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找的人正是他來悅動時,第一次給他打電話的那人,把電話放到耳邊,大約過了十幾秒鍾,電話裏才傳出聲音。


    “…”律師聽見聲音後,心裏咯噔一下,有點不知如何開口。


    “說話”對麵生冷說道。


    律師抬頭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就連自己都他媽心疼。


    “錢要出來了?”對麵緊接著問道。


    “秦海洋在半路給我截住,讓他給要走了”律師聽對麵問,這才算是能完整的說出來一句話。


    “然後呢”對麵那人點起一支煙,本能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律師歎了口氣,咬咬牙說道“他現在不認賬,又讓娜娜來悅動管丁煜要錢,對我說是他的醫藥費,但打的還是迷奸的名義,最關鍵的是娜娜沒見過我,隻要她不承認認識我,一切解釋都沒用…”


    “…”對麵不說話了。


    律師想了想,補充道“大哥,我是你找的不假,但是你和秦海洋我誰都不敢得罪,他直接把我拽車上我能怎麽辦?當初運作,也沒想到他能這麽幹,現在就這麽整了,丁煜肯定是得在我這要一個說法,沒人幫我,今天很難走出悅動…”


    對麵聽他這麽說也挺生氣,來的時候特意交代千萬別和秦海洋照麵,到最後還是弄出這場戲。


    “大哥你給個話行麽,我是拿法律武器的,不是掄砍刀的,他要是急頭白臉的幹我一頓,我這小體格肯定得散架”律師抬手擦了把鼻尖上的汗水,原本就挺害怕,當他把話說完,又給自己嚇一遍。


    “你就多餘回去!”對麵咬咬牙,也挺犯愁。


    “他都要刨我家祖墳了我敢不回來麽!真刨了之後我就是家族的罪人!大哥,你別挖苦我了行不?趕緊想想招給我整出去吧,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有個叫閆星君的,我看他瞅我屁股雙眼都冒光,說不定要給我懟個三十萬的,我是真害怕…”


    “錢怎麽辦?”


    “出去之後再想辦法,最關鍵的是我活了四十多年還沒挨懟過,也不想嚐試,就算幫我一回行不!”律師極的直轉圈,服務生也不好好幹活,坐便器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的排泄物,相當有味。


    對麵想了半天,撂下一句“等電話吧…”隨即掛斷,他緊接著把手中煙頭掐滅,走到窗前…


    丁煜還是翹著二郎腿的坐姿,瞟了眼雙腿顫抖著從衛生間裏走出來的律師,還沒等說話,就聽旁邊的娜娜抬頭說道“煜哥,就因為這點事,我工作沒了,名聲也壞了,要點錢真不過分,你要是不想給,我也沒辦法,咱們就法院見…”


    “艸…”丁煜抬手搓了搓臉蛋子,沒回她,而是盯著律師“咱們是公了還是私了?”


    他呼吸逐漸加重,看了眼垂頭散發的娜娜“沒有你這麽幹的!”


    “我不認識你,也不想和你說話”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局麵,簡單概括就是,有個人要讓娜娜訛龜哥,但他不方便自己走上前台,隻好再幕後操控,然後在中間找個傳話的傀儡,這個傀儡就是秦海洋,但是秦海洋現在不甘心被束縛,從中把錢給吃下了,導致上下不能兼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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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好怎麽…”丁煜剛開口,兜裏的電話就急促不安的響起來,看了眼電話號碼,是尚垠的“哥…”


    “你現在悅動麽?”尚垠那頭亂糟糟一片,很嘈雜,應該在酒桌上。


    “在,有事?”


    “內個…在你旁邊是不是有個律師?你讓他接下電話”尚垠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丁煜聽見這話,瞬間一怔,很明顯是剛才律師在衛生間內的電話起了效果,把關係支到尚垠這裏,現在尚垠往出要人,想了想回道“他剛走…”


    “別扯犢子昂,有個朋友的案子他是代理律師,馬上開庭了,還要找他磋商細節,別再耽誤事”尚垠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小,聽到關門聲後逐漸消失,這才能清晰的聽見尚垠的聲音,他問道“怎麽回事?”


    “嫖一份娼,要兩份錢!”


