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行的身影在這空曠的馬路上與前方人群行成鮮明對比,略顯估計,他個人改變不了什麽,但是手中有足矣改變戰局的東西。眼看著內被一個個被打到,在地上痛苦呻吟,旁邊還有野狗一般的人群在對他們實施致命廝打。


    他步伐再次加快。


    前方的大山是正對著這麵,他餘光看到有個身影正在往這邊走,眼神中突然精光一閃,緊接著就看到丁煜一手伸向後麵,急中生智的喊道“小心點,對麵有槍…”


    “克次…”就在他說話期間,劉飛陽一砍刀沒入肩膀,刀鋒已經卡在上麵。


    “嘩啦啦…”人群驚恐的看著已經要過來的丁煜。


    “跑,趕緊跑…”大山又喊了一嗓子。


    他話音一落,就看人群如見到鬼一般,開始抱頭逃竄,目的地非常明確,就是他們剛才站著的小路,裏麵漆黑一片。


    幾十人同時逃竄的場麵不可謂不壯觀,眨眼間,隻剩下密集的腳步聲,以及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備用。


    地麵上狼藉一片,除了武器、血跡之外,就剩下幾名內保和被他們砍翻的人群。


    “你不跑麽?”劉飛陽拎著刀,依舊在步步緊逼。


    “我跑你麻辣隔壁,你敢幹死我?”大山青筋暴起的喊道。


    突然,從對麵的小路內傳來紅藍交替的警燈,以及刺耳的警笛聲,像是從傳送門裏出來的一樣,出現的出乎所有人意料。


    “嘭…”大山嘴角咧出一抹邪惡的笑容,緩緩倒在地上。


    “鐺啷啷…”劉飛陽也不打了,至少不能在警察的麵前傷人,手一滑滴血的砍刀掉落到地上,阿圳也癱坐在地上氣喘籲籲,小金整個人是仰麵看著天空,蛻力了,沒有絲毫力氣。


    場中能站起來的隻有他們兩人,在痛苦哀鳴的環境中,略顯淒涼。


    “咯吱…”兩輛警車停到旁邊,相當嚇人的拎著槍下來,直接抵在丁煜腦袋上,隨即一腳踢在小腿“蹲下,抱頭!”


    “你他媽輕點,我腿上有傷,得告你們警察局!”丁煜不冷不熱的回一句。


    “…”警察沒回話,動作依舊粗暴,非常迅速的帶上手扣。


    劉飛陽就蹲在對麵,臉上的血跡已經被風幹,此時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你說我能出來不?”他瞥了眼丁煜。


    “屁大個地方還能關住咱們?”他自信的反問了一句。


    “閉嘴,老實點!”警察又是一聲爆喝,彎曲著小腿已經放在丁煜後背上,死死的壓著,快要給摁地上。


    隊長橫眼掃著現場,麵色冰冷,不帶絲毫同情“給醫院打電話,讓他們先過來領人”他事先想到會出現意外情況,但是沒想到情況會這麽複雜,地上躺著的不下十人,看起來都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要砸重傷害肯定夠了。


    他眼神飄忽的看著遠處的警員,警員正在搜查車上有沒有限製級武器。


    “嘭…”他用腳踢了下“你就是丁煜啊?”


    “知道還用問?”他隨口回句。


    隊長直接說道“濱海垠煜酒吧老板,來我們這裏組織社會閑散人員鬥毆,引發社會治安事件…”


    “別別別,就一個老板頭銜就夠了!整太多帽子,我怕閃到腰”丁煜沒等他說完,就不陰不陽的回道。


    隊長帶有正義目光的眼神,低頭看著丁煜,咬牙說道“你不用狡辯,該查的我們會查清,想抓的也一個跑不了…”


    “我謝謝您…”


    這時,警員邁著小碎步跑過來,到他身邊小聲說道“車裏搜遍了,車座下麵、後備箱裏也都搜了,沒找到!”


    “嗯?”隊長緩緩轉過頭,略顯詫異。


    “確實沒有,搜了三遍!”警員有嚴肅的回道。


    “帶走…”隊長算是默認這個結果似的,暴躁喊道。


    半個小時後,審訊室。


    丁煜被拷在板凳上,他對麵是兩名警察,隊長也赫然坐在其中。


    “槍呢!”


    “我跟你說一萬遍了,從上小學開始,我獲得過的三好學生獎狀不下三十張,除了在電視上見到過以外,也就剩你剛才指著我那把,其他的真沒見過!”丁煜一臉真誠的回道。


    “…”隊長憋了半天,車裏沒有,從收費站路口的監控錄像看去也沒發現丁煜下車之後有任何動作,再加上大山口述,確實沒辦法判斷他接觸過槍,既然這個問題找不到突破空,就隻能換個方法。


    “劉飛陽、金鱗、王立圳,大鵬,都是垠煜酒吧員工沒錯吧!”


