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門,直奔對麵的酒吧,此時已經到了下午,不過酒吧裏還是人煙稀少,僅有一些服務人員在做前期準備工作,這種酒吧和ktv不同,即使也帶有唱歌的包廂,可這種場所性質決定了,來這裏就是消費的,而不是娛樂。


    所以很少會出現幾位小孩幹唱歌不點酒水的情況。


    兩人剛上樓,就聽見走廊內有靡靡之音傳來,聲音騷氣無比。


    “現在就開始上客了?”於浩隨口問了一嘴。


    “說是丁總的朋友,對了,剛才丁總特意來電話讓你們也去那個包廂!”服務生手裏還拿著拖把,略顯呆萌的回道。


    於浩眉毛一挑,以為又是陪酒的事情,順著玻璃往旁邊包房看了眼,見裏麵都是長相凶悍的光頭,有點摸不到頭腦,光頭年齡在三十歲以下,但是因為經曆的比較多,麵色比較成熟。


    “他們幹啥滴?”


    “不知道,中午就來了,看上去不是啥善茬!”服務生把拖布往旁邊一旁,神神秘秘的問道“現在都傳丁總攤上事了,這幾人是不是對麵找過來的啊?我咋看他們仨都有種當年看征服的感覺,是不是來尋仇的?”


    “滾蛋,好好幹活…”於浩罵了一嘴,隨即就要推門進去。


    “刷…”陳少輝一把拽住他胳膊。


    “有事昂?臉咋地了,都是汗呢!”於浩轉頭問道。


    “我跟你說個秘密!”陳少輝咬咬牙,拽著胳膊說“人的大便一般儲存在大腸裏,尿液儲存在膀胱裏,兩種東西分兩個係統,不在同一個地方!”


    “他吃錯藥了?”於浩迷茫的回了一句。


    “跟吃錯藥不發生關係!”他依舊站在原地沒動“你應該知道凡事有例外,昨晚晃悠幅度過大,把原本在大腸裏的便晃悠出來,把原本在膀胱裏的尿也震出來,二者在我肚子裏合二為一了!”


    “到底怎麽個事,直說…”於浩越聽越迷糊。


    “就是我串稀了,憋不住,現在想去衛生間…”陳少輝臉色通紅,沉聲回道。


    “湊,那趕緊滴,包廂裏都自帶…”他說完,手上開始用力要拽著他進去。


    “我不是這意思…”陳少輝本想找個理由跑,他原本是下定決心,但是看到光頭之後心裏又開始發虛“我下樓去公共的…”


    正在這時,丁煜和大鵬兩人快速上樓。


    “煜哥…”於浩鬆開他叫了一嘴,迎上去兩步。


    丁煜臉上壓抑無比,像是能把笑容吸進去一樣,走起路來,褲管帶風“走,先進去再說…”他說完,越過二人,直接推門進入包廂。


    “浩子,你行行好,我就是想拉個稀,等會兒行不?”陳少輝越覺得事越不對,撅著屁股就要往後退。


    “你是不是有別的事啊?”於浩突然提了一嘴。


    “刷…”陳少輝臉色再次一變,毫無任何血色。


    “你真有事?”於浩一愣。


    “湊,你這麽說我拉稀突然好了,還幹燥了呢!”陳少輝言辭非常犀利的回道,硬著頭皮走進去。


    實則曆史上有個人物和他很像,在著名的荊軻刺秦王故事中還有個人物叫秦舞陽,就是手裏拿畫一直在顫抖那個,可以確切的說荊軻失敗與這個人有莫大的關係,他差的是什麽?學名叫:麵部情緒管理,是某個商學院的必修課程,俗名就是:城府。


    再簡單的說,就是凡事都掛在臉上了…


    當然,丁煜和他隻有短暫的一秒鍾交流,並沒發現什麽,於浩雖然好奇,但是看他跟著進來也就沒提這事。


    $/


    丁煜原本還挺重視陳少輝,但是通過這兩天反饋過來的消息來看,他是極度“平易近人”說難聽點,還沒達到“徐銘浩朋友”該有重視的地步,招了招手說道“少輝,來,坐這…”


    “哎…”陳少輝點點頭,邁著顫抖略微顫抖的雙腿,後背發涼的坐到丁煜身邊。


    丁煜也沒時間跟他閑扯,轉過身,直接問道“少輝啊,你跟徐銘浩關係咋樣?”


    他一聽是問這話,心裏更加不托底,如果自己說的差點,後果會發展到如何慘目忍睹的地步根本不敢想象,謹慎回道“小時候我撒尿,他和泥!”


    “現在呢?”


    “我還撒尿,他還能和泥!”


