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德海按摩的同時,從廢棄養老院裏逃生的陳少輝和周剛剛剛抵達開發區,這是老式公寓樓,住的也都是老人居多,在這個時間點幾棟樓裏都看不到一家亮燈,散發著安逸而又神秘的氣息。


    樓下有個花池,周剛走到旁邊沒動。


    走在前方的陳少輝聽不見腳步聲,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周剛沒說話。


    “你確定她靠得住?”周剛有些疲憊的坐在冰冷的花池上。


    “我再上去問一嘴…”陳少輝想了想回道。


    “行,整穩當點好…”周剛點點頭。


    陳少輝聽完邁步走到樓道裏,上到三樓,拿起鑰匙把門打開,客廳裏並沒開燈黑壓壓一片,他非常準確的摸到旁邊臥室,門是虛掩著的,被他輕輕推開,床上能看見一具正在側臥著的輪廓,發出輕微喘息,他走過去用手支在床上,見她仍舊眉頭微皺,退下來看看旁邊床頭櫃子的杯子,裏麵紅糖水就剩個底…


    曾經有項科學調查表明,女人離不開男人,多數是因為迷戀和男人在床上的熟悉感和契合度,換句話說,如果性生活不和諧這個家庭早晚會出問題…


    再加以佐證就是:性愛性愛…也可以先有性再有愛。


    躺在床上這女子正是高龍他媽,以往這個時候正在上班,可今天大姨媽來的猛烈些,導致在床上起不來。


    當初陳少輝包找她的時候,隻是單純的進行發泄,可一個是風月老手,另一個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兩人在床上一拍即合,都能達到彼此需求的最高要求,身心上的契合讓兩人關係能再次往前邁一步。


    一個是常年獨居的女性,心靈上的寂寞是難以言語的,尤其是加上在那種環境下工作,對於所謂的感情看得更淡,恰好,陳少輝的年紀彌補了能在同等角度交流的障礙,陳少輝年紀小,讓她散發出一種親近感,說的惡心點,就是母愛的另一種表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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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處幾天,陳少也在惶恐之中,這讓她更加想保護這個小孩…


    陳少輝還沒等走出屋,她就聽到有動靜翻過身,睜著惺忪的睡眼說道“你回來了…”


    “嗯…你先躺著,我再去給你燒點熱水!”陳少輝轉過頭,他也算的上是暖男。


    “不用,好挺多了,你過來,抱抱…”她笑著抬起手。


    陳少輝聞言走過來躺倒床上,把她的腦袋放到自己胸口,一手摸著她頭發,無論她對陳少輝是什麽感覺,至少在各種表現方麵還都是小女人姿態。


    “雅琴…我想跟你說件事!”陳少輝猶豫半天,緩緩說道。


    “說吧…跟我還客氣”


    “我有個朋友想在家住幾天,幾天之後就走…”他突然一停頓,深吸兩口氣說道“可能我也會跟著他一起走…”


    “刷…”她頓時愣住,緩緩抬頭向上,看著陳少輝雖然未全部成熟卻帶有幾分剛毅的臉龐,她有些不可思議,對於她來說,這簡短的幾天是她最快樂的一段日子,很不想這樣平靜的生活就此被總結。


    “我是幹什麽的,你應該知道,也知道我和丁煜在一起玩,可實質上我是齊德海的人!今天出了點事,我漏了,現在丁煜不會放過我,並且對齊德海也沒有太大作用,留在這裏隻能等死,我得跑…”他說著,從自己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她手上。


    “這裏有十萬塊錢,都是我攢下的,這幾天我過得很幸福…你拿著吧,如果你還在這裏,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


    “什麽時候走?”作為成熟女人,她沒有問太過感性的問題。


    “三五天吧,得等風頭過去,周剛回來了,我倆一起走…”陳少輝對他也沒有任何隱瞞。


    “周剛?”她再次一愣。


    足浴會所這種地方已經被列為邊緣場所,按照當下的大體消費趨勢,來這裏的也多數是遊走在社會中的人,所以在某些層麵的消息自然比普通人更為靈通,對於丁煜和齊德海她不意外也不陌生。


    對於周剛,她還是略知一二,畢竟是以前也算是名人。


    “對,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找另一位受凍的人,抱團取暖…”陳少輝歎了口氣回道。


    她聽完從陳少輝胸膛把頭抬起來,看了眼手中的銀行卡,仍舊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麽?”


    “出人命了…”陳少輝咬咬牙,又說道“我讓他先上來,最多五天!”


