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沼澤之行（十六）
吉莉安臉色一變：“那你笑什麽？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我說：“你真的有厄運詛咒在身，才會害死了家人和朋友，接著影響到跟你打過交道的人，甚至連狼族這一次遭受的損失，都跟你有一定的關係，我還發現，你身上的詛咒不是天生的，是有人故意加上去的，隻可惜，我沒能找到那個施加詛咒的人，可能他的占卜技能比我更強。”
“然後呢？”吉莉安說，“難道詛咒已經不在了？”
我說：“你很聰明，詛咒確實解除了，解除的契機就是，你遇到了這位苦湯大師，並且學會了他的武技。”
吉莉安臉色又沉了下去：“也就是說，我的詛咒，轉移到了賢者身上？”
我說：“你還是放不下這個詛咒是嗎？他的處境是他自己造成的，而你身上的詛咒，已經消失了，並沒有轉移。”
吉莉安似乎有些不信。
我說：“怎麽？我有必要騙你嗎？”
吉莉安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說：“行了，想開點，苦湯大師自己選擇了不放棄自己的一些東西，就要承受這個後果，除非你能說服他，可你們現在，連交流都還不夠通暢吧？”
“我還想問你，你們說的到底什什麽語言。”吉莉安說，“我從未聽說過一種流傳在巨魔和牛頭人之間的古老語言，會被一個人類掌握。”
我說：“你知道桑塔斯城裏那些來自異位麵的種族吧？實際上，這種語言也是一樣，在某個不知名的小位麵，被流落到那裏的上古種族保留下來。”
我承認，我自己說謊也越來越順利了……
吉莉安勉強算是信了，說：“我會考慮到你的店裏，隻要不會再為別人帶來厄運。”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說，“這就對了，生活還得繼續。”
“放心是放心了，可是，賢者就這樣死去，你讓我怎麽想開一點？”吉莉安看著苦湯，“我學會了他的武技，就是他的傳承者，卻連他說的語言都聽不懂，想要將他的精神傳承下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說：“這個我可以幫你，不過我要告訴你，他信仰的並不是你所熟悉的任何神明，你不會把他當做異教徒吧？”
吉莉安說：“武僧並不是某一個神明的信徒，這一點你都不明白嗎？”
我說：“我是知道，可是，他所信奉的神明，實在不太一樣……”
“是異位麵的邪神？或者純粹就是惡魔？”吉莉安又露出了不信任的眼神，“我不覺得邪神或者惡魔會有這樣高尚虔誠的信徒。”
“老實說，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信仰的神明，我隻是告訴你，他之所以放不下，寧願死去也不去嚐試讓自己活下去的方法，其實也是違背了他所信仰的神明的教義，”我說，“可他卻堅持這麽做。”
吉莉安看看苦湯，又看看我卻不在那麽懷疑了：“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神明？”
我說：“我都說了我不是很理解那個神明，而且，據說那個神明都不認為自己是神明，也不承認世界上有神明，更多的，我也說不清楚了……”
老實說，照著李奧的話來複述，所謂的“佛”，確實不像神明。
但在地球上，據說佛家是信徒最多的宗教之一。
這令我更加難以理解。
吉莉安卻對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想慫恿我去問苦湯。
苦湯忙著默寫經文她，又不敢去打擾。
話題再一次冷下來，我隻好說：“你其實隻要把他的武技傳承下去就好了，無論信仰的是什麽神明，隻要自己足夠虔誠，秉持著為神明散播榮光和宣揚神的威嚴的心，就是一個合格的武僧。”
“我現在有點弄不明白，你到底是為什麽來到這裏的？”吉莉安問，“我聽說，你和格納爾轟加，也就是怪盜吉德，或者說是奧爾良狂刃聯起手來，背叛了獸人，為什麽後來你沒有被捕，反而還帶兵參戰，最後又成了叛族著？”
我說：“那你告訴我，你身上已經沒有厄運詛咒了，你還想回去嗎？無論是卡爾姆多大草原，還是狼族領地？”
吉莉安搖頭：“回去又有什麽用？反正我還在狼族的通緝榜上。”
我說：“那就對了，狼族和整個獸人族令你失望，也令我失望，所以，我就出來了。”
