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強和誌武就一字之差,但是威懾力卻是天差地別,簡單點說,誌強往著一站就是根釘子,誰碰誰出血,誌武就是個木頭樁,讓人當靶子練得。


    尚垠依舊坐在凳子上,對張斌的問話置之不理。


    “刷…”誌強登時舉起單管獵,對準張斌腦門,聲音平淡的問道“你猜我用槍指你腦門,敢不敢崩你…”


    張斌咽了口唾沫,腦門上的汗登時就下來,現在的他,確實害怕了,感受著冰涼的槍管子,覺得整個頭皮都發麻。


    “尚兒…都是一家人,何必…”大高在旁邊有點焦慮的說道。


    “讓你說話了麽?”尚垠猛然抬起頭,聲音異常暴躁。


    “…”大高後半段話登時噎回去,僵硬的站在原地。


    “你們繼續!”尚垠擺擺手。


    “來,張嘴…”誌強把槍管,往前頂了一下。


    張斌喘著粗氣,身體先後退了一點,但是沒張嘴。


    “來,張嘴!”誌強聲音有些暴躁的說道。


    這次張斌撐不住了,下意識的把嘴上開。


    “刷…”誌強把槍口向下一偏,登時把槍管插進嘴裏,就看張斌臉色一紅,眼淚瞬間流出來,被嗆得。


    “擋人財路就等於謀財害命知道不?丁煜為了這套房子,用了多大勁你沒看見?有個叫王久久的,天天給那個寡婦挑水,還有那個叫阿圳聽說都給人暖被窩了,努力到這樣,你們好意思推?”誌強聲音冰冷的問道。


    說完,槍管子又使勁向裏麵一懟。


    “哢…”張斌眼睛都快睜不開,全都是紅血絲和眼淚,槍口懟到嘴裏劃破口腔,裏麵的血嗆住嗓子。


    “起來,站直!”誌強把槍口往上一抬,想彎腰的張斌登時被動站直身體,又問道“你到底怎麽想的,跟我說說!”


    “啊…”張斌被頂的有點說不出話。


    “草泥馬,讓你說話!”誌強快速來回懟了幾下,都能聽見牙齒和槍管摩擦的聲音,異常惱人。


    “哇…”站直身體的張斌,登時吐出來,有飯菜,隻不過這飯菜都是紅色,他嘴上都是,還在往下淌,很惡心。


    “啞巴?”誌強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個勁的往口腔裏懟。


    張斌胃部翻滾,還想吐,但是是站直身體,這種感覺很難受,幾下之後,胃部痙攣連帶著身體都向下彎。


    “手就在扳機上!”誌強提醒了一句。


    “刷…”求生欲望讓張斌瞬時間內再次站穩身體。


    “對,別動!我再問問…”


    誌強話還沒等說完,就聽後邊有人喊道“麻辣隔壁的,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是個帶把的跟我上,不能眼看著大哥讓人欺…”


    他的負字還沒等說出口,就聽“亢”的一聲。沙噴子槍口綻放出數以千計的鐵砂,直乎那人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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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這人登時倒在地,捂著已經皮開肉綻的腦袋開始滿地打滾,就像是被火靠了一般。


    這種東西幾乎沒有殺傷力,但是非常惡心,打出去,都鑲嵌在皮肉裏,根本挑不幹淨,當初閆星君就是挨了一下,直到現在陰天下雨肚子都疼,也正是這樣,他才有了龜哥的外號。


    白大強放下槍口,把沙噴子拎在手中“我告訴你們個秘密,這玩意打完一槍之後,得重新裝彈,要不然就是廢銅爛鐵一塊,你們往前試試,誰還能上?”


    “…”這些人麵麵相覷,沒一人敢上前,嚇到了,嚇壞了…


    “湊,沒有職業殺的魄兒,就別他媽硬裝亡命徒,我手裏是沙噴子,我襠下是衝鋒炮,衝上來一個,射死一片!”白大強鏗鏘有力的喊道。


    “尚兒…”大高舔了舔嘴唇子,身上都已經透了。


    “你也想要?”尚垠已經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轉頭瞟向大高。


    “你還非得讓我給你跪下磕兩個麽?你要說是,現在我就跪!咱們都是一起快玩了十年的兄弟!好壞不說,今天他算栽了,就當我叫你一聲尚哥行不?”大高喘著粗氣喊道。


    “嗬嗬…”尚垠一笑,隨即抬起手拍了拍誌強的胳膊。


    誌強見狀,槍口使勁往裏一懟,然後迅速抽出來。


    “哇…”張斌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彎下腰,依舊張著嘴,嘴裏口水和血水都混成一塊,呈一條細線,略顯粘稠的橫亙在他嘴和地麵之間。


    尚垠緩緩站起來,瞟了眼大高,隨即眼睛向下看著張斌,伸手拍了拍他腦袋“我想要的,你連想都不能想,我得到的,你連看都不能看,你想,我扣你腦子,你看,我挖你眼睛,明白麽?”


