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老白說的是對的,隻有誌強跑出去才能有翻盤的機會,也才能讓劉飛陽和尚垠睡不好覺,身邊沒有他人,誌強的步伐變得更為敏捷,速度比剛才提升了一大塊,再加上老白的牽扯,幾乎轉眼間再次把距離拉開。


    後方。


    就在十秒之前,老白和劉飛陽四目相對,兩人反應都無比迅速,第一時間抬起槍對準對方。


    “亢…”誌強聽到的那身槍聲響起。


    就看老白右側的肩膀上爆出一團血霧,劉飛陽終究還是快了一點,肩膀受傷的老白的手槍瞬間掉落到地上,不過他並沒慫,身體猛然向前一衝,幾乎是用腦袋頂到劉飛陽胸腔之上。


    “別開槍,要活的!”劉飛陽突然開口喊道。


    沒了槍的老白對他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被頂的向後退一步,抬起雙手抓在老白腦袋上,用力一掄,老白的雙腳脫離地麵,被掄的飛起來。


    “嘩啦啦…”


    四周的玉米全被打斷。


    老白落地之後咬牙忍住疼痛繼續站起來。


    “你麻辣隔壁的,別動!”小莫走上去,手槍頓時頂到老白腦門上。


    “有槍都不敢殺我,還跟我叫喚你大爺!”老白根本沒慫,他能掉頭回來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此時也沒有顧慮,另一手掄起拳頭直奔小莫臉上。


    “哎我湊”小莫萬萬沒想到會如此不要命,詫異的叫出來,被一拳掄的側麵退一步,險些摔倒。


    側麵的劉飛陽再次上來,伸手薅住老白頭發,對著麵門“嘭嘭”兩拳。


    就看老白眼神頓時喲徐誒渙散,整個人也變得有些癱軟,腳下發虛,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


    跑在最後的劉觀稱終於趕上來,他身上最鋒利的武器就是鑰匙鏈上麵的小刀,另一麵是啟瓶器的那種,剛才劉飛陽的喊聲他聽見,但這並不妨礙他發泄心中的憤怒,拿出小刀,對著老白大腿上“噗呲”一下捅進去,隨即用力往下拽。


    一道不下於五厘米長的刀口頓時出現,露著白肉冒著血。


    老白咬住牙愣是一聲沒吭,鑽心的疼痛感讓他清醒一些,再次掄去拳頭,直奔旁邊的劉觀稱。


    “嘭”


    他拳頭剛舉起一半,側麵的劉飛陽抬腳踹到他側腰上,老白壓斷不下五根玉米杆,隨後爬到地上,他掙紮著要起來,緊接著就被側麵趕來的小弟對著腦袋一頓亂踹,鼻腔和口腔不斷往出噴血。


    此時劉飛陽臉色並不好看,如果抓住兩人回毫不猶豫的解決掉,可現在是抓住一人,誌強已經完全脫離視線,事情就會變得複雜的多,誌強的報複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他們背後的人該怎麽安撫。


    兩人都弄死,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跑了一個,這事就必須過問,如果誌強不回去,繼續漂泊在外獨立行動,那麽他身後的人隻有兩個選擇,一是也弄死誌強,為了讓他們心中的秘密永遠埋葬,以免誌強瘋起來把一切都抖出去,二是安撫他,幫著報仇。


    這兩種結果都有可能,隻是現在還不好判斷。


    旁邊的老白已經平拍在地上,人處於昏迷狀態徹底起不來。


    “嘩啦啦…”


    旁邊的玉米地發出一陣躁動,隨即就看猴子一夥人從裏麵鑽出來,他們距離十幾米左右,和剛才的誌強呈三角形,原本速度都是靠老白拖著,當老白脫離後,僅僅十幾秒時間誌強也消失在他們視線。


    尋找無果,隻能返回來。


    猴子一手拎槍,呼吸幾口把氣喘勻,用腳踹了踹趴在地上的老白,給他翻過來,正麵的臉上已經被血水也地上的泥土沾滿,看不出本來麵貌,也可以說成血肉模糊。


    “不能留!”猴子想了想,抬槍對準老白的腦袋。


    “嗬嗬,我剛才說要活的沒聽見麽?”劉飛陽已經確定無法在抓到誌強,變得不緊不慢,從兜裏掏出煙叼在嘴裏。


    “誌強的性格我了解,老白無論是死是活他一定都會回來,所以不存在用他當誘餌的可能,弄死他以免後患!”猴子麵色非常嚴肅的回道。


    “噠噠…”


    見劉飛陽不說話,小莫和劉觀稱上前兩步,擋住猴子。


    “陽哥,你這麽做有點不地道吧?今天這事,是我們過來幫你們,現在人抓到了,你還跟我們玩心眼?”旁邊的阿圳也忍不住開口質問。


    “你們說什麽,我聽不懂!”劉飛陽嗬嗬一笑,抬手說道“你倆給他拖出去拽到車上!”


