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有一天你會後悔你今天所做的決定!”


    林濤毫不在意的朝金三全笑了笑,然後看了烏鴉一眼,示意烏鴉準備離開。


    “等一下!”


    林濤剛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見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從小洋樓的書房裏走了出來,此女正是金三全的老婆王瑛。


    “你為什麽說我的先生會後悔,可以解釋的詳細些麽?”


    王瑛麵色和善的朝林濤笑著問道。


    林濤目光疑惑的看王瑛一眼,覺得王瑛這個問題問的很是奇怪,也不知道她問這個問題的用意是什麽,便道:“沒什麽好解釋的,我想表達的是跟我作對的人基本上都沒有好下場!”


    “嗬嗬……”


    金三全聽了林濤無比囂張的話後忍不住在一旁冷笑兩聲。


    王瑛卻沒有嘲笑林濤說大話的意思,一臉正色的說:“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林濤!”


    王瑛疑慮的看了林濤一眼,“林濤?”


    “是的,有什麽問題麽?”


    “我很納悶,你的名字和最近羊城那邊一個風生水起的黑道大佬名字似乎同音啊!”


    烏鴉站在一旁得意的冷笑道:“什麽同音,我們濤哥本來就是羊城的老大!”


    金三全原本還一臉輕視的看著林濤,但得知林濤的名字和來曆之後,臉色漸漸變的凝重起來。


    王瑛朝烏鴉含笑的試探道:“小兄弟,你沒開玩笑吧?”


    烏鴉鄙夷地道:“我濤哥是如假包換的羊城老大,除了我濤哥,還有誰有這麽大的魄力敢隨便闖你的龍潭虎穴!”


    “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王瑛再次問道。


    林濤突然笑了起來,說:“羊城的柳元宗你們應該認識吧?”


    “柳老爺子?”


    王瑛微感詫異的看向林濤。


    林濤點頭說:“他是我義父,如果你們認識他,可以從他那邊證實我的身份,我之所以跟你們說這些不是怕了你們,而是不喜歡麻煩。但是如果你們非得跟我作對,那麽我也隻能奉陪。”


    “羊城老大?”


    金三全突然笑了起來,將手裏的煙蒂塞進了煙灰缸,隨即,挑眉說道:“我看是羊城的喪家之犬還差不多吧?現在江湖都已經傳開了,羊城的老大被政府某大佬出手給收拾了,搞的很狼狽的逃離了羊城,那個逃竄出羊城的是你麽?”


    “是啊!”


    林濤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道:“不過你可能不清楚,對我動手的是什麽人。”


    “羊城公安局局長?”


    王瑛下意識的問道,在她的認知裏,恐怕也就隻有警方才會打擊黑社會。


    “是省長大人!”


    林濤覺得王瑛是個聰明人,便非常有深意的將此事給抖露了出來。


    果不其然,王瑛聽了林濤的話後臉色稍變,隨後擠出了笑意,說:“林先生果然是少年英雄,了不得啊!”


    “還有事沒?”


    王瑛搖頭道:“沒事了,林先生請便!”


    見王瑛沒有表態,林濤覺得有些失望,看來自己還是高看了這個女人啊,於是麵無表情的邁步就朝大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王瑛再次喊住了林濤,語氣溫和的說:“林先生,我替我先生拿主意了,加工廠的那塊地我們不打注意了,算是給你初來西安的一份見麵禮!”


    不得不說王瑛確確實實是個極為聰明的女人。


    就在剛才幾個呼吸的功夫,王瑛權衡了利弊,覺得為了一塊地皮而得罪林濤這種身份不一般的人,實在不是什麽明智之舉,如果退一步的話,不僅能夠化解矛盾,還能做個順水人情賣林濤一個麵子,讓林濤承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王瑛,你瘋了?”


    金三全聽了王瑛對林濤說的話,瞪大了他那雙倒三角眼看著王瑛,一臉的詫異和不解。


    王瑛沒去看金三全,繼續笑著對林濤說:“加工廠的事情就此作罷,不過,林先生可否答應我一個請求?”


    “請講!”


    王瑛正色的說:“未來的若幹年裏,不要對我先生下手!”


    林濤撇撇嘴,看了金三全一眼,說:“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招惹別人,但前提是別人也不招惹我,我隻能跟你保證,他不犯我,我就不會犯他!”


    “有林先生這個保證我就放心了!”


    王瑛露出了意思欣慰的笑意。


    等到林濤和烏鴉走後,金三全終於忍住不低沉的皺眉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他隻不過是一隻來西安避難的喪家之犬,用得著這麽忌憚他?”


    王瑛斜視了金三全一眼,怒其不爭的道:“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都不知道去用腦袋想問題。”


    金三全語氣緩和了些,道:“這麽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如果我的腦筋稍微聰明一點,也不至於一直讓你幫我出謀劃策。”


    王瑛鄭重其事的看著金三全,說:“知道剛才林濤為什麽要告訴我們,是誰在對付他!”


    金三全木訥的搖頭。


    王瑛麵無表情的說:“他是為了含蓄的告訴我們他的實力有多強!”


    金三全仿佛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嗤之以鼻的說:“一隻喪家犬狼狽逃竄到西安,他有什麽臉說自己有實力?”


