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一將功成萬骨枯不僅僅是存在於書本上,如果想成功也必須要站的住腳、狠的下心。李世民殺兄弑父,功績尚且後市讚揚,周瑜火燒赤壁百萬大軍,這才聞名於世。霍去病幾近把匈奴滅族,這才成就大將軍…


    他這個絕對不吝嗇,酒吧的員工,下到掃地阿姨上到部門經理,可以說開的工資都是在濱海市數一數二,讓他憤怒的並不是擔心錢財被卷走,而是為什麽你能在我身邊給別人報信?


    早上。


    丁煜是被電話吵起來的,他耳邊聽見響聲,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眼,夢涵已經抱著樂樂在客廳裏散步,他起身拿起電話,看備注居然是曹善仁的。


    “曹哥,早上好啊”丁煜清了清嗓子叫道。


    “好好好…”曹善仁在那邊連連點頭,有些難以啟齒的看了看旁邊,齊德海仿佛一切之間白頭的坐在旁邊,垂頭喪氣,眼睛幹澀的盯著他的側臉。


    “曹哥,你有事就說…”丁煜走下床,探出頭看一眼夢涵,對她一笑,然後走出來把房門關上,有些話不方便讓她聽。


    “哎…我聽說你以前有個哥哥叫尚垠?”


    “對,現在也是…”丁煜不假思索的點頭,他走到窗前吧窗簾拉開,讓陽光進入到房間內,他整個人也頓時變得陽光的多。


    “啊…今天早上老齊來找我了,說是你那個叫尚垠的哥哥往他辦公室送了一個人,叫…猴子!現在在他辦公室裏又吃又喝的,賴在裏麵不走了,我想你是不是能跟他說一聲,就當賣我老曹一個麵子,畢竟老齊哪裏是辦公室,還得談生意,他在那裏坐著會有影響”


    曹善仁說話一如既往的客氣。


    如果不是他提出來,丁煜都快把這件事忘到腦後,昨天阿圳帶人出去,他到現在還沒問過是因為什麽,想了想回道“這樣吧曹哥,這件事我也不了解,我問問情況,盡快把電話給你回過去…”


    “哎…好!”他爽朗的回道。


    “怎麽樣?”齊德海見他掛斷電話,立即湊過來問道,沒刷牙還有些上火,嘴裏有種惡臭,非常難聞。


    “他說問問情況…”曹善仁簡單應一聲,然後不留痕跡的往後退兩步,喝了口水說道“那個叫尚垠的那麽可怕?”


    “哎…”齊德海歎了口氣,坐回椅子上“就仗著是外地人,還拿著外國綠卡,做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你呀你呀…咱們都是這麽大歲數的人了,還跟小年輕的掰掰手腕,你也是越老越回旋了…”曹善仁無奈的搖搖頭。


    這邊。


    丁煜掛斷電話並沒立即打電話,他還在琢磨這些究竟是怎麽回事,想了大約五分鍾左右,就把大致的前因後果想出來,無外乎就是尚垠不甘心如此輕易的放過齊德海,就像剛才說的,他做事不用考慮後果,反正在濱海也沒有產業,也不會受到衝擊。


    他心裏很猶豫,如果自己給尚垠打電話,他肯定能讓猴子後來,但這樣做不符合尚垠的原則。可如果自己無所動作,曹善仁那邊算不上得罪,至少是連續折了兩次麵子,以後在見麵會比較尷尬。


    、g


    曹善仁就是一小菩薩,可以不拜,但也沒有必要得罪。


    他正猶豫著,就聽“叮咚”的一聲,是門外的門鈴聲。


    這種聲音相對於說話來講,比較有穿透力。


    客廳裏抱著孩子的夢涵也沒多想,以為是出去買菜的母親忘帶鑰匙,伸手把門鎖打開,她在家裏比較少睡衣,就穿著寬鬆睡衣,這件已經有些洗掉色了,原本要換,可她說新的衣服裏麵都有有害物質,這件肯定沒有,抱著孩子正合適。


    正常來講生過孩子之後提醒都會發福,可她腿還跟筷子一樣,睡褲穿在身上有些飄搖。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你看看你,都給姥姥累糊塗了…”她有些埋怨的抬手刮了刮樂樂鼻子,說著,抬手把門打開。


    “哢…”門鎖開了。


    “好久不見…”門外突然響起個男聲。


    “刷…”夢涵猛然回過頭,眼睛不由放大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尚垠,短短幾秒鍾,她的眼圈就紅了,嘴角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就這麽一直看著。


    “厄…這是給我大侄女的禮物!”尚垠看到夢涵也有幾分尷尬,他手裏拎著從國外帶回來的珠寶,抬手要遞給夢涵。


    “…”她仍舊死死的盯著,並沒說半句話。


    坐在房間裏的丁煜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從房間裏走出來,當看到尚垠站在門口的一刹那,他也有些愣神,關於二者之間的矛盾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沒有他的強烈插手,夢涵和丁煜之間的感情,即使最後不能走到一起,也會非常純潔。


