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袍就這麽傳送回了宗門,金展鵬不可抑製的哈哈大笑,比起夢想成真的喜悅,眼前這點小麻煩還算得了什麽!


    少宗主運足靈力,揮舞手中靈劍奮力磕飛了來襲的兩道黑芒,身體奇異的扭轉了一個姿態,險之又險地又避過一道。剩下的三道黑芒則在他視死如歸般的眼神注視下,重重地擊打在了金光甲之上!


    “噗!”金展鵬噴了一口黑血。


    那三道黑芒比他想象中要陰損得多,金光甲擋住了其大半威力,卻終究未竟全功,三道陰冷的靈力透過甲身狠狠攮進了他的體內。


    陰氣入體的刹那,金展鵬覺得自己的內髒全部顫抖了一下,並瞬間由紅轉黑。少宗主強忍著鑽心的疼痛,硬逼出一口汙血,順帶將入體的陰氣噴出大半,又用靈力勉強護持住了髒器,以防其崩潰。


    金展鵬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幾個同級靈獸的合力攻擊,任誰扛下來也吃不消。少宗主這一下真是受了重傷,沒有幾個月的修養根本就無法恢複,不過他的臉上卻揚起了微笑,隻是那微笑配上他滿臉的血跡怎麽看怎麽猙獰。


    大批的陰靈全部湧了過來,卻愕然發現他們一直追著的小紅袍早已不知所蹤,這一下陰靈們可徹底失控了,無邊的憤怒讓這些本就智慧有限的陰靈開始在天井中瘋了一樣地開始了無差別的攻擊。


    剛才還發誓永遠追隨少宗主腳步的看守紅袍早就落荒而逃,金展鵬也不在意,即使那紅袍不走,如今這局勢他想通過傳送陣逃走也絕對來不及了。


    金展鵬在原地引爆了幾張符籙,劇烈的轟鳴聲中,他強壓著傷勢從當前平台一躍而下,落在了第十層平台之上,想要借著第十層的傳送陣逃離。


    可無實體的陰靈在天井中飛行速度比他可要快得多,隻在眨眼間,整個天井從上至下就被無邊的陰靈占領了,螢石那原本柔和的光芒被無盡的陰森所擊潰,無數陰靈漫天飛舞,整個天井如末世般令人心生恐懼。


    天井各層平台上看守傳送陣的弟子們早已經逃命去了,金展鵬想要通過傳送陣回宗門的打算算是徹底落空了。不過好在這些被憤怒支配的陰靈已經失了方寸,並沒有刻意針對我們的金少宗主,少宗主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用靈劍砍開幾隻低階陰靈,隨意找了個通道入口就鑽了進去,一口氣跑得無影無蹤。


    這天井中四通八達,可以說遺跡中所有通道的起點都在這裏,想要逃生還是很容易的。


    原本混在陰靈隊伍中的清靈宗等人在齊慕被傳走的瞬間就另找了一條通道落荒而走,而那兩個築基後期紅袍也認準了一個寬敞的通道避禍去了。


    陰靈們失了目標卻並未就此消停下來,就在這天井之中上下翻飛,還不時放出一道道毫無意義的攻擊,久久不願離去。


    金展鵬不知自己一口氣跑了多遠,隻知道他終於甩脫了全部的陰靈。而此時他的傷勢也再也壓製不住了,踉蹌了幾步,金展鵬跌坐於地,他知道若是再不抓緊療傷,身上恐怕會留下長久的隱患。


    金展鵬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裏已經是他所在通道的盡頭,四周一片寂靜。陰靈們此時應該都跑去天井中了,這裏短時間內應該是安全的,而且在自家的遺跡中,隻要沒有陰靈,他也真不擔心會有什麽安全問題,而此時療傷才是第一位的。


    金展鵬此時的意識都開始模糊了,重傷之後的奔跑令他的身體已經接近了極限。他斜倚在洞壁上,從懷裏摸出了一粒上好的療傷丹丸,艱難地納入口中,費時良久才壓製住了鑽心的疼痛,緩緩入定。


    比起金展鵬的艱難,清靈宗幾人要悠閑得多。陰靈跟他們無仇無怨的,也不會死命追他們,他們在通道中隨意轉了個彎,就再也看不見任何一隻陰靈了,而更令他們開心的是,他們停下沒多久,錢陽竟然也從後麵跟了過來,四個人就圍坐一堆,嘰嘰喳喳地聊開了。


    錢陽在把瓷瓶丟給齊慕之後,運起土遁術就跑,可跑了沒兩步就發現身後一片風平浪靜,於是他便轉了個彎,回到了遭逢心魔的那個通道中。此時齊慕已經拉著火車跑開了,錢陽放心不下,也一路尾隨了過去。他的速度跟其他人可比不了,隻能遠遠地吊在後麵,直到看見唐小果等人掉頭鑽入了一條通道中,他才哼哧哼哧地追了上來。


    清靈宗這四位如今真是心情無比的暢快,一講到金展鵬拚了老命把齊慕送出了遺跡,幾人心中那叫一個痛快。再想想等金展鵬出了遺跡卻突然發現他們宗門根本就沒有這麽一個小紅袍,不知他又該如何羞憤難當。


