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剛剛開始接觸高龍到現在也十多天時間,周剛前前後後共給他轉賬進將近十萬塊左右,可以說完全把他當成親兒子在養,而高龍也樂享其成,一旦身上出現資金斷檔的情況或者女朋友有喜歡的東西,都會毫不猶豫、沒有一點臉紅的管周剛伸手要錢。


    今天,兩人身上所剩資金再次顯得有些羞澀。


    他把這隻軟中華吸完,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再次給周剛發過信息,就一個字:爹!


    以往周剛都會在一個小時之內,把錢給轉過來,可今天他躺在床上等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直到午夜十二點,整整過去五個小時還有回音,這讓他有些淩亂。


    “錢什麽時候過來啊?不說好了今晚吃北海道自助麽!再過兩點人家關門了!”女朋友眼睛看著電話,根本沒轉頭的嘀咕一句。


    “可能有事,等會兒就過來了!”高龍也有些煩躁。


    “我可跟你說啊,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萬一哪天周剛膩了,你是不是得考慮考慮怎麽賺錢!他不跟你媽在一起就不能養著你了吧!”女朋友無比粗鄙的說道。


    “我發現你說話咋怎麽難聽呢!什麽叫幹膩了…”高龍有點急眼的轉過頭。


    “你也不用跟我瞪眼,這些事都是明擺著的!總吃糖還容易齁到呢,更何況這種事,就拿咱倆來說,現在是不是沒有最開始在一起和諧了?我有質的變化,你也有質的變化,我估計再過兩年啊,咱倆也不一定是怎麽回事…”女朋友放下手機,相當舒服的抻個懶腰,睡在價值六位數的穿上,不是一般舒服。


    “湊…我發你這老娘們說話真難聽!”高龍又罵一句,坐起來拿出電話,再次給周剛發過去一條“爹啊,你在不說話,我都餓死了…”


    又等十分鍾左右,還是沒有回話。


    “幹他麻辣隔壁的,都給我媽睡了,管他要點錢這麽費勁,我跟你說,要不是我跟她關係不算很好,肯定就讓他倆分開了,都二十一世紀,出去嫖一下還得千八的,還要打免費的炮啊…”高龍有點等的不耐煩,頓時破口大罵。


    “你這人啊,給你錢就是爹,不給你錢就得給人罵的跟孫子似的!”女朋有用手支著腦袋,略帶嘲諷的說一句。


    “別說我,咱倆半斤八兩,別人給你錢,你不也叫老公麽!”


    “湊…傻逼!”女朋友白了他一眼,再次拿起電話。


    高龍有些不甘心的再次看看電話,上麵仍舊是沒有丁點消息,氣的把手機摔到一邊,扭頭掀開被子,就往女朋友身邊靠。


    “你有病啊!滾一邊去,跟別人生氣上我身上瀉火…”


    “我找你幹啥的!”高龍說著,有點生硬的要上。


    “哎呀…還沒消腫呢!你在等兩天…等兩天!”女朋友雙手貼在他胸脯要往下推。


    “我發現你也不聰明,往什麽地方紋身不好,非得往著地方整!你也不怕紋身師那機器一下捅進去,給你裏麵塗上色!”高龍神神叨叨的說一句。


    “你滾犢子,這叫秦檜,古代名臣,必須得有胡子!”


    就在兩人卿卿我我的同時,濱海市,開發區。


    周剛正躺在臥室的床上,耳邊傳來隔壁房間發出的靡靡之音,不得不說,這對母子確實是親生的,就連魚水之歡都是神同步…


    他眯眼看著電話,覺得調高龍的胃口也差不多,伸手摁在屏幕上,並沒給轉錢,而是發過去兩句話“我拿你當兒子養,但你怎麽才能證明我是你爹”


    就看,千裏之外的高龍聽見電話發出“叮”的一聲,如同觸電般的過來。


    女朋友有還閉著眼睛,沒想緩過來這股勁,等發現有異常的時候,高龍坐在床頭拿起電話,她用一種近乎見鬼的眼神在看高龍,緩緩坐起來,極其委屈的說道“龍哥,下次再有這種事的時候,你提前告訴我一聲行麽,太突然真讓人受不了…”


    “你看看,這信息該咋回!”高龍有點犯愁的轉過頭,把電話扔給女朋友。


    她看了看,一如既往的狂野回道“你要是不想當我爹,咱倆當連襟也行…”


    對麵的周剛心裏已經做了萬全裝備,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屏幕,突然笑出來,不禁搖了搖頭,嘴裏嘟囔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卻在手機屏幕上打字“近幾天我準備和雅琴結婚,如果可以,你回來一趟!”


