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過份的是, 秦父還直接道:“今年過年大家自個兒過自個兒的吧,咱們膝下兒女都這麽大了, 再在一起過也確實不合適。”


    秦大伯和秦二伯被氣的一哽:你當時可不是這麽說的!


    看著秦家人大包小包的年貨, 秦大伯找到秦二伯:“今年咱們真不去了?老三他絕啊,以前給我們點兒歪瓜裂棗,現在一看真正有錢了,馬上就和我們劃清關係。”


    秦二伯皺眉:“難不成還真要自己上門去, 大過年的又被他們給趕出來?”他其實挺後悔, 不是後悔占三房的便宜, 而是後悔把三房其他人得罪太過,以前他們不論提啥要求, 秦父都答應,現在秦父態度陡然一變, 他才發現已經失去了唯一的王牌。


    秦大伯憤恨的一拍大腿:“白眼狼,現在有錢了就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最過份的就是老三,以前他裝老好人,現在才可算是露出真麵目了!”升米恩鬥米仇, 當對他們一直予取予求的秦父變了的時候,秦大伯和秦二伯十分接受不了, 心裏不但沒有感恩反思,反而心生怨懟。


    不管大房二房的人怎麽想,秦家這個年過的十分熱鬧舒坦,沒有了那兩房來堵心, 秦母的情緒尤其的高昂。


    大年初一,秦子遠三個小孩被穿的像年畫娃娃一樣,吃的好了,一天一個樣,現在三個小東西都長的白白胖胖的,秦母摟著三個孩子連聲心肝兒直叫,還給他們各自給了一個紅包,裏麵各裝了一百文錢。


    秦子茹一拿到紅包,就忙往衣兜裏塞,馬大妮看的嗤一聲:“你塞啥塞,老娘我現在有錢了,不稀罕你那點兒。”


    秦子茹塞紅包的手一頓,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拿了出來:“我怕丟了。”


    “你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你啥心思,真不知道跟誰學的,和你娘還玩兒心眼呢!”她真說著,忽然一捂嘴:“嘔....”不是吃壞肚子了吧?


    秦母在旁邊看的皺了皺眉,小聲問她:“你月事啥時候來的?”


    馬大妮忙然:“不知道啊,這誰記?”


    秦母敲了一下她腦門:“我看你改名叫馬大哈算了。”


    馬大妮好像忘了剛剛的難受,哈哈一笑:“馬大哈也挺好聽的。”


    秦母懶得和她再說:“這幾天注意點兒,如果不是吃壞了肚子,八成是有了,過完年就讓老三去請大夫給你看看。”


    “有了,有啥了?”馬大妮還沒反應過來。


    “你說有啥了!你還能有啥?”


    “我要有了?”馬大妮愣了一會兒,才明白秦母說的是什麽,隨即臉上一陣狂喜,雖然她好像大大咧咧的,但生娃這事兒她可一點兒都不含糊。雖然已經有了子茹,但沒有兒子就相當於沒有後,要是一直沒有兒子,她還咋在秦家立足?


    馬大妮有孩子的事兒瞬間被她自己嚷嚷了出來,她說的時候,李綺羅正和秦伀坐在火邊烤花生,秦伀聽到馬大妮的嚷嚷聲,碰了碰李綺羅,帶著點兒憧憬又混著點兒羞澀:“綺羅,你說我們以後的孩子會長什麽樣?”


    “我們以後的孩子?”李綺羅想了想,肯定很可愛,秦伀的模樣這麽好,怎麽著也會遺傳一些到孩子身上。


    不等她說,秦伀倒是先紅了耳朵,手指在膝上摳了摳:“肯定既像你又像我。”


    “像我?”李綺羅一愣,隨即想到,這具身體不是她原本的啊,孩子遺傳的話也是遺傳這具殼子。


    秦伀似乎真的能看到李綺羅心裏,他見李綺羅愣住,馬上伸出手拉著她道:“綺羅,你長什麽樣子我都不在乎,隻要你還是你。”


    “那如果我長的醜陋無鹽,你也覺得可以?”李綺羅挑挑眉,戲謔的問他。


    秦伀嗯一聲,“不管你高矮胖瘦,或美或醜,隻要你還是你,我都喜歡...”他攏住李綺羅的雙手,放在嘴邊親了親,用很輕的聲音道:“非常非常喜歡。”


    李綺羅被他認真之極的樣子弄得心裏一顫,兩人四目相對,正想說話的時候,秦子遠忽然跑了過來,拉著李綺羅的衣衫道:“小嬸嬸,咱們再去玩雪兒吧,像那天一樣,嘣,開花!”他用雙手做了一個炸開的動作。


    其實是李綺羅前兩天一時玩性興起,滾了兩個大雪團丟到空中,讓它們撞在一起,兩個雪團嘩一下就炸開了。


    這情形引得幾個小土包子在院子裏跳著尖叫,一個勁兒的叫著小嬸嬸好厲害!