    這半個月來,唐小果整日對著金展鵬可沒少賭氣,這回可算是把心裏的怨氣都發泄了出來,隻是還免不了有些替齊慕擔心,不知道齊慕通過傳送陣進了人家老巢,還能不能安然無恙的逃出來。


    胖子卻是絲毫不替齊慕擔憂,在他看來,該擔憂的應該是無量穀才對,他們竟然把一個定時@炸彈弄到了自家宗門裏,若是齊三公子發了彪,他們那宗門不被搞得雞飛狗跳才叫奇怪。


    說著說著,幾人的話題就轉到了錢陽那神奇的一擲,對於錢陽的神出鬼沒,胖子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還是免不了好奇,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因為關係到青玉葫蘆,所以錢陽並不願多講。那葫蘆是他獨自一人所得,當然隻歸屬於他個人。既然不牽扯到分配,錢陽這種低調孩子自不會拿出來炫耀,於是他隻說是偶然間發現遺跡中可以釋放法術了,便通過土遁術鑽到了瓶子的下方,然後順手坑了齊慕一把,讓大家再見識一下老司機是怎麽開火車的。


    幾人說笑了一陣,順帶著也算是休整好了,便商量起下一步的打算。


    胖子首先表了態:“瓶子拿到手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還是想辦法回去吧!總在人家的地盤兒待著,我這心裏不踏實!”


    唐小果瞥了他一眼:“笨蛋!傳送陣都被陰靈占了,我們怎麽出去?”


    “大師兄是從哪進來的?”胖子轉問錢陽。


    錢陽搖搖頭:“我是用土遁術從碎冰河進來的,也能按原路出去,可你們卻出不去啊!若是按我來那條路挖開個通道,別說耗時多少,這遺跡可就定然要被淹了。”


    楚南不以為然:“哼!淹了就淹了唄!”


    胖子踹了他一腳,楚南鼓著鼻孔不出聲了。


    唐小果也搖搖頭,淹了人家遺跡幹係實在太大,這種事兒不到萬不得已還是沒必要去做的。


    “你們說那些陰靈什麽時候能散啊?”胖子還是想走傳送陣。


    一說到這兒,唐小果突然來了精神:“不散就不散唄,他們無量穀的陰靈既然不放我走,我正好可以去把沒辦完那件事兒給辦完呢!”


    “啥事?”胖子覺得這趟遺跡之行的收獲已然不少,此刻早已是歸心似箭了。


    “當然是打劫啦!”唐小果眼睛瞪得溜圓。


    “姑奶奶,見好就收吧!”胖子的臉苦得滴水:“無量穀那些弟子上次已經被搜刮得差不多了,這麽點兒時間他們也挖不出多少東西,況且此時平台都被陰靈占了,通行不便,劫不到多少人的!”


    “那可不行!”唐小果就像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孩子,卻又偏要正色尋個說得出去的理由:“做生意就是要講誠信,既然已經和無量穀的紅袍們約好了,說臨走時還要再劫他們一次,那就一定要劫!否則清靈宗的麵子豈不是被我扔到了地上?”


    “你這……這生意當真是個好生意!”胖子無言以對。


    唐小果高傲的昂起了頭:“哼!當然是好生意,隻是可惜本來說好這次要帶上齊慕,誰知道他卻先走了,少了一個好觀眾,遊戲的可玩性要降低不少啊!”


    錢陽早都知道,唐大小姐果然就是還沒玩夠,她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他們一時半會兒又走不了,那玩兒便玩兒吧,陪小姑娘玩兒這種事錢陽倒是不抗拒。


    計議已定,他們現在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回到之前打劫的那個通道當中。算算日子,再過兩天就是他們和無量穀弟子們約好的日期,那時紅袍們會陸續進入那條通道底部,上趕著去和唐大小姐做生意。


    他們如今所在的位置距離那條通道其實並不太遠,可中間卻隔著天井,沒有誰會想要穿過那群發了瘋的陰靈,因此繞過天井就成了唯一的選擇,那麽打洞也就是繞過天井的唯一辦法。


    胖子的目光接連掃過場中三人,腮幫抖了三抖,終於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乖乖起身開始挖洞。


    這個洞並不難挖,不過是找個靠近天井的地方,然後圍著天井挖出一個弧形的通道,以胖子的手段,這個工程也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這還是錢陽於心不忍,在胖子休息的期間也拎著鏟子幫忙的結果。經過此事,兩個苦力也深深認識到,陪小姑娘玩可不光是花前月下的美事兒!


    成功挖進了原來的通道之後,剩下的就簡單多了。四人一路飛馳,一口氣跑到了通道的底部。這裏其實就是錢陽和齊慕進入遺跡的起點,也是唐小果他們進入遺跡第十層的入口處,一行人在遺跡中的大部分時間其實都待在這附近,對這裏的環境可以說相當熟悉,可這次他們來到這裏後卻發現,這裏竟然多了一樣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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