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殿的地理位置並不像天劍閣那樣透明,所以江湖中顯少有人知道它具體在何處。


    沫流光被麒麟使一行人帶著走了差不多七天,才算是到了點。


    天劍閣佇立於蒼穹山上,而閻王殿卻隱藏在北峽山澗幽穀之下,一行人要坐古代版‘電梯’才能下去。


    沫流光聽著木質吊籠的咯吱聲,看著白茫茫的天空,仿佛隻要伸手就能把白雲摘下。


    風景固然美好,但一般人還是少坐為妙,那是心髒病都要嚇出來了,仿佛下一刻這站著三個人的籠子就會掉下山崖。人什麽的,自然是粉身碎骨了,再怎麽高手也是白搭。


    當然,沫流光的這個擔心是多餘的,閻王殿敢用這種方式進出,安全措施肯定也是做好十足準備的,摔死什麽的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個,你們殿主是不是真的長的很好看?”


    沫流光突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不遠千裏假裝受俘就是為了看看傳說中的江湖第一美人,這要是見了真人,和傳聞不符,那自己可就太虧了。這一路上吃的苦找誰訴呀?!


    麒麟使聽了這話,臉上的肉抽了一下,強製平複心中的抑鬱,冷冷的說道:“你見了自然便知道了。”隻是有沒有命回去就是未知數了。


    對於沫流光她是真心覺得奇怪,作為俘虜,沫流光太不合格了,一點恐懼想跑的行動都沒有,一路上乖的不行,似乎還怕被她們一行人給甩了,跟的緊緊的。也沒見她如何害怕,反而興奮的不行,做了那麽多年麒麟使,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人。


    你看,根本不擔心自己會不會出事,反而問殿主好看不好看,這多麽喜感?她已經無力吐槽了。


    沫流光聽著這麽籠統的回答,心裏更是七上八下,哎呀,那是長的好看呢?不好看呢?還是好看呢?眾人誇大其詞也是有可能,不過掌門師兄的話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可是,掌門師兄活那麽大也沒出過幾次山門,真不知道他的審美觀正常不正常!果然,有待商榷。


    有時候,一個無意的念頭會扭轉人的一生。沫流光便是此例。


    如果她沒有一時性起要見一見閻王殿殿主就不會有之後發生的事情,更不會——


    總之就一句話,緣分來了那是怎麽都擋不住的。


    慕容景寒慵懶的倚靠在躺椅上,微眯著眼睛,仿若一隻優雅的貓,懶懶的曬著太陽。


    花園裏種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紅橙黃綠青藍紫,花香滿溢,而一身黑衣的慕容景寒卻比花兒更嬌豔,傲然於群花之中,讓人移不開目光。


    這是沫流光第一次看到慕容景寒,也是兩人的初遇。


    閻王殿不似天劍閣,建築巍峨雄偉讓人望而生畏,而是駐於山水之間,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此處便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閻王殿,她一定會認為這裏是一處世外桃源,脫離於塵世。


    “殿主,屬下——”麒麟使並沒有被麵前的美色所惑,或者說,慕容景寒是什麽樣的人,閻王殿眾人都清楚,所以在他們眼裏,美貌什麽的都是浮雲。單膝跪在地上,腦袋低垂,“屬下到的時候,公子已經死了。請殿主責罰!”


    慕容景寒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戰戰兢兢的麒麟使,挑著眉毛,撇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沫流光,淡淡的說道:“怎麽,沒有本殿主的命令,你也敢帶陌生人進穀麽?”對於那什麽公子的死,慕容景寒並沒有在意,似乎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殿主,公子死的時候隻有她在那裏,小人懷疑她和公子的死脫不了關係,所以押她回來進諫殿主,一切還請殿主定奪。”麒麟使頂著莫大的壓力,背後一身冷汗,每次麵對慕容景寒,壓力甚大,一不小心就是要掉腦袋的!


    “哦?”慕容景寒詫異的看了沫流光一眼,但見後者傻兮兮的看著自己,嘴角似乎有什麽要流出來似的,心中忍不住好笑,“我很美麽?”


    沫流光算是被慕容景寒的臉給閃瞎了,什麽叫做絕世美人,她總算是明白了。


    和這黑衣女子一比,現代那些美女都是渣!


    狐狸精啊!妖孽啊!


    如果我是男人,這種美人一定要收入囊中!


    沫流光腦海中突然閃過這麽一個念頭,不過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我長那麽大還沒見過比姐姐更漂亮的女人。”漂亮到了一定的境界,那就不是女人,是妖精了!


    慕容景寒被沫流光的一聲姐姐給叫的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小妹妹,這姐姐可不是隨便都可以叫的。”還沒有誰敢有這個膽子叫自己姐姐,這小姑娘倒是有意思,居然不怕死?


    沫流光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就是覺得看著麵前這女子順眼的很。雖然江湖上閻王殿的風評讓人聞風喪膽,但她就是不懼怕這女子,說她藝高人膽大也好,說她顏控也好,反正她就是覺得這女子是個好人。


    “可我就是覺得姐姐你親近的很。姐姐長的好看,性情又溫和,我看著便是喜歡。”


    不得不感歎,被美色迷惑的人,眼睛果斷是瞎的!


    麒麟使在一旁聽的心驚膽顫,長的好看是沒錯,但性情溫和,這說的是殿主?開玩笑也不是這樣的吧?殿主要是屬於溫和型的,那我就自挖雙目,太扯了!


    慕容景寒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斜著腦袋,細細的看著麵前的少女,“小妹妹,她說那人的死和你有關係,你說,有沒有呢?”指著站在一旁當木頭的麒麟使,笑道:“阿麟可不是信口開河的人。那麽,到底是不是呢?”


    沫流光被慕容景寒的笑給刺激的快要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差點點頭就認了,幸好立馬反應過來了。


    睜大眼,用十分無辜的眼神望著慕容景寒,“姐姐,我到的時候,那男的可已經死了,這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哇!不能因為我在現場就變成凶手不是?如果這樣的話,我豈不是冤死了?”


    “哦?”慕容景寒看著一副委屈模樣的人,突然起了玩味之心,翹起嘴角,點點頭,“確實如此。”


    果然,還是美女講道理。


    沫流光眼睛一亮,“還是姐姐明事理,不像有些人,哼!”斜著腦袋,瞄了一眼依舊跪著的麒麟使,暗自得意。看吧,你們頭都讚同我的意見!


    麒麟使懶得理她,殿主可沒這麽好說話,你要是相信的話,那你就是傻子!


    “既然如此,你可有證據證明人不是你殺的?”狡黠的眨巴著眼睛,“阿麟算是半個證人,她到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而你就在邊上。如果說人不是你殺的,那麽,就把證據交出來吧!”


    厄,強,強詞奪理啊!


    證據什麽的,怎麽可能會有啊!


    天殺的,原來也是個奸人!


    果然,張無忌的媽媽說的對,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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