    尚垠站在走廊內,他關心的點和丁煜不一樣,換句話說,丁煜現在還沒達到他的思想境界“小煜啊,閆星君也好、王立圳也好,你交朋友我不反對,但是當你們關係存在,並且朋友和小弟之間的界限很不明確,這就是危險的…”


    不出意料,尚垠還在給他灌輸現實想法。簡而言之就是:他和龜哥他們舉在一起是研究怎麽賺錢的,而不是把他們的事歸攏到自己身上。


    就像徐世凱、猴子他個人問題都得自己解決,尚垠不會插手…


    “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朋友比你多,可是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幫他十次都抵不過利用他一次,這就是人,所以最開始就別走得太近,走到最後容易離得很遠”


    丁煜聽見這話久久無語,尚垠說的過於蒼白,可也正是在蒼白之上才能隨意勾勒圖畫。


    “讓他走,娜娜沒法交代!”丁煜緩緩回道。


    “自己坐決定,我就是問問,朋友的電話,不過問麵子上過不去,那行,我現在吃飯呢”尚垠把手機放下,隨即揣進兜裏。


    丁煜歎了口氣,在他目前的認知裏,隻是有三者,娜娜、律師、背後那人。


    “挺硬嘛,找到尚哥那裏了”他玩味的看著律師。


    “…”律師沒敢吱聲。


    “你走吧,尚哥說話肯定好使,但是你得明白一點,如果她起訴龜哥,我就起訴你”丁煜擺擺手,示意他離去。


    “…”律師還是無言的離去。


    實則在電話裏丁煜想問那個人是誰,可是轉念一想,如果尚垠想說就會直接說出來,沒有必要隱瞞,又想問律師,可在他口中也得不出答案。


    大廳內,律師剛剛到達。


    “艸你大爺的還幹出來…”龜哥瞪著眼珠子站起來,手裏拎個啤酒瓶,他的刀被阿圳給搶下去。


    大廳內現在已經有人群聚集,聽到這一聲怒吼,全都把目光投過來。


    律師心虛的夾緊褲襠,低頭往出走。


    “你起開,別拽我…”龜哥又甩了把阿圳,使勁往過走。


    “別整事,煜哥還沒出來,還不知道什麽結果!”阿圳皺眉叫了一句,他盡量小聲,以免給顧客帶來異樣情緒,也算是維護悅動的秩序。


    “艸…保安,你給我拽住他,別讓這孫子跑了…”


    “讓他走!”阿圳見保安要動,緊接著喊道。


    正是這進退兩難的瞬間,律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鑽進出租車消失不見。


    “操,你他媽到底是不是我兄弟,這孫子整這些事,你現在不讓我幹他?”龜哥回頭怒氣衝衝的喊道。


    “娜娜還在包廂內,說不定事情已經解決,你再捅咕他沒必要”阿圳皺了皺眉,隨即又坐到沙發上。


    要說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不假,什麽樣的人做什麽樣的事,龜哥的性格已經注定了他的命運如何,從最開始認識阿圳的時候,他是第一個從車上跳下去,說明這個人講義氣同時也比較容易上頭,在說他當初堵劉琦,勇猛之餘更多的是衝動。


    也是這衝動二字,毀了很多人的一生…


    阿圳就不同,他去堵劉琦也是在龜哥的提議之下,屬於附和,還有他說話的時候,知道把丁煜擺在第一位,知道以誰為中心,這樣的人到哪裏都找人喜歡,再有就是他去棚庫區租房子,最簡單的幾個字就是:能吃苦、有幹勁。


    房間內就剩下丁煜和娜娜二人。


    “不給錢就不走了是麽?”


    “對”娜娜耿直的點點頭。


    “嗬嗬,艸”丁煜站起來“剛才我說什麽你也聽見了,願意告就告,但是最好和你身後的那個人商量好,別到時候自己拉屎還得自己吃,錢我們拿出去了,也就會拿這一次…”說完,直直走出去。


    有句話叫:世上本無事,庸人自然之,隻要把複雜問題簡單化,簡單問題係統化,就會省去很多煩惱。


    娜娜聽見關門聲,緩緩抬起頭,想了大約一分鍾,也站起來走出去。


    “解決完了?”阿圳站起來問道,旁邊的龜哥還在生氣,所以沒說話。


    “沒啥大事”丁煜輕飄飄的說道,然後邁步上樓,相比較而言,田田的問題,也是大問題,現在這個時間,她應該在財務室。


    “麻辣隔壁的,憋氣!”龜哥突然叫嚷一句,一排桌子,站起來。


    恰好,看見從走廊內走出的娜娜,臉色頓時黑下來,一咬牙,走過去伸手抓住她胳膊,就往樓梯傍邊拽。


    娜娜不到一百斤的體重被他輕而易舉的拉動,娜娜用手捶打著龜哥“你幹什麽,放開我…”


    “幹你!”龜哥聲音的回道,繼續往前拽,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沒過幾秒,就給她拽到樓梯下麵,這是個小門,也是通往地下室的。


    娜娜有點慌,乞求到“龜哥,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你別這樣…”


    “說你麻痹,第一次要錢我他媽我頂個迷奸罪名,還是未完成,你還敢來要,我就是強女幹,在你清醒的時候幹你!”說著,龜哥伸手把鐵門拽開,然後把娜娜給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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