    “刷…”她把手中銀行卡給送回去“讓他上來吧,錢我不要…”


    “…”


    陳少輝下去的時候,周剛還坐在花池子上,他嘴裏叼著煙,腳下足足無根煙頭,沒等靠近,就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煙油堆積的氣味。


    “說通了?”


    “她是個很明事理的女人,沒用說…”


    “嗬嗬,走吧!”周剛把煙頭扔掉,隨即站起來,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房間。


    有道是:女人都是妖精,就看能不能遇到收付她的法海,原本雅琴是穿著半透明睡衣,可兩人進來的時候已經換上比較得體的家居服,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在幫周剛收拾房間,頭發睡衣用皮套紮起來,還有些散亂,她忙活的頭發上都是汗珠,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眼。


    笑道“少輝說讓我收拾收拾…”


    “謝了…”周剛言語不多,重重的看了眼陳少輝。


    “少輝的朋友都是貴客,放心住…”她看了眼鋪好的被褥,覺得差不多“好了,如果覺得有些不舒服,跟我說…”


    “好…”周剛點點頭。


    她又笑了笑,隨即退出房間,又回到臥室靠在床頭,她眼神直直的看著前方,有些愣是,直到陳少輝端著紅糖水進來,她才抬頭說“少輝,如果說一位三十多歲的、人老珠黃的、過往不看的女人要陪你一起走,你信麽…”


    “哢嚓…”陳少輝手裏的被子直直落到地上,碎掉。


    無論她說的是真是假,這句話注意讓多數人為之感動,其實還有一點佐證,她兒子高龍身上也有跑路基因,至於是遺傳還是後天養成,不可判斷…


    另一邊,高龍。


    當初他和女朋友逃走,先做的是大客車,然後倒的火車,去哪裏也沒有目的地,就是隨便找個地點,來到這裏之後,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甚至一個朋友沒有。


    一個二十多歲還沒有大格局的男人是非常可悲的,他渾渾噩噩的過這麽多年,想要平坦的過日子絕對不是一天能養成,所以這時候就顯示出他小智慧的頭腦,自己是帶著媳婦來的,媳婦往床上一躺,就能賺錢…


    此時,兩人蜷縮在小旅館裏,高龍臉上依稀能看見些淤青,一隻胳膊吊著板子。


    這都是剛剛到來時和當地賣的團夥產生摩擦。


    他坐在床頭愁眉哭臉的吸煙,想了半天,回頭說道“咋能這樣呢,都十來天了,還沒結束,我看看…”


    “生理期,能不能出血!”女朋友肚子上放個暖水袋,咬牙罵一句。


    “一般大姨媽就六七天,你這都十天了,還不走!…”高龍神神叨叨的伸手就要拽腿。


    “滾犢子!”她她抬起腳對著高龍臉蛋子上就是一腳“看你麻辣隔壁,愛咋咋地,就是沒走…”


    正在這時,老板娘抬手開始砸門,嘴裏說著非常流利的當地話喊道“小娃娃呀,你們都已經拖欠兩天房錢咧…在不叫房費就把你們轟出去曉得不?”


    “啊…明天早上就交,明天早上就交!”高龍抻脖子對房門口喊道。


    “我就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曉得不!明天在不交房費就讓你們卷鋪蓋走人的啦…”


    “肯定交,放心吧!”


    “記得交哇…”老板娘不甘心的又走回去。


    高龍把耳朵貼在門板上,沒有理會床上女朋友的目光,聽外麵腳步聲越來越遠,這才抬起手拍拍胸脯,扭頭說道“你聽見沒,明天在不交房費,就要把咱們轟出去…”


    “跟我有關係麽!”女朋友也火了,嗖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掐著腰喊道“當初跟你過來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你養我,以後我就給你一個人幹!現在呢…跟在濱海的時候有什麽區別,就特麽是在北方賣換成在南方賣,換個地方讓我適應下口味對麽?”


    “你咋把話說得這麽難聽呢,我這不沒找到工作…”高龍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我就明告訴你,現在我跟人出去睡覺,也不要錢,就看咱倆誰能拖過誰,明天你要是不把錢拿出來,我就去別人被窩,我還真就不信了,我還能餓死!”


    “你…”高龍一抬頭。


    “你什麽你,我現在算是看透你了,就指著我賣賺錢是麽,行!在你拿出來錢之前,我說什麽都不賣了…不吃飯就當減肥!”她一邊罵又一邊盤腿坐到床上。


    高龍見來硬的不行,隻能換個套路,賤嗖嗖的擠出笑臉上前“媳婦,你看你咋還生氣了呢,這樣…咱多要點錢,讓你平衡平衡!”


    “滾犢子,不賣!”她相當倔強的扭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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