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周秀雲低喝一聲,彎腰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磚頭,運起暗勁,直接朝著中年男人的胸口砸了過去。


    “哎喲!”


    伴隨著一聲痛呼,中年男人直接被周秀雲砸的從推土機上翻了下去摔在了地上,胸口被砸的喘不過起來,感覺仿佛被洞穿了一般。


    咳咳咳……


    伴隨著一陣咳嗽,中年男人見自己嘴邊有血漬,頓時咬牙痛罵道:“臭婊子,你特麽敢跟老子動手,今天老子非得宰了你不可!”


    說著,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捂著胸口就朝周秀雲衝了過去。


    在他看來,即便他受了傷,但是想要收拾一個臭娘們再簡單不過了。


    周秀雲見對方如同一頭行走的豬,軀體笨拙又緩慢,頓時冷笑一聲,見對方近身,便彈跳而起,一個回旋踢直接踢在了他那油膩膩的大臉盤子上,幹淨利落的直接將他再次打翻在地。


    這一次,他連哼唧都沒哼唧出聲,直接被踢暈了過去。


    他的另一個開著推土機趕來的同夥見狀,嚇的趕緊偷偷打電話報了警。


    很快,一輛執法車便開到了這邊來,大肚便便那同伴見狀忙從推土機上跳了下去,小跑的迎了上去,說:“警察同誌,剛才是我報的警!”


    三哥警察從車中走了出來,為首的一個中年警察看了他一眼,道:“你說你同伴被打了,人在哪?”


    那人忙指著周秀雲的平房,說:“就在那邊。”


    “走,跟我過去看看。”


    四人邁步朝著周秀雲家中走去。


    “警察同誌,快看,我那朋友現在還倒在地上呢!”


    那人指著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大肚便便,忙對為首的警察說道。


    三名警察快走幾步,趕緊蹲下身子探了一下大肚便便的鼻息,見他隻是暈了過去,這才稍微鬆了口氣,為首的中年警察眉頭蹙了起來,問那人,“動手的人跑哪去了?”


    “我剛才一直在暗地裏觀察,見她進了這屋子裏了。”


    三名警察相互對視一眼,隨後邁步朝著周秀雲的房子走去。


    走到門口,為首的中年警察對旁邊的年輕警察說:“敲門!”


    年輕警察點點頭,敲響了房門。


    很快,房門打開,當三人見開門之人竟然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時皆微微一愣。


    “家裏就你一人?”


    為首的警察愣了一下,隨後出聲問道。


    周秀雲麵無表情的點頭。


    中年警察又問,“門口的人是你打傷的吧?”


    “是我!”


    周秀雲冷聲道:“他想推我的房子!”


    “據我所知,這邊是拆遷區,房子都會被拆啊!”


    一旁的年輕警察插話說道。


    周秀雲道:“沒有任何人跟我商量過拆房子的事情,房子是我的,他們連說都不跟我說一聲,憑什麽就去拆我的房子!”


    中年警察一臉不悅的說:“這房子拆不拆不歸我們管,但是你傷了人卻歸我們管,跟我們走一趟吧,去了所裏再說!”


    周秀雲表情淡漠的看了中年警察一眼,“走就走,我就不信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


    弘然房地產是武陵縣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其公司老板王雄據說是黑道起家,賺夠黑錢後為了洗白自己,才在幾年前開了這麽一家房地產開房公司,利用手中的金錢和人脈,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迅速躥升為縣裏的第一大房地產開發商,從中賺取的錢財比他幹了半輩子黑道賺的還多。


    嚐到甜頭之後,王雄更加不擇手段的開始從政府買地建房子,周秀雲所在的那片老舊城區便是王雄的開發項目。


    這會兒王雄正在外麵陪幾個縣裏的領導吃飯,酒過三巡,他突然接到了手下打來的電話,怕有什麽急事,王雄猶豫片刻,然後朝幾個領導搞了個醉,走出包廂,一臉醉意的說:“不知道我正在陪領導吃飯嗎,打個球的電話,有什麽事?”


    王雄的手下忙說:“王哥,老城區那邊出了點問題。”


    王雄眉頭一皺,道:“能出什麽問題?”


    “您記得那家一直聯係不上房主的房子嗎?”


    “有屁就放!”王雄摸了摸自己發亮的光頭,一臉不耐煩的喝道。


    對方忙訕訕地道:“對方是個小娘皮,打傷了咱們的一個開推土機的員工,這會兒被警察給帶到派出所去了,王哥,您看這事如何解決?”


    “哦?還有這等事?”


    王雄右手抵住下巴,低頭沉思片刻,問道:“被帶去哪個派出所了?”


    “小米莊派出所!”


    “看對方的架勢,是不願意拆房子咯?”


