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丁煜誤解是理所當然的,僅知道的幾個線索是:這房間的主人是夢涵、這一段阿圳心思不寧、窗戶旁有個與阿圳身影極其相仿的身影,前幾天這房間內發出過撕心裂肺的叫聲,並且,這房子僅僅有一間臥室。


    物業和開鎖的人逐漸退去,把房間僅留給雨欣和丁煜,雨欣還是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直凝望著丁煜,此時,與心裏的情愫無關,隻是單純的在安慰這個男子。


    “孩子,是我的麽?”丁煜緩緩呢喃了一句。


    旁邊的雨欣詫異抬起頭,隻是用眼神而已,動作還是那般輕容,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丁煜,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都是成年人,發生過兩性關係很正常,互相有情愫卻說要等到洞房花燭夜,才是這個時代的怪物。


    “她是要走,還是要逃避…”丁煜再次呢喃道,眼睛不甘的對照片進行質問。


    前方巨幅照片,紅唇,依舊如烈焰一般…


    雨欣歎了口氣“要不然咱們先去找個飯館,我去陪你喝點,借酒消愁”


    這時候丁煜根本不會回答她的話,整個人魔怔一般,前所未有的執著,事實上,有些時候難以取舍,隻要做個最簡單的選擇題就知道了,田田和夢涵這兩個女孩子在他心裏,誰更重要一些,讓他說,很難說出來。


    但是換另一種方式就要簡單的多,夢涵離開,他心有餘念,並且念念不忘,昨天和田田在一起,田田即將培訓,他卻空無一物,甚至還想過兩人是不是最開始在一起就是錯誤,這就算是對比的結果。


    可能說,一人代表永久,一人代表短暫,是也不全是。


    另一邊,謝剛在抓到阿圳之後,並沒立即按劉一水的吩咐動手。


    “大哥…”謝剛手裏抓著電話,這是一件破舊的廠房,裏麵還有很多機器,都已經生鏽了,多少年前東北是重工業基地,後來因為某些政策因素,經濟重心轉移到沿海城市,重工廠轉型失敗,所以在惠南市這種廠房,屢見不鮮。


    “嗯…”劉一水眯眼應一聲。


    “和嫂子有關係的人叫王立圳,現在已經抓到,在老機械廠…”


    “動手吧,做完之後可以放了”劉一水很平淡的說道。


    謝剛想了想,把語言組織好說道“抓他的時候是在公安醫院,當時彭老大的外甥甘健也在場,後來我查了一下,這個叫王立圳的是和丁煜一起玩的…”


    “丁煜?”劉一水聽見這個名字一愣。


    “就是尚垠的弟弟,他有個女朋友,叫田甜,父親是軍區代表…”謝剛怕彭老大不知道,所以出言提醒道。


    劉一水猛然把眼睛睜開,有些渾濁,卻綻放著精光,事實上,丁煜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尚垠也不算什麽,即使田震敢搞他媳婦,他也得拚個你死我活。


    當然,在拚的前提是,利害關係不大,如果先不動王立圳,能獲取更大的收益,何樂而不為呢?


    他用手揉著太陽穴,想了半天“我說,你聽著…”


    十分鍾後,謝剛掛斷電話。


    阿圳被綁到牆角的鐵架子上,嘴也堵住,在車上的時候已經對他進行過一番蹂躪,所以現在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精神萎靡,拉攏著腦袋,無精打采。


    這破廠房四麵漏風,比外麵的溫度還要低,說話時都帶著哈氣,跟他一起來的那兩人也是凍得在原地直顫抖。


    “等會兒生點火,把他看住了,大哥有用!”謝剛嚴肅的吩咐道,他走到阿圳麵前,抵住阿圳下巴把腦袋抬起來,仔細觀察了一番,覺得問題不大,死不了。


    多年的監獄生活,對這種事情判斷還是很準確的。


    “那…尺度呢?”其中一人眨巴著眼睛問道。


    “可以弄,別弄死就行…”


    看‘/正,版…章¤d節◎上


    “明白…”這人點點頭。


    “啪啪…”謝剛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隨即離開。


    另一邊,劉飛陽住所,那個胖子再次出現。


    “今天尚垠身邊的人都快被清理幹淨,就剩下猴子,一直沒露麵,如果猴子再倒下,尚垠身邊就一個人沒有了…”胖子戳了臉蛋子說道。


    “你說在步行街開南極猴炸串店那個啊?不說讓尚垠剝離團隊,去歐洲旅遊了麽?”小金坐在對麵的單人沙發上,手裏夾著根煙說道。


    “都這麽說,誰也沒去歐洲看看,到底去沒去誰也不知道”胖子回道。


    “還有個丁煜!”劉飛陽在旁邊提醒道。


    胖子一皺眉,想了想說“丁煜不算!”


