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故作不解的問道,“既然這寒鴉劍法的主人,原本是唐家之人,又是前輩的胞妹,前輩又怎會不知道她的下落。”


    還未待唐瀾回答,慕容羽接著又是說道,“暫且不說這寒鴉劍法的主人是前輩的胞妹,就算他是普通的唐家之人,前輩要想知道他的下落,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前輩還是莫要以這個理由,來故意誆晚輩,套晚輩的話了。”言語之中透著絲絲不信任,帶著些許疑惑的語氣,更是直接了當說出心中的困惑。


    慕容羽嘴上雖然這般說辭,他心中卻並不是這樣想的。


    他靜靜的坐著,神色如常,盯著唐瀾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唐瀾的嘴裏,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個答案也正是他,想要知曉的答案。


    這個答案對於他來說,更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答案。


    唐瀾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又像是能夠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唐瀾在書房內踱著腳步,長歎了一聲氣,微微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其中細節並非老夫不願意去說,實在是因為此事,牽及到我唐家的諸多隱秘,倒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不過,還請公子放心,隻要公子能告知舍妹的下落,老夫願以唐家數千年的聲譽擔保,絕不會作出不利於公子的事情。”接著又是頓了一頓說道,“另外,這唐家之中隻要是公子看上的東西,老夫可以做主全部贈與公子,以表大恩。”


    唐瀾言下之意,更是許以重諾。


    由此更是不難看出,這個線索在他心中的位置,是何其的重要。


    若是這個線索不重要,他又何必許以重金,想要得到這個答案。


    除非,他真的是人傻錢多,腦子有些不正常了。


    “這倒不必。”慕容羽直接開口拒絕,接著起身,緩緩的說道,“前輩的心情,晚輩也能理解。關於寒鴉劍這一線索,晚輩也可以毫無保留的,告訴與前輩知曉,隻不過......”


    “這裏並無外人,公子有何疑慮,還請但說無妨。公子暫且放心,隻要是我唐家能做到的事情,老夫必傾盡全力,為公子實現夙願。”唐瀾收回視線,看著麵前的慕容羽,微微開口說道。


    “這倒不至於。”慕容羽微笑著說道,“晚輩心中還有一事,還請前輩務必回答。否則,就算是前輩拿劍放在晚輩的脖子之上,請恕晚輩也無法告知前輩,這寒鴉劍法主人的下落。”態度很是堅定的說出這句話,極其的慎重。


    唐瀾怔了怔。


    他自然也意識到,這句話所潛在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他自然也意識到,這件事情必有隱情。


    若非如此,慕容羽也不會將話,說到這個份上。


    若是這件事情,隻是尋常的一件事情,慕容羽也不會如此這般甚重。


    唐瀾微笑著開口說道,“公子這話倒是嚴重了,就算是公子不說,老夫也萬萬做不出,強人所難的事情。何況,公子還予我唐家有大恩,我唐家也並非落井下石的無恥之輩,公子盡管放心便是。”


    話雖如此,卻並不足以讓唐瀾,放棄繼續詢問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並未有任何的遲疑,繼續開口道,“倒是不知,公子心中究竟有何困惑,需要老夫解釋的?”


    唐瀾話音剛一落下。


    慕容羽再度開口說道,“不知前輩可曾記得,唐家四傑傲中州這句話。”


    這一句,剛一說出。


    原本很是平靜的空氣,一瞬間恍若炸開了一般,氣浪翻湧,再也無法休止。


    唐瀾平緩下來的心情,更是波瀾乍起,無法平息。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慕容羽,緩緩的說道,“你到底是誰?”看起來,很是嚇人。


    他很是疑惑,也很是不解。


    唐瀾自然是知道,慕容羽就是慕容羽。


    他隻是有些意外。


    也有些不可置信。


    他更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聽到這句話。


    這句話原本是有四句。


    南離青山寒鴉苦,波瀾不驚衛平生,世代皆屬英雄漢,唐家四傑傲中州。


    這四句話,更是除了他唐家四兄妹之間,再無其他人知道的。


    他四兄妹每人各持每一句,也是常常以此代表其身份。


    他更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句話是從慕容羽的口中說出。


    所以,這讓他很是懷疑慕容羽的身份,懷疑慕容羽的出處。


    他更是想知道,慕容羽到底是從哪裏,聽到的這句話。


    慕容羽絲毫沒有任何的驚慌,依舊是臨危不亂。


    他並沒有在意,依舊是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開口說道,“前輩可曾知道這句話所蘊含的意義,究竟是什麽意思?”


    唐瀾並沒有回答慕容羽的話。


    他仿佛是沒有聽見慕容羽的問話一般,嘴上喃喃重複著說著,“南離青山寒鴉苦,波瀾不驚衛平生,世代皆屬英雄漢,唐家四傑傲中州。”


    他表現的很是沉默,又很是難過,更是莫名的悲傷。


    或許,是因為他想到了過往的種種,眼角都開始落下淚水來。


    乍眼看去,十分有損唐瀾的形象。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若非到了傷心的極致,又有誰甘願落淚。


    若非難以控製住心底的悲傷,又有誰情願痛哭流涕。


    看到這一幕,慕容羽也很是識趣,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過了一小會,唐瀾輕輕的抹去眼角的淚痕,強擠出一抹笑容,眼睛不眨的說道,“倒是讓公子見笑了,不知舍妹走的時候,可還幸福。”


    唐瀾已經猜出了結果,倒也沒有任何忌諱,直截了當的向慕容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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