    王雄的手下道:“就是因為不願意,才和咱們的員工給鬧起來了呀。”


    “我知道,這事我會看著辦的。”


    說完,王雄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後又馬上翻出了小米莊派出所所長的電話打了過去。


    很快,小米莊派出所所長便接通了電話。


    王雄咧嘴笑著說:“陳所,是我,老王啊!”


    “我知道是你。”小米莊派出所所長陳向南在電話那頭笑了笑,說:“老王,打電話找我有啥是嗎?”


    “確實遇到了一點問題,事情是這麽回事……”


    王雄將事情的經過給陳向南講了一遍,陳向南聽完後,問道:“事情我大致明白了,你想怎麽做?”


    王雄眯著眼睛笑道:“正好可以趁著她傷人的由頭,逼迫她把同意拆遷的合同書給簽掉,如果不簽,就一直關著她!”


    “這麽做恐怕不妥吧?”陳向南有些犯難。


    王雄笑眯眯的說:“陳所長,您放心好了,這個事情幫我解決了我一定不會虧待您的,如何?”


    陳向南猶豫片刻,旋即點頭說:“好吧,我盡力而為,不過你們也別做的太過分,近幾年很多因為拆遷的意見不合而鬧出大問題,盡量低調點把事情解決好。”


    王雄打了個酒嗝,說:“陳所長放心好了,如果她識時務,事情就不會鬧大。”


    “反正我給你提個醒,可千萬別讓我難做!”


    頓了頓,陳向南突然問道:“那女人有沒有什麽背景?”


    王雄愣了一下,道:“應該沒有吧。”


    陳向南皺眉說:“不要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把她的背景調查清楚,別再碰上一個惹不起的,到時候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王雄嘿嘿笑道:“不可能,住在那個破貧民區的居民哪能有什麽背景。”


    “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查一下吧。”


    “陳所長可真夠小心的,那好吧,我馬上派人去查。”


    掛斷陳向南的電話,王雄立馬又讓手下調查周秀雲的背景,很快便有了結果,答案是毫無背景,連親戚朋友都極少。


    王雄這才放心下來,再次將電話打到陳向南那邊,給陳向南透了個底。


    ……


    小米莊派出所內。


    周秀雲已經被關在審訊室好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裏沒有一個人過來問話。


    周秀雲漸漸沒了耐心,臉色冰冷的喝道:“人都死了嗎,沒一個活人?!”


    “叫什麽叫,給我老實點!”


    抓他的那名中年警察李誌端著個茶杯,走到審訊室門口,瞪了周秀雲一眼。


    “你們憑什麽一直把我關在這裏?”周秀雲怒聲質問道。


    李誌沉著臉說:“你說憑什麽?那人被你打的現在還躺在醫院,胸口粉碎性骨折,不給對方一個說法,能讓你走?”


    “你什麽意思?你這明顯就是在偏袒那個人!”


    “嗬嗬,我為什麽要偏袒他?”


    周秀雲冷聲道:“怕是收了人家的好處吧。”


    “你胡說八道!”李誌就好像是被周秀雲觸碰了逆鱗,跳腳喝道:“信不信我再告你個誹謗!”


    周秀雲毫不在乎,一臉淡漠的說:“趕緊告去,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抓到這裏來一關就是好幾個小時,你不告我,我還要告你呢!”


    李誌正要繼續斥責周秀雲,不過突然想到什麽,一下子將嘴裏的話給咽了回去,隨即冷聲道:“我不跟你廢話,你給我老實的待在這裏,什麽時候願意承認錯誤了,我們再繼續談!”


    見李誌要離開,周秀雲冷笑道:“你想讓我承認什麽錯誤?”


    “動手傷人唄,對方的家屬現在可是不依不饒,非得讓你給個說法。”


    頓了頓,李誌表情緩和了一些,用誘導性的語氣低聲說:“不過事情並不是沒有回旋的餘地,對方的老板可是發話了,如果你願意簽署拆遷合同,那麽你打人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而且還能夠得到一筆補償款,如何?”


    那房子是周秀雲父母留給周秀雲的唯一念想,周秀雲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把房子賣給開發商。


    見李誌那副嘴臉,周秀雲鄙夷地道:“我倒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人民警察呢,還是開發商的狗腿子?”


    “你說誰是狗腿子?!”李誌怒瞪周秀雲。


    周秀雲冷聲道:“誰是狗腿子誰心裏清楚,想讓我簽那個什麽狗屁合同,門都沒有!”


    “好好好……”


    李誌怒極反笑,連連點頭,指著周秀雲低聲道:“你嘴硬,晚點有你好受的,不知好歹的東西……”


    說完,他直接走出了審訊室,然後在外麵掏出手機,翻出他們所長的電話打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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