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煜在上學的時候喜歡看書,都是些關於人性的代表作,比如三國中的愛哭鬼劉備,又比如那個梟雄曹操,又或是官場中必學的人物李斯,再或是小日本德川家康,他在讀的時候對於他們的做法非常不敢苟同,認為這個世界上怎麽會出現這種人。


    再到他走入社會遇到尚垠: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能深刻認識他為什麽會有這種理論,為什麽會逼夢涵那樣一個女孩子做出一切,又或是在幹什麽的都把利害分析到極致,冷靜的讓人可怕,看似衝動背後都跟著目的的人…


    現在他卻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


    人該狠的時候,必須的狠下心來。


    拿起電話,撥給劉飛陽。


    “說吧!”劉飛陽這麽長時間一直在外麵,並沒上車。


    “他能弄死田雙榮,對咱們來說是個機會!”丁煜聲音略顯冰冷“他死了,老田沒什麽念想也就不想著競選村長,對付徐書記也有理由,田德中那邊也找不出什麽毛病!畢竟他這個就是喪家之犬,得誰咬誰?”


    “你說什麽?”劉飛陽極其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說田雙榮死了,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丁煜又重重的跟一嘴。


    “你不看田雙榮,你想想田德華行麽?他那麽大歲數了,田雙榮是家裏的獨生子,又是幾代單傳!田德中也會瘋…”


    “田德中瘋了才好,隻要我們把矛頭轉移到齊德海身上,以後就少了個敵人!”丁煜說話無比冷靜,語速要比平常慢了很多。


    “你確定他不能把怒火轉移到你身上!”劉飛陽已經開始喊,他對丁煜現在的想法非常不敢苟同,認為想成功已經想魔怔,做法有些極端。


    坐在車裏的兩人似乎也聽見外麵的喊聲,趁著吸煙,把車窗放下來,想在聽的清楚一些。


    “我掛斷電話就去找他,哪怕是在他麵前低聲下氣,我也認了!”


    “你特麽理智點行麽,一旦田德中的怒火濺到咱們身上,會把咱們燒的渣都不剩,你不想你自己,你想想下麵那二百多號員工行麽!最不濟你還有夢涵和孩子!還有父母!”劉飛陽無比激動,脖子上青筋都已經喊出來,聲音在曠野中宛如平地驚雷。


    “我非常理智,我也知道我要幹什麽!”丁煜停頓了下“不瘋魔,不成活!”


    “湊,我不同意,我堅決反對!”他也跟著深吸一口氣,歪脖子說道“如果田雙榮沒事,老田選上村長,市裏用老田進行談判,咱們在市裏和田德中之間可能還有回旋餘地,但你現在要是放任田雙榮在他手裏,那他就是死路一條,你現在是在賭博,幹你大爺的,我明確告訴你,沒有必要為你自己的目的,讓一船的人都陪你豪賭!”


    “陽哥,你有點老了!”丁煜眼睛死死的看著桌麵,冰冷說道“田雙榮是誰我不認識!我隻知道,我訂完計劃必須實行,一將功成必須萬骨枯!”


    “我不同意,你能明白麽!”劉飛陽眼球上已經開始充血,所有血液都再往腦袋上匯聚。


    “我明白,你不同意!但這是個丁董事長專治的團體,我有所有權利!”丁煜變得非常冷漠“話不好聽,你得對付聽!”


    “…”劉飛陽先是愣幾秒,隨即突然苦笑出來,麵對著曠野,隻有車燈把他影子拉的很長,笑的像個傻子一樣“大侄子,你變了…”


    “我管你叫劉叔可以,但是,我當家作主!”丁煜說完,非常果斷的掛斷電話。


    劉飛陽聽著電話裏傳來忙音,把電話拿下來,還在笑…


    其實如果嚴謹分析的話,兩人都沒有錯。


    在政治角度上講:有左傾錯誤,也就是太過激進,也有右傾,那就是太過保守。


    但這些激進保守也僅僅是適用於政治而已,在丁煜這個團隊當下麵臨的問題,正處於非常尷尬的階段,就像今天他去找老徐,評價就四個字:臭要飯的,人家隨便給你一口糧食就得感恩戴德。


    整體發展已經陷入瓶頸階段,上一步,老徐就得拿對待企業家的態度來對待丁煜,而往下看,有很多人伸手在抓他。


    在形象一點的說就是:就像是找對象一樣,條件不好的他看不上,條件好的看不上他。如果說將就著找個女朋友,也能對付過,但是不是他的理想狀態,他必須得拿出八十年代下海經商壯士斷腕的決心,來博一次。


