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我幹的,我怎麽說你們能信?”林濤現在是百口莫辯。


    這天,城主府放出話,近來聖宗死士不斷被刺殺,如果不前來自首,就每天殺一百名城中百姓,直到刺客自首為止。


    如果再有死士被殺,哪怕是一人,就要一千個城中百姓陪葬。


    因此,魔宗死士放出話後,董婉兒她們一致懷疑,那些魔宗死士就是林濤解決掉的。


    董婉兒聽了他的解釋後,有些動搖了,眉頭皺了皺:“難道,城裏還有其他修士?”


    “臨晉城這麽大,不可能隻有我們幾個人是修士,但膽子這麽大,敢在別人地盤上動手的,恐怕就沒那麽多了。”褚功瑜的意思是,隻有林濤有這麽大的膽子。


    “就算是這樣,其中肯定有忠於周家的人吧?”秦紅宵猜測道。


    但這種猜測立刻被林濤否決:“忠於周家的人,早就在那天晚上死絕了,現在誰都要和周家撇清關係,周家在這裏沒什麽人望,所以我看,不大可能。”


    眾人又陷入沉默。


    臨晉城百姓裏,不少人傳言,魔宗隻是說說而已,他們現在已經被正法宗團團圍住,即將窮途末路,不會真的殺人。


    還有說,魔宗馬上就要撤離。各種說法,莫衷一是。


    很快,這些說法就不攻自破。


    這天,城中一片空地上,一百名城中百姓被押解而來,這些人是魔宗死士隨機挑選的。


    他們跪在地上,手腕子上綁縛麻繩,一個跟著一個,連成四五排。


    死士領袖映天牧看人都到齊了,緩緩開口道:“自從進城以來,我聖宗子弟以誠心相待,不犯百姓秋毫,但是得到的回報,卻是自家兄弟的五條性命。”


    “這五個兄弟,也有老母,也有家室孩子,他們的血不能白流。所以,我們給刺客留了一天時間,要他們自首,但是他們拒絕了我們的提議,我們也隻能以暴製暴。”


    “你們要怪,就怪自己命苦,就殺人的人敢做不敢當,記住,是這些殺人者,親手斷送了這一百人的性命。”


    映天牧手勢一揮,射出四五百道真氣劍芒,這一百個人有的中了一劍,有的中了四五劍,當時就氣絕了。


    “這還隻是開始,遠遠沒有結束。”映天牧冷冷的撇下這麽一句話,轉身離去了。


    空地上,隻留下一百句無聲的屍體和啞口無言的人群。


    魔宗說到做到,臨晉城百姓這才領略到他們的行事風格,用人命的代價。


    一連三天,每天都有一百人丟掉命,空地上已經堆屍如山,城裏的百姓人人自危,害怕自己就是下一個一百人。


    眾人本以為噩夢會這樣繼續下去,卻沒想到第四天,空地上被處決的百姓突然增加到一千人,立刻圍的滿滿登登,許多百姓不忍心觀看,都被魔宗死士從家裏拉出來。


    映天牧臉色格外的陰沉,開口就說道:“昨天,又有一位聖宗的兄弟被殺,我履行諾言,處決一千人。我再問一遍,有沒有人肯承認?”


    無人答話。


    “最後再問一遍,有沒有人肯承認?”他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仍然無人答話。


    “好。”映天牧隻說了這麽一個字,一隻手緩緩的抬起,就要落下去時,突然聽到人群裏喊了一句。


    “殺人者,林濤!”


    映天牧的手停下了,目光如電,立刻說道:“誰在喊話?”


    林濤就混在人群裏,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原來他媽的是在喊他的名字,到底是誰這麽缺德?


    他目光四處搜尋,半天也沒有發現那個人。


    就在此時,映天牧也在搜尋著,但那個人喊了一句後,立刻遠遁到了人群裏,消失了。


    “誰是林濤?”映天牧找不到喊話的人,轉而問道。


    林濤差點就答應了,但他立刻反應過來,這他媽要是答應了,身上就有重大嫌疑,死路一條啊!


    他下意識的看看映天牧身後,那個叫楊從的魔宗死士,心說這小子知道他的真實名字,不會出賣他吧?


    但那名魔宗死士隻是臉色變了變,什麽都沒說。


    這種時候,林濤當然不敢承認,拉著董婉兒他們反身就走,悄然消失在人群裏。


    回到住處後,他腦子裏始終盤旋著這件事,那個喊話的到底是誰?為什麽知道他的名字?


    那個刺殺魔宗死士的人會不會就是這個人,然後他不想承認,推到林濤身上?