吉莉安說：“那麽，就在桑塔斯城開始新生活吧，我看你已經安頓好了一切，想必是要常駐在這裏的，不是嗎？”
我說：“是有這個打算，但我感覺，我會離開，甚至可能還會回去，這或許是命運的安排。”
“真好，”吉莉安突然有些羨慕地說，“能給自己做占卜，就不用為將來的路感到迷茫了。”
“恰恰相反，就算看到了占卜的結果，我還是會迷茫。”我說，“那種感覺，說出來你也無法體會。”
“體會不到也好。”吉莉安說。
“喂……”李奧忽然幽幽地插嘴了，“你們倆從宗教聊到人生，接下來是不是要聊一下婚姻家庭觀啊？”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博愛，什麽種族都想收進後宮？”我反駁，“更何況，你連建造後宮的能力都不具備。”
“罵人不揭短啊！”李奧警告似的說。
“彼此彼此，”我說，“開玩笑不要開到這種話題上。”
“好吧，你們繼續聊。”李奧說，“我已經找到新思路了。”
“你慢慢想，”我說，“想好了再告訴我。”
有時候，我會有些討厭他突然插嘴，不過更多時候，他能緩解我的尷尬或者解決眼前的難題，所以，我也不覺的他有多煩人。
經他這麽一打斷，我也覺得聊天的氣氛有點不對，就問吉莉安：“接下來的修行，你要怎麽規劃？或許，你如果想在桑塔斯城教授武僧技能，我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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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莉安說：“武僧可不是戰士或者魔法師，找個導師隨便就能學會，起碼，最先要經過導師的考驗，所以，我會把賢者的武技傳承下去，但是不會傳授給太多人。”
她的打算讓我想起了遠在東海岸的格裏茲。
或許，獨特的武技，亦或是修行方式，注定就不會有太多的人能夠涉足。
不過，那不是我該操心的了，隻是不知道，教會格裏茲的華夏人，和這個苦湯，知道自己的傳人沒有把自己的武技發揚光大，作何感想。
我也有點猶豫，該不該跟苦湯說。
我沒有馬上接話，吉莉安又說：“在你這樣的強者眼裏，這些武技或許並不強大，但對很多人來說，卻足以致命，我也不想傳授給不配掌握它的人。”
她大概是以為我會讓她把武技傳給我信賴的人。
這個女狼人，脾氣還真是有些難以捉摸。
如果不是為了支線任務和苦湯的遺願，我其實也不想跟她有太多接觸。
可今後，她必定是會成為我的手下之一，而我，也不能想控製五遊俠一樣控製她。
說起手下，我又想起高斯胡恩他們六個，我其實還沒有將他們徹底收服就離開了，還將三三留給他們，就算李奧說準備已經做足，我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而現在，我麵對這個明明已經答應卻有著自己想法的新手下，感覺還是有些不順手。
我偷偷看了一下，苦湯正寫得起勁，看樣子經文夠長。
我還得繼續尬聊……
想想還是和泰雅、伊露、博傑一起爬山的時候，總有說不完的話題，永遠不會冷場，也不會像和守護戰士團的夥伴們一樣，雖然熱鬧，卻總有些不是很開心的話題。
“你不休息嗎？”吉莉安說，“今天我已經殺了二十個魚人，還跟你這個強者打了半天，真的很累。”
我頓時感覺一陣輕鬆，說：“那你休息吧，我來守夜！”
“對了，你剛才從哪裏來？”吉莉安問。
我說：“我其實有另外一個隊伍，正好在練習用德魯伊技能控製動物，就看見了你們。”
“你還兼職，實力豈不是更強了？”吉莉安說，“果然，天賦高就是好……”
我說：“也不能這麽說，總有些煩惱是你不能體會的，就像占卜一樣。”
吉莉安打了個哈欠：“算了，我也不打算體會……”
她就這麽走到一邊，躺在獸皮上睡著了。
他們連帳篷都沒有。
我有些想讓五遊俠他們過來，又不想被他們看見苦湯的佛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安心的守在火堆旁。
夏天守著火堆真不是舒服的事情，但比起潮濕汙濁的環境，更能讓人接受。
不過，夜裏的各種昆蟲還是飛來打擾，我也沒有狗頭人的手段，幹脆用小圖騰發動了保護陣，將這些惱人的飛蟲隔絕在外。
苦湯還是專心的抄寫經文。
用了大半夜的時間，他終於寫完了。
“五千多字……”李奧說，“真是難為他了，換在地球上，我根本做不到！”
