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大鵬心裏即使有氣可也得忍著,因為這事沒辦法說,他不可能找陳少輝問問,你為啥打小帥,所以說:就能在心裏放著。


    大鵬吸完這一支煙,轉過頭看了眼他,歎了口氣說道“走吧,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我自己沒事…”


    “別廢話!”大鵬說一句,隨即打火起步。


    之前丁煜在看守所,還能遙控指揮一切事情,有些他們認為重要的也會及時打電話過來,現在在醫院治療,和聾子瞎子沒什麽兩樣,完全接受不到任何訊息。仔細算一算還有幾天就過年,閑來無事的他開始細數這一年的得與失。


    好在門外的武警很人性化,給他留了煙,不至於讓他這個老煙民憋到。


    把腳銬往中間穿穿,更長一些,這樣他就能把頭靠在牆上,姿勢相對舒服一點。


    從元旦的角度來講,他應該是前年到的濱海,去年過年的時候,他和王久久用兜裏僅剩下的一點點資金,在酒吧裏過了個歡快年,而現在: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後來是認識崔鵬,再就是夢涵的到來。


    他不否認這個女孩給自己帶來好運,她的出現,先是在資金方麵為自己提供保障,讓自己有了充足實現夢想的機會,後來有廖寶發、劉成、又出現常五、劉琦、齊德海這一路走來可以說風雨兼程,有風霜、有疲憊、有眼淚…


    但收獲很多,酒吧、會所拔地而起,樂樂平安降生。


    常言道的“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在丁煜身上得到充分驗證,每累一點,收獲就會變得更多一點,也不僅僅是他,任何人隻有付出都會得到收獲,隻不過他選擇了最快斂財的途徑。


    如果換成正常人,每天槍林彈雨,多次在生死邊緣掙紮,心裏防線早就被突破,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在他身上也算是得到充分驗證。


    想著想著,又想到最近的老井,這人認識時間不長,丁煜卻發現和他很合得來。


    丁煜這個人喜歡玄學,即使一竅不通也不妨礙他喜歡這門,如果大學有這門專業,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恰好,老井這個人有些神神叨叨,他說的話不僅僅是別人聽不懂,就連和他交談的丁煜有時候也並不是完全能聽懂。


    凝神靜氣,原本是一句很普通的話,在老井的嘴裏就變成了人體外層的保護膜,什麽人斂什麽樣的氣,聚什麽樣的財,丁煜後來也通過網絡查了一下,得知科學家通過科學實驗,得知人體周圍確實存在一層氣,是什麽,科學無法解釋…


    他又想到老井拍自己的那一下,著實有些神奇。


    轉頭看了眼窗外,發現天又黑下來“萬古長空一朝風月”說的大概就是天會黑,日會落,明天又是一輪…


    他想過之後,正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


    年沒過,新年的第一筆好運就降臨到頭上。


    人這一生中有很多貴人,尚垠是第一個幫助丁煜的人,算是貴人,劉飛陽在側麵幫扶,也算是貴人,在他倆之後,還有個輕易不出手,出手必是大事的貴人:田德中!


    “咚咚咚…”敲門聲不期想起。


    “進!”丁煜原本以為是尚垠,就躺在床上沒動,可看見進來的人是田德中之後,先是一愣,因為田德中在養老院幫他們擺平市裏之後,就沒在有過多聯係,即使樂樂的滿月酒,也隻是挺他,並沒有實際動作。


    “田叔!”丁煜還是很感激他,見他進來,就要坐起來。


    “別動,躺著就行…”田德中抬手往下壓了壓,他這個人沒什麽架子,說話都很隨意,走動旁邊坐到凳子上問道“怎麽樣?”


    “沒多大事!”丁煜沒聽,還是坐起來。


    “我看也沒什麽事,年輕人火力旺,流點血用不了多久就能補回來!嗬嗬…”他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這是長時間發號施令留下的獨有語速,又問道“需要養多長時間能回看守所?”