    “對!”丁煜向後一靠,點點頭。


    “他們參加聚眾鬥毆,而你又在現場,你怎麽解釋?”隊長開口問道。


    “你的意思是我領導的、我組織的唄?”


    “我現在問的是你,態度端正點!”隊長發現自己和他好好說話根本沒用,頓時嗬斥。


    “首先,我哥是丁俊暉,他輸球跟我沒任何關係,其次,我們隻存在名義上的關係,並沒有人任何血緣,想要砸雞蛋也砸不到我頭上!”


    隊長聽他說完,臉色忽紅忽黑。


    “咚咚咚…”審訊室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名警員。手裏拿著電話,到隊長身邊彎腰說道“濱海南沙區副局長電話!”


    “關係挺硬啊…”隊長惡狠狠的看了眼丁煜。


    “你要是這麽說話,咱們就能好好談談”丁煜一笑,緩緩手腕上的手銬“我關係再硬,就能讓他打個電話,而你能淩晨兩點鍾全副武裝出警,也他媽是人民公仆!正規編製不夠,還從協警中調倆人…”


    隊長咬咬牙,拿起電話,轉身走出審訊室。


    最t》新章m,節n上k


    “你好!”


    “同誌你好,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聽見合作單位的負責人被你們抓了,問問情況”副局坐在床上,條理非常清晰的問道。


    “他組織社會閑散…”隊長站在走廊裏,程序化的把事情經過講一遍。


    他倆沒有隸屬關係,純粹是出於同一部門之間的尊重而已,不過按級別來算,兩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啊…在收費站口,監控是怎麽反應的,丁煜動手沒!”副局頓時抓住關鍵。


    “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他隻是組織、領導!”


    “嗬嗬…這東西誰也說不好,咱們這行,除了暴力事件之外還有協調社會矛盾的義務,前兩天有個去賓館抓奸的,給第三者打壞了,要是掄關係肯定是同床共枕的人最親,但也不能說是丈夫讓的…”副局非常反常的做個了比喻。


    隊長也是明白人,知道他用這種“非常沒有尿點的故事”在試自己的態度,想了想回道“好像也對…”


    “哎…現在外麵都說當警察風光,可誰知道咱們才是最難的,昨天你們黃局還跟我訴苦:反腐倡廉鬧得啊,掃個賭場,看到錢都不敢往自己兜裏揣…”他歎了口氣,緊接著又說“時間不早了你先忙,我就是問問…”


    “哎…”隊長非常客氣的回了一句。


    現在對麵的關係上來了,作為一個派出所所長沒有死扛的必要,剛才提的黃局是縣裏的,而縣城也是濱海下屬,同一個係統誰也保不齊風水輪流轉,以後誰能當誰的局長。


    他回頭看了眼審訊室裏的丁煜,緊接著邁步走向旁邊審訊室,看了眼坐在前方的劉飛陽,然後伸手在桌子上拽過筆錄,低頭看了一會兒之後,沒有任何收獲。


    緊接著來到隔壁審訊室,這裏是阿圳。


    他的待遇相比較而言就慘得多,人被拷在暖氣片上,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再看審訊筆錄,和劉飛陽的如出一轍,沒有半點能往丁煜身上推得證據。


    再次到走廊拿出電話。


    “哥…”大山躺在病床上接道。


    “丁煜可能壓不了,最多就是拘留十五天…”隊長看門見山,沒有任何掩飾。


    “咋地呢,差在哪呢…”大山眨巴著眼睛看著陪在他身邊的兩人。


    “說的槍沒找到,這些人不往身上推責任,還有關係在使勁…”隊長簡要的把三點說完。


    “啊…要放就放吧,別人不能砸上麽?”


    “看你們…”


    “那就砸吧,尤其是那個劉飛陽,最好整的血刺呼啦點…”大山剛想抬手,就覺得肩膀一陣撕裂,很痛。


    “嗬嗬…檢察院那邊支關係吧!”隊長撂下一句,緊接著掛斷電話。


    大山倒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別人出錢他辦事,丁煜團夥主要成員來了六人,他能給辦進去三人,怎麽看都是大獲全勝。


    他順手把電話扔到一邊,舔了舔嘴唇說道“除了丁煜和司機,還有受傷那個,剩下的都能辦,尾款咱們抓點緊昂…”


    “咋地!”其中一人像是觸電一般,頓時跳起來。


    另一人比他稍稍淡定一些,但也是皺著眉。


    “你還有問題啊,當初說的就是一個人,現在給你們弄進去仨,還有不滿意滴!”大山瞟著他噘嘴說道。


    “我他媽要幹的是丁煜,你整別人…”這人語氣比較著急。


    “跟誰倆媽媽滴!”大山臉一黑。


    “山兒…”另一人抬手拍拍他大腿,凝重說道“當初咱們說的可能有些瑕疵,別人能不進去,但是丁煜必須得進去,你想想,他一旦出來把其餘關係架上,剩下人也不一定是怎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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