吉莉安臉色一變：“那你笑什麽？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我說：“你真的有厄運詛咒在身，才會害死了家人和朋友，接著影響到跟你打過交道的人，甚至連狼族這一次遭受的損失，都跟你有一定的關係，我還發現，你身上的詛咒不是天生的，是有人故意加上去的，隻可惜，我沒能找到那個施加詛咒的人，可能他的占卜技能比我更強。”
“然後呢？”吉莉安說，“難道詛咒已經不在了？”
我說：“你很聰明，詛咒確實解除了，解除的契機就是，你遇到了這位苦湯大師，並且學會了他的武技。”
吉莉安臉色又沉了下去：“也就是說，我的詛咒，轉移到了賢者身上？”
我說：“你還是放不下這個詛咒是嗎？他的處境是他自己造成的，而你身上的詛咒，已經消失了，並沒有轉移。”
吉莉安似乎有些不信。
我說：“怎麽？我有必要騙你嗎？”
吉莉安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說：“行了，想開點，苦湯大師自己選擇了不放棄自己的一些東西，就要承受這個後果，除非你能說服他，可你們現在，連交流都還不夠通暢吧？”
“我還想問你，你們說的到底什什麽語言。”吉莉安說，“我從未聽說過一種流傳在巨魔和牛頭人之間的古老語言，會被一個人類掌握。”
我說：“你知道桑塔斯城裏那些來自異位麵的種族吧？實際上，這種語言也是一樣，在某個不知名的小位麵，被流落到那裏的上古種族保留下來。”
我承認，我自己說謊也越來越順利了……
吉莉安勉強算是信了，說：“我會考慮到你的店裏，隻要不會再為別人帶來厄運。”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說，“這就對了，生活還得繼續。”
“放心是放心了，可是，賢者就這樣死去，你讓我怎麽想開一點？”吉莉安看著苦湯，“我學會了他的武技，就是他的傳承者，卻連他說的語言都聽不懂，想要將他的精神傳承下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說：“這個我可以幫你，不過我要告訴你，他信仰的並不是你所熟悉的任何神明，你不會把他當做異教徒吧？”
吉莉安說：“武僧並不是某一個神明的信徒，這一點你都不明白嗎？”
我說：“我是知道，可是，他所信奉的神明，實在不太一樣……”
“是異位麵的邪神？或者純粹就是惡魔？”吉莉安又露出了不信任的眼神，“我不覺得邪神或者惡魔會有這樣高尚虔誠的信徒。”
“老實說，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信仰的神明，我隻是告訴你，他之所以放不下，寧願死去也不去嚐試讓自己活下去的方法，其實也是違背了他所信仰的神明的教義，”我說，“可他卻堅持這麽做。”
吉莉安看看苦湯，又看看我卻不在那麽懷疑了：“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神明？”
我說：“我都說了我不是很理解那個神明，而且，據說那個神明都不認為自己是神明，也不承認世界上有神明，更多的，我也說不清楚了……”
老實說，照著李奧的話來複述，所謂的“佛”，確實不像神明。
但在地球上，據說佛家是信徒最多的宗教之一。
這令我更加難以理解。
吉莉安卻對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想慫恿我去問苦湯。
苦湯忙著默寫經文她，又不敢去打擾。
話題再一次冷下來，我隻好說：“你其實隻要把他的武技傳承下去就好了，無論信仰的是什麽神明，隻要自己足夠虔誠，秉持著為神明散播榮光和宣揚神的威嚴的心，就是一個合格的武僧。”
“我現在有點弄不明白，你到底是為什麽來到這裏的？”吉莉安問，“我聽說，你和格納爾轟加，也就是怪盜吉德，或者說是奧爾良狂刃聯起手來，背叛了獸人，為什麽後來你沒有被捕，反而還帶兵參戰，最後又成了叛族著？”
我說：“那你告訴我，你身上已經沒有厄運詛咒了，你還想回去嗎？無論是卡爾姆多大草原，還是狼族領地？”
吉莉安搖頭：“回去又有什麽用？反正我還在狼族的通緝榜上。”
我說：“那就對了，狼族和整個獸人族令你失望，也令我失望，所以，我就出來了。”
吉莉安說：“那麽，就在桑塔斯城開始新生活吧，我看你已經安頓好了一切，想必是要常駐在這裏的，不是嗎？”
