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認識阿圳的,也知道他和劉飛陽一直在看守所,也沒聽說出來的消息,那麽此時阿圳已經站在這裏,就說明對麵老丁家的隊伍已經恢複全盛時期,即使丁煜自己,前兩天被凱哥堵到辦公室,也是全身而退並且凱哥狼狽不堪。


    在如此強烈的對比之下,沒有人敢亂動,說白了,他們敢吃螃蟹,但是都不敢第一個吃螃蟹。


    “沒聲了呢,過來,讓哥摸摸大白腿…”王久久又回頭看了眼仍舊尷尬站在舞台上的領舞女郎。


    “別跟他玩,坐我腿上!”劉觀稱兩眼冒著精光。


    “按理說,這時候我不應該說話!可是我們家的女模都說我閑著浪費了,要不然你們試試?”於浩眼巴巴的提了一嘴。


    台上的領舞瞬間淩亂了,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眼神異常可憐。


    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虛弱而又蒼白的聲音響起。


    “妹子啊,你別聽他們的,沒誠意!”大鵬艱難的抬起手,雙眼泛著不甘心的光芒“你們看看我,都已經躺下來,還不過來等啥呢!”


    “媽呀…”領舞頓時被這幾個殘疾人給嚇蒙了,穿著恨天高,身手相當迅捷的從舞台上跳下來,一路狂奔。


    “回來,我都這樣了…”大鵬還是略顯:癢!


    眾人都看著他們幾個表演,也不敢妄下結論,隻好靜靜的看著他們裝逼,同時去找廖寶發。


    兩分鍾後,廖寶發邁步從樓梯上走下來,這幾天他不能說沒合眼,但是睡眠質量明顯不高,眼睛裏像是接了一層老繭一樣,很朦朧,他身上有酒氣也有煙味,一直沒洗澡都已經有些發臭了。


    即使他這副呆滯的模樣,看到五位牛鬼蛇神也是一愣,眉頭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繼續邁步向前,人群看到他過來,嘴裏都叫著發哥,然後主動讓出一條路。


    “發哥!”阿圳頓時從舞台上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


    “出來了…”廖寶發簡單問候,眼睛又掃了一遍。


    “嗯,出來就一直沒閑著,忙!”阿圳點點頭“煜哥說忙完了能放鬆一下,可我一想咱們南沙區這片也就夜色酒吧能上的了台麵,就過來看看…”


    “這孩子怎麽了?”廖寶發透過縫隙,指著大鵬問道。


    “腸子讓人捅出來了,昨天剛接上!”


    “他去旅遊了?”廖寶發緊接著問道。


    “厄…腦袋受了點小傷,醫生說不能受風,就多包了幾層!”


    廖寶發點點頭,沒再多問,隨即轉過頭拿出電話給丁煜撥過去,可顯示丁煜電話已經關機,他臉色一變,沒多想就知道這是丁煜過來興師問罪,心裏有些氣憤,不過很好的壓下去,拿著手機往門口走,隨即又撥通公安局內部電話。


    得到的答案是:殺害常五的凶手已經緝拿歸案,是小劉買凶殺人,根據案件分析來看:常五和小劉要合夥算計丁煜,最後發生內訌。


    濱海的清晨霧氣比較大,他望著門外,大腦中在快速思考,沒找到凶手之前是丁煜有嫌疑他可以憤怒,可一切真相大白又是另一種態度,丁煜現在讓這些人過來,不是砸場子,而是過來要醫藥費的…


    跟我丁煜都沒半毛錢關係,甚至我還是受害者,現在我幫你吧凶手抓到,受傷的都是我家人,你不得掏錢?


    “呼…”他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氣,肺部有些疼,咳嗽兩聲。


    現在確實是自己不占理,丁煜的態度也非常強硬,自己該怎麽辦?


    事實上,丁煜現在已經把他逼到牆角,他的選擇無外乎兩種,第一,不給,第二,給!可是有句話叫:會說的不如會聽的。給就說明他慫了、虛了。不給,他們現在立刻就會出去,緊接著明天就會有人傳廖寶發這人睚眥必報,當初丁煜整他是真刀真槍,他現在倒好,用常五的性命把麵子找回來,話太難聽!


    後方,阿圳他們五人,包括在場的二十幾人都把目光放在這個略顯憔悴的背影上。


    包括劉觀稱,都駕駛技術相當嫻熟的把輪椅調個頭,看著背影。


    現場寂靜無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叮鈴鈴…”


    廖寶發的電話突然響起,他看了眼號碼,是個座機沒有顯示姓名。


    猶猶豫豫的接起來“喂…”


    “你是廖寶發?”對麵略顯著急的問道。


    “對,請問你是哪位?”


    “別管我是誰了,是這樣的…”


    “咣當”廖寶發聽完,身體慌了幾下,手中的電話瞬間掉落到地上,他看起來異常慌張,像是迷失方向一般,彎腰拿起電話,隨即狂奔出門。


    “湊,咋走了呢!”劉觀稱最先開口說道。


    “不應該是這個劇情安排,不說半個小時之內肯定搞定麽!”大鵬硌的腰生疼“我他媽在醫院裏高級的席夢思床墊不住,陪你們上這訛人了還沒訛沒白?”


