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然沒好氣地瞅了錢陽一眼道:“法術玉簡裏麵的法術都進行過嚴格的加密,使用時能大致感知到運行就不錯了,想要破解絕無可能,有那功夫倒還不如將自己研究出的線路優化一下,多少還能有些提升。”


    “那師姐研究出多少種法術了啊?”錢陽總算是回到正題。


    葉書然搖了搖頭:“我弄出那些哪算是法術啊!頂多算是法術的雛形,勉強能用而已。用於攻擊、防禦、輔助的都有一些,不過效果都一般,根本就打不過那個金袍人。”


    錢陽暗暗歎了口氣,心說你比人家差一個等階呢,打不過人家可不能證明你的法術不好啊!一想到這兒,錢陽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師姐,那我按照你畫出的線路運轉靈力也能發出法術來麽?”


    葉書然點點頭:“當然能啦!不過你不理解每一步運轉的意義,隻能機械地模仿,學起來恐怕會很難,得需要好久才能運用自如。”


    “是這樣啊!”錢陽又追問道:“那你能不能把這線路圖刻入玉簡之中,就像法術玉簡般直接固化在別人的識海中啊?”


    一聽這話,葉書然皺起了眉頭:“製成玉簡啊?傳承玉簡的製作方法在很多書裏都有記載,製作起來也不困難,隻是所需材料極為稀有,價格也奇高無比,等閑沒有製作的可能,也沒有那個必要。倒是一次性玉簡的製作很有幾分價值,不過一次性玉簡的製作方法是各大宗門的不傳之秘,更是所有宗門的立足之本,書上的記載都語焉不詳,我也隻能猜測出其基本原理,真說要製作,恐怕得耗費大量的靈石購買材料進行實驗才能得出結果。”


    錢陽懵了,他本就異想天開般地隨口一說,根本就沒曾想會得到確定的回應,可葉書然竟然給出了這麽一個答複!


    葉書然的話是什麽意思?如果錢陽沒有理解錯誤的話,那她就是說隻要給她靈石讓她買材料研究,她就能找出一次性玉簡的製作方法!


    然後呢?錢陽不敢想了。


    一次性法術玉簡的製作方法就是各個宗門的命@根子,是所有宗門得以存在的基石。因為傳承玉簡那種東西說是可以供修士多次學習,但其實還是有模糊的數量限製的,小範圍傳播問題不大,可若是大麵積的供人學習遲早就會消耗成灰。


    一家宗門想要長久的傳承下去,製作可以無限量供應的一次性法術玉簡是唯一正途。正是因為有了一次性玉簡,宗門才可以大量的招收弟子,並通過這些弟子創造價值,並維護其利益及地位。


    其實這麽說並不十分準確,因為究根到底,宗門存在的根本其實並不是一次性玉簡的製作方法。而是除了宗門,沒有其他人知道一次性玉簡的製作方法。


    正是因為各個宗門聯合起來,壟斷了一次性玉簡的製作,所以宗門體係才得以延續。作為既得利益者,任何宗門都不會允許一次性玉簡的製作方法外流。


    錢陽正是因為想到這些,所以當葉書然說她能研究出如何製作一次性玉簡時,他瞬間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師姐……慎言!”錢陽連忙出言提醒。


    “我知道的!”葉書然莞爾一笑:“我從來沒告訴過別人。”


    “啊?”錢陽睜大了雙眼,心裏如同揣了個小兔子一般亂撞:


    沒告訴過別人?


    就告訴我了?


    這該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這難道真的是表白麽?


    或者說,是對我表白的回應?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說點兒什麽?


    或者直接壁咚過去?


    不行了!我該怎麽辦啊!


    錢陽搓著手站起了身,又不知所措地坐了下來,那副坐立不安的樣子把葉書然逗得滿臉嬌羞:“傻樣兒!”


    還傻樣兒?錢陽這回真是傻了,因為他清楚地記得,某位先賢曾經一本正經地說過:姑娘一旦說出“傻樣兒”,那這事兒就百分之八十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錢陽覺得大腦有些供血不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幸福的暈眩?


    他呆愣愣地望向葉書然的雙眼,葉書然卻果斷偏過頭去,留給錢陽的隻有一張側臉和左額角的一簇小梅花。


    梅花?


    映入眼簾的梅花印記讓錢陽清醒了三分,這簇別致的梅花印記他除了在葉書然額角見過,還在另外一個人的額角見過。本來他假裝把這當成是一種巧合,可此時此刻,他實在無法繼續無視這種巧合了,因為除了梅花,他又發現了這兩個人的另外一個相同點。


    “師姐,你……知道何子雯麽?”錢陽猶猶豫豫地問。


    “嗯?”葉書然狠楞了一下,不知道錢陽怎麽能在這種時候跑偏到這種程度。


    “不知道!”葉書然的口氣明顯是不大樂意,可是說完之後突然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喃喃地說道:“何子雯?為什麽莫名地有些熟悉呢!”