    這條信息最先是女朋友看見的,她臉色頓時一變,極其不可思的盯著那幾個字,在她看來,小姐這個行業也是熬資曆的,不是越老越值錢,而是時間越久越便宜,畢竟女人的芳華都是曇花一現,稍縱即逝,她拿著電話的手有些哆嗦。


    “咋回的啊…”高龍伸手搶過電話,低頭看了眼,也跟著目瞪口呆。


    “你媽都能結婚,你什麽時候娶我?”她呆呆的問一句。


    “啊?”高龍一愣,隨即轉移話題說道“現在研究的不是這事,是怎麽…哎呀,他倆之間還整出感情來了!”


    他嘴裏嘟囔兩句之後,又說道“站來現在需要研究的是,究竟回不回去!要到錢再說…麻辣隔壁!”


    他嘭的一下把電話摔倒一邊,心裏本能的不舒服,在之前,無論他是走到天涯海角,還是冷眼旁觀,總知道那個自己不願意搭理的女人在惦記自己,今後,會有另一個男人住在她心裏,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也隨之減少…


    大約沉默了半個小時左右。


    女朋友張嘴說道“回去吧,多要點錢咱倆繼續瀟灑,遊戲人生!”


    “主要是有人抓我呢,得罪的人太多回去被人摁住就是個事!”高龍想了想,嘀嘀咕咕的回道,他擔心的根本不是這些,自己跑出來這麽長時間,即使以前有再多眼睛,此時都已經從自己身上離開,況且不聲不響的回去,也沒人知道。


    他是不想看到自己母親和另一人走入房間。


    不可否認,戀母情節在多數男性心中都埋葬著,即使身邊這女孩,也都是按照自己母親的原型在尋找…


    “你想想,周剛是什麽身份,他得罪的人比你多不多,他現在都能在開發區裏拋頭露麵,誰還管你是這個小混混!再說了,在外麵跑終究不是辦法,是在不行就跟周剛說說,讓他把你的事給平了…”


    “你想回去啊?”高龍摸著下巴扭過頭。


    “廢話,誰還不想家呢…”


    “那行,回去!”高龍一咬牙,拿起手機“把飛機票錢發過來…”


    事實上,高龍要的確實是坐飛機的錢,但他這個人不敢坐飛機,兩人隻好坐火車回去,另一個情況就是,這裏沒有直達濱海的火車,需要在帝都換乘,或者是找個沿海城市坐船回去…


    對麵的周剛看到對方已收錢之後,微微一笑,安然入睡。


    另一邊,濱海,齊德海辦公室。


    養老院的事已經過去幾天,警方的調查取證階段接近尾聲,可他心裏的疲憊仍舊沒有停止,甚至是在蔓延。丁煜有田德中罩著,非但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反而處處收到表彰,這讓他始料未及。


    同時,一切的壓力都向他襲來,傷筋動骨不至於,畢竟胡兵不是在養老院樓內被發現的,而是在水塘附近,隻不過這個“溺亡”的名頭著實廢了他不少關係和人脈,已經十幾年沒有喝酒喝到後半夜的齊德海,這幾天幾乎是連軸轉,不停歇。


    此時剛剛回來,靠在辦公椅上,閉著眼睛揉搓太陽穴,他麵前有瓶“曲馬多”這種藥物近幾年來已經被列為禁藥,因為精神刺激比較嚴重。


    目前而言,他也隻能靠這種藥物刺激,讓自己晚一點閉眼。


    0u{#~


    丁煜找人捅自己,並且還真受傷,並且又把那人定位為周剛,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他不相信丁煜會平白無故的做這些事,更不會像個孩子一樣單純的認為,丁煜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把矛頭指向自己,隻是單純的示威而已。


    這幾天他都陷入這種死循環之中…


    “叮鈴鈴…”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喂…”他迅速接起電話。


    “老板,找到了!”對麵的秘書有些興奮,穿著一身統一睡衣,站在衛生間裏說道“這事說起來也巧合,原本是找人脈關係,找那個假冒的周剛,晚上帶他們出來放鬆一下,就在開發區這邊的鬆骨會所,可和按摩師閑談的過程中發現,他們這裏有個技師已經很長時間沒來上班…聽說讓個男子給包養起來…我們閑談,就談了幾嘴包養的話題…”


    “說重點!”齊德海有點等的不耐煩。


    “厄…我從按摩師的手機上看到,被包養女子發的朋友圈,而照片上的男人,正是陳少輝!”


    “刷…”齊德海臉色一變,瞪眼問道“那個裝周剛的人呢!”


    “照片上沒有…”秘書頓了頓,很沉重的說道“不過還有個更重要的消息,我打聽了一下,這女人有個兒子…叫高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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