    可現在她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往事總是忍不住湧上心頭,之前的一幕幕像是在眼前飄過一樣。


    “哥…進來坐!”丁煜隨即笑出來,他是真誠的笑。


    上次見到還是在醫院,丁煜很疲憊,根本不能多看,並且在他陪夢涵生孩子的時候,尚垠就不辭而別,兩人都沒多說過話。


    “女主人擋門,我能進麽?”尚垠像是開玩笑的看著丁煜,隨即又對夢涵說道“要說跟他之間的感情,我可比你好昂,上次是去醫院,這次我就是回家…”


    “上次我老公是躺著仰視你,現在我老公是站著平視你!”她惡狠狠的撂下一句,抱著樂樂轉身回房間,還用腳吧房門踹上。


    可想而知她的話裏包含了多少委屈和不甘,要有多少的揚眉吐氣。


    “這小姑娘越來越會說話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是小女孩…”尚垠根本沒在意的說一句。


    “女人啊,一旦有了孩子之後,都是悍婦!”丁煜由衷的說一句。


    “就跟老母雞護小雞仔一個道理…”尚垠走進房間,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舒服的抻了個懶腰,真像是在自己家一樣,他扭頭看向丁煜,笑道“你怎麽能胖成這樣,天天喝酒吃肉,沒鍛煉吧…以前怎麽告訴你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你還這樣,好像比以前更壯了!”丁煜也看著他。


    “在國外天天給那幫老外打拳,偶爾還遇到兩個黑人,能不壯麽?你可不知道,出了國之後才想到國內是多安全,就我住的那個小鎮,有個小酒吧,幾乎每天都得發生一起友好的拳擊事件,不過他們那裏比國人好的一點就是,不記仇…最開始跟我打架的那個,現在是我最好的酒友…”


    “外國的啤酒好喝?還經常去酒吧…”


    “都那味,馬尿加點冰塊…”


    “正好,我這有兩瓶朋友送的啤酒,你絕對沒喝過,在非洲拿過來的勁大!”丁煜說著,轉身就要走到酒架上把酒拿下來。


    “幹喝啊?”尚垠一笑。


    “冰箱裏有菜…”


    尚垠一拍大腿,站起來,走到冰箱邊上就把裏麵的菜給拿出來,他再惠南時的手藝就很好,出國更是吃不慣麵包,經常自己下廚,他露胳膊挽袖子,洗菜切菜,下鍋出鍋,所有動作一氣嗬成。


    轉眼間,三個簡單小菜就擺在桌子上。


    兩人這麽長時間,算不上刀光劍影,也談不上明爭暗鬥,隻能說是見招拆招,原本以為見麵會有很多質問,也有很多不滿要發泄出來,可當兩人坐在飯桌上端起酒杯,就發現心裏的那點小猜忌根本不值得一提。


    尚垠說:成功人比普通人也就多認識那麽幾個人而已。


    不可否認,尚垠確實是丁煜的貴人,如果沒有他,今天的丁煜可能就是拎個公文包在烈日下曝曬的業務員,好一點的結果是坐在辦公室裏,拿著餓不死的工資。再好一點就是,當個小領導,能按揭一輛車,沒房的那種。


    貴人這個詞很熟,但是很貼切。


    兩人推杯換盞,從相識談到今天,在尚垠的印象中,丁煜還是那個被“挖腎”嚇得瑟瑟發抖的小男孩,在丁煜的印象中,尚垠仍舊是那個穿著風衣,在警察手中把自己帶走的男子。


    夢涵的母親回來,看見丁煜在家跟人喝的臉色通紅。


    這讓她非常詫異,在她印象中,這貌似是丁煜第一次帶人回來。


    她看兩人菜都涼,又給煲個湯。


    也沒耽誤二人,回到房間開始哄孩子。


    而夢涵則是側臥在床上,一直看著窗外,她並不反感丁煜帶人回來吃飯,她反感的是尚垠這個人,也知道兩人在客廳裏回憶過去是應該的,能理解,隻不過在心裏層麵有些不讚同…


    母親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麽,一直坐在身後好言好語的勸著…


    丁煜心裏也知道,尚垠的存在是對夢涵的刺激,隻不過,有些時候的理性必須為理性讓路,兩人從早上一直喝到天黑,等都喝得迷迷糊糊,大鵬開車過來,又把兩人接到酒吧,在包廂裏像瘋子一樣又蹦又跳。


    給路過的服務生都看愣了,能讓丁總如此陪同的人,究竟是什麽角色?他會不會也和丁總有關係,以後又是什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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