    “嗬嗬…”劉飛陽笑了笑,隨即站起來抻了下腰“直說吧,他到底什麽意思!”


    “把徐世凱和張曉天救出來!”


    “刷…”劉飛陽聽完這話之後,猛然低頭,極其震驚的看著胖子。


    胖子慫了慫肩“你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他怎麽跟我說,我就怎麽告訴你,你以前也是當大哥統領全局的人,幫我分析分析,到底是什麽意思,嗬嗬…”


    “他還說什麽了?”劉飛陽凝重的問道。


    “還有一句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推寡婦家的事他可以不追究,追究也沒什麽意義,把他倆救出來,咱們還是朋友…”


    劉飛陽沉默了半天,隨即笑著把衣服脫掉,赤裸著上身,背後那尊不動明王活靈活現,幾步之後走到水龍頭旁,把腦袋放在下麵,隨即擰開水龍頭,讓冬日裏的常溫水肆意衝刷腦袋,大約過了三十秒,他猛然抬起頭,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精神很多,眼睛也放大很多,順手拿起前方的毛巾,擦幹頭發。


    “你…這算是特殊癖好?”胖子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算…”劉飛陽順手把毛巾扔到茶幾上,隨即又開始往身上穿衣服,穿完之後才說道“瓦西列夫曾經說過:過分冷靜的思考,缺乏感情的衝動,也必然使人成為心理的變態,所以我喜歡在即將進入冷靜思考的時候,做一些感性的行為,不像他一樣,太過冷靜,成為變態…”


    “哈哈…”胖子一笑,隨即站起來“位置一會兒我發到你手機上,什麽時候動手提前說一下…”


    “好…”劉飛陽點點頭。


    “走了…”胖子擺擺手,隨即推門而去。


    見他離開,小金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問道“陽哥,他居然讓咱們去救張曉天和徐世凱,到底什麽意思?”


    “當婊子,立牌坊!”劉飛陽簡短回道。


    “湊…”小金抬手撓了撓頭,有點不願意的說道“咱們手裏就一把射bb彈的槍,對著腦袋開槍也就把腦袋打個包,能嚇唬住一次,遇到個是識的就得給咱們拍那…”


    “沒事…你把帽子給我”劉飛陽指了指沙發“我先出去一趟,晚上咱們再說…”


    事情發展到這種態勢,可以說非常亂套,彭老大搞尚垠,劉一水在暗中謀劃著如果利用丁煜搞些事情,“他”又讓劉飛陽把張、徐二人救出來,而救出來又勢必得罪彭老大。


    最初社會上人認為的,彭老大、劉一水勢必有一戰,他倆沒有打起來,倒是各自忙著一攤,看上去完全不相幹。


    其實想想也可以窺覷其中一二,有句話叫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彭老大和劉一水之間最主要矛盾就是一山不容二虎,說白了點,就是為了占山為王,搶奪利益蛋糕,那麽無論是在社會上、公司股份上、人員預留上都需要進行爭奪。


    另一邊,丁煜確實和雨欣來到樓下的一家農家菜館,或者說是被雨欣強拉硬拽過來的,因為丁煜幾乎喪失了自主意識,雨欣要了個包間。


    她把外麵的緊身外套脫掉,某些部位波瀾壯闊。


    丁煜是雙手摁在桌子上,一個勁的往嘴裏灌酒,白酒!眼神空洞的望著桌上,最開始雨欣還以為這樣能打開丁煜心扉,隻是過了一會兒,她就發覺這樣不對,因為兩杯下去之後,丁煜整個人已經有點蒙了。


    “別喝了”雨欣站起來,一把搶過丁煜的酒杯“就為了一個女人你至於麽,而且你現在還和田田在一起,你倆本身就是一種錯誤,你能給女人帶綠帽子,憑什麽女人就不能給你帶綠帽子?”


    “嗬嗬…”丁煜呆滯的笑了笑。


    讓他最接受不了的不是夢涵跟了別人,而是跟的這人是阿圳,自己的小弟!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喊自己煜哥的弟弟。


    “哎…”雨欣歎了口氣,她開始也喝了兩口,加上房間內的溫度,有些熱,額頭上,鼻尖上都是汗珠。


    “刷…”丁煜猛然抬起頭,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站在身邊的雨欣。


    “怎麽地,你有事昂?”雨欣抬手擦了一把汗,沒好氣的說道。


    “你喜歡我麽?”丁煜滿嘴酒氣的問道。


    “嗯?”雨欣一愣,瞪眼問道“大鍋,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喜歡你了?你認為我唐唐人民警察能喜歡上你這個社會臭流氓麽?我能陪你喝酒,完全是憐憫好不好…”


    “嗬嗬…”丁煜醉態的站了起來,麵對著雨欣。


    “你幹什麽?”她察覺到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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