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把遼參這種高檔消費產物去掉,還有比較親民的消費,比如蜆子之類的海產品,這種東西,生命力極其頑強,可以說就像是韭菜一樣,一茬接一茬,隻要把按時投喂就可以。


    對於包海的人來說,隻要把前期費用付出,後期成本不算很高。


    這個前期費用的多少,村長就可以決定了。


    後座那人這兩天神經一直緊繃,閉著眼睛,不斷的揉太陽穴緩解疲憊神經,對於這人說的他也考慮過了,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也正想他剛才會的那樣,文藝一點講是: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大鵬展翅遮天蔽日,饒是如此神物都得接風,更何況渺小的人類了?


    管他是西南風,還是東北風,是風便罷了…


    前邊這人一直等著回話,可看他這架勢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好起步開車,在這個二人團隊中,他可以提供參考意見,但是不會做決策,後麵那人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自己隻好做就罷了。


    霸道車一路向前行駛,上高速,這裏距離濱海市區一百多公裏,兩個小時車程。


    都已經出了高速,要進入市區,後麵突兀傳來聲音,嗓子像是被火烤過一般,聲音極其沙啞。


    “你問沒問到丁煜去向?”


    這人一愣,詫異的看了眼後視鏡“你還沒睡著?”


    “睡不著,心裏煩,本來時間就不多…”他又緩緩坐起來,還是伸手要點煙,可拿出煙盒發現裏麵沒了“你旁邊手扣裏好像有盒煙,給我拿過來…”


    他眼睛裏已經不能用紅血絲來形容了,可以說看不見眼白,都已經變成紅色。


    “惠南市那邊朋友都不知道,我給派出所的老劉打了個電話,讓他查一下丁煜入駐記錄,但是現在還沒給回話,估計得中午”這人有條不紊的開車,並沒拿煙。


    後邊那人也知道什麽意思,沒強求,抬手戳了戳臉蛋子“別查入駐記錄,沒必要,你讓他直接查丁煜身份證下麵的電話號…”


    “他能用自己名買麽?”


    “湊…他沒殺人也沒放話,怕個毛線,再說了,惠南市政府都不敢承認老機械廠發生命案,他主動躲著有必要麽?你就查吧,弄個破電話都得用別人名,他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這人肯定的說道。


    “也行…”他點點頭,又看了眼後視鏡“你差不多就睡覺吧,到地方我叫你…”


    “睡不著,我在琢磨琢磨…”他說著又把眼睛閉上,開始揉搓太陽穴。


    另一邊,丁煜住所。


    夢涵因為有身孕在身,兩人隻不過在精神上進行相互慰藉,身體上並沒有任何發泄渠道,不過能相擁著躺在一起就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就好。


    夢涵自從懷孕之後就不化妝了,素顏朝天,此時她依偎在丁煜的懷裏,嘴角自然而言的勾勒出笑容,裸露的香肩預示著還在出於熟睡狀態。


    而丁煜,則是奮力的往一邊靠,已經倒床的邊緣,他也在熟睡狀態,所有的一切都是潛意識狀態,他害怕自己睡覺翻身壓倒夢涵肚子裏的寶寶。


    這房間內終於不再是臭男人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女性獨有的,夢涵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


    一片祥和安逸。


    門外,王久久和阿圳坐在沙發上,已經睡醒。


    “咱倆去找崔鵬…”阿圳皺眉說了一句,聲音不大,但很有勁。


    “可拉倒吧,這件事咱們理虧,完全沒有找他的必要…”王久久靠在沙發上,嘴裏叼著煙。


    “走吧,必須得有個說法…”阿圳又跟了一句,眼睛不轉移的看著茶幾,心裏已經預想著該怎麽做了。


    在之前的電話裏聽王久久提過現在的處境,但是沒細說,昨天他們過來的時候,王久久更沒有心情說這些事,所以他現在才知道事情的經過。


    “你去了,要是還沒整過,該咋解釋?”王久久瞟了他一眼。


    “…”阿圳沒回話,他心裏現在有些懷念閆星君了。


    粗鄙點講,一個彪子的提議總有另一個彪子附和,換句話說,把同樣的事情放在閆星君身上,他什麽都不會提,就一句話:阿圳…帶上刀,走!


