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聽到丁煜問話,也沒回答,就這麽極其曖昧的看著。


    “給我根煙!”丁煜朝劉觀稱伸了伸手。


    劉觀稱見狀,趕緊從兜裏把煙拿出來,拿出手一看,是瓶嶄新的開塞露“湊…整錯了!”他說著,把開塞露放兜裏,這次才拿出煙。


    “別這麽看我,在看我可收費了昂!”丁煜點煙回了一句。


    “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的…”他不緊不慢的問道“別告訴我,你真是為了這幫人著想,把自己兜裏的股份分出去,況且,即使你今天不開口提出來,等咱們喝完酒我也會把這句話說完…”


    “你想分家昂?”


    “對!”劉飛陽沒提尚垠的事。


    “湊…那我不得想你前麵麽,要不然我怎麽叫丁總呢…南波萬的意思!”他說著,把煙放到嘴裏,站起來提提褲子,隨即朝門口走去。


    閆星君見狀,跟在後麵。


    “小煜…”等丁煜走到門口,劉飛陽猛然開口“我的原則和尚垠一樣,不管你今天做的這些究竟是什麽目的,但就兩個字:大氣!我劉飛陽今天把話放到這,你走到哪我捧你到哪,我起來,也不會害你…”


    “嗬嗬,行!”丁煜停住的背影再次移動,緩緩消失在門口。


    這房間裏就剩下他倆,劉觀稱喝的也挺多,隻是現在把立場掰開了揉碎了,他腦子一直處於半清醒狀態,怎麽喝也喝不迷糊,他向前走兩步,坐到劉飛陽旁邊的凳子上,隨即開口問道“陽哥,是不是我以後就不是酒吧的公關經理了?”


    “你都百萬富翁,還在乎每個月賺的仨瓜倆棗…”


    “話是這麽說的!”劉觀稱有點著急的搓了搓臉蛋子“給別人打工永遠都是弟弟,我不有自己的產業麽!在酒吧的男模團隊都發展出下線了,你看他們朋友圈沒,至少有二十人在給我轉發…”


    “還整起微商了?”劉飛陽一愣。


    “不是微商,是開塞露批發全國招代理,你等會兒也給轉發一下,告訴他們加我:在下悍匪拚音後麵加三個六…哎呀,你手機給我,我幫你發…”他說著,伸手就要搶。


    “滾犢子,魔怔了…”


    門外,丁煜和閆星君剛剛走下樓,出了門一股冷風襲來,讓人不禁打個寒戰,前兩天聽說惠南市都已經下雪了,惠南市以北的城市也已經下雪,而濱海隻有光禿禿的樹幹在寒風中搖搖曳曳。


    海邊城市雪很少,即使下來也會化掉。


    他們倆並沒上車,順著寂寥無人的街道開始漫步起來,這條街筆直通往深處,眼睛向前看並不能看到盡頭,實則別人都在猜測他為什麽這麽做,而他的最本真的想法很簡單,就一句話“富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可能這句話太過虛無縹緲,還得必要的加上一條。


    樂樂的降生不僅僅隻是他的閨女而已,更多的是讓他思考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麽?是如漫天星辰熠熠生輝,或是浪漫煙花刹那芳華,還是問心無愧踏實一生。可能分出去的很多,如果單從每個個體來看,不算很多。


    他剛剛坑了尚垠幾百萬,再加上惠南市一家公司,裏裏外外算起來,不相上下。


    任性一點說就是:我計較起來是普通人,我不計較就“不是人”。


    兩人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漫無目的的向前行走,偶爾會過一輛車。


    “啥時候走?”丁煜緩緩問出一句。


    “明天吧!”閆星君想了想,隨即又道“我那個股份不要,我自己過日子都提心吊膽,身上有這個東西也是累贅,說不定哪天就被捕了,萬一查出來跟公司有關係,也是麻煩事,錢不多,夠花就行…”


    “給她的!”丁煜簡潔回道。


    “她能從下水道跟我跑,就說明已經不在乎這個,我被捕哪天她肯定也進去,要不要就更沒必要…”閆星君話音一停,把雙手差兜裏“如果我被捕或者死了,幫她運作一下,讓她早點出來,錢不用給,賺的錢都在她手裏,足夠過下半輩子的,還有另一件事是:每年三月份八月份是我父母生日,有空的話陪他們過個生日,別讓他們太孤單,我是家裏的獨子…”


    “前兩天我和尚哥商量一下,想幫你辦移民,可你身上事太多,消不掉!”


