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完飯,在夢涵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離去,帶著阿圳和王久久,走入地下車庫。


    “這幾天什麽情況?”丁煜坐在後座上問道。


    “還是沒看到人!聽說前幾天他和人在工地門口掐起來了,大剛也帶人過去了,但是最後還是被人帶走了,到現在都下落不明!”阿圳簡單的把事情敘述一遍。


    他們前幾天得知廖寶發有個表弟,叫常五,幫助廖寶發管理車隊,當然,這都沒什麽值得注意的,最讓丁煜震驚的是,外界傳聞都說廖寶發對他就像是對兒子一樣,無微不至,如果不是這個常五太過不爭氣,早就不是現在這個段位選手。


    正麵弄不過廖寶發,就得換個思路,找個好下手的。


    雖說社會上講究:禍不及家人,可這常五本身就是社會上的人,動他也不算毛病。


    阿圳把車開出地下車庫,視線頓時明朗了許多,天空中飄著雪花,到地上就化了,車是往工地方向走,摸摸情況。


    “知不知道抓他的是什麽人?”丁煜又問道。


    “聽說是兩個成人帶個小孩,三十多歲,原來是大車司機,因為不滿常五加價發生的矛盾,但是具體有沒有別的勾當誰也說不清楚,畢竟因為幾百塊錢的事,不至於給人帶走,我估計就是破鞋爛襪子那一套,肯定誰在誰後麵捅了一下!”王久久坐在副駕駛,戳著臉蛋子嚴謹的分析道。


    “家族作案?殺手集團?”丁煜沒跟他扯,略顯疑惑的問道。


    “好像是,兩個爺們兒搞出的孩子,肯定缺少母愛,走入這一行是必然的!”


    丁煜皺眉想了想,他根本沒往劉飛陽身上靠,實則正常人也不可能想到是他們,如果兩人還好說,現在已經涉及到有個小孩了,粗鄙點講:懷孕還有幾率,弄出個孩子不可能是隨隨便便就帶領的…


    “廖寶發那邊現在什麽反應?”


    “我在門口轉悠了兩天,他該吃吃該喝喝,麵上看起來不像是有事…”阿圳看了眼後視鏡,簡短回道。


    聽到這話,丁煜又有些迷惑了,按照外界對二人關係的闡述,廖寶發絕對不能是這個狀態,得瘋了一樣尋找,難道是故意防著自己這手?想想也不對,他完全沒必要這麽做…


    “哥,老許那邊咋說的啊?還能等多長時間…”


    “半個月吧,他笑了,咱們日子才能好過…”丁煜緩緩回道,事實上,老許現在已經是火燎屁股,著急的不行,最多就能給一個星期時間,他現在被廖寶發煩的,都已經在賓館開房睡,為得就是在臨走時,能惡心一下這個多年的競爭對手。


    如果丁煜再拿不出實質成績,他也不介意把頭低下去,化幹戈為玉帛…


    另一邊,周邊農村。


    這裏距離濱海市也就十幾公裏,屬於近郊,開車用不上半個小時就能看見高樓大廈,誇張一點說,晴天都能看見市區煙筒冒出的黑煙…


    眼睛能看見,心也就亂了,村子本就百十戶人家,一大半去了城裏,無論是打工還是租房子也不在這落後村落呆著…


    所以幾乎和荒村等同,晚上隻能看見稀稀落落的燈火,有時候甚至連亮燈的都沒有,夜風吹過村口的梧桐樹,颯颯作響,每到夜晚,總能聽見外邊有人的哭泣…


    劉飛陽和小金在這裏租的房子,帶個小院。


    此時他們兩人都去市區,在夜色酒吧門口蹲點,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與廖寶發談談關於如何處置常五的問題,也有幾次注意到阿圳和王久久,都繞著走,沒必要發生矛盾。


    此時,這房間內就剩劉觀稱自己看著常五。


    農村的房間都很大,能有三十幾平,把炕的麵積去掉還能剩下二十平左右,劉觀稱對農村這些事把控的相當明白,把炕燒熱,拿個枕頭趴在炕上完電話,悠然自得。


    地上有個鐵籠子,關狗用的,一米三長,五十公分高四十公分寬,這種籠子關狗正好,但是關常五就略顯羞澀,他隻能像是在羊水中一樣,蜷縮著橫躺在裏麵,還不能蜷縮的太過自然,後背必須挺直,要不然寬度不夠。


    他們還算人性化,把常五的傷口都包紮好,也按時給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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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開始的時候劉觀稱還不習慣,隻要是沒這麽幹過,原本想混個社會,沒想到上來就是綁架勒索,可是這幾天下來也都適應好,還很享受。


    “幹你大爺,小兔崽子,你等我出去的!”常五瞪著眼珠子,躺在裏麵惡狠狠的盯著劉觀稱。


    “咳…呸!”他是趴在炕上,臉對著籠子,連頭都不用抬,一口粘痰就吐了過去。


    “啪…”裏麵的常五根本沒辦法躲,直接糊到頭發上。


    “我肯定幹死你,你等著滴!”常五顫顫巍巍的喊道,他能感覺到一股熱流挨到頭皮上。


    “咳…呸!”劉觀稱緊接著又吐了一,隨即說道“哎…粘度差點!”