    “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對麵明顯是不想放,我要是不跪,煜哥就得把頭敲在地上,就是有個二百五,給煜哥一頓踹,麻辣隔壁的…”王久久吸了口煙,嘴裏大大咧咧的罵道。


    “長啥樣啊?”阿圳抬起頭問道。


    “個子不怎麽高,看上去挺壯實的,手上戴兩個不知道真假的綠色手串…”王久久也沒在意,順手把煙蒂掐掉。


    阿圳見他沒看自己,偷偷的在旁邊摁了下手機。


    不到一分鍾,還穿著家居裝的麗麗從臥室裏拋出來,伸手扶住門框,略顯急促的說道“內個…你過來一下…”


    “有事說”阿圳看上去有些煩躁。


    “內個…”麗麗臉色緋紅,看了看王久久有些不好意思,邁著小碎步走過來,趴在阿圳耳邊小聲嘀咕。


    “湊…有話滾被窩裏說去…”王久久開玩笑的說了一句,本還想繼續說,可看見阿圳下意識的往麗麗下半身看了眼。


    阿圳緊接著站起來,拽了把王久久“穿衣服,跟我買點東西去…”


    “滾你大爺…我不去”王久久向後一靠,登時明白剛才阿圳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女孩每個月都有意外的那兩天,有時候不規律很正常。


    “趕緊滴…”阿圳還挺不願意,繼續拽王久久。


    “叫爹…”


    “滾你大爺…”阿圳笑罵了一句,隨即略顯緩慢的穿起衣服,推門下樓。


    王久久坐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心裏也沒多想,因為誰也不能想到麗麗幫著阿圳演戲。


    事實上,丁煜早就說過: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弟,也就說明阿圳腦袋相當夠用,倒不是說他用在這些小計謀上,而是在辦事能力、執行能力以及考慮問題的全麵能力都相對較為突出。


    但是,他同樣缺少很多東西。


    就像王久久現在坐在這裏談笑風生,心裏能不苦逼麽?隻要是個男人,給人跪下絕對是恥辱,但是他明白得忍著。


    有人管能忍叫:窩囊,這是貶義詞,但是也有人說這是歲月的沉澱,生活的蹉跎,是閱曆的積累,無外乎,這也是一種能力。


    十幾歲的小孩和七十歲的大爺,挨打一巴掌之後的反應是截然不同。


    此時的阿圳,就像是當初有尚垠的丁煜,天捅個窟窿,有人給擦屁股,自己的事可以思考,但是兄弟的事,必須兩肋插刀。


    說白了,沒有充分認識到處境的艱難。


    出門之後,阿圳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一路上緊要牙關。


    這裏是高檔地段,不像在惠南出門隨便找個豬肉攤就能吧殺豬刀拿走,他找了個超市,到生活用品去拿了把水果刀,發現水果刀有些鈍,沒開刃,又找了幾把之後效果都不是很滿意,主要沒有尖頭,都是平的,捅不進去肉體。


    轉頭一看,旁邊有菜刀,這種刀不用捅,而是用剁,摸過去使了兩下,覺得揮出的力道有些不足,最後隻能退而求其次,拿了一把鋼製手柄的,走到前台,付款之後吧菜刀藏在懷裏,一路上還是陰著臉向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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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在廣場周圍,幾百米的距離,步行幾分鍾就到了,他推開門。


    “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麽能幫助你的嘛…”一身職業裝的職員,非常公式化的對他問候道。


    “沒事,隨便看看…”阿圳簡單回了一句,站在原地眼神如機關一般掃射,掃了一圈之後,目光鎖定在玻璃邊緣正在打電話的男子身上,伸手指著他問道“他是幹什麽的?”


    職員循著望去,笑著回道“那是我們經理…”


    “是經理就對了!”他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啊?”


    就趁著職員愣神這段時間,阿圳已經邁步走過去,很長,距離得有三十米左右,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人,一手已經伸到懷裏,步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還有幾米的時候,一把把菜刀從懷裏掏出來…


    公寓內。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囂張的鈴聲突然響起。


    丁煜還在熟睡,但是聽見電話之後猛然睜開眼,先是把電話摁住,側著身看了夢涵一眼,動作幾乎一氣嗬成,見她還在睡覺,沒有受到打擾,放下心了。


    這才看了眼,是陌生號碼,但是歸屬地是濱海的。


    “喂…”他走下床,就要出門接電話。


    “我崔鵬,你還記得不?”他上來也沒有故弄玄虛,直接報上姓名,緊接著不溫不火的說道“有時間沒,現在來我公司一趟,有些事咱們談談…”


    丁煜眉頭一皺,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對於來濱海之後位數不多可以和當地人說上話的機會,他必須的珍惜。


    想了想回道,謹慎回道“半個小時…”


    “好,我等你…”崔鵬還是沒有表露出任何意圖,說完之後把電話掛斷,眼神飄到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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