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拂,空氣中飄來的是絲絲酒香,船隨著水輕輕搖曳,望眼而去綠意盎然的荷葉上盛開著朵朵粉荷,水麵倒影著月光,波光粼粼,如閃爍的鑽石般迷人眼球。


    此情此景雖美,卻不及麵前女子的一抹微笑。


    灑脫而隨意的動作,慵懶而魅惑的身姿,再加上那張可以秒殺男女的臉,沫流光覺得自己應該是喝多了,否則,怎麽會有種怦然心動的錯覺?


    難道說是,都怪月色太迷人麽?


    “公子來了那麽久,奴家還未知公子姓甚名誰呢?又是哪裏人士?!”


    你妹的,能不能不要和我提‘奴家’這兩個字?你是真心想惡心死我麽?


    沫流光覺得美好的意境都被這死妖精給破壞了,她就不能正正經經的說會話麽?


    “我說,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你知道你的‘奴家’讓我有多冷嗎?!”沫流光實在是抵擋不住這股寒流,“拜托你,姐姐,我這種小人物受不了你的特別待遇,傷不起啊!”她也不想發牢騷,但還想多活幾年來著,而且,咱們不熟!


    慕容景寒對於沫流光的話絲毫不以為意,“哎,我們都要成親了,何必如此介外?以後,你就是本殿主的夫君,本殿主自稱一聲‘奴家’也是應該的。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夫妻感情不和呢。你說對嗎,夫君——”


    夫君,夫君,夫君。。。。。。


    沫流光哀怨的看了一眼慕容景寒,不語。


    “奴家姓慕容,閨名景寒。如果夫君害羞的話,稱呼奴家寒兒也就是了。”


    眼眸中滿是笑意。


    這笑,真是不懷好意啊!


    寒兒?沫流光深吸一口氣,“寒、寒、寒——景寒!”


    寒兒?你讓我怎麽叫的出口?你是禦姐啊,親!!!還閨名?怎麽都無法把這兩個字套在殺手頭頭的身上。


    寒字在嘴裏轉了幾個彎,最後還是變成了景寒。


    這對沫流光來說,已經是很親密的稱呼了,已經到她給自己定義的那條邊界線了。


    再超,就過了。


    “嗯。”


    慕容景寒很滿意沫流光的表現,用言語戲耍到她害羞,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咳,我本名叫沫流光,三點水的沫,流光溢彩的流光,家住江南,師承,咳,反正是個老頭子,告訴你你也不認識。好了,差不多就是這樣。”


    “沫流光,原來如此。”慕容景寒點點頭,而後麵色一轉,用一種很淡的口氣問道,“長老們應該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吧!”不是疑問句,而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句。


    厄,她這又是怎麽了?沫流光心裏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看著慕容景寒,“嗯,長老們都告訴我了。”本來以為慕容景寒非正常模式很恐怖,沒想到她正常模式更加恐怖,讓人心裏倍感壓力,說話也變的越發謹慎起來了。


    從這兩次的相遇和現在的單獨相處,沫流光可以感覺到慕容景寒對自己隻是感興趣,如果自己戳破了她的底線,身首異處什麽的,不是不可能。雖然感覺她不壞,但黑化起來,就不是壞不壞那麽簡單了。


    “嗬,你一定覺得很不可思議,對不對?”慕容景寒仰頭一口喝完了杯中清酒,撇了一眼呆若木雞,傻愣的沫流光,淡淡一笑,而後持著酒壺緩緩走出了船篷,看著麵前的荷塘月色,竟是脫了鞋襪,赤足浸於池水中,酒壺隨意的擺放在一邊,似乎是陷入了回憶。


    暈,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吧?剛剛還在調戲我啊,現在就憂鬱上了?沫流光真心看不懂啊!


    不過,放任她一人,好像不太好吧?


    作為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妹子,助人為快樂之本,再者說了,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還得假扮夫妻,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假夫君,也應該關心關心我的假娘子,憐香惜玉的心咱還是有的。


    抬頭挺胸的走出了船篷,不等慕容景寒的召喚就坐在她的身邊,盤著雙腿,眼睛看著周圍的景色,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其實,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感情這種事情就是這麽離奇,沒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用一句說叫什麽來著,哦,對了,因為愛情!最後的結局,也就看各人的緣分了,情深緣淺,情淺緣深,都看各自的造化。”


    沫流光覺得愛不愛看的是自己,但在不在一起就真的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可以控製的了。


    家庭,朋友,相處,各自的觀念,生長環境都是因素。


    雖說是綁架,虜來的妹子,但由恨生愛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還有被害人對綁匪產生依賴情感的,到最後綁著綁著綁到一家去了的。這不是緣分是啥?所以說,感情這種事情就和緣分一樣不可思議,離奇著呢。不過,她自然是不讚成這種相識相知的,綁架什麽的,還是太重口了!


    慕容景寒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在一般人眼裏,強搶民女就是罪大惡極吧?怎麽到她嘴裏就變成看緣分了呢?


    “嗬嗬,可是,沉浸在愛情中的他們可曾想過別人?”慕容景寒不由嗤笑道,“他們是深情,所以就要我去償還嗎?哼,我偏不!所以,我就趕在阿麟前麵殺了他——”眯著眼,定定的看著沫流光,“一劍割斷了他的咽喉。”


    。。。。。。


    尼瑪,我現在可不可以跳船?還來得及嗎?!


    如此驚天的秘密,你告訴我幹嘛?我還想多活幾年來著,何必呢?


    沫流光哭喪著臉,哀聲道,“我能當做沒聽見嗎?我這人一向有選擇性耳背,有時候就和聾子差不多,聽不到話。”


    慕容景寒不由翻了個白眼,淡淡的說道:“怎麽,你還當真了?本殿主自然不會做這種事情。”


    汗,我現在發現,你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的好不好?


    見沫流光不語,慕容景寒挑著眉毛,右手輕撫後者麵頰,似笑非笑,“你信?”凜冽的目光如刀般戳在沫流光身上,好像隻要她回答錯誤,就會遭受非人的虐-待。


    “那個,我自然是不信的!”沫流光也算是有眼色的人,見慕容景寒這麽問哪裏會說信?“像殿,哦,不,像景寒這樣溫柔體貼,心地善良,比仙子還要仙子的女子,哪裏會幹出這種事情?本人絕對是站在景寒這邊的,絕無二話!”拍著胸膛,信誓旦旦,“如果誰敢亂說,我第一個滅了他!”說完,裝著凶狠的模樣,做了個手刀的姿勢。


    “嘖嘖,夫君還真是深得我心呢!”


    慕容景寒對著壺嘴灌著酒,眼裏倒影著明月,緩緩說道。


    那一劍所濺出的鮮血,似乎還在眼前。


    溫熱的,帶著一絲甜味。


    還真是美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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