    “幹你大爺!”常五開始咆哮。


    幹一仗是兩人每天的必要過程,屬於僵持狀態,誰也不服誰,常五被劉飛陽弄服了,但是不能給個小孩低頭,這是他的原則問題,要說埋汰,他吃喝拉撒都在籠子裏解決,自然也就不會在乎。


    劉觀稱也知道不會在乎,也沒把吐痰當成手段,就是隨隨便便發泄一下罷了。


    “我幹你大爺!”常五再次神神叨叨的喊道。


    “咳…沒了!”劉觀稱自己感覺比較吃驚。


    “哈哈…我就幹你大爺,你牛逼再吐我,小兔崽子,當初在沙場我就看你不是好東西,就應該給你扔河裏,大卸八塊,吃你的肝吃你的肺!”常五頓時來了精神,無所畏懼的戰鬥。


    “咳咳咳…”他又使勁擠了兩下,還是沒弄出來,眼睛都別通紅。


    “等會把黃鱔咳出來!還不是一條,三條…”常五異常興奮的喊。


    “這他媽的,看個小說都不消停…”他把手機扔到一邊,眼睛盯著籠子裏的常五,緩緩坐起來,走下去,也沒搭理,到廚房把鍋掀開,裏麵有米飯和菜,紅燒肉,很香!他給自己裝了一份,端進來,搬個小馬紮,坐在常五對麵就開吃。


    “那是屎,紅色的…”常五瞪眼開始惡心他。


    “吧嗒吧嗒…”他一邊吃,一邊眨吧唧也不在乎。


    “幹你大爺…”常五罵了半天,看他也沒反應,氣的大喘氣,想了想問道“你吃飯了,我的呢,趕緊拿來,我要是餓死了你怎麽交代!”


    “吃飯啊?”劉觀稱抬頭問了一嘴。


    “放屁,到飯點了我不吃飯,等會兒有力氣跟你幹仗麽!”常五神神叨叨的喊道。


    “也對!”他點點頭,隨即就把碗放到地上,常五伸手夠不到的距離,轉身進廚房,常五看著地上的飯菜,饞的直流口水,確實是香,看顏色也誘人…


    “刷…”劉觀稱端著個小盆進來,下麵是飯上麵是肉,還挺講究,肉很多,但他並沒立即給送進去,而是放到炕上,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個小瓶,透明的,前方還有個尖頭,能看出裏麵裝著的是透明液體。


    他拿出之後,就開始往飯裏擠。


    “我湊…你他媽幹什麽,那是什麽東西!”常五頓時怒了,他知道肯定不是好東西。


    劉觀稱表情異常嚴肅,一邊倒一邊拿個筷子攪拌,背對著常五說道“這幾天睡火炕,有點上火,大便不暢通,昨天讓陽哥在市裏給我帶的開塞露…”


    “那東西不是往菊花裏插的麽?”常五頓時淩亂了。


    “啊,對啊!我昨天用了一次!還挺舒服,效果也好…”劉觀稱一臉滿足的回道。


    “用過你還拌飯裏?”常五情緒波動很劇烈,他來回碰撞,鐵籠子都開始跟著顫抖“再說了,那東西是用的,也不是吃的啊!”


    “二百五,沒用過我舍得給你吃?能吃的我舍得給你吃?”劉觀稱鄙視的回了一句,隨即把拌好的飯菜從鐵籠子小口扔進去,正好扔到常五眼前“我偷偷的跟你說一聲啊,開塞露沒味,是甜的,但是這個有沒有原味屎就不知道了,等會兒你吃完了告訴我哈…”他說著,又賤嗖嗖的坐到小馬紮上,拿起飯,吃起來…


    “我幹你大爺,我不吃!”常五瘋狂的喊。


    “隨你,不強求!”他輕飄飄的回道,還是吧唧嘴,異常香。


    常五眼珠子通紅“我不吃,就不吃…”


    “嗯,我知道了,呼…”他一邊說,一百年還吹了口氣。


    這香氣都聞到常五鼻子中,他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飯菜,還有散發出來的鮮甜氣息,咽了口唾沫“我弄死你,我就不吃!”


    “我再來一碗…”他非常氣人的咬牙說道。


    常五躺在裏麵,上氣不接下去,看劉觀稱出去,視線再次放到飯菜上,他試探的聞了聞,有些陶醉了,見劉觀稱還沒進來,猶豫幾秒,伸舌頭添了一下,整個人有點把持不住了,試探的吃了一塊,緊接著,就開始瘋狂的吃起來…


    “好吃麽?”劉觀稱倚靠在門框上,笑眯眯的問道。


    “我幹你大爺…”常五嘴裏還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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