    李綺羅咳了咳,從秦伀手裏抽出手,牽著秦子遠道:“那走吧。”


    “哦!”秦子遠一陣歡呼,扯著李綺羅出了屋子,秦伀看著空了的手,再看一眼已經成了小胖墩兒的秦子遠的背影,心裏暗罵一聲:小王八蛋!


    沒一會兒院子裏就傳來幾個小的尖叫聲和李綺羅開懷的大笑聲。秦伀站起來,走到門邊,便見白雪皚皚的院子裏,李綺羅正捧著兩個大雪團,她將其中一個先扔到空中,另一個緊隨其後,精於力道控製的她,竟讓兩團雪在空中炸成了花的模樣。


    “好厲害!小嬸嬸好厲害....”秦子遠麵色緋紅,跳著腳尖叫,活脫脫李綺羅的腦殘粉一枚。


    秦伀走過去,捏了捏秦子遠的耳朵,秦子遠隻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小叔叔,馬上又去看李綺羅了。


    “子遠。”


    “啥事啊,小叔叔,啊,又開了,小嬸嬸好厲害,啊啊啊啊...”他連頭都沒回,看著空中炸開的雪團尖叫。


    秦伀嘴唇抿了抿,輕輕拍了拍秦子遠的肩膀:“子遠,你可真是小叔叔的好侄子。”機會瞅的真準,他都懷疑這小王八蛋是不是故意的。


    秦子遠還以為秦伀真在誇他,咧嘴一笑:“是哩。”


    “小嬸嬸,再丟,再丟一個....”秦子遠回過頭去繼續叫。


    “綺羅。”秦伀出聲,走到李綺羅麵前:“別玩了,當心風寒。”他拉住李綺羅已經泛紅的雙手,心疼的捂了捂。都是秦子遠那小子,沒事兒要看什麽丟雪團。


    李綺羅卻覺得暢快 :“沒事兒,我的體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那麽容易生病。”


    秦伀嗯一聲,替她將散開的頭發捋好,“我知道,但孩子們還小呢,他們在外麵凍太久了不好。”


    其實秦子遠他們幾個經常在雪地裏打滾,農村的孩子,哪有那麽多講究,隻要把他們喂飽了,他們就像隨風生長的野草,生命力極強,經常在外麵爬樹下河,反而比被拘在家裏的那些孩子體格要來的棒的多。


    李綺羅一想也是:“那好吧。子遠,子浩,子茹,走,咱們進屋,別在外麵玩兒了,當心風寒。”


    “啊?”三個小的都有些不情願:“小嬸嬸你自己進去吧,我們再玩兒會兒。”


    秦伀攬住李綺羅的肩膀,嘴角帶笑,說的話卻是直接打破了秦子遠還想玩兒的幻想:“不可以,走吧,進屋。”


    三個小的撇了撇嘴,但他們一向聽話,秦伀這麽說了後,便也跟著他進了屋。


    坐在火爐旁,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外麵滿院子的雪,眼裏的渴望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秦伀看一眼外麵的雪,再看一眼秦子遠,對李綺羅道:“其實這麽厚的雪,打雪仗才是最痛快的...”


    三個小的眼睛一亮,秦子遠剛要張嘴,秦伀就直接道:“不可以。”


    秦子遠眼神一下就暗了下來,但他也知道小叔叔是為他們好,手指不安分的在膝蓋上動了動:“小叔叔,就玩一小會兒可不可以?”


    秦伀笑了笑,“不可以。”


    三個小的都不說話了,看著外麵的雪越發渴望。


    偏偏秦伀還在旁邊不斷的火上加油,說雪怎麽樣好玩兒,怎麽樣玩兒才刺激,把幾個小的弄得心癢癢的厲害。


    到最後,秦子遠看著外麵的雪都快饞哭了。


    聽了一會兒李綺羅也看明白了,秦伀這是故意在招幾個孩子呢,她暗暗掐了秦伀一把,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秦伀這才住了嘴。


    晚上進了屋躺在床上的時候,李綺羅碰了碰秦伀:“你白天為什麽要故意招惹子遠他們啊,不讓玩兒就算了,偏偏還說那些話一個勁兒饞他們。”


    秦伀沒說話。


    “說!”


    秦伀有些氣短道:“誰讓他老是纏著你。我好不容休假,你陪我的時間都不夠...”


    “好啊,秦小伀,你真是能耐了啊,小孩子的醋你也吃。”李綺羅一把揪住秦伀耳朵,末了她自己反而笑了:“你說說你,這是使的什麽手段!”真是夠了,這樣幼稚的行為也就這個小心眼的狐狸才做得出。


    秦伀見李綺羅笑了,心中鬆一口氣,將她摟的越發緊:“綺羅,過年這幾天好好陪陪我,別理其他人好不好?嗯?好不好~~”說著說著還撒上了嬌。


    李綺羅心裏被秦伀軟軟的聲音弄的心裏一蕩,嘴角卻一抽:作為一個女人,她是不是太失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秦子遠:小叔叔說的好好玩兒,好想去玩兒。


    秦伀心裏冷笑: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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