    “那行,我就跟你直說了,這麽多天招待你到底是因為啥,咱們作為成年人心裏都有數,說他媽我要跟你交朋友不現實,但那都是昨天!從現在開始,咱倆關係往那種軌道上發展,就得看你是什麽態度,我現在想找徐銘浩幫忙,你屁股往哪個板凳上坐?”丁煜一手拍在他大腿上,坦誠問道。


    “這…”陳少輝起瞬間疏通了,想了想回道“我現在打電話吧…”


    “啪啪…”丁煜緊接著拍了拍,沒在說話。


    “這首歌獻給我的好兄弟,好哥哥!”光頭拿著麥克風站起來,看了眼丁煜,隨即跟著節奏,眼睛一閉,等了大約十幾秒鍾“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


    “湊…”丁煜靠在沙發,翹著二郎腿,嗬嗬一笑。


    他眼睛看著屏幕裏傳來演員投入的表演,神情也跟著一陣恍惚,在這不算幽深的環境中,他好像也鑽進屏幕裏一樣,成功的當一次演員,演繹著在鋼筋水泥社會中,忙忙碌碌又帶有焦躁不安的人生: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生遊…


    另一邊,王久久自從和張敏確立關係之後,就搬出去獨自租的房子。


    站在窗邊正略顯急促的穿衣服。


    張敏身上隻有三點式,也沒蓋被子,躺在床上看著他神情,想了想開口說道“我認為你現在過去是不明智的選擇!”


    “啥他媽明不明智的,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我能不過去昂?”王久久一邊係襯衫扣子,一邊回道“你在家呆著吧,到時候出事了會有人通知你…”


    “你說的啥話!”張敏瞪眼從床上坐起來。


    “哎…我必須得過去,你別說了!”王久久心裏略感煩躁。


    “行,我不說!”張敏咬著嘴唇,眼裏布滿濃霧,儼然一副要哭的架勢“你要去我不攔著你,但是如果這次你能平安回來,必須把我弄進酒吧!”


    “不是…你上酒吧幹啥去,啥好地方啊?”王久久有點急眼了。


    “我他媽要不是為了你我去哪裏?你都知道不是好地方,我能不知道?”張敏也急了,掐著腰針鋒相對的喊道“那個劉觀稱才進來幾天,就他媽跟你拿一樣的工資,你看他沒,平時男模都知道給他塞條煙啥的,你呢!那幫老娘們兒除了露大腿、露肉賣騷,讓你摸兩下,你還能得到什麽?”


    “這他媽都哪跟哪啊!你呆著吧,我走了…”王久久黑著臉,就要出去。


    “嘩啦啦…”張敏頓時從床上跳下來。


    “王久久,我一個女孩,跟你這麽長時間,啥也沒要過!我現在就想去你手下的酒吧打個工,要求過分麽!”她拽住王久久胳膊,蓬頭垢麵的喊道。


    “你鬆開…煜哥最他媽煩裙帶關係,你讓我咋辦?”


    “你不去說,行,我去說!你要臉,好,我不要臉!我他媽就是看看他丁煜能不能給個公平!”


    “你有病是不是?”王久久猛然回過頭,瞪眼喊道。


    以往這個時候張敏看見他這幅模樣已經服軟了,但是這次沒用,向前拱了一下,針鋒相對的喊道“我告訴你,我他媽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這個家!你一個月那點錢滿足了,但是房子呢,車呢!他丁煜一個月賺多少,給你多少?”


    “你他媽能不能講點理!煜哥有多少錢,跟你有半毛錢關係麽?”王久久氣的隻喘粗氣,被張敏拽住走不掉,還不能對女人用強。


    “是沒關係,那劉觀稱呢?他就是個小屁孩跟你拿一樣的錢,額外收入比你多不,你跟他上渡口回來缺一條腿,劉觀稱都幹過…”


    “你他媽能不能別抓住他不放,總往他身上扯什麽!”王久久徹底急了,眼睛都快瞪出來。


    “就憑他比你小,什麽活都沒幹,拿的跟你一樣工資!”張敏依舊不服不忿。


    這次可以說是兩人交往幾個月以來爭吵最為激烈的一次,互相不讓步,抻脖子喊長達半個小時,結果無外乎兩種:第一,一拍兩散,第二,徹底弄服一方。


    可直到出門,也沒分出誰是老大。


    王久久現在的信息還局限於:酒吧來了三位悍匪!


    也沒人跟他說這是丁煜的弟弟,更沒人告訴他丁煜已經回道酒吧。


    人們常說:不要把生活上的瑣事帶到工作當中,可真正能坐到的有人幾人?


    他坐在車裏坐了足足二十分鍾,拿出電話。


    “久哥…”對麵叫道。


    “給我碼人,在街口等我!”王久久言語極其簡短。


    “啊…行!要啥樣的…”


    “不在多,貴在精,六人即可!”


    “哦了,我親自帶人過去…”對麵態度誠懇的回道。


    他在生活中有苦悶,那麽就勢必要在另一個地方發泄出來,主動找到酒吧的“悍匪”是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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