    “沒必要…在國內生的也得在國內死,客死他鄉都是悲哀,更別提在國外了…”閆星君走到這步,早已把生死置之腦後。


    “還有另一種辦法,整容,再給你出全套手續…”


    “回爐重造的意思唄?”閆星君突然笑出來“我認為我這張臉還挺帥的,要是給我整壞了,口歪眼斜的怎麽辦?更沒必要了,我現在看見別人在我眼前動刀,我就想給他兩撇子,嗬嗬…”


    “社會悍匪,職業殺手唄?”丁煜也轉頭撇著他。


    “拉倒吧,走到這步誰不是被逼出來的,最開始我也是個單純的小男孩,聽個葷笑話晚上都會做春夢的那種…”


    “哈哈…”丁煜一笑,抬手放在他肩膀上。


    兩人就這麽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實則分配股份這件事,尚垠不提、劉飛陽不提,他也已經研究很長時間,就像是塊石頭放在他心上一樣,直到今天喝完酒,他這塊石頭才算落地。


    就像剛才閆星君說的:誰最開始都是單純的小男孩。丁煜也不想想的太多,每天都得看以後幾步再怎麽走,再就是兄弟自己因為這點事,相互研究。


    現在好,每個人有多少,拿多少。都已經非常清楚,也不用繼續想。


    再次看見彼此的時候,笑容中不會再有別的東西,丁煜也不用喝到七八分醉意,躺在那裏閉上眼睛不能睡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拉屎拉倒一半,得卡住,不讓掉下去…非常難受!


    :(,


    兩人走著走著,路上的人多了,天也亮了。在路邊找了家早餐店,要了豆漿油條,對麵而坐吃起來。


    有個疑問在閆星君心裏憋了很長時間,他把碗裏的豆漿都倒在嘴裏,拿起旁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這才問道“煜哥,咱們還回去麽?”


    丁煜吃的比較慢,才一半,聽到閆星君問話沉思幾秒,緩緩回道“走走停停,莫忘初心!”


    閆星君聞言站起來“老板,買單…”


    他把帳付過之後,出門攔了輛出租車離開。


    丁煜還坐在那裏,一口油條一口豆漿的吃著早餐。


    關於回不回惠南這件事,丁煜也是思考了很長時間,有句話叫華夏是我家,確實,他從惠南出來的時候非常狼狽,一切的一切都是濱海富裕的,除了有父母和熟悉的城市之外,還真沒有讓他過多留戀的地方…


    隻是,人得報恩。


    尚垠的歸來預示著所有事情都將提速,無論他是丁煜有意讓回來的,還是他自己想回來的,都不可否認的是,所有事情都將要提速…


    另一邊,惠南市。


    丁煜的大表哥劉琦,自從上次來濱海招惹丁煜,險些讓丁煜給摁倒濱海被人就走之後,就一直非常消停,在惠南也是悶頭發財,偶爾會在公眾視野出現,大小也算個名人。


    於此同時,不僅僅證明劉琦背後的那人有深厚的底蘊,更有極其錯綜複雜的政治背景,他曾經槍殺秦剛之孫秦海洋,到現在居然能安然無恙…


    他正坐餐桌上吃早飯,看裏麵的裝飾、家具都是新的。


    “夠不夠,我再給你弄兩個荷包蛋啊…”丁煜三姨坐在旁邊問道。


    “不用,吃兩口就走,一會兒還有事…”劉琦拿著湯勺,往嘴裏灌一口。


    “吃點吧,早飯要吃好,要不然這一天幹活都沒力氣…”三姨又說一句,她想了想問道“我聽說丁煜有孩子了,是個閨女?”


    “都快兩月了…”劉琦隨口回道。


    “這孩子,你咋沒告訴我一聲呢,關係不管好壞那也是親戚,得去下奶…”


    “你要去濱海?”劉琦一愣,隨即放下湯勺“你別去了,等過兩天他辦酒,我過去…”


    “我去跟你過去不一樣,聽說你舅他們都給丁煜媳婦發紅包了,我也沒有微信…”


    “嗬嗬…”


    “哎…主要是現在都說丁煜在濱海混的不錯,我想看看去看看真假!”三姨在劉琦麵前非常直率。


    “真的…”劉琦站起來,走到門口櫃子把羊絨大衣拿出來,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囑咐一句“你別過去,也別聯係,等過幾天我去濱海一趟…”


    “就當旅個遊呢?”


    “那也不行,呆著得了…”劉琦有些煩躁,但和母親說話也不能太重,下樓坐上剛提的寶馬七係,大有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不僅僅是大城市在日新月異的變化,就連惠南也是一天一個樣,兩旁的住宅樓也都老黃瓜刷綠漆,牆麵刷上新顏色,地上都是積雪…


    “叮鈴鈴…”劉琦電話響起。


    “大哥…”他接起電話,略顯嚴肅的叫一聲。


    “到富麗華來找我…”對麵撂下一句,直接掛斷電話。


    劉琦這個性格,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隻不過迫於現實,他必須的服從,趕緊掉頭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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