    “別說話,等會兒能回來!”王久久出於大局的說了一句。


    另一邊,劉飛陽在辦公室內,他根本坐不住,背著手在地上來回踱步,不時的看手表,已經快七點鍾,對麵還是一點動靜沒有,心裏著急,可又不能去,這時候一旦他露麵無論廖寶發掏不掏錢,氣勢上都已經落了下風。


    隻能由五虎上將出動。


    他攥著手機,多次想通過電話問問情況如何,可又擔心接起來的是廖寶發,所以現在的辦公室對他來說就是牢籠,異常煎熬。


    “叮鈴鈴…”辦公桌上的座機突然響起。


    他看了眼電話號,清了清嗓子,隨即接起來“早上好,徐公子…”


    對麵的徐銘浩坐在家裏的沙發上,他旁邊還有位中年人,他父親,也就是目前的南沙區區長。


    “你是…”徐銘浩轉頭看了眼父親,詫異問道。


    電話放的外放,所以他倆都能聽見。


    “劉飛陽,酒吧的總經理…”


    “哦,丁總上班沒,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兩句話”徐銘浩試探的問道。


    “我大侄子出去旅遊了,估計現在飛機上,你有事跟我說就行!”劉飛陽用手扣著太陽穴,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啊,也沒啥事,他大約幾點能下飛機,我打他手機!”徐銘浩隨口問道。


    “下飛機快,大約十點鍾左右,具體時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夠嗆能打通,他媳婦懷孕了,兩人說是做做善事積點德,去雲貴山區支教,那地方信號不好,嗬嗬…”劉飛陽滿口胡謅了一句。


    徐銘浩眉毛一挑,他剛出生的時候能和陳少輝和稀泥玩,可隨著老子的地位提升,接觸的層麵自然提升,隻不過在麵對老油條麵前,光有眼界不夠,眼界隻能讓他跟誰說話都不哆嗦,並不證明談話技巧到位,緩緩轉頭,有看了眼父親。


    因為他不想主動提陳少輝的事。


    老徐根本沒過多注意他目光,輕飄飄拿起茶幾上的半島晨報,非常有範的看起來。


    徐銘浩沉吟了半天,沒想出怎麽開口。


    “徐公子,我記得垠煜開業的時候你來過,跟一個叫陳少輝的,好像還坐在第一排是吧!”劉飛陽不緊不慢的提醒一句。


    “啊…少輝是我發小!”


    “嗬嗬,行!是你發小我就有分寸了”劉飛陽眼睛精光一閃,隨即又說道“這兩天他一直在我們這裏消費,二十四小時沒閑著,我正琢磨著對於這種上帝應該打幾折呢!”


    “他在你那呢?”徐銘浩微微一頓,隨即拍著大腿說道“這兩天我正找他有點事,你在看見他的時候告訴他一聲,我找他有事,趕緊給我回個話…”


    “他回話有點難,喝的已經起不來了,要不這樣,你說個地方我現在給你送過去!”


    “厄…我這邊還有點事,等會聯係哈!”徐銘浩說著,匆忙掛斷電話。


    因為他發現,每次自己能對答如流的時候,都是劉飛陽故意讓他有話說,前麵緊接著還有個坑在等他,這種滋味異常難受。


    “這個人不行,心機太重,沒有丁煜實誠…”徐銘浩簡短的評價一句。


    “嘩啦啦…”老徐習慣性的一抖報紙。


    “你跟丁煜交談過幾次…”


    “兩次,第一次他酒吧開業,第二次是他找我想搭上您的關係”徐銘浩轉過頭,如實回道。


    最y新}v章z3節☆a上


    “那你想沒想過為什麽之前是丁煜找你,這次換成劉飛陽跟你對話?”


    “肯定是丁煜不好意思唄,我跟他說把陳少輝放了,他還能好意思拒絕?”


    “可現在的結果呢?”老徐悠悠的轉頭看著徐銘浩,又說“咱們隔壁縣,八十年代有個縣長,當時他當上縣長的時候質疑聲一片,年紀小,經驗匱乏,他的為人處世方式也不被人看好,可事實呢,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看好他的人,在仕途上都戛然而止,他直到去年才退休,享受省部級待遇…”


    徐銘浩身子微微向前探,沒吱聲,在這種環境熏陶下成長,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會為自己找理由,關鍵時候知道虛心接受,說白了,體製感十足。


    老徐緊接著說“你輕視丁煜,但他是他所在的集合的一號人物,而你,被他集團的二號人物噎的啞口無言,你可能輕視一個人,但是卻不能否認他的位置,即使剛才和你通話的是丁煜,如果他是二號位置,你也會被噎的啞口無言,信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門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井曰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井曰韋並收藏門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