    反正現在,林濤這個名字已經全城皆知,好在沒人知道,到底誰是林濤,林濤長什麽樣子。


    不久後,城裏就出現了匿名的公開信函,也許是某個百姓貼的,大意是林濤你快承認吧。


    不要連累無辜的百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好歹是個修真之人,怎麽這種道理都不懂?


    林濤哭的心都有了,他這是要當替罪羊了?


    “我相信不是林濤,”董婉兒說道:“這兩天,林濤白天和黑天的和我在一起,沒離開過,那名魔宗死士不是他殺的。”


    眾人目光立刻變得很奇怪,白天和你在一起,這很好理解。黑天和你在一起,這是怎麽回事?


    董婉兒立刻意識到說錯話,隨即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他要是出門,我立刻就能發現,所以不是他幹的。”


    “那到底會是誰?”褚功瑜皺著眉頭沉思。


    “是誰不重要,”林濤打斷了他們的話,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關閉臨晉城大陣的陣眼,讓我們的外援進城。”


    林濤盤算著,趙明庭帶領正法宗精銳,在城外已經圍堵三天,他們對付城內死士沒問題。


    但如果遇到魔宗派來的增援,後果就難說了。所以,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找到陣眼。


    他們正秉燭商討對策的時候,大門被一陣低沉的聲音敲響。


    幾個人麵麵相覷,這麽晚了,誰會來?


    林濤把門打開一條縫,向外看了看,其實如果真的是魔宗找上門來,肯定不會用這麽溫柔的方式,不用說大門,就是房子此刻都拆了。


    門外的人是楊從,他一副做賊的樣子,顯然是偷偷的從城主府出來的。


    楊從見到林濤就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那些兄弟,是不是你殺的?”


    林濤好說歹說的解釋一遍。


    楊從聽後沉默一會,說道:“我也不相信是你幹的,而且那個人說完就不見了,十有八九是往你身上潑髒水。我來找你是有其他事。”


    林濤聽了,急把楊從往屋裏讓,楊從擺了擺手,說道:“我長話短說,映堂主最近下令,要秘密搜捕你,我提前跟你說一聲,你找地方避避風頭吧。”


    林濤苦笑兩聲:“臨晉城都被封鎖了,我能躲到哪裏去?”


    “這個我也無能為力,我相信你辦法比我多。”楊從說完這番話後,轉身就要走。


    林濤把他叫住,說道:“你三番兩次的給我通風報信,為什麽?”


    楊從想想,說道:“你救我兄弟一命,我總得做點什麽報答你,而且,這是最後一次,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說完,楊從匆匆的消失在夜色裏。


    “怎麽樣?”屋子裏的幾個人也隱隱約約的聽到外麵的談話,林濤一進屋子,就問道。


    林濤搖搖頭:“和我預想的一樣,魔宗要全城搜捕我,雖然他們不知道我的名字,但隻要他們交叉對比非本城居民和修士,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的,可就不多了。”


    “話是這麽說,那也有相當一部分人,他們想找也有難度。”董婉兒說道。


    林濤歎一口氣,說道:“你不知道,咱們進城後,和不少人都有過接觸,比如城門的那個守衛。那些魔宗死士如果足夠有耐心,想要挖出我們的線索,隻是時間問題。”


    這天天亮,魔宗死士就開始展開排查,外來人口聚集的重點區域,由魔宗死士親自帶隊。其他地方,則交給城內的大批守衛。


    很快,就排查到林濤所在的這個區域。


    林濤在院子裏,連夜給董婉兒她們對對口風,他們現在所使用的,仍然是天劍宗那幾個死了的倒黴鬼的身份。


    為了不出紕漏,他又把幾個人的師父是誰,來臨晉城的目的,何時來城等事交代一遍。


    因為他們幾個年齡相差不多,又都是修士,說是師兄弟姐妹,這話很有可信度。


    遠遠的,林濤就聽到守衛的說話聲,他一聽這聲音,有些耳熟,仔細想了想,好像就是那天城門的守衛。


    林濤心說,他們不會這麽倒黴吧?不早不晚的,今天就再次遇到了那名守衛?


    那個守衛進門後,要是突然說一句,他就是那天要出城的人,那林濤編什麽理由都於事無補了。


    他透過門縫看看,果然就是那名守衛,他們一共有兩名魔宗的修士,剩下七八個都是城裏的守衛。


    其中一個守衛說道:“這條街,你們分頭去盤問,務必要事事問清楚了,就是我告訴你們的那幾個問題,回來後給我答複。”


    其他守衛們剛要分頭行動,就聽到那名守衛指著林濤所在的宅子說:“這間宅子聽說是什麽天劍宗的,您要不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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