    “看情況,弄不好得在醫院過年了…這地方不好,今年可能不能給田叔拜年了…”丁煜笑著說道。


    “臭小子,沒那麽多說道!”他像是看自己孩子一樣看著丁煜,快六十的人,眼神中已經出現慈祥的神色“法院那邊我幫你打聲招呼,能坐到監外執行…”


    “田叔…”丁煜瞬間有點感動了。


    “行…這都是小事,今天過來是有個事想跟你說一下”他停頓一下又道“我剛從市委出來,水泥廠搬遷協議已經簽訂,同時選址也簽訂,就是我大哥他們村子,明年開始動工建廠,三年之內完成,五年完成搬遷工作…”


    “田叔,你放心…雙榮和我脾氣合得來,我倆攙扶著往前走,應該沒問題!”丁煜短暫思考之後說道。


    在他心裏認為田德中的意思可能是:有釘子戶需要他出麵,除了應承這個之外,把田雙榮也帶上的意思是,由他代表水泥廠,中間產生利潤對半分。


    “嗬嗬…你小子啊,我唐唐國企老總找你能因為這點事?”田德中聽丁煜如此會說話,心情明顯大好“淨地出讓,我沒有那麽多時間關注那些毛毛頭頭的小事!”


    原本拆遷是個肥差,在他嘴裏就是小事。


    丁煜聽他這麽說,有些迷糊,因為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麽。


    “哢…”田德中也是煙民,經常煙不離手,他點了支煙後說道“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水泥廠算上掛名的,在職員工近三萬人,去了之後不可能露天作業,有些土建基建的活,還有一些工程機械的更新換代…”


    “…”丁煜聽到這,像是讓雷劈了一樣,整個人蒙蒙的,因為田德中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提這個話題。


    “有些事,我不說你能明白,像我們這類廠子都是五局建設,機械走的是柳工!國家自己人給自己人建設,自己賺自己錢…但是,從中摳出一點工程還是可以,水泥廠建成需要鐵路運輸,需要鐵軌鋪設,除了這方麵的專業工程不能有漏洞之外,剩下的,你看看能接手哪個…”


    丁煜聽到這話,足足愣神十幾秒。


    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田叔,名不好掛吧?”


    所謂的掛名,就是“五局某某分公司”這類企業在生產中掛的牌子還是局裏的,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某些大醫院的某些科室,病人可能是奔著這個醫院的名頭去的,出現事故時一查才發現,是某某係。


    “我能過來找你,後麵的事就不用你想,你隻需要回答能不能幹就好!”


    丁煜深吸一口氣,鄭重點頭“我能,能幹好…”


    “嗬嗬…能拿出來的工程量不大,幾個億而已…”


    “田叔,如果你需要,我現在給你嗑兩個怎麽樣?”丁煜說話都有些呼吸不勻,內心狂顫,這類工程幾十個億很正常,幾個億也很平常,隻是,錢不錢的無所謂,如果丁煜以前有機會接觸這樣的事,他能吧自己拆解分別買了。


    因為一旦掛上這個名,以後的路就是通天大道。


    要知道,各種局都是國企,背後的靠山是國家,即使不是他的靠山,別人也得想想是不是他的靠山,如果真成功了,別說是著名房地產商齊德海,就是老徐見自己麵也得笑著招呼一句:丁總,這邊坐…


    再簡單解釋一點就是:找工作都會問,你有工作經驗麽?


    以前沒有,現在就有了…


    “扯淡!”田德中一笑,久經歲月磨煉的臉上並沒出現太多的波動,又道“付款方式一般都是分期付款,前期可能需要你墊資,不過這個問題都不大,簽完合同,全市各大銀行的行長都會求你去貸款,我對你就一個要求:必須把工程做漂亮…”


    “您放心,我親自在現場監督!”


    “嗬嗬…”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行,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


    “我送你!”丁煜已經完全忘記自己的處境,說這話就要站起來。


    “當啷…”被腳鐐無情的拽倒。


    “嗬嗬…躺著吧!”田德中擺擺手,隨即緩步走出去。


    “新年快樂,田叔!”丁煜看著他背影,情不自禁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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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德中再次擺擺手,隨即關門離開。


    房間內再次剩下他一個人,不過這次他並沒感到孤單,反而非常充實,整個人現在還是蒙蒙的狀態,全身酥麻,飄飄欲仙…


    就像是要飯的撿到一張彩票,並且是頭等獎!


    “冷靜、冷靜、冷靜!”丁煜嘴裏嘀咕著,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他在想有沒有可能是田德中拿自己尋開心,想過之後發現他並沒有多餘時間跟自己扯淡,再次沸騰了,是理智不能控製的。


    躺在床上蹬腿,腳鐐被蹬的嘩嘩作響。


    如果不是脖子上有傷,他都要站起來跳一支小天鵝…


    如果把他的之前活過的歲月都歸納成一步步拚搏,有人在後麵推,比別人快走幾步,那麽今天田德中的到來就相當於把他綁在火箭上,要一飛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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