    “別動!”猴子瞬間急了。


    “唰”小莫反應也快,抬起槍口盯在猴子腦門上。


    而猴子和阿圳也不甘示弱,抬槍對準這邊,緊接著兩人身後的小弟也都神色緊張的抬槍,剛剛還是合作夥伴的關係頓時分崩瓦解,變得劍拔弩張。


    “陽哥,你們要走我不攔著,但是老白必須得死,如果…”


    “如果什麽?”猴子的話還沒等說完,他突兀的打斷,嘴角咧出一抹詭異的弧度,抬手把煙頭彈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都在瞬間進行。


    就在煙頭過去的刹那,他身體跟著動瞬間衝過去,沒用槍,但毫無征兆的拳頭,準確無誤落到猴子側麵上。


    “嘭”猴子向後側兩步,伸手抓住玉米杆沒倒,不過左臉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腫起來,他站穩身體,冷冷的盯著劉飛陽。


    “幹你大爺的,別動!”劉觀稱怒目圓睜的看著對麵,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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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尚垠過來跟我談談還可以,你們,不夠格!”他晃了晃手指,嘲諷的冷笑一聲“給拽出來…”


    說完,轉身出去。


    猴子氣的渾身直哆嗦,死死盯著劉飛陽背影,眼睜睜看著老白被拖出去,直到他們消失不見,這才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跡。


    沒吱聲也沒解釋,從兜裏拿出電話打給尚垠。


    這邊的尚垠還在酒局上,喝了不少卻沒到醉酒狀態,他心裏一直惦記著這邊的情況,可必須得把領導陪好無法脫身。


    看著桌子上的電話響起,說了句接個電話,然後放到耳邊的走出去。


    “尚哥,誌強跑了,老白還剩一口子,被他帶走了!”


    尚垠聽到這話,抬手摁了摁太陽穴,快速分析著後麵的事,劉飛陽帶走老白有可能是圈誌強,不過弄死之後報個莫須有的地點更為妥當,要說接著老白和誌強和談也不可能。那麽真正目的就顯而易見了,他想借此搭上老白背後的人。


    “嗬嗬…”尚垠笑著搖搖頭。


    他知道,如果這種機會擺在自己麵前也會想著試試,不過這種機會就是天方夜譚,好比妓女去墓地裏賣淫,人肯定是不能消費,鬼又是虛無縹緲。


    誌強的跑在情理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以後出門防著點是必然的,這讓他心裏稍稍有些不舒服。


    “你們先回來,把那邊盯死,如果看到他和誰見麵,第一時間攔下來!”尚垠思考過後囑咐一句。


    “明白…”猴子點點頭回道。


    另一邊。


    所謂藝高人膽大,誌強在跑出一段距離之後,發現後麵並沒人跟上來,就緩緩停住腳步,他也在農村生活二十多年,知道繼續跑下去,跑到天亮也不一定能跑到盡頭,唯一的路還是按原路返回。


    他小心翼翼的前進,十幾分鍾後,找到剛才老白被毆打的地點,這一片的玉米都已經被壓彎,沒在這裏過多停留,繼續向前,又走了十幾分鍾,終於到達玉米地邊緣,也就是縣城和惠南市中間那條公路,路上仍舊沒有過往車輛。


    這條筆直大路向東西看去,沒有丁點光亮,就連他開來的那輛車,也被清理現場的時候帶走。


    擺在他麵前的也有兩條路,第一是回去請求組織幫他複仇,不過這條不現實,上麵在不確定他能不能忠心辦事的情況下,會毫不猶豫的弄死他,第二就是自己遊蕩在外麵,伺機而動,為老白報仇。


    他徘徊在午夜的路上,唯有頭上一輪明月作伴。


    這次事最難辦的點就是,出完任務直接來惠南,上麵的人並不知道,算是私自行動,所以他想繼續在外麵,就不能動用以前的關係。


    英雄也有末路。


    他身上除了一個衛星電話、一百多塊的零錢,就剩下僅有兩顆子彈的手槍,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走到有人的地方至少也得一個小時。


    他沿著馬路走了近二十分鍾,後方終於出現光亮。


    大約幾百米,是車燈。


    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不難判斷這是一輛運貨的大卡車,轉過身開始揮手。


    “咯吱…”卡車走到身邊一腳刹車停下,司機從裏麵探出頭笑道“搭車啊?”


    誌強看到來人一愣,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怎麽出來了?”


    “嘭…”


    副駕駛跳下一人,笑眯眯的說道“煜哥說給我們一個月時間給家裏留個後,給父母留個盼頭,可一個多月多去了,我們把盼頭弄出來了,他人卻聯係不上,像個陳世美一樣把我們拋棄”


    “煜哥教我們的道理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們聯係不上他,就得換個思路,用他的方式聯係別人,還好他的各種密碼除了嫂子的名字就是樂樂的生日,我們挨個試,最後還是登陸上去,聯係到我丁家悍匪…”


    這倆人一人是於浩,一人是陳少輝。


    “嗬嗬,上車吧,你們兩個人打他們兩隊,咱們四個人,滅他們全族!”消失許久的閆星君,非常利索的發動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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