我說：“是有這個打算，但我感覺，我會離開，甚至可能還會回去，這或許是命運的安排。”
“真好，”吉莉安突然有些羨慕地說，“能給自己做占卜，就不用為將來的路感到迷茫了。”
“恰恰相反，就算看到了占卜的結果，我還是會迷茫。”我說，“那種感覺，說出來你也無法體會。”
“體會不到也好。”吉莉安說。
“喂……”李奧忽然幽幽地插嘴了，“你們倆從宗教聊到人生，接下來是不是要聊一下婚姻家庭觀啊？”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博愛，什麽種族都想收進後宮？”我反駁，“更何況，你連建造後宮的能力都不具備。”
“罵人不揭短啊！”李奧警告似的說。
“彼此彼此，”我說，“開玩笑不要開到這種話題上。”
“好吧，你們繼續聊。”李奧說，“我已經找到新思路了。”
“你慢慢想，”我說，“想好了再告訴我。”
有時候，我會有些討厭他突然插嘴，不過更多時候，他能緩解我的尷尬或者解決眼前的難題，所以，我也不覺的他有多煩人。
經他這麽一打斷，我也覺得聊天的氣氛有點不對，就問吉莉安：“接下來的修行，你要怎麽規劃？或許，你如果想在桑塔斯城教授武僧技能，我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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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莉安說：“武僧可不是戰士或者魔法師，找個導師隨便就能學會，起碼，最先要經過導師的考驗，所以，我會把賢者的武技傳承下去，但是不會傳授給太多人。”
她的打算讓我想起了遠在東海岸的格裏茲。
或許，獨特的武技，亦或是修行方式，注定就不會有太多的人能夠涉足。
不過，那不是我該操心的了，隻是不知道，教會格裏茲的華夏人，和這個苦湯，知道自己的傳人沒有把自己的武技發揚光大，作何感想。
我也有點猶豫，該不該跟苦湯說。
我沒有馬上接話，吉莉安又說：“在你這樣的強者眼裏，這些武技或許並不強大，但對很多人來說，卻足以致命，我也不想傳授給不配掌握它的人。”
她大概是以為我會讓她把武技傳給我信賴的人。
這個女狼人，脾氣還真是有些難以捉摸。
如果不是為了支線任務和苦湯的遺願，我其實也不想跟她有太多接觸。
可今後，她必定是會成為我的手下之一，而我，也不能想控製五遊俠一樣控製她。
說起手下，我又想起高斯胡恩他們六個，我其實還沒有將他們徹底收服就離開了，還將三三留給他們，就算李奧說準備已經做足，我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而現在，我麵對這個明明已經答應卻有著自己想法的新手下，感覺還是有些不順手。
我偷偷看了一下，苦湯正寫得起勁，看樣子經文夠長。
我還得繼續尬聊……
想想還是和泰雅、伊露、博傑一起爬山的時候，總有說不完的話題，永遠不會冷場，也不會像和守護戰士團的夥伴們一樣，雖然熱鬧，卻總有些不是很開心的話題。
“你不休息嗎？”吉莉安說，“今天我已經殺了二十個魚人，還跟你這個強者打了半天，真的很累。”
我頓時感覺一陣輕鬆，說：“那你休息吧，我來守夜！”
“對了，你剛才從哪裏來？”吉莉安問。
我說：“我其實有另外一個隊伍，正好在練習用德魯伊技能控製動物，就看見了你們。”
“你還兼職，實力豈不是更強了？”吉莉安說，“果然，天賦高就是好……”
我說：“也不能這麽說，總有些煩惱是你不能體會的，就像占卜一樣。”
吉莉安打了個哈欠：“算了，我也不打算體會……”
她就這麽走到一邊，躺在獸皮上睡著了。
他們連帳篷都沒有。
我有些想讓五遊俠他們過來，又不想被他們看見苦湯的佛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安心的守在火堆旁。
夏天守著火堆真不是舒服的事情，但比起潮濕汙濁的環境，更能讓人接受。
不過，夜裏的各種昆蟲還是飛來打擾，我也沒有狗頭人的手段，幹脆用小圖騰發動了保護陣，將這些惱人的飛蟲隔絕在外。
苦湯還是專心的抄寫經文。
用了大半夜的時間，他終於寫完了。
“五千多字……”李奧說，“真是難為他了，換在地球上，我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