    “咳咳…”張斌還在低頭吐著血水。


    “聽好了,我不想爭,但不代表我不能爭,我丟的,你能撿,但是我吐的,你得喊著!”


    “…”周圍雅雀無聲。


    “走了!”他一擺手,隨即轉過頭,推門而去,誌強和白大強兩人已經跟在身後,但是出門以後,就分道揚鑣。


    二十分鍾後,公安局,黃副局長親自審問尚垠。


    “稀客啊,來自首了?”黃局靠在凳子上,一臉鄙夷的靠著尚垠。


    “你可別冤枉人哦,我是來報案的,跟自首不發生關係…”尚垠坐在他對麵的凳子上,笑嘻嘻的說,這屋裏就他們兩人,兩個做筆錄的都沒有,氛圍略顯輕鬆。


    “怎麽個報案法?”


    “遭人威脅,生命受到威脅,我請求局裏可以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我生命安全”


    “嗬嗬…”


    “你不要笑,這是真的,很多人都看見了,就那兩個通緝犯,一個叫杜誌強的,另一個叫白大強!”尚垠一本正經的舉報道。


    “他倆威脅你,但你毫發無損,偏偏是你的敵人受傷了,合理麽?”黃局神色鄙夷,並沒有像常規審訊那樣,威脅恐嚇,最多就算是陰陽怪氣。


    “張斌是我的朋友,更我的兄弟,對於他讓人爆了口腔這事,我也很難過!我不懂合不合理,但最重要的一點,我們親如一家!”尚垠神色嚴肅的回道。


    “親如一家…”


    “你不要笑…”


    他話還沒等說完,黃局順手把茶杯砸過來,突然間就怒了,瞪眼喊道“你他媽就是要買凶殺人!上我這假惺惺報案,這次肯定他媽判了你,不判你我自己把帽子摘下去…”他說完,氣鼓鼓的站起來,就要離開。


    “黃局,哪有這樣道理!”尚垠也有點急了,抻脖子喊道“你看我說的對不對,就要有人拿槍威脅你,要爆你一次,你幹不幹,不幹就得死啊!那幹完了之後,正好剛上掃黃,警方說你賣淫,你冤不冤?你要是說不冤,那我就無話可說”


    “我湊你…”黃局氣勢洶洶的就要上演刑訊逼供的情節。


    “咣當…”房門被人一把推開。


    “滾出去…”黃局急頭白臉的喊道。


    “這…”進來的警員瞬間尷尬了,瞟了眼前方凳子上笑眯眯的尚垠,隨即艱難的向前兩步,抬起手,就要趴在黃局耳邊說話。


    “有什麽話大大方方的說,我們是人民公仆,沒有半點小動作,你說吧,我倒要看看那些社會的渣滓,要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黃局義正言辭的喊道。


    “好…”民警小心翼翼的點點頭,然後說道“剛才市局的花易天隊長來電話,說是動槍就歸他們大案隊管,要咱們移交嫌疑人…”


    “敗類!發生在咱們轄區,咱們要管到底,不用搭理他!”黃局相當霸氣的回道。


    “是…”民警深吸一口氣,隨即又道“剛才市消防局也來電話,說悅動消防安全有隱患,要負責人立即趕到現場…”


    “都他媽整事,消防局能把你官帽子挪去麽?”黃局反問道。


    “是是是…剛才市政法委劉副書記也來電話,說有一起尋釁滋事案和尚先生有關,之前訂下來要做“陽光審訊”在市禮堂做公開審訊,他的體現到場…”


    “你叫他什麽?”黃局怒氣衝衝的問道,政法委算是戳到他七寸之上,有點難辦。


    “厄…”民警沒法回答,隻好繼續往下說“剛才王秘書也來過電話,說晚上六點鍾,劉副市長要做個青年企業家論壇會,希望尚先…尚垠能夠衣裝整齊的到場…”


    “我還是企業家了,嗬嗬…”尚垠略微羞澀的嘀咕了一句。


    “…”黃局喘著粗氣,一聲沒有。


    “那…我把手銬打開?”警員看著黃局,弱弱的問道。


    “娘希匹!”黃局臉一黑,就要離開。


    “等等!”尚垠登時喊道“都是男子漢大丈夫,吐口唾沫是跟釘,你剛才說啥來的?”


    黃局背影一抖,牙齒磨得哢哢直響,但是沒說話。


    “也行,我就當沒聽見”尚垠歎了口氣又道“不過我剛才跟你說的可是真的,他們真威脅到我生命安全了,我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下我的請求,能拍幾個警員,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保護我生命安全,有費用嘛,不差錢,我承擔…”


    “早晚有一天!我要親手抓了你”黃局冷哼一聲,隨即推門而去,背影略顯煩躁。


    “尚哥…”民警見黃局走,趕緊跑過來,把手銬打開。


    尚垠晃了晃手腕,隨即說道“最近你妹妹工作挺努力,我記得她好像大專畢業,學的是會計,正準備給她調到財務室去…”


    “再實習一段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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