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田德華把所有話表達出來,丁煜終於弄懂他過來的意圖,簡單的說:眼看著十一過去,各項務農工作即將進屋尾聲階段,村子裏預留的閑散人員會比較多,根據傳統,這時候就要進行一項非常重要的工作:村長選舉。


    按理說濱海周邊除了幾個島之外,其他地方的村長沒有多大油水,主要是副業不夠發達,競爭壓力也不會太大。


    可這次不同,田德華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消息,說水泥廠要搬遷,很有可能選址在他們村子。現在方案還沒確定,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


    一旦公布出來,村子就會是遍地黃金,屆時,村裏的公有財產也會變成金山銀山。


    丁煜簡單想了想,其實水泥廠搬遷的消息在十幾年前就有傳聞,一直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因為這是國有企業,體量太大、涉及的人員比較複雜,搬遷起來難度自然很大,他不知道田德華在哪裏來的信心確定能搬遷。


    田德華見丁煜思考這麽久沒吱聲,清了清嗓子說道“丁老板,其實這事也不用很麻煩,現在知道這事的人少,而且老村長也幹了很多屆,隻要他能把位置讓出來,也沒必要舞刀動槍的,畢竟我們在一個村住這麽多年,平時見麵還得點頭…”


    “嗬嗬…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事?”丁煜又問一嘴。


    “不知道!”田德華再次確定的點點頭“水泥廠在八十年代是隸屬招商局企業,九十年代末改製要放給私人,可盤子太大沒人敢接,後來省裏接手,但水泥廠都有編製,一把手在行政級別上算是副部級,省裏的大人物不願意管,小人物又管不動,所以算的上獨立王國,搬遷的事也都是內部研究!”


    他說這話,算是把自己關係透露出一點。


    “嗬嗬…”丁煜簡單一笑,仍舊沒明確表態。


    有句話叫:在特定的曆史背景下,做出特定的曆史選擇,當初丁煜之所以上島,是因為確實沒什麽事幹,必須找個營生,而現在他有酒吧,也有會所即將開業,沒必要再卷起褲管幹這些拖泥帶水的事。


    “丁老板…”田德華一拍大腿站起來“今天我過來有些唐突,要不這樣,你先把這個事記在心上,等你出院之後,咱們在酒桌上談…”


    丁煜想了想,說道“田老哥,你能過來看我是份情誼,一起吃飯也是應該的,但醜話說在前頭,後續怎麽發展肯定不是我腦袋一熱就能決定的…”


    “行,我明白!那你好好休息…”


    “慢走昂…”


    丁煜話音剛落,就聽門口“咯吱”一聲,門被推開。


    劉飛陽和田德華兩人走個麵對麵,相互點點頭,然後擦身而過。


    “誰啊?沒見過…”他走進病房,相當為老不尊的坐在床上點起煙。


    “頭道村的,整村長那點事…”丁煜沒把這事放心上的回道。


    “頭道村?就北站繼續往北走那邊…”他又多問一句“那破地方就有點果樹,種水果能有什麽油水?”


    “就扯淡唄,說是水泥廠要搬遷,選址在他們村…你把煙給我一根”丁煜伸手說道。


    “就跟惠南的棚戶區似的,十幾年前就說搬,尾大不掉,沒頭…”劉飛陽也沒在意,把這個當笑話聽,他把煙遞給丁煜之後說道“想沒想好會所什麽時候開業,現在耽誤一天差的不是錢,而是季節…”


    “再說吧,等出院之後找個先生看個日子…”


    “湊,還迷信上了…”


    “這叫傳統!”


    其實劉飛陽過來也沒有明確目的,就是過來看看,所以兩人都是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


    另一邊。


    劉觀稱聽了半宿的傷感歌曲,直到現在還沒休息,瞪著兩個燈泡似的眼睛望著天花板,旁邊的電話裏一遍一遍唱著:請不要把最愛你的人弄丟了…


    他對雨晴的感情不是走腎而是走心了。


    “咯吱…”陳少輝穿著大褲衩從外邊推門進來,他看了眼床上呈大字型的劉觀稱。


    “差不多得了昂,以前看你賣開塞露的時候也沒這麽上心,你跟她能從搖一搖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已經能算是約炮時代的奇跡,沒必要在想別的”


    “怎麽能是奇跡呢!她是我小姐姐…”劉觀稱嗓子沙啞的應道。


    “正常跨度都在一個星期左右,你拖拖拉拉都弄出兩個月還不是奇跡?”陳少輝抬手戳了戳下巴,隨即坐到床上嚴謹分析道“不過我估計她肯定也走心了,就是腎差了點,如果見麵的是我,估計能好點…”


    “你啥意思?”他木訥的扭過頭。


    “不懂了不是?就是你跟她網上聊,我跟她床上聊!用生理的滿足延續心裏的交流,你倆天天晚上趴被窩發微信還能帶點激情!”陳少輝嘴裏犯騷的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我約完的妹子給你唄?”