    再說劉飛陽,再拖兩年就四十歲,老話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他現在已經快到了什麽位置、角色、實力漸漸清晰的地步,現在卻跟在一個不到三十還滿身幹勁的小孩身邊,他能以長輩的姿態來知道一切,但是在關鍵時候,他沒辦法限製丁煜的步伐。


    比如:倆人一直在進行的計劃,他覺得眼前一亮,也能想到丁煜的不完善,更能把所有計劃都進行周密,但他仍舊不能讚同丁煜偶然間迸發出來的步調…


    還有句話說:老夫少妻不會幸福,但是在過往的所有事情中,兩人都能同時達到爽點,唯獨這次,兩人是最大規模的思想衝突。


    也不妨說,家產越來越大…


    三國中開篇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此時的丁煜沒有心思考慮分分合合的問題,他無論能不能和劉飛陽達到同一契合度,現在卻必須把田德中安撫爽了,他在辦公室裏吸支煙之後,站起來,比往常陰沉許多的推門而去,今晚門口的女模比較多,得有二十幾位。


    看他出來,都齊刷刷的把目光看過來,在她們心中,丁煜已經是神的存在,現在都已經開始深扒他的過去,更有甚者用他身上的傷疤在做賭注,誰猜對了能拿走別人所有的獨資,隻不過,她們沒選出來以為能把丁煜衣服拔下來的代表…


    事實上,這個世界所有女人的共同點就是:她們都是女人!也就是說,能達到“模”的地步相貌、身材絕對不會差,她們絕對是比網紅更耐看美女,更是在一顰一笑間展露出的誘惑,讓多數男人招架不住。


    齊刷刷一排,爭奇鬥豔…


    丁煜在她們視野中消失,來到的是地下車庫。


    到目前為止,男模女模消費力不相上下,但是上台率就要差得多,他們幾十人站成縱隊,排除幾十米長。


    在丁煜心情好的時候,他也想過,自己偽裝下男模,看有沒有人選自己…


    相比較而言,他們的的眼神要單純的多,隻有羨慕沒愛慕,直到丁煜上車離開,這才開始小聲議論…


    有道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go


    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應該如何與田德中交談,是應該卑躬屈膝的洗耳恭聽,還是應該抑揚頓挫的據理力爭,眼睛看著前方街道,他的餘光中能看出來,在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行人對他車子投來羨慕的目光。


    他在想:大丈夫存於天地之間,無非就是活著的時候怎麽站著,死去的時候是怎麽躺著,他沒有想,拉上這一船人陪自己去賭,究竟合不合理,民主隻能是相對的民主,集權才是絕對的集權…


    從熟悉的低下車庫入口進去,他在停車場裏繞一圈,發現田德中的車子在這裏安靜的停靠著,停好車,走到電梯前。


    高檔小區最重要的一環就是:安全性和私密性,這裏的電梯都是劃卡直接上樓。


    他知道田德中家在哪裏住,現在卻沒辦法上去。


    因為是靠路邊,這樓的另一層是門市房,所以一二三樓並不是直接入戶。


    他上到一樓,從安全通道出去,到田德中門口摁向門鈴,接聽的是一位婦女,談吐間透露著優雅,應該是他妻子,可得出的答案讓丁煜大失所望,田德中並沒在,他仔細從這婦女的話中篩選,看有沒撒謊的可能。


    最後發現,這是真的。


    他來的可以說匆忙,不至於衝動,掛斷門鈴之後,他仰頭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這兩天有雨,也可以說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雨,下過雨之後天氣就會一天比一天寒冷。


    拿出電話本想撥給田德中。


    可發現這電話播出去就會顯得太過刻意,和直接去他家是兩種概念。


    手指往下一動,打給另一個號碼。


    另一邊,劉飛陽因為心思還沒有平靜,就坐在路邊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嘴裏叼著標誌性的四塊錢白沙,這種煙不嗆,很柔。唯一的缺點就是含焦油量比較,吸多了之後手上會出現一層黃油。


    於浩和劉觀稱兩人知道他和丁煜吵起來,對於boss之間的分歧他們無能為力,隻能遠遠坐在車裏。


    直到現在劉飛陽也不讚同丁煜的做法,田雙榮落到那人手裏凶多吉少是必然,但如果在田雙榮命懸一線的時候,他們出手相救。


    在田家這個家族會贏得好感,對以後也會有很大幫助,完全不需要這麽孤注一擲。


    同時,他也在心裏默默的盤算,如果孤注一擲成功了,會是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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