    一聽到這兒,錢陽的心“咯噔”一下,遍布全身的荷爾蒙瞬間就消退了一半。


    何子雯是誰?錢陽為什麽會突然提起她?


    記性好的朋友一定知道,何子雯就是何斌家的姑奶奶,何家初代家主的妹妹,一名不世出的大能修士。


    錢陽對這位姑奶奶的了解並不多,僅限於何家後輩的描述和那一張名家肖像畫。可偏偏就這麽一點兒粗略的了解,就讓他看到了這位姑奶奶和葉書然的相似之處。


    首先,在那張肖像畫上,姑奶奶的左額角也有一簇梅花印記,其形貌幾乎和葉書然頭上的那一簇一般無二。


    如果說梅花可以推脫為巧合的話,那另外一點則很難再用巧合來解釋了,那就是姑奶奶給何家留下的那個大秘密!


    姑奶奶留給何家的秘密就是一道陣紋,隻要修士將靈力按照陣紋所示的線路運轉,就可以探測到仙靈之力。錢陽得到這道高大上的陣紋之後,自然欣喜異常,也很是使勁試了一番,可掌握起來卻很是吃力。他估計自己不花上個年許的時間肯定無法熟練運用,因而也就暫時放在了一邊。


    可就在今天,他竟然又一次看到了和那道陣紋極其類似的東西,那就是葉書然所繪的靈氣運轉路線圖。


    雖說比起姑奶奶那道陣紋,葉書然繪製的那兩幅要簡易得多,可這兩者卻都是靈力的運轉路線圖,而且都是通過靈力特定的運行方式達成某一種效果,這一切都可以證明,姑奶奶和葉書然畫的分明就是同一種東


    西!


    相隔幾萬年的兩個人,左額角卻頂著相同的梅花印記,又在完全不同的時空中繪製出了常人完全不可能理解的相同圖案。如果說這兩個人冥冥之中沒有任何聯係,錢陽肯定是不信的。


    尤其是在他見過紅麵老者,又見過赤霞子留下的留影石,已經知道“轉世”這種事兒是確實存在的之後,他更加覺得葉書然肯定和何子雯有著一些不可描述的複雜關係。


    姑奶奶轉世?


    要說葉書然是誰的轉世之身,這事兒其實和錢陽@根本就沒有半塊靈石的關係,愛誰誰唄!


    可關鍵問題是這兩個人錢陽很不湊巧地都認得。


    一想到自己將來懷中摟著的姑娘其實是一個老太太,甚至還是他一個朋友家的老祖宗,更過分的是還有圖為證,這就讓錢陽心中難免有些尷尬了。


    “何子雯是誰啊?”葉書然開口打斷了錢陽的思緒。


    “呃……一個上古時期的偉大女性。”錢陽隨口搪塞到。


    葉書然皺起了眉頭,明顯對這個回答很是不滿。


    錢陽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果斷轉換了話題:“師姐能在光頭那裏支持多久啊?”


    這個問題明顯引起了葉書然的思考,順帶著也就把某個偉大女性的事兒丟到了一旁。


    “我和他交手過幾次,他確實比我厲害,不過我若是一心和他周旋,一時半會兒他倒也不能把我怎樣,起碼支撐盞茶的時間應該沒有問題。”葉書然說到這兒突然一怔:“師弟,你該不是說一盞茶的時間你也打不碎法陣吧?”


    “咳!咳!”錢陽被狠噎了一下,心說小然師姐似乎覺得自己是個特別弱小的菜雞啊!


    不過謙虛謹慎從來都是錢陽的最大優點,即便被葉書然小看,他也不會當場進行反駁,隻是輕巧地問道:“師姐,若是你去攻擊那個法陣,打碎它需要多久啊?”


    葉書然一愣:“上次我攻擊那個法陣的時候,已經明顯感覺到上麵已經產生了裂紋,我估計它現在連我一擊都扛不住!可是……那個金袍這次恐怕不會讓我有機會再打到法陣了,而師弟你又纏不住他。”


    錢陽無視了葉書然對他的打擊,輕輕點了點頭。雙方的實力對比現在他已經搞清楚了,攻守的局勢也很明朗。


    葉書然的實力應該可以纏住光頭一段時間,哪怕一盞茶的時間可能有些水分,但就算時間減半也問題不大。而那個煉神法陣若是扛不住葉書然一擊,那也肯定扛不住錢陽的全力一擊,他自信自己的大招應該不會輸給築基後期修士的攻擊強度。


    這樣看來,即便葉書然先前的計劃實在有些粗放,但成功的可能性卻極高,可錢陽考慮的和葉書然卻完全不同。


    葉書然的出發點很簡單,她覺得隻要擊碎煉神陣就算成功,至於其他的完全都沒納入考慮範圍。而錢陽則站在了一個相對客觀的立場,在他看來,擊碎法陣可能不難,但這次行動可不是塔防遊戲,絕對不是說你擊碎了對方的水晶,人家就會打出gg,然後趕緊摘掉耳機跑去上廁所。


    在這裏,你擊碎了人家的水晶,人家可是會惱羞成怒地找你線下真人pk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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