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髯將軍,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你去找他們理論了?”輕歌問道。


    “我聽到此事,直接去了其中之一的宗族,被打出來了。”赤髯將軍喪氣地說。


    輕歌微抬下頜,若有所思:“我明白此事了,交給我來吧。”


    若早已簽訂契約,三大宗族不顧契約內容,破壞平等,殘害魔人,魔族有權把失去的土地奪回來,並且站在道德的最高層次,指責這三個不堪為人的宗族。


    按理來說,以往發生這樣的事情,永生石都會帶著它的多種聲音跳出來。


    不過誕下《七殺寒譜》後,永生石似乎格外的脆弱,需要好好的養精蓄銳。


    換而言之,永生石這應該是在坐月子才對。夜蔚道:“那三大宗族,分別是鬣族、南山北族、暗部一族,其中鬣族距離鮫魔城最近,可以直接抵達,想來赤髯將軍去的便是鬣族。這三大宗族,都是下三族,其中南山


    北族的開族之人,出自武道協會,多多少少跟武道協會帶著點關係。”“流雲、鬣、南山北、暗部,這四大宗族,橫掃下三族的暗黑一道,以南山北族為首,其次便是流雲一族,流雲一族和三大宗族關係甚好,但在數月前,與南山北宗的人因為資源產生了矛盾,故而來和魔族聯盟,估計是看中了魔族背後的血魔五長老的實力。但聯盟之後,流雲一族發現五長老不見蹤跡,遲遲沒有回族的打算,才輕視了魔族


    。”夜蔚充當一回百曉生,為輕歌解惑。


    卻說此時,白族長匆匆而來,氣喘籲籲,道:“夜魔君,可算找到你了。”


    輕歌半眯起眼睛,“白族長這般匆忙,所來何事?”“公子不知,你初次在三千世現身,與各族長不熟,我的一些老朋友,獵到了蒼族美人,請公子前去欣賞。”白族長道:“他們聽說公子敲響魔鍾三千,身為暗黑一道的修煉


    者,對公子很是好奇。”


    “白族長的老朋友們是?”


    “下三族暗黑一道的泰山北鬥。”


    輕歌明了。


    夜蔚抓住輕歌的手腕,搖搖頭,擺明了一場鴻門宴,她不希望夜輕歌孤身涉險。


    “何時前去?”輕歌問道。


    “夕陽西下,金輝無邊,最是欣賞美人的上好時間。”白族長道。


    輕歌淡淡應了一聲,“那便去吧。”


    “公子,我陪你一起去。”夜蔚道。


    輕歌點頭。


    同去的還有赤髯將軍,隻有柳煙兒,睡得日上三竿後,便開始修煉絕品技法《七殺寒譜》。


    “這白族長是個老狐狸。”古龍前輩道。


    “他想試探我的能力,主動引起我跟三族的戰爭,一舉兩得。”


    能成為一族之長的人,絕對有兩把刷子的。


    在三千世的下三族,沒有資格擁有傳送陣台,若想去往別族,隻有其他的交通途徑。


    譬如乘坐一日千裏的靈鹿古車,靈鹿速度極快,在雲間馳騁,轉瞬就能沒影。


    至於陸地的交通,則是馬車。


    其他交通,有飛行神獸。


    當然了,還有一些修煉者,實力威猛,不需要任何的交通工具,靠著本身的實力,就能做到騰雲駕霧。


    輕歌坐在四麵輕紗環繞的古車之中,輕靠著椅背,旁側是夜蔚、赤髯,還有一個白流雲。


    白流雲身上的傷沒有徹底痊愈,但他固執得很,非要一同跟來。


    白流雲悄然打量著夜輕歌,皺緊眉頭,悶哼了一聲。


    這般娘們唧唧的人,也配為他的義父。


    這貨的臉,比女人還要好看。


    白流雲內心複雜不已。


    輕歌懶懶地抬起眼皮,朝他看去一眼,白流雲愣住,登時噤若寒蟬,如坐針毯。


    他始終忘不掉,被夜公子暴揍的感覺。


    白族長在途中講解道:“鬣族東南,有森森叢林,西北則是傳送古今的美人坡。”


    白族長身體前傾,擠眉弄眼,故作高深莫測地說:“那美人坡曆史悠久,最出名的便是,曾有一位來自大悲邪殿的城主大人,蘇暮光,曾在此坡,怒殺萬人。”


    “蘇暮光?”會是暮光之城的城主嗎?


    輕歌心中疑惑。


    白族長笑眯眯地道:“蘇暮光,原是神邸的蘇貴妃,後來自願墮落神格,成為大悲邪殿的一員。”


    神邸,乃是開天三族之一的神族。


    若事實真如白族長所說,暮光城主以前的身份,還是一位神。


    在神木空間的土地深處,驟然響起了寶弓器靈的聲音:“我們城主,曾是神邸貴妃,是至高無上的神。”那聲音,還有幾分難言的驕傲,仿佛在自豪、得意。


    輕歌擰起了眉,這廝不是自主封印了嗎,怎麽還能說話?