    王瑛目光直視金三全,反問道:“那我問你,如果是陝西省的省長想要收拾你,你覺得你有跑路的機會嗎?”


    “這個……”


    金三全有些語塞,這個問題他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省長正想收拾他簡直是易如反掌,別說省長了,就是市局局長想要收拾他也是一件不太難的事情,混黑的永遠都沒法跟混政治的相提並論,這是個永恒的真理。


    見金三全語塞,王瑛繼續說:“你辦不到的事情林濤辦到了,而且你想一想,你用了多少年才在西安站穩腳跟,而林濤又用了多少時間統一羊城黑道?雖然他現在確實被動的來了西安,但不代表他沒有能力東山再起。他還年輕,如同旭日東升,而你就不同了,已經是日落西山,不再年輕,你們之間有可比性嗎?”


    金三全聽了王瑛的解說之後,腦袋一下子埋了下去,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陷入了深思。


    “還是你想的深遠!”


    良久,金三全輕輕歎了口氣,搖頭道:“我確實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而且還有一個致命的問題,我現在的確已經不再年輕,過不了幾年恐怕就得退出江湖了。”


    王瑛見金三全能夠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你能想明白就好,幾年之後這西安城中林濤的名頭一定會大放光彩,為了一塊不屬於自己的地皮,去跟這種人結怨,不值得!”


    王瑛的話剛落音,就看見了從外麵走進來的齊柏梅。


    “你的情人來了!金三全,我得提醒你一句,這種女人是不會對你有真感情的,玩玩就算了,別太認真,否則以後你會吃大虧。”


    王瑛滿含深意的看了金三全一眼,隨即臉色轉冷的轉身就朝著二樓的臥房走去。


    金三全扭過頭去,見齊柏梅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便陰沉著臉,冷聲道:“你還知道回來?”


    “老公,你生氣啦?”


    齊柏梅使出了慣用的撒嬌殺手鐧,每一次金三全對她發火,她隻要發嗲裝柔弱就能夠撫平金三全的怒火。


    不過這一次的用處似乎不大。


    隻見金三全怒不可遏的指著齊柏梅罵道:“你特麽的老實說,一上午都跑哪去了?”


    齊柏梅嚇的臉色微變,臉上的笑意全無。


    “老……老公,你別生氣嘛,早上的時候主要是雨下太大了,山路難走,我穿著高跟鞋去山上不方便,萬一摔傷了你不心疼呀?”


    “少特麽轉移話題!”金三全怒視齊柏梅,質問道:“我問的是你這一上午去哪了?”


    齊柏梅在回來的路上就知道了金三全會這麽問,所以之前就想好了糊弄的話,麵色如常好不心虛的說:“我能去哪啊,前兩日你不是說鎮南邊有一個算命的瞎子算的很準嗎,我從山上下來之後,閑來無事就去鎮南找那個瞎子算了個命,如果你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派人去問!”


    金三全火氣少降,語氣依舊不悅的說:“算命用的著一上午?而且為什麽打你的電話是關機狀態?”


    “哎,說起這個事我就鬱悶,走在路上的時候手機不小心被雨水給淋濕了,手機可能是電路出了問題,開不了機啦。而且我徒步去鎮南算命,算完命了差不多快到吃中午飯的時間了,所以就隨便在路邊吃了點,然後又徒步走回來,不就這個點了嗎!”


    齊柏梅的解釋倒是讓金三全暫時找不出可疑的地方,不過馬上又想到了白齊國,便皺眉問道:“老白沒有跟你一起下山?”


    齊柏梅麵不改色的搖頭,說:“沒有啊,我走的時候他不是跟在你們的隊伍裏麵嗎?”


    “這個老白,搞什麽鬼!”


    金三全消除了對齊柏梅的懷疑,不過卻對白齊國心生不滿,他母親隻差幾步路就要下棺入土了,白齊國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自己下山去了,他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齊柏梅見金三全沒有再追問此事,心中偷偷鬆了口氣,手心明顯感覺到了不少冷汗。


    ……


    回西安的路上,林濤仰靠在車子後排座椅上閉目養神,他知道,自己那會兒離開小洋樓之後,金三全的老婆一定會給金三全講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金三全不是個傻子,就不會再跟自己針鋒相對了。


    “濤哥,我跟蹤那對男女,發現他們暫時好像還沒有什麽過於親密的關係,兩人一起走的時候刻意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會不會不是咱們想的那樣?”


    樊小軍開著車子,目光從後視鏡中看了林濤一眼,含笑的問道。


    烏鴉在一旁嗤笑道:“你丫的還真是個大傻缺,你也不想想,他們又不是正當的男女關係,走在大街上能卿卿我我麽?除非他們不想活了!”


    林濤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金三全的小老婆到底有沒有給金三全戴綠帽子,已經跟咱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了,隻要金三全不再招惹咱們,那咱們也沒必要去查他小老婆了……”


    ……


    車子快到西安市內的時候,林濤接到了辛雨彤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辛雨彤聲音輕柔軟糯的說:“林濤,我跟我父親馬上就到西安火車站了,你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來接一下我們?”


    “這麽快?”林濤先是一愣,隨後趕緊說:“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不知怎麽得,林濤突然有一點不敢去見辛無敵,並不是林濤怕辛無敵,而是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虛的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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