一起走的氣勢本就嚇人,況且他們也是奔著搞事來的,公司前台透過玻璃窗見他們走過來,臉色頓時嚇白,小腿開始顫抖。


    “老板在哪?”龜哥一手伏在台麵上,噘嘴問道。


    “您好,請問有什麽…”她剛說出幾個字,就覺得話有些不對,豎起手指指向樓上。


    龜哥見狀,轉頭看向樓梯處,正有一名中年要下樓,此時停在原地,沒敢動。


    “他是幹什麽的?”龜哥斜眼看著中年問道。


    “老…板”前台聲音顫顫巍巍。


    “刷”十幾道目光登時鎖定在中年身上。


    中年嚇的渾身一激靈,這個架勢肯定不會談業務,但這是自己公司,躲能躲到哪裏去,皺眉喊了一句“你們有事啊”


    “找你談談…”龜哥一邊走,一邊從後腰上抽出一柄小匕首,握在手中,臉色陰沉的嚇人。


    有人暈血,有人見血興奮,有人害怕打架,有人想到打架就興奮,龜哥明顯都屬於後者。


    “有話好好說,咋還拿刀來的呢,法製社會!”中年有點反應過來,這肯定是田田原配的人過來找事,一邊說一邊往樓上退,眼睛謹慎的盯著龜哥他們。


    龜哥咽了口唾沫,步伐開始加快,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上衝,中年嚇得媽呀一聲,轉身往樓上跑。


    “砸,麻辣隔壁的…”龜哥罵了一句,緊接著就聽嘩啦一聲,近兩米長的魚缸被用凳子敲得稀碎,幾條銀龍,在地上無辜的搖著尾巴。


    等龜哥追到樓上,剛好看見中年關辦公室的門,抬推踹了一腳,沒踹動。


    “咣”的一聲,給房間內的中年嚇得鼻尖上都是汗水,神經兮兮的向四周看了看,找藏身之所,踅摸了半天,終於鑽到辦公桌下麵的狹小空間內。


    “你出來,不牛逼嘛,咱倆試試一刀進去能幹出幾個洞!”龜哥在外邊踹了幾下,腳有些發麻,門絲毫不動。


    看來中年還不算利益熏心,至少不糊弄自己。


    “傻逼啊,我才不出去…”中年喘著粗氣,嘀嘀咕咕的回了一句,聲音根本穿不出去。


    他想報警,可警察不是解決根本問題的辦法,解鈴還須係鈴人,相當費勁的掏出電話,找到秦海洋的號碼。


    “喂,秦少,不是說沒事嘛,都找上門了,現在踹門呢,都帶刀來的,好幾十人啊!”


    “哎呀呀呀,啊啊啊…”秦海洋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咋地,你說什麽我聽不清啊!”中年緊張的喊了一句,還能聽見門外的叫嚷聲,有些小便失禁的跡象,不算徹底,一滴一滴的。


    “啊啊啊…”


    還沒等中年說話,就聽見電話裏傳出清晰而又陌生的聲音“你好,我是牙科主任,你朋友讓我告訴你,沒事!挺住!”


    秦海洋躺在無影燈下麵,等著眼睛,還在啊啊啊,對醫生伸出大拇指,連連點頭。


    “牙醫?”中年一愣。


    “對!你朋友剛才在商場門口讓人一頓踢,一半牙都活動了,現在剛剛打完麻藥,準備救治”醫生極其誠懇的回道。


    “咣咣…”秦海洋聽醫生這麽說,眼睛都氣長了,直拍床麵,嘴角都是哈喇子…


    “…”中年沉默了半天,咬牙回道“你告訴他保重身體!”說完,掛斷電話。


    緊接著就聽“咣當”一聲,這是幾個人在同時踹門。


    頓時有小股尿液流出,伸舌頭舔了舔嘴唇子,原本打算拖延時間,聯係上秦海洋就好了,可對麵神鬼不懼,覺得凶多吉少,登時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看了眼窗外,也有人看著,跳下去不是辦法。


    “你給我打開!”龜哥氣的臉色通紅暴躁喊道。


    “不開!”中年抻脖子回道,隨即搬凳子開始往門口羅列。


    “我就日了,一天天沒一件事是順心的,打個仗都能抓不到人”龜哥越想越生氣,緊接著揣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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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嚓…”實木門終於發出一點鬆動的聲音。


    “我擦,有戲!踹,接著踹”龜哥神神叨叨的整了一句。


    “媽呀…”中年眼睛登時發直,哭喪著臉叫道“真不是我賣假貨,而是廠家給我發的就是殘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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