    此後,器靈便陷入了漫長的死寂當中。


    靈鹿古車停在美人坡,正是傍晚好時節,暗紅的金輝撒下,猶如神的福澤普照大地。


    許是因為曾經發生過戰爭的原因,美人坡方圓百裏以內,寸草不生。


    此坡最為神奇之處,便是不論從哪個角度方向看去,都能看到姣好的美人輪廓。


    而在夕陽之下,金輝交錯,光影交織,會產生某種視覺變化,似有美人在殘陽光中,翩翩起舞。是柔軟的腰肢,卻有著十足的肅殺之氣。


    爽朗的笑聲忽而響起,有三人並肩而來,分別是三族的代表性人物。


    鬣族的族長,南山北族的客卿,以及暗部的長老。


    前兩者都是中年男人,第三位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穿著黑衣,眉間一輪新月,有著非凡的颯氣。


    “白族長,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鬣族長大笑道,揮了揮寬敞的袖袍。


    白族長有禮:“鬣兄,這位便是魔族的新魔君,夜無痕夜公子。”


    “哦?就是那個奪了赤龍果,屠了幽靈城的夜公子?”南山客卿細細打量著輕歌。


    暗部長老雙手環胸,瞥了眼白流雲:“流雲,聽說你多了一個爹,恭喜了。”


    白流雲頓感屈辱,但沒有發作,強忍了下來,“雙影姑姑,義父在暗黑一道是不可多得的高手,能成為他的義子,我很榮幸。”


    輕歌挑起了一側的眉梢,斜睨著白流雲,至少白流雲的場麵功夫,還算是漂亮。


    白流雲早已習慣宗族豪門之間的明爭暗鬥,逢場作戲,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麽難題。


    “夜魔君,久仰大名。”鬣族長抱拳道。


    輕歌晃著扇子,點了點頭,“夜某初來乍到,興許有什麽不懂之處,還望諸位指點。”


    “那是自然的。”南山客卿道:“來者是客,夜公子身為男人,想必也會對這蒼族美人頗有興趣。”


    “諸位,今日我是東道主,請入座享用美酒佳肴吧。”鬣族長道。


    一片荒地之中,幾張奢華的琉璃桌椅,尤其的突兀。


    鬣族長笑容滿麵,帶著諸位賓客入座。


    輕歌坐在鬣族長的身側,鬣族長問道:“初來三千世的修煉者,都要去武道協會登記信息,夜公子打算何時前去?”


    輕歌摸了摸下巴。


    她之所以拖著不肯去,便是因為,一旦登記,她三係同修的信息,全會暴露。


    而且會暴露女子的身份……


    “過些日子便去。”輕歌道。


    “夜公子看起來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過在這個時代,真實年紀難以猜測,冒昧問一句,魔君多大了?”南山北卿問。


    “十八。”輕歌臉不紅心不跳。


    縱然年華老去,但她偏要年年十八。


    鬣族長等人吃了一驚:“十八?”


    這個年紀的修煉者,竟能敲響三千魔鍾?實在是恐怖。


    站在輕歌身後的赤髯將軍,惡狠狠瞪著鬣族長旁側的高階侍衛。


    他前去鬣族討個公道,就是被這個侍衛給打出門的,甚至口放狂言,用詞極為粗鄙。“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江山代有才人出,夜公子小小年紀,就已是一代魔君,真是叫人震驚。”暗部長老拍了拍手掌,“夜公子,初次見麵,小小禮物不成敬意,不要嫌


    棄才好。”


    暗部長老拍手過後,絲竹管弦聲響起,逐而傳入耳中,卻見數位美人扭動著水蛇腰而來。


    美人們將夜輕歌圍得喘不過氣。


    暗部長老道:“夜公子,這都是我族的極品佳人,絕對能讓你有一個難忘的夜晚。”


    輕歌:“……”呸!她還得為小月月守身如玉。


    裂族長道:“話說回來,我們三族和魔淵,早就有了關係。夜公子興許不知,魔淵曾贈送了一塊土地給我們,還簽訂了象征和平的契約呢。”


    赤髯將軍兩手握拳,他是個五大三粗的莽夫,沒有那麽多心思,盛怒之下,脫口而出,反駁道:“怎會是贈送?那一塊魔淵土地,分明是被你們掠奪走的。”“這位是?”鬣族長問:“夜公子,這是你身邊的奴才嗎?主人說話,哪有奴才插嘴的道理,你果然還是年輕,太過於心慈手軟了,你我兩族多年交情,你我二人也算是朋友


    ,不如讓我替你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狗奴才吧?”


    “張宇,還不去幫夜公子教訓教訓他!”鬣族長冷著臉說。


    赤髯將軍咬牙切齒。


    多年以前,土地之爭,戰火硝煙中,他與鬣族長交過手,此人怎會認不出他?


    分明是有意奚落!


    嘲諷!


    張宇前行,拔劍怒指赤髯將軍。


    倏然,妖風四起,肅殺如光,電閃雷鳴間卻見妖風化無形為有色,道道黑光自風中來。


    呯的一聲,張宇手中的寶劍應聲而碎。


    輕歌一腳高高抬起,架在前方的琉璃桌,接過美人遞來的琉璃杯,飲著爽口的美酒,笑著說:“跪下。”


    言罷,黑風化作勁道,直逼張宇,迫使張宇屈下雙膝,隨撲通之聲響起,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輕歌轉著琉璃椅,放下杯盞,摟著美人腰,一腳踩在張宇的肩膀,低頭俯瞰著他:“還是鬣族長好啊,有個這麽乖的狗奴才。”


    鬣族長麵色大變,“夜無痕,你……”


    輕歌搖開扇麵,鋒芒如刀,眼神精光閃爍,“忘記介紹了,這位是魔淵的赤髯將軍,是魔淵的半壁江山,元老人物。”


    赤髯將軍眼紅,感激地看著輕歌。


    白流雲神情恍然,看著如此的夜無痕,他的心中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向往。


    是的,他向往這種狂放不羈,桀驁不馴的行事風格,亦正亦邪,喜怒無常,不用揣測旁人的心思,隻管自己的快活好心情。


    白流雲心中的奇妙感覺,愈發的強烈,呼吸也變得急了。


    張宇跪在地麵,口溢鮮血,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不得動彈。他抬頭驚恐地看向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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