    “差不多…”


    “我去你大爺的…”劉觀稱嗷的一聲從床上串起來,用他那泡溫泉都能把水整變色的腳趾蓋奔陳少輝臉上撓過去。


    “我湊,我這不也幫你想招麽!”陳少輝從床上站起來躲到一邊,臉色憋得通紅,直覺得好心當做驢肝肺“差不多得了昂,躺床上要死要活的,我還指著你給我送終呢!”


    “你過來…我撓死你”劉觀稱站在床上,晃著大腳趾,尖銳喊道。


    “完了,這孩子沒救了…”陳少輝攥著手機搖搖頭“我尋思告訴你點好事,還跟我整佛山無影腳…”


    “啥好事!不買我兩瓶開塞露,這事肯定沒完…”他又喊一句。


    “湊…你還記得趙德漢那個直播平台不?當初他進去的時候關閉了,可這兩天我一點鏈接又出來!主播也幾乎都是原來那些人…”陳少輝驚奇的解釋道。


    “到底啥意思直說!”


    “我發現你好像是傻逼!那個平台啥性質你不知道麽?上麵的主播都能約,並且都是濱海本地的!如果你想從小姐姐的陰影中擺脫出來,可以在上麵找找感覺…”他說著,低頭把手機點開,想給劉觀稱展示一下。


    他隨便找了個房間。


    突然,眼睛瞬間放大。


    “咦…”他盯著屏幕拉長聲。


    “你讓門框子夾了…”


    “不是,你看看這女孩是不是昨天晚上讓高龍舔一臉臭豆腐湯的那個!”他有些淩亂的眨眨眼,隨即抬起手機。


    “是!”劉觀稱接過電話之後,肯定一句。


    “這他大爺的,如果不是胸口有點護胸毛,我都認不出來,她這模樣還能做直播?”陳少輝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暫時忘記兩人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一屁股坐到床上“昨天那小子有兩下子啊,還能掛上主播…”


    “很正常,如果我需要,我也能!”劉觀稱見他都不反抗,也沒什麽意思,又躺回床上,望著天花板嘟囔“我把我最愛的人弄丟了…”


    “哎,咱倆再去原來趙德漢公司啊,說不定能堵住倆主播啥的!”陳少輝扭過頭說道。


    “咦…”劉觀稱雙眼發直,神神叨叨的又坐起來“堵她,走…”


    說著,伸手拽著陳少輝的胳膊,迅速離開…


    另一邊,學校門口。


    雙榮昨晚約女主播失敗之後,心理有些不平衡,靠什麽能約出來?肯定是錢!他花了不少,從鏡頭中走出來卻是判若兩人,所以必須在某種程度上找回來,學校自然是不錯的選擇,女孩有活力並且相對青春。


    他在賓館睡醒之後,跟朋友開車來到這裏,別看他車不好,停在學校對麵沒人多看一眼,但他舍得花錢,其他人都是一瓶礦泉水、紅牛。他這裏起步就是兩升的可口可樂,最貴的還有價值十幾塊錢的惠南大曲空酒瓶。


    他叼著煙靠在車旁,昨天跟他去玩的朋友也跟在旁邊。


    “哎…這都一個小時了,也沒人來啊…”朋友在旁邊嘟囔一句,等的有些著急。


    “別急,薑子牙釣魚,願者上鉤…”雙榮左右張望的回道“等有妹子過來之後,咱們今天晚上還去垠煜酒吧,我就想看看,他還能不能跟我再玩仙人跳!”


    “要是再坑你咋整?”這人齜牙問道。


    “吹牛逼,他咋把我錢吃進去,我得咋讓他吐出來…”雙榮略顯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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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音剛落,就聽對麵“咯吱”一聲,一輛霸道非常騷氣的橫在學校門口。


    “要來這你不早說,我梳梳頭,洗個臉,再配個發型啥的,這樣過來一點魅力沒有!”就看陳少輝從副駕駛上跳下來,他還穿著大褲衩,上身是小背心,都不敢直視別人。


    “等會別說話,咱倆直接往研究生宿舍裏進,挨個房間踹門,就找雨晴!”劉觀稱也跳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我發現你好像是魔怔了,門口都有織毛衣阿姨,你說她拿針頭懟你不?”


    “懟就懟吧,實在不行我就懟回去…趕緊走,抓緊時間,等會車貼條了!”


    “湊…”陳少輝相當崩潰,因為正常人現在已經抓不住他注意力在什麽地方。


    對麵。


    “哎…那倆人是不是昨天坐沙發上那倆!”有人抻脖子仔細看了看。


    “好像是,我看有點像!”另一人緩緩附和。


    “冤家路窄,後備箱裏有棒子,走、過